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探爷（二）寻宝

出了门，我便闻到一股桂皮香，不知谁家在炒肉，顺着香味四下张望了张望，发现是张奶奶家，不由想起高粱嫁人的事情。见她家门错开着，便想进去问问，但走到门边偏又有什么顾虑一般站住了，想了想心觉还是算了，便又走开，重新往我二叔家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我思索着高粱出嫁的事情，回忆起我们小时候的种种，顿觉时间可过得真快，二十年转眼便过去了，也不知当年的朋友如今还能剩下几个，他们过得好不好。

时逢夏热，三点多钟的太阳正是一天中最晒的，还好村里有不少大柳树大槐树的，我这一路走来倒没受什么罪。这个点除了出来打麻将的路上基本上没啥人。

路上我走得极慢，走了约莫15分钟才走到我二叔家的门前，地里的油菜花此时已大半谢了，绿色的油菜已慢慢冒了出来，地边上的向日葵被太阳晒得金黄发亮，个个都伸长了脖子饱吮着上天的恩赐，我伸手在一个花葵上拔了几颗还没有成熟的瓜子，喂入嘴中，那股青涩的草本新鲜气是十分久违的，我一边吃着葵花，一边远远地望着油菜地边的土崖，七八米的高度，崖边上种着枣树，记得那是我们小时候最爱去的地方，不知有多少次，我从那崖上跳下来落在崖下松软的泥土上，又有多少次我重新爬上去招呼着我那帮小兄弟们一个个上来跳。在那崖后还有一方水池，虽然早已抽干了水，但我很小的时候那地方却是有鱼的，有一次我用父亲的茶杯装了小鱼，放学回来就看见被他炒成了菜的时候还大哭过一场，后来父亲从镇上买来了两条小金鱼送给我，我才原谅了他。如今想想，那时候倒也真美。

当当当，我轻轻扣了扣二叔家铜门上的圆环，大概扣了第三回的时候，里面才有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谁啊？”那北方汉子粗狂的声音，音色里自带雄浑之气。

我也喊了声：“二叔，是我。”

门中我听见拖鞋踢踏的声音稍停了停，随后又急促起来，“吱”的一声，铁门开了，二叔看见我有些高兴却似乎并不感到如何意外，笑着说了声：“回来了。”

“回来了，叔，我弟呢？”

“在里头看小说呢”

说着我便跟二叔一起进了屋，路上二叔道：“几时回来的，听你爸说不是还得一个礼拜才回来嘛，咋个提前了。”

我说：“没，那是怕路上倒车延误日期，但我运气好，正好遇见有个在部队上当了兵的同学，到临县执行运输任务，便把我捎回来了。”

“是这样啊，去看过你爷奶了吧？”

“刚从那儿来，晚上叫你们过去吃饭呢。”

“好，二蛋，看谁回来了，也不知道叫人，这娃子，迷上那几本小说着了魔了。”

二蛋是我弟弟的小名，我的大名儿叫丁平，他的大名儿叫丁原。

坐在堂屋书桌边的二蛋这才回过头来，戴着副眼睛抬了抬鼻架，面无表情的脸上顿时有了些喜色，叫了声“哥，你回来了。”立马站了起来，手中拿着本书，兴冲冲地冲我冲了过来，兴奋道，“哥，你瞧？”

我一瞅封皮，“天龙八部”，这再熟悉不过了，从盗版到正版，到几次重修的，不知看过多少遍，这类书可是我们那年代的神作。同时期的还有古龙的，梁羽生的，黄易的等等，但我个人是钟爱金庸古龙的多些。我弟知道我是这方面的“行家”，几次给我寄信中都说过许多这方面的话题，什么武学评判啦，人物比较啦，历史真伪啦等等等等，太多了，有时还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什么如果把乔峰的人生换成游坦之这种性格的人去经历会不会结局不同，如果让杨过代替郭靖的位置，宋朝会不会亡得更快等等，我也一一为他说出了我的看法，但到底还是没有他脑子活泛，能想那么多东西出来。我倒也乐此不疲。

我简单翻了翻我弟手中这本，是最近老先生又重新修订过的，删掉了部分没必要的情节，充实了部分人物矛盾，我有所耳闻倒还没看过。“这是最新的。”

“我刚买的，哥你看过了没？”

“还没有，听说大体没怎么动，只是修改了些细微之处，便没有多看。”

“是的，我也知道，但就是想重新买上一本，谁叫人家写的好呢，多看几遍也不觉得烦。”

“这倒是。”

“哥，你这次回来算是就毕业了吧？”

“是的，不去了。”

“那是不是能陪我玩了！”我弟忽有了兴致。

看着他那副顿时神采飞溢的劲儿，貌似找到了什么新的好玩的。我便笑道：“当然。”

“哎，那你跟我来，我跟你说个事。”说着就拉着我往门外走。

我二叔将他拦住与我分开，脸一板，道：“就知道玩儿，作业写完了没有？你哥是考上大学的，我看明年你高考了能不能行。”

我弟顿时如被泼了盆冷水一般，立时变得安稳了下来。我笑道：“叔，二蛋比我聪明，肯定考的学校比我好。”

二叔道：“聪明管啥用，不用功也是白搭，正好你回来了，没事的时候多替我教育教育他，这学期期末考试你问他考多少分，老师都找我两回了。”说着就将我弟弟刚刚放在桌上的那本天龙八部拿了起来，又道，“你说他正经的不学，学这些可是来劲儿，数学不咋滴，语文老师倒是老表扬，人都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学这些能有啥用，常言说百无一用是秀才，学好数理化那才是正经的，没事看这些，你还能练成了降龙十八掌咋的。”

我笑道：“既然是学校规定的，那学了必是有用的，二蛋在这上头有天赋，来年考个中文系也不错的，现在国家四处缺干部缺老师，中文系的人才也是很欠缺的，叔，您别着急，抽空我给他多辅导辅导，我弟底子不差，有时马虎些，认真了就好了。”

“对啊，我倒想起来了，你当年数学可是考第一的，我还说给他请个家教呢，有你这全县第一的在，那还请别人干啥，二叔给你开工资，干吧，反正你也要去当老师，正好积累积累教育经验，纯当实习了。”

我笑着道：“二叔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那年考第一那不是考的人少嘛，要辅导语文我估计还成，要说数学，别回头把我弟给教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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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谦虚个啥，跟二叔这还装，二叔说你行就行，教左了算我的，没事。”说着二叔从裤兜子里掏出一百块钱来硬是塞给我，说，“你拿着随便买点吃的，好不容易来一回，你在这儿多住两天，也多陪陪你爷奶。”

我有些难为情，把钱要还给我二叔，可我二叔是出了名的好面子，给出去的东西怎会拿回来。我道：“二叔，你这就见外了，我给我弟辅导功课那不是应该的嘛，您干嘛还给钱，再说我明早就得走呢，还没去学校报到呢，完事我过两天再回来。”

我二叔道：“谁说给你的是补课的钱，咋，当叔的给侄儿点钱花还不天经地义了，拿着拿着。倒是你要去学校的事却是不能耽误，过两天我们可能也就要回城里了，到时候你闲了去城里玩，二叔家刚装修了，你来住两天。”

“给二叔道喜了。”

“喜啥呀，就是几个朋友随便装了装，没大动，反正你今儿在这，帮你弟看看作业啥的。”

我说“好”。

随后二叔把书随手往桌上一撂，转头摘了墙挂钩上的外衣，披上道：“我出去一趟，你俩待会儿直接去爷奶家，别等我了，我有些事晚上可能不回来了，早些去，别太晚了叫你爷奶等着急了。”

“好。”我们答应道。

我弟见二叔走了，立马就拉着我要往屋外走，我说：“你要干啥？”

他兴奋道：“哥，带你去看个好玩的东西。”

“啥呀？”

他却不明言，只说：“到了就知道了，你肯定感兴趣。”

我说，二叔叫咱在家呢，你不写作业了？看回来你爸说你。

我弟却道：“哎呀没事，咱一会儿就回来了，又不去多远。”

看他兴致高涨的样子，我也有所动容，何况好奇本来就是天性，谁又想去呆呆地写作业呢，我心想着我弟是城里长大的孩子，来农村没待过多少日子，想来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何况他自小就跟我玩的来，有什么好玩的总是能第一时间想到我，我们的情谊也是很深厚的。我便道：“那好吧，咱一会儿就回来啊。”

“嗯”我弟满心欢喜地答应。

关了门，他带着我一气跑了有五六里地，顶着个大太阳俩人都是气喘吁吁，我问他，“到了嘛？”

他喘着大气，摸了把额头上的大汗，道：“还没，快了，就前面。”

我心中好奇被勾着，暗道：“不知是什么，搞这么神秘”，歇脚时不禁看了看周围的景致，原来已经走到我们小时候擅长玩捉迷藏的九宫山脚。

这里山上曾有座庙，传说是当年吕洞宾游道时的一处道场，叫做九宫庙，此山也因此庙而得名。小时候玩耍时便常有传说听大人讲起道：“九宫山上九宫庙，九宫庙里镇山宝。吕仙仗此伏神蛟，留下金鳞符一道。要说金鳞符法高，颠倒乾坤日月摇。东担泰山西赶月，鞭风饮气祭火烧。常随仙家出洞府，造福人间名声好，太平年月不祭宝，若逢乱世必除妖。”

正因此传说，小时候我们都信以为真，常成群结伴上山探宝，但去了多次哪里又曾找到半点宝物踪迹，不过是儿童的快乐罢了。但这庙山上却是真有，只不过早已年久失修无人祭拜了，后来被村里大队支书带着村民铲除了。

这山上从来也没啥人上来，一是山上土质盐碱，不长庄稼；二是山上常有怪风半夜呜呼，老人们说不吉利；三是传说上面被九宫庙镇着有一个蛟魔王，庙宇拆了，魔王出来了在上面安营，多年前村里住着个采药卖药的道士曾说亲眼见过，后来又发生了些奇怪的事，凡是上过此山的小孩妇女都离奇失踪了。刚开始大家都以为真有魔王，后来被公安破了案，原来是那采药卖药的道士是个人贩子，专门利用这等传说，伙同团伙掳劫村中妇孺贩卖去外地赚钱。那道士被公安抓走后，怪相果然便平息了下来，但此山在众人心中也蒙上了一层阴影，更有村中迷信的老人说，都是坏了吕仙庙惹出的祸事，是吕仙降的祸事，那人贩子就是老爷派来惩罚村子的。

众人中虽有很多不信，但到底村上的大人们对这山的印象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好，而我们这帮小孩子却不以为意，小时候常背着大人们上山去玩。

见我弟执意说好东西便在九宫山方向，我喘着气顺口道：“咋，莫非你找见金鳞符了？”

本来只是一句玩笑的话，哪知我弟竟道：“差不多吧。”

“差不多？什么叫差不多？这山上还真有宝贝不成，你别是搞什么恶作剧戏弄我。”

“谁戏弄你，真的，纵不是个能拿走的宝贝，却也是你肯定没见过的，你信不？”

我抬头望了望九宫山的海拔，虽不算高，才百来米，但要凭这四条腿走上去，却也是件不简单的事情，一种困意不禁在全身游荡开来，我道：“我信你个鬼，这山秃了吧唧的，连个玉米都种不出来，还能有宝贝，哪儿的风水宝地长这熊样子。”

“切，你还别不信，我保你见了惊掉下巴。”

“能有这事，你当你哥傻呢。”

“没骗你，真的，不信咱俩打个赌，敢不敢？”

“赌啥？”

“要是见到了宝贝，你给我买二斤糖栗子，要是没有，我给你买，怎么样？”

我一听糖栗子，这玩意儿好久没吃了，乍一听说，还真有点流口水，当即便答应了他，道：“好，你可别后悔，不兴耍赖啊。”

“谁赖谁小狗。”

“成。”

也不知是糖栗子的鼓舞还是我身体素质过硬，稍一歇息便又精神起来，再看我弟，还是满头的豆汗直流，呼哧呼哧得，又是吐唾沫又是喘粗气。

我站起身来道：“你还成不成？再过会儿4点多了，五点多爷奶就该叫咱吃饭了。”

我弟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喘气道：“走，继续。”

我说：“那边，还往前？”

我弟道：“往前再走个三里路，上了山差不多就该到了。”

“还得上山啊！”我真是下巴都惊掉了，“这山上一上少说也得一个小时，来回不停歇上下最快也得俩小时了差不多，咱回去六七点了，不成不成，爷奶要是见咱那会儿还不回去，非叫人四处找咱们不可。”

我弟却摇了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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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前面有绳梯，上下最多半小时。”

“绳梯？你搞的？”我有些意外。

“不是，那年有外国地质考察队来咱这儿，在黑风沟那儿设下的，走时没拆，我几次上去都是走哪儿的。”

黑风沟是九宫山上的一处一线天样的地形，从山腰直通山顶，若能从那儿垂直上去，确实是省下了不少路程。

“原来是这样，那就快点走吧。”我催促道，同时心说，这怎么成我催他了。

我俩吭哧吭哧又跑了一会儿，来到黑风沟果然看见左右各有一道绳梯貌似直通山顶笔直得贴在峭壁上，不知什么材质做的，我拉了拉，质量还相当不错，每副绳梯隔一段距离便有铆钉加固在山体上，任凭风吹也不如何大动，安全应该不成问题。

我向上望了眼峭壁，眼尽之处约莫七八十米的高度，倒也不算高，便问我弟道：“上去？”

“上去！”

我刚扒上绳梯走了两节，只听背后我弟声音远了远，“哥，你从那边，我从这边上。”

“啥意思？”我不禁有些嘀咕，回头看时只见他已向另外一道绳梯跑过去了，我道，“这绳梯结实，你跟我走一道没问题，干嘛非要从另边上？”

我弟喊道：“必须这样，一人走一边，才行。”

“这是什么道理？”我问道。

“待会儿你就明白了。”我弟道。

当下我虽心有疑问，但也没多问什么，按照我弟的说法攀了上去。但走到快40米的时候，却听我弟突然喊道：“哥！好了，别走了，就是那儿！”

“什么那儿？哪儿啊？”我一脸狐疑。

只听我弟道：“你看看你左手边的崖壁上有没有一个刀刻的图案！”

“左手边？”我心里嘀咕着，一边寻找，果然在左侧岩石上看到一个八角形样的图案，八条边八条缝，八角形中间还画着个小圆圈。

我道：“是不是个中间画圆圈的八角形？”

我弟道：“就是它！你按下去。”

我心中大为震动，许是看得书多了，想象力丰富一些，当时便觉得这图案莫非是个什么机关？同时便想到难不成真有宝贝？心中一阵激动，慢慢在图案上按了按，那图案竟按不动，不禁有些失落，道：“按不动啊！”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些，这小说里才有的场景，怎么会当真出现在现实中。

我弟回头面朝着石壁不知在干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又道：“你再按！”

我心说捣什么鬼，一边又重新按上。哪知这次按时，一用力那图案竟真给按了下去，随之一阵地动，把我吓了一跳，我只当是把山要按塌了，刚想大呼我弟“地震了”，怎转头望去只见他表情淡然，似乎早已司空见惯一般，到嘴边的话又不由被我重新吞了回去。就在我呆眼之际，那地动便又停止了，反而是地下发来了吱吱呀呀的响动，跟风声合在一起，听着跟老人们常说的鬼叫声一样。只见我弟目视前方地面。我也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望了下去，慢慢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只见地面上有一个八角形的轮廓建筑，竟在从地下慢慢升起，那吱吱呀呀的声音正是源自于它。我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异变忽竟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片刻，才听我弟道：“好了，哥，咱下去吧。”

我这才回过神来，慢慢爬下绳梯。

只见那八角形的建筑，一面上竟然有一道朱红色的大门，分外显眼，好像鲜血涂上去的一般，让人看着有些瘆人。

我弟却丝毫不怕，竟敢上前伸手敲了敲门，仿佛里面住着有人一般，又仿佛跟回自个儿家一样自如。那门被我弟敲了三下，倒还真开了。

“吱呀”一声，门括内似有机关，将门面一分为二，分别向两侧仿佛是石质的建筑层里拉了进去，我弟高兴地望着还站在远处的我道：“跟我来，我带你认识些新的朋友。”

我跟个呆瓜一样目睹着这一切，仿佛前面引路的是我哥，我才是那个弟弟。

我慢慢走上前，心中十分忐忑，走近看了一眼那建筑的制作工艺，在远处时不曾细瞧，原来这建筑周身竟刻着一道道奇奇怪怪弯弯曲曲，仿佛是天文符号一样的东西，我想上手摸下，但又有些不敢，便问道：“这是什么？”

我弟竟脱口而出：“符咒。”

“符咒？！”我有些惊愕，这些词在我印象中似乎只存在迷信和小说影视当中，那年头正是灵幻片流行的时候，英叔、洪金宝的僵尸题材更是家喻户晓。尽管我是学哲学的，擅长于“有无”之间寻蹊跷。不真的相信世上有鬼神说，却也从未否认一些看起来灵幻的东西是否真存在于我们科学的范畴内。尽管思维是这样的，但我毕竟是受现代教育长大活在现实世界中的人，很难以想象，当这些东西突然真的出现在我眼前时，我能怎样用科学的思想去否认它可能是灵幻的既然可能事实。所以那时候我除了像一只猴子一样好奇、吃惊外，似乎没有什么别的可做的。

“没想到吧，它真的有。”这两句话意味深长，让我在那一瞬间听来竟有了些该死的激动。

“我怎么看着跟做梦一样。”我不禁望了望天空，虽然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行为的确如此。可能是祈求老天爷给我一些智慧吧。

“进去吧，待会儿你会看到更好玩的。”

我弟的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像一个准备给你惊喜的孩子一样，通过我对他多年的了解，这小子，不给我个惊吓就算不错了。

我心中有些害怕，但嘴上却不流露稍许，道：“你老实点，看二叔揍你。”

我弟惊了下，道：“哥，你可千万不能把这事告诉我爸啊！不然我就惨了。”似乎二叔比起这些事要更可怕一样。

看着他害怕的样子，我心里竟有些腹黑，道：“你老实点就成。”话说，我弟也没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叫他老实点呢，话一出口我自己顿觉有些莫名其妙，但当时就想那样说，似乎这一切都是我弟弟的主谋，只有他老实了，我才能安生。何况“本来也是”。

“嗯，那咱还进不进。”

我有些不情愿，但更多的还是好奇里面有什么，便大着胆子道：“进，干嘛不进，来都来了。”

“那我们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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