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坐在巷子里的污水中。

他闻到肉香就想吐，只有这里的臭味才能让他肠胃舒服一些。

林慎已经被拉过去指认现场了，同时作为第一发现人，他等下还要去做笔录。

警察们有的略微了解到内幕的，也一个个趴在墙边吐。

一些不明所以的，实在不愿意接近满身臭味的王进，所以接受审问的暂时只有林慎。

当然，王进也是要被审讯的。

“姓名？”

“林慎，双木林，谨慎的慎。”

“性别？”

“男。”

“籍贯？”

“h省c市人。”

“来这里干什么？”

“嗯，是到小巷还是到n市？”

“都是，先回答为什么来n市。”

“我比较仰慕沈从文先生，想要成为一名作家，在老家那边拜访作协的作家后他们给我个建议去学习一下写作，然后经过多次辗转，我就到了n市。”

“那你为什么去小巷？”

“我本来在烧烤摊吃夜宵，然后混混在那里挑事，我和一位被停职的杨警官联手制止了他们的暴力行为后，杨警官接到电话。”

“然后你们就在杨警官的要求下辅助查案？”

“不是的，我们主动要求参与进来，杨警官过意不去才同意的。”

“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

“因为我们想写书，想出名，就要合适的素材，我们那个时候想着一个被停职的警官因为一通电话官复原职开始查案并且破案，这个素材很值得写。”

“你八点前在哪？”

“在出租屋练习写作。”

“有人证吗？”

“没有，应该没有，不过我出门时在路上看到一些瘾君子和有技术的女人，他们应该看清了我的样子。”

“据我们所知，你所在的巷子周围大多数的路灯都是坏的，他们真的能看清你的样子吗？”

“应该是可以的，我一直走的有路灯的地方，虽然可能因为路灯接触不良而闪烁，但大概率能看清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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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走在路灯下？是刻意为了营造不在场证明吗？”

“那边治安很乱，走在路灯下会安全很多。”

“你先喝杯水休息一下，放轻松点。”

坐在林慎对面的年轻警官将手中的钢笔笔帽旋上，端起笔录就离开了。

现在笔录还没做完，暂时不必给林慎看，让他签字证明笔录的有效性。

“怎么样？”审讯室外的一名女警官问道。

“没有什么收获，那边王进和他说的大同小异，暂时没有串供的痕迹。”

年轻警官说完，喝了一口递过来的水，“但是这个人心理素质很好，远远没有那个叫王进的那样害怕恐惧，以及恶心。”

“那这个人还是有嫌疑咯？”女警官问道。

“有，但是不大。”年轻警官有些泄气。

“为什么？”女警官继续提问。

“因为他们在的出租屋没有煮饭做菜的设施，连个取暖的火盆都没有。不要说煮熟，就是切片都成问题。”似乎想到了什么，年轻警官的脸色有些难看，似乎就要吐出来。

“他有没有可能在外面做的？”女警官也难受了起来，不过比起年轻警官，她的表现要好很多。

“不太可能，”年轻警官摇摇头，“一方面没钱，另一方面，据王进交代，这个叫林慎的常年宅在出租屋，平常很少出去走。反而王进经常出去采风，要真说起来，王进杀人的概率更大。”

“那有没有可能王进出去采风的时候，林慎杀人呢？”女警官不依不挠。

“这样倒是有可能，但是受害者身份还不清楚，很难断定，但是嫌疑还是不大。”

“为什么？”

“切片太细了，你知道这是人体的哪一部分组织吗？”

“什么组织？”

“肾脏，还有一部分腰部的肉，切得很整齐，而且，专业。林慎没有任何学习过人体解剖知识和牲畜屠宰知识的经历和特征。”年轻警官放下了水杯，揉了揉脸。

“好了，先去处理一下其他线索吧，这里交给我，我个人建议局里把消息公开，有利于找到受害者身份的同时，也有利于剩下躯体组织的收集——你家境很好，应该并不清楚，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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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里的肉食，对于很多人都是有吸引力的。”

女警官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听到这句话之后，很快便变了脸色，忍不住跑到洗手间干呕。

“姓名？”

“杨金。拜托，我也是局里的人啊！这也要问？有这个时间不如去找找凶手遗留的线索！”

“性别？别不耐烦，这是程序正义，你应该清楚自己为什么停职。”

“男。”

“籍贯？我知道这很烦人，尤其是你是我们警局的同志，但是程序正义是必须的，这是对公民权利的重要保证。”

“j省，n市人。”

“接下来的问题很重要，关系到你的清白，还有你那两个刚认识朋友的清白，请仔细认真地回答。明白吗？”

“明白。”杨金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他得冷静下来，为了不因为意外导致一个好人被抓，也为了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迟来的公道，也是公道。

而且它并不仅仅是公道，也是对生者的警醒。

“很好，你去夜宵摊干什么？”

“吃饭。”

“你以前就去过？”

“没去过，只是听朋友说过。”

“你说的朋友是谁？”

“兰法医，市刑警队的兰法医。”

“那个叫做林慎的年轻人你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

“你觉得你们的相遇是意外还是早有预谋？”

“应该是意外，期间他对我有过关注，但是局限在正常人对于陌生人的关注程度上。”

“是你主动邀请他们查案的，还是？”

“他们对于案件表现出比较强烈的渴望，然后我觉得这个案件可能没办法压住消息，就同意了。”

“发现线索的区域你去过吗？”

“在收到消息之前没有去过。”

“好了，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儿可能还会有问询。”

“嗯。”

问询的警官揉了揉眉心，有些不知所措，这三个人看起来没有嫌疑，这代表，本来就没有多少的线索又断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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