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切安排妥当，郭肃先让小顺儿先将西特尔?霜及其随从一行人回府安置，自己在后面慢悠悠的走着。

途中，郭肃越回想今日的血案越觉得疑点重重：杀猪老刘撕扯掉的一班身体去哪了，尸体旁深不见底的大洞，难道是杀人犯杀人后挖洞逃走了？还有死者那黝黑的瞳孔。一切的一切都让十七岁的少年心颤。

忽然，一个土黄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惊得马儿一阵嘶鸣。：“吁~”，郭肃急忙稳住马身，再抬头看时，那土黄色的东西已钻进了一处胡同口。“啊！！！”一声尖叫，惊恐的声音传遍了四周。郭肃闻声看去，街道旁一阴影处已被人群围满。

众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郭肃挤开众人向内圈看去，只见一小贩横死路旁，同杀猪的老刘一样，死状惨烈，身旁有一个一米宽的洞。郭肃迅速反应过来，向那土黄色身影消失的胡同口，扬马直追。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敢在郭家地盘上放肆！”郭肃一边愤愤想道，一边加快了马的速度。

等到进了胡同口，眼前的一幕却让郭肃更加目瞪口呆，只见胡同里只留下了一个同样的大洞。黑黝黝的洞口仿佛有什么魔力，把一切真相都吸了进去。

郭肃无奈只得先打道回府……

远在凉州入口的高陇，壶北两郡。

高陇城头，郭策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胡人与汉人，不由一阵叹息。胡人狡诈，每次攻城必先拿汉人打头阵，每当看到自己沾满同族鲜血的双手，郭策心中总是惋惜不止。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想这些了，胡人这几日攻城之势日益猛增，说明胡人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郭策有预感：决战就在不日之后。凉州有两道关卡，一是天险北凉关，二是守在凉州关口的高陇，壶北两郡，八百年前被誉为千古第一纵横家的李仪曾经说过：“凉州是天下之关，东为广阔的富饶的关中三洲，西为一马平川的华夏平原。”

可这都是古人之言，如今在壶北郡的三弟与自己同时受到胡人的攻击，由于旱年，高陇城中储备粮草已经不多了，再加上双方兵力悬殊，若不是依仗高陇城墙坚固，恐怕胡人早已攻入城中。

黄昏的光刺得郭策眼睛发酸，他揉了揉胀痛的眉头从城头走下，高陇与壶北是凉州最后的防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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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失守，凉州便如待宰的羔羊，只等胡人分而食之。“难道这次真的要守不住了吗？“郭策心想，回忆曾经被逼起义，然后险些被抓，再到智取瓮城，直至有了一块自己的根据地，再到后来慢慢扩大自己的势力，这一路走来他已经历太多太多，他已然退无可退，。想起自己的家人，想起他的兄弟，为了他自己的荣耀，他一定要赌上一赌，一定不能输！

“吁~，”他叹了口气，看着被夕阳晕染的发黄的天空，心想：“天要亡我，我亦逆天而为！”

郭策缓缓走入营帐中。

“我早就说了，死守城门只能是死路一条，只有出城背水一战才可击退胡人。”军帐中，一个大汉气急的说道。

“胡人凶猛，再加上我军与敌军力量悬殊，拿什么打？敌军此次来势虽然凶猛，但毕竟自破关以来未曾停留已经历数次大战，只要我们死守住城门，不日之后，敌军必然会因粮草难以维继而撤退。”在大汉对面的是一位书生打扮的人。

“好了，”郭策打断了争论不休的二人道。

二人一看到郭策来了，当即停止争论鞠躬道：“郭帅。”

郭策振声说道：“阵前动摇军心，该当何罪！”说完，一拍桌子，虎目圆睁。寂静的军帐中，只有被震倒的茶杯中的水滴向地面的声音。“滴答！滴答！”书生打扮模样的男子，惊了一身冷汗，自然知道郭大当家说的是谁。

“行了，”郭策忽然气息变得温和说道：“今晚，辽达率军夜袭胡人大营。记住，不要恋战，此次行动只为打探胡人虚实。”

大汉上前作揖道；“末将听命。”

“霍安。”

“属下在。”听到郭策叫自己，书生打扮的男子赶紧回应道。

“阵前扰乱军心该当何罪？”

霍安不敢回答，即便知道郭策不会真的杀了自己，但面对郭策强大的气势，霍安还是不由得身体微微发颤。

“霍安啊，”郭策接着说道：“你与辽达是我的左膀右臂。有些见解，你提的很独到，但是，无论何时，我们内部都需团结起来。不论胡人如何凶猛我们都不能失了与之一战的勇气。胡人，终会为我所击退！”

看着郭策刚毅坚定的表情，听着他振聋发聩的声音。辽达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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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不已，赶忙说道：“末将当为郭帅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霍安心中先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也是一阵汹涌澎湃。这才是他霍安要追随的人：青年起义，以布衣之身有所成就，大军当前不失分寸，即使是最危难的关头依旧乐观且充满自信，跟此英主，乱世之中他霍安不愁此生无为。

“下去休息吧，准备今晚的行动。”郭策说道。

“是！”辽达与霍安齐声答……

深夜，辽达率领着一队骑军悄悄摸入胡人军营的后方。

胡人大营即使是深夜依旧灯火明，一队队巡逻的士兵在宛若迷宫般的军帐中穿行，偶尔有被掳掠百姓的哀嚎刺破了寂静的夜空。

辽达透过树叶的缝隙感受着来自胡人军营若有若无的光亮，用力稳住微微颤抖的身体，攥紧了黝黑的马鞭。

“啪！！！”

“吁~”

“呼拉乌拉！！！”

辽达一震马鞭，嘴里喊着暗号率先冲了出去，数百名如狼似虎的骑兵紧随其后。

一队巡逻的小卒，看到了来者不善的一行人，急忙奋力高呼：“艾呢米艾忒可（敌袭）！！！”话音刚落，就被快速冲锋的骑兵砍成肉酱。

辽达随手捡起了散落的火把，快速穿梭在敌人大营之中，点燃敌军的帐篷。呼呼的风助长了火势，火光通天之中，慌乱的胡人士兵一出营帐就被迎面而来的马刀砍翻。

胡人大营的火呼呼的燃烧，四周都是胡人士兵慌乱的声音。但辽达不敢大意，只在胡人营帐边缘徘徊没有深入，他知道一旦胡人军队指挥官反应过来组织反击，那时他必须撤退。

辽达眯着眼，手中的马刀飞快的翻舞，试图在火光通天的军营中找到胡人军队的辎重。

耳边的慌乱喊叫逐渐减弱，他敏锐的感应到胡人军队正在缓缓的围上来，当即要下令撤退。

可是一声不寻常的呼喊瞬间吸引了辽达的注意，他仔细听去，似乎是从胡人军营右方传来的，四周慌乱的喊叫声再次升起。“难道计划有变？郭帅率军杀出城了？”电光火石间，辽达心思百转，不论如何他都要给予胡人痛击。当下改口下令到：“全军冲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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