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令》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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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城门口,司月见仍是昨天那几位司刑寺的人守着,只放慢了动作。

走过他们旁边时那男人一下就注意到她了,打趣道:“哟,盗狗小贩子这是又要出去抓狗了?小心点儿!别被人家找上我们把你抓起来!”

似乎是为了应验他的话,竹篓里本来还安安静静的幼狗又不安分地叫了起来。

“果然果然,这小贩子是要去干一票大的了。”

司月一愣,想不到他们居然听到了这事儿还记在了心里。

昨天那女人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却十分怪异。

将手中的赋监镯给他们检查了,司月急急往城外跑,后头传来众人的嬉笑:“丫头,这几日幻灵境可不太平,可不要深入啊!别‘正事’没干还丢了性命!”

“可不要这么说,人家脸皮子薄……”

“……”闻言,司月脸上淡定的表情有些挂不住,脚下的速度快了许多。

待离了城门、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少时,司月才取下了幕篱,沿途再做一些标记,一路往幻灵境深处走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司月到了一处空旷之地——此地背靠一方小小的石山,石山前是几处大小不一的洼地,周围是高大的树木包围着这方土地。

司月开了一道结界,正准备将竹篓里的一只小狗儿抓了出来,忽又想到那些人的话,又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的确像个撇脚的小贼,于是放倒竹篓,让它们自己跑出来——有这结界的阻挡外头的人或兽闯进来误伤了这几只小东西,也能防止它们误入什么危险的地方。

任它们四处跑开后司月再度开启灵空间,就着卷宗记载内容,司月心中默念“芙蓉糕”,甚至脑海里已经飘浮起糕点铺的模样。

本以为灵空间里会出来一个糕点模样的灵蛊虫,待她定定一看,仍是一团魂体状态的黑色物质漂浮在她眼前。

卷宗里只说了怎么召出,可没说怎么褪去它的原始形态。

犹豫片刻,司月伸出手,指尖轻触那魂体。

而后似乎有一阵微风吹起,吹散了那一团黑色魂体物质,里面的一团棕色小球也随之掉落在地上。

而那被风吹散的黑色魂体则被未关闭的灵空间吸收了。

司月才关上灵空间,转眼间就不见那东西踪迹,再听后方不远处传来阵阵狗吠声,司月转身,只见一团棕色的圆球张开大嘴,似乎要吃什么;而棕球面前恰好是胆大包天的面饼正冲着它叫。

司月一颗心都跟着提了起来,生怕这小崽子激怒了灵蛊虫——司月隐约感觉到这只灵蛊虫的用处了……

大约是真要让司月那颗心提到嗓子眼,两只小东西的距离越来越近,尤其是灵蛊虫那张嘴——好似灵蛊虫下一秒就能将面饼一口吞入腹中。

“等等!”司月跑了几步后立即扑过去,那棕球停下了动作,身体忽然缩小了将近十倍似乎转了个身,两只大大的黑眼睛疑惑地看着司月。

然而司月未意料到灵蛊虫会这样变化,即是预料到会有这一遭也为时已晚——司月直接越过它摔到草地上。

“……”

这个场面似乎激活了面饼的灵性,它立即跑过去咬住司月的裙角,想要将她拉起来。

司月不想打击它,于是顺着它的方向坐了起来,揉了揉它的脑袋,然后从物空间取出一块肉来让它叼走。

许久才说道:“真懂事,不枉我以后要养你一辈子。”然后瞪了一眼灵蛊虫,缩成拳头大小的灵蛊虫又一缩,不知从哪里发出呜咽一声。

司月挥了挥手,开启灵空间让这小东西回去。

灵蛊虫才进灵空间,司月便听到一阵吵闹声,声音十分刺耳,向灵空间里一看,只见那灵蛊虫缩得更小一团,在里面瑟瑟发抖;而周围的魂体灵蛊虫似乎在……嘲笑它。

司月于心不忍,又向那只小东西招了招手,叹了口气道:“回来吧。”

灵蛊虫又飞奔出来直接跳到司月盘着的腿上,转过身去挑衅里面的魂体灵蛊虫,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不过也不好让它以后真被欺负了,司月双手捧起它,动作僵硬地揉了揉,然后在众灵蛊虫的羡慕中关闭了灵空间——司月猜测,它们应该是羡慕这只小东西的。

司月将它放到草地上,问道:“你会什么?”

棕球张开比自己身体还大的嘴,然后转向面饼,再又闭上嘴,身侧的两只小手揉了揉肚子,露出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

而面饼也注意到了它的举动,大约知道了它的意思,几口吃掉肉块后立即摆好干架的动作,蓄势待发。

作为劝架者,司月只好从物空间取出一枚新鲜的果子后抓紧棕球,再将果子往远处一扔,而后面饼立即摇着尾巴奔过去——若不是瞥见棕球一看见食物就两眼放光的模样,司月大可不必抓着它。

司月明白了:“你会吃。”

棕球转了个圈。

“不是?那你会什么?”

棕球向周围扫视一圈,便将目光定格在远处的面饼身上,又要张开嘴。

司月连忙制止它,而后叹口气再三叮嘱灵蛊虫不能伤到那四只小东西后就随它去玩了。

司月本要回忆一遍卷宗,但又想起卷宗里面没半点有用的信息;过了许久司月想起昨日镖师给她的问心录,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从物空间取出那本小册子来,没想到居然真的有用。

此灵蛊名为吞枣,身体连接着另一个空间,可做储物之用,但因本体酷爱储藏食物经过长期的演化后吞枣只能控制食物的进出,由一个名副其实的移动物空间变成一个只能存放食物的物空间。

司月抬头看了它一眼,只见吞枣正将一只蝴蝶吞了进去。

“……”

吞枣察觉到目光,转过身来时司月已经走到它面前了。

“那怎么叫食物?是……可能对你来说是食物……”司月叹了一口气,提起吞枣就是一顿乱晃,直到那只可怜的蝴蝶跌跌撞撞地从吞枣嘴里飞出来。

随后,司月再度叮嘱吞枣便随它去了。

再打开问心录查看吞枣的介绍:吞枣蛊外表覆盖棕色长毛,有四肢、五官,通人性,无攻击力。

“……”司月抬头打量了吞枣一番,确实长着棕色长毛,至于四肢和五官……

怀着好奇,司月召来吞枣,小心捧起它,再小心拨开它浓密的毛发,却见两侧确实有短小的肢体,这应该就是它的手了。

推测一下,想必它底下的双脚也是如此短小,就不必再揭人家短处伤了人家的心……司月最后揭开它底下的棕色长毛,所见正是两只小短腿儿。

“噗嗤!有趣,真是有趣!长得如此精致却被这一层厚厚的毛发遮住了,否则真像一个让人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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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手的瓷娃娃。”

取笑一番尚未清醒的吞枣,司月玩够了也摸清了里头的门道,便将灵蛊虫的事儿放到一边去。

司月从物空间取出一本小册子,这小册子用上好的浴林木制成的封面、正右侧用朱砂描摹上了“术式集”三字、下方又写了“宫月萱”三字、最底下则是一行墨水写的“予吾妹宫氏月字辈名兮”小字,字体瘦劲灵动,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股大气之势。

若不是司月拂去了术式集上面的灰尘,怕是看不到底下的字;若不是看着这厚厚的灰尘,司月怕是想不到宫月兮有多么不想看到与宫月萱有关的东西。

这小册子记载了九天大陆各处的术式,大半是幽沐收集而来的,小部分则是宫月萱自创的,但未对其进行命名;而这些术式最后则是由宫月萱亲自整理编订。

九天大陆上的灵器或灵兽、妖兽、微兽、异兽或是其他有灵力的物体、生命体,皆在其名前冠上等级:等级制由低到高为级、阶、品,其中级分五级、阶分七阶、品分九品,数字越小实力越大;更细微者则又在给各等级划分为九段:九、八、七三段为下乘;六、五、四三段为中乘;三、二、一三段为上乘。

凭着幽沐隐藏起来的能力与宫枭行商时广布于九天大陆的各个角落的势力,宫月萱才得以收录到高阶、低品的术式。

但术式的使用还需配置相应的灵器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司月打开物空间,来来回回翻找了三遍,却没发现有一件是称手的,忽然之间就开始怀念曾经的那件灵器,但她已没有足够的灵魄重塑灵器,眼下只能随便找一件顶上先。

于是司月挑了根重一百三十二斤、长二丈的玄色铁棍,铁棍表面附有暗金流纹,却也敛去几分俗气。

只需在掌中凝聚灵力便能轻易将这百斤重的铁棍用得行云流水。

司月展开术式集,闭上眼,脑海中想着她正手持铁棍使出一套招式,再闭眼,册子上便浮现出图像与文字。

“此术式名为截首……”司月看了一眼旁边的画像,不禁打了个寒颤——那画像上一人手持铁棍一端,另一端则已架在另一人脖子上,细看才发现那人的脖子已彻底扭曲。

随后,司月见术式集上写道:“需先注入灵力,待棍上出现赤色纹路,便使上第一式……”余下便是截首第一式的图解。

粗略扫过一遍再又细细品味一番,司月大抵也理解了许多,于是倚着铁棍起身,掌中凝聚灵力,虽有些费力,却还是能将灵力注入铁棍到中,静待那赤色纹路的出现。

便是这样等着就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四只小东西也都玩累了,饿着肚皮跑了回来,甚至连吞枣也清醒过来了,可那铁棍仍是没有半点反应。

司月叹了口气,散了手中的灵力,将这棍子扔到一旁,那四只小东西又立即忘了饥腹摇着尾巴跑向那棍子,也许是想衔回来邀功请赏,却不能将它移动半分。

司月从物空间取出方才在天城买的还热乎着的荷叶鸡,那四只小东西又飞也似地跑了回来。

看了它们吃了一会儿,司月转眸便看到吞枣睁大了眼可怜巴巴望着她。

于是司月又从物空间取出几大筐果子放在它面前,吞枣眼睛一亮,立即张开嘴,一口吞下这几筐果子,在司月震惊的眼神中又将几个空筐吐了出来,然而它的身形依旧是拳头大小。

“真是奇特。”司月戳了戳它的肚子,而后笑道:“你嘴这样大,岂不是因为你手短,连食物也拿不到?”

随后只见吞枣圆滚滚的身体一颤,就在司月的注视下缓缓往后倒。

“受刺激了?”司月推了推它,见其除了瞪大了眼睛外再无别的反应也不去理会了。

司月打开物空间,将里头的东西尽数搬了出来,其中不乏有名贵的药材、品质上乘的灵器、流传千古亦或是险些失传的古籍经典,再有许多精美的小玩意儿——在物空间里发现这些突兀的小玩意儿,司月难以想象,宫月兮这样一个人却也喜欢收藏这些东西。

司月心中估摸了一下这些东西的价值,算出来的数字也将她堪堪吓了一跳——这诸多重金难求的药材便不知能换多少灵源石来买下天城的铺面田产;那无论是制作材料还是做工都堪称一绝的灵器又不知能引多少修者竞相购求;而那些古籍经典,又是多少望子成龙的父母想买来予自己孩子或是寻文心切的文人追念前人的期盼;再说那对小玩意儿,价值虽远不如其他物件之高,但因这小物件做工精巧形体绝伦,不知能吸引多少大族少爷小姐的目光……

司月不由得佩服起幽沐与宫月兮来——这其中大部分东西是幽沐临终前托付给宫月兮的,暂时不知幽沐又是从何处得来;余下的则是由宫月兮凭着幽沐所托物件自己打拼得来的。

心中不由得赞叹宫月兮年纪尚小却有这样的本事;又不免感叹幽沐放在宫月兮身上的精力,要舍去多少才能让一个十几岁的丫头变成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到底心急了些。

不过幼暝是纵着她的性子来的,除去在学业、祭祀、姻缘上管束严厉些,其余皆由着自己想法去做。

如今一对比,不知是何人该喜还是该忧。

倘若幼暝见了这二人,指不定又要说教自己一番——却只怪他自己如何放纵,不去责怪司月如何不好;于宫月兮,总归是“别人家的孩子怎样好、如何好、万般好”罢了。

这样的话司月听了不少,却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偶尔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反思一下,第二日就忘得一干二净——这也是她记忆力差的为数不多的一个好处了。

在那一堆价值不菲的东西里,司月找到了几张地契与一只用青色丝帕包着的玉簪。

这应当就是宫月兮托她赠给织梦的玉簪了吧……

司月收好玉簪后又去看那几张地契:

“天城北城右,碧水湖畔,共有三十铺面……”

“天城北城右,拍卖场两处……”

“灵暝城南城左,共有十二铺面……”

余下几张司月也只是草草看了几眼:这几张地契上写有城名、铺面几家以及画押、具体位置、具体铺名、收益多少之类;地契下还垫着一张泛黄的且揉皱了许多的纸,写着几年来的收入以及来年的预算,细细一算,那被逐出门的宫月兮的身价一下子便涨上去了司月几乎要站不住脚。

司月手一抖,险些将手中的地契抖落了,于是小心翼翼收好这些“重如千钧”的地契,生怕损坏些许就要对不起宫月兮和幽沐的血汗。

清点了所有东西,司月便将所有东西收回了物空间。

目前有两张地契铺面在天城内,司月再细细算了收账的日子,正是下个月。

司月便留下这两张地契,再用上些干粮就将几只小东西招了回来;简单收拾了这方空地上的狼藉,再又看见了那根玄铁棍,司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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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片刻后还是走过去捡起来放回物空间——虽说施展术式的第一步就失败了,但也怨不得这值钱的东西,总归是她自己的问题罢了。

司月关了结界,只见艳阳高照,约莫是到了正午时分,阳光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方戴上幕篱准备返回天城时她的身体却在突然之间动弹不得,奈何幕篱已戴在了头上,长长的帷幔遮住了她的视线。

“原来在这儿……”

只听身后传来伴随着狗吠的窸窣的脚步声,步子压在青草上,声音离她越来越近,在三米开外处就停了下来。

而后却听那人颇为震惊的声音:“怎么是你?!”

司月一时未发现哪儿不对劲,正要反问一句时才发觉喉咙里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听这声音莫名的熟悉,辨其声腔,应当是个二十四五岁的男子。

男人再向她走进一步,叹了口气又说了几句话,然而此时大风骤起,刮过树叶、刮过水面、刮过青草,再加上没停过的狗吠声,便盖住了那叹息声与那几句话。

司月忽觉有什么东西轻抵在她脊背上,而体内的灵力似乎在那处被男人抽走。

“双生之子,长或幼,必不得同生、不得共死。”

风吹的更猛,司月险些站不住脚而力量被抽走之处的东西又牵制住她将倒的身体。那顶可怜的幕篱先她一步被风吹起落在了草地上。

“你心……太软,必会死于长者之手……”

“你心太硬,必克命中劫数重重,不可避者唯有毒发、缚灵……”

司月呼吸一窒,眼眶忽然就湿润了——并非这几句话叫她心悸,而是那人的声音;也未待司月心悸时,那人却先惊住,抵在司月背脊上的手指也不住地颤抖,而后慢慢道:“不过短短数十年光阴……”

司月咬牙,用尽全身力气来摆脱那道禁制——他的声音似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尘封的心门,将里面的记忆尽数放了出来,然而这灰烬沉淀了千年,待心门开启时扬起的灰尘却呛了她的喉、迷了她的眼、乱了她的心——

她要去看看,只看一眼……是不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啊……

随后听男人猛得咳了几声就没了动静,抵着她背脊的力量也收了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牵制住司月的禁制终于消失,司月身体一软跌倒在草地上,她立即转过身去,身后却不见一人,只有草地上的几点鲜红。

风又起,似乎要盖过那刺眼的颜色。

司月闭了闭眼喘几口粗气才将思绪拉了回来,默默捡起地上的幕篱,盯了幕篱许久才戴回头上;将小狗与那只吞枣放进了竹篓里,沿着标记回了天城。

……

就地契所指,司月寻到了第一处——悦来客栈。

司月看了一眼出门迎客的小二,再三确认地契上写着的地址后迈步进了客栈。

刚寻了一处位置坐下小二就提了一壶热茶来,笑道:“贵客渴了吗?这是卞城产的茶,茶香浓郁,入口即让人清爽百倍……”

“嗯……”司月接过茶杯,另一手搭在竹篓上,想了想,道:“待会儿多备些菜……”话还没说完,就听外头一阵吵闹。

“掌柜回来了!”

小二听了,连忙记下了司月的话后就往外头跑去,司月撩起幕篱一角,正见那所谓的掌柜从外头进来。

来者身形略胖,个子稍高,面上尽显富贵,刺得司月眼疼;下巴处留了一小撮胡须,时而被挼顺,再被风吹起,又被挼顺;头上戴了一顶玄金纹虎发冠并上一支别进发冠中的乌金簪将那头油发束起;脖子上挂了一条漆连绳,漆连绳上又挂着一把白玉小算盘,稍有动作时,算珠之间相撞,竟也能发出悦耳的声音;上身穿一白色素净短褂,绣着通身的“富”、“贵”二字,用的是什么针不得知,但那线却是显而易见得知道是产自楼兰的价值不菲的玉绽丝;小褂内是一件天蓝色长衫,不必多说也能知晓这是用流水多的灵源石雇了技艺高超的绣工花上几月或几年时间才能制出来的料子;长衫下的裤子却显得低调了——用的是纹上流金花纹的上等丝绸料子,走动时隐约能见得条条金光在浮动;一条绣着淡黄色花纹的青色的佩带在短褂与长袍间时隐时现,也许是为了展现这佩带的耐力,佩带上悬挂了诸多饰品;脚上穿的正是今年时兴的绣有七楠树的长靴,靴尖镶上一枚雕花玉珠。

司月收回目光,嘴角微抽:只差一把雕竹白玉扇了。

只是司月未曾注意到,二楼的一位妇人正细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见掌柜领着一群提着大小货物的伙计往后厅急急走去,司月看这群人走尽后一口饮尽杯里的茶水,将那可怜的茶杯重重压在木桌上,攥了攥拳头,提上竹篓回到自己的厢房。

见司月离开座位,妇人也收回目光,离开二楼走廊。

回到厢房锁紧了门闩,司月打开灵空间,心中只“窥听”一想法,随后从灵空间飘出来一团黑色魂体。

她依旧是指尖轻触魂体,在这密闭的房间内起了一阵风吹散那黑色物质。

而后见那形如路边的普通石块的灵蛊虫轻轻飘到她面前,倘若细看便能注意到“石块”表面的物质在不断流动着,其形状与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变化,但无论如何还是像一块石头。

翻了一遍问心录才知这灵蛊虫名为通感。

未待司月多说,灵蛊虫已隐退去了。

待伙计将饭菜一一端了进来,司月又端起几碟子肉送进结界中——这结界功能颇多,倒也用不了她多少心思去照料这几只小东西。但日夜藏着掖着也不是个法子,总得寻个属于自己的住处。

“这一片铺子不下十家,打理起来倒是麻烦……”司月翻看那几张地契,忽然看见其中一张上还有拍卖场的地契,心中灵光一现,便从窗外搬进一个花盆来,将里头早已枯死的花草拔了个干净,司月双手施以灵力,只见一株新生的植物破土而出然后迅速生长、开花、结果,只是这叶、花、果不同于其他草木,皆是黄金质地,才半盏茶功夫就成了半人高的小树。

司月收了灵力,再在这金树上布下一道转换阵,从树上摘下一枚果子,稍稍施以灵力原处又长出几片金叶子与金果子,愈发茂密。

“不错不错,手艺愈发好了,动作愈发娴熟了。”自夸一番,司月就将这金树搬进物空间。

再看角落里的四只吃得正香,心中又想这样过日子只是会让狗崽子变成胖崽子——每日都是吃了睡,睡了吃,仅方才在通灵境内时它们才撒欢玩耍了一会儿。

司月想了想就关上结界,再在每只小狗身上布下另一道结界——这结界的用处是在外人眼中看不到结界内的任何东西,且遇到不测时也能作为一道屏障护着它们。

戴上幕篱,司月就领着小狗们去了第一处拍卖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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