男孩名叫赵铁柱，女孩叫雪莲，是一对兄妹，住在四五百里外的一个村子里。村子没能完成下半年的税赋指标，被断了灵石供应，村民只得离开村子，四散乞讨，谋求生路。

铁柱的父亲偷猎时遇难了，母子三人离开村子后，一路向西，偶尔能遇到心善之人，打赏一两块灵石，却根本满足不了日常所需，苦苦支撑了小半年，眼看只剩下最后一块灵石了，母亲将灵石留给了兄妹二人，自己留在了雪神庙里等死。

兄妹二人走到此地后，妹妹也要坚持不住了，这才拦路求助，刚好遇到了白灵，得了两块灵石，留一块给妹妹恢复精气，自己带着另一块赶回去救母亲，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盏茶功夫之后，三人回到了原地。

铁柱走到妹妹身边，冲妹妹摇了摇头。

女孩虽然很伤心，却没有哭出来，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女孩摊开右手，将灵石还给哥哥，道：“我汲取了一点点，还剩下很多。”

与刚才相比，女孩的气色好了不少，眼睛里也多了些神气，不再像之前那般虚弱和萎靡，由哥哥搀扶着，已经可以勉强站起来。

“你们兄妹二人，有何打算？”白灵打量了二人一眼，开口问道。

“此地离县府不远，想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点事儿来做，不要工钱，能让我们兄妹二人活下来就行。”

怕白灵小瞧了他，扬了扬胳膊，补充道：“我有力气。”

白灵没有作声，像是在犹豫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拿定了主意，咬了咬嘴唇，道：“你们跟我回白村吧！”

林末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上车，回白村。”说完，白灵转身向马车走去。

车上，白灵又取出了两块灵石，递给铁柱道：“把精力补满了。”

汲取灵石补充体内精气，消耗并不是很大，一块低品灵石可供成人使用三天，老人和孩子气血弱，需要的灵气还要少一些，一块灵石可维持四五天。

但灵石是必需的消耗品，每天都要使用，长年累月地累积下来，就不再是小数了。对那些没有能力赚取灵石的弱势群体来说，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压力颇大。这让林末想起了人界的食盐专卖制度，都是当权者的敛财手段，有异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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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白村时已是中午，简单用了点午饭后，白母便抱着两张兽皮出了门。

铁柱到院子里看了一圈，拎起斧子就开始劈柴，雪莲安静地坐在廊檐下的凳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片刻后，白灵到院里看了一眼，房檐下已堆了一小垛干柴，粗细均匀，码得整整齐齐。

“够用几天的了，歇了吧！”

想了想，又道：“我娘给你们兄妹俩做新衣服去了，估计要到傍晚才能回来，你们俩去烧锅热水，待我娘回来后，洗个澡，然后换上新衣服。”

一听有新衣服可穿，雪莲赶紧起身过来帮忙，兄妹二人一个挑水抱柴，一个烧火，忙得不亦乐乎。

傍晚时分，白母从外面回来，臂弯里挎着一个布包，人还没有进院子，就开始嚷嚷：“孩子们，快过来快过来，看看我给你们做的新衣服。”

说着，白母打开布包，取出一件狼皮夹袄，抖了抖，赞道：“赵家媳妇就是手巧，你看这衣服缝的，针码多均匀，真是漂亮。”

说完，冲兄妹二人招了招手，“快过来，试试看合不合身。”

见兄妹两人眼神躲闪，没有动身的意思，尤其是雪莲，两只小手儿不安分地捏着衣角儿，这才突然意识到症结所在，一拍脑袋，道：“你看我这记性，还没有洗澡……先烧水吧，洗完澡，换上新衣，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

“水已经烧好了。”雪莲脆生生地答道。

白母闻言一愣：“啊，那，现在就开始洗澡吧。”

又扭头冲里屋喊道：“白灵啊，你把东屋的大木桶搬到院里来。铁柱，你去打热水，让妹妹先洗，你等会。再多烧锅热水，等会儿水若是凉了，再兑点热的。”

一老二少忙活了小半个时辰，兄妹二人总算换上了新衣。棉布做的内衣，翻毛狼皮夹袄，鹿皮做的皮裤，再搭配一双黄羊皮做的靴子，给人耳目一新之感。尤其是雪莲，头发被重新修剪过，用红绳扎了一对小啾啾，小脸儿红扑扑的，前后判若两人。

穿上新衣，兄妹俩都颇为兴奋，尤其是雪莲，在院子里蹦跶了好一会儿，才回到了屋里。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儿，铁柱就早早地起了床，清扫过院子，把水缸里的水挑满了，再往灶台里抱了干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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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妥当了之后，独自一人去了后山。

雪莲也很早就起床了，陪在白母身边，帮着一起张罗早饭。

八点多钟，太阳刚露出大半边脸，铁柱提着两只山鸡从后山回来了。喝了碗棒子粥，开始宰杀山鸡，烧水拔毛，开膛，清洗内脏，一切有条不紊，手法娴熟。

今天是大年三十，一家人各忙各的，很快便到了晚上，点了蜡烛，挂起了大红灯笼，一起吃过了年夜饭，林末把铁柱和雪莲叫了过来。

“过年了，林大哥给你们兄妹俩发压岁钱，一人两块小青石。”

兄妹俩伸手接过灵石，铁柱拉着雪莲就要给林末磕头，却被林末伸手拦了下来，便拉起妹妹，一起给林末鞠了一躬。

行过礼，道过谢，雪莲笑嘻嘻地跑到了白母身边，摊开右手，掌心上放着林末给她的那两块灵石，道：“婆婆，这是林大哥给我的压岁钱，您帮我保管吧！”

铁柱心中一惊，连忙掏出自己的那两块灵石，也一并递了过去。

白母今天的心情很是不错，哈哈一笑后，伸手摸了摸雪莲的脑袋。

铁柱兄妹俩跑到院子里玩雪，白灵则领了林末去给村子里的邻居辞岁。林末充当散财童子，但凡有孩子的人家，无论大小，每个孩子都能得到两块青石。

白村共三十六户人家，每家都有三四个孩童，即便按每户三个来算，一人两块共六块中品灵石，折合成低品灵石，相当于三十块，省着点用，足够一家人大半个月的消耗了。特别是眼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更是如同雪中送碳一般。

白灵也没料到林末会如此大方，按她的设想，每个孩子能分到两块白石，就已经很是满足了，没想到，林末一出手就是两块青石。

往年这个时候，都是白灵拿灵石出来接济村民，每家分三四块低品灵石，以度过年关。

两人在白村只待了三天，大年初二的一大早，便启程返回骊山学堂了。林末的修为太低，急需提升实力，一天也不愿耽误。原本，白灵还想在家里多待上几天，可一想到伴山小院里的修炼效果，又很是不舍，便和林末一道赶了回去。

铁柱和雪莲则留了下来。看得出来，白母也很喜欢这对兄妹，刚好可以和白母做个伴儿，铁柱手脚勤快，也可以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杂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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