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们可以做一个很长的梦》

执虫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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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宋现在的情形正好相反,他睡了太久而且不愿意醒来,也许他的脑子就是足够沉闷无趣。他现在正在努力挣扎着不再睡去,他拼命延续着话题。

宁老板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元喜平静地说:你知道的吧,他快死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叫我救他。我怎么救......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很敬重他的,现在他被冷冻着。等待将来的科技能解决自然死亡这个问题了再说。

冷冻?就像其它人一样被冻着?

当然跟其它人不一样了,毕竟是你最敬重的宁老板呢,怎么能和普通人一样冷冻。现在thefifth是你的了,从宁老大到宁小七,全得听你的。你说你怎么这么幸运呢?我以前以为宁老板毫无疑问会选一个自己的孩子,家庭企业嘛,不是全人类的事业。

宋笑了:所以说宁老板伟大!怎么不一样的,快告诉我。

冷冻当然还是只有冷冻了,毕竟现在的技术就这个程度。他是单人间,应该说是他一个人享用着一座冷冻宫殿。而且,他全身覆盖上了满满的金石珠玉、奇珍异宝。你一打开他的透明棺,满眼的珠光宝气,能亮瞎你的眼。

小鱼儿和肖医生听得诧异:那有什么用?

元喜也很无奈:我也做不了别的了,毕竟他就冷冻在那里。我想着有钱人喜欢那些,就多多地搜集了来都放他身上。

宋叹了口气:好像的确没什么可做的。

元喜倒是并不叹气:我已经尽力了,生命中心一研究出来最新的冷冻技术,多肽,我就赶紧给他老人家换上了,让他享受最新的科技,毕竟这也是花了他的钱研究出来的。以后有了新进展,他老人家也是第一个。

他必须是第一个,这不仅仅是因为用他的钱做出来的,没有他也就没有这一切。宁老板是一个伟人,这些年我在太空找你说的索伦星时就是他激励着我。所以再苦再累我也坚持下来了。

话说你们怎么这么麻溜儿地就回来了?太空旅途须知,你不知道小鱼儿倍儿清楚啊。这么急的回来身体遭罪不说,万一遇上恒星磁暴、乱飞的彗星......不要命啦?

宋陷入沉默。

肖医生笑着说:我是不怕的,我穿过用光年计算的距离,也要奔向你。

元喜回以温柔的感动的拥抱:这该是宇宙间最深情的告白了。

小鱼儿看不惯肖医生的做作,讥笑道:你就是在宇宙中寂寞久了,因为寂寞才找她。

肖医生也不反驳:好像的确是这样,不过承认自己寂寞有那么难吗?尤其是在能解自己寂寞的人面前承认。我不是喜欢地球的,以前总想着没出过远门儿,总觉得越远的世界越美好,这趟出走小半生,走得越远才发现地球才是我家。

元喜说:承认自己寂寞不难,只是比承受寂寞稍微难一点。我觉得我们肖医生做得对,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假如地球上没有我呢,你还会这么急忙忙地回来吗?

肖医生笑了:地球上有后宫佳丽三千,怎么不急。

这是只有他们听得懂的暗语,小鱼儿还以为元喜如此大度,竟然能允许肖医生心里想着无数个别的女人。他对伊丽莎说:看到没,女人就应该大度点,以后别管我太紧了。

伊丽莎当然没这么大度,她并不是那种被爱情能冲得头昏脑涨的人:我是个做菜的,遇到问题都用菜刀解决。

元喜相当喜欢伊丽莎的这个回答,冲她竖了个大拇指:治大国如烹小鲜,我一看就知道伊丽莎是个治国的能家,明天我能点个菜吗?弄条鱼来吃吃,先煎后杀再煎的那种做法。

几个人说说笑笑,完全没问宋为什么这么急着回来,其实他才是这件事情的决策者。宋一个人寂寞着,热闹是属于他们的,他好像只剩落寞。

我们找不到索伦星,新人类的明天。按图索骥果然太累,虽然没有完全符合你说的那些条件的,凑合着挑一颗吧。这也算是一件壮举了,毕竟人生有几个二十年。如果再不回来,也许我都看不到明天了。宋装作大家还在等着听,做了个回答。

这是正经事儿。其实从你们传回来的数据来看,有几颗都勉强可以,我也和你们说过的。当然以你们实地考察的结论为主。那你们慢慢回来呗,这么急万一你醒不过来了怎么办?thefifth可不能没有领导人。元喜说。

小鱼儿敲了一下元喜的脑袋:那不正合你意了,唉,我踏上太空之旅后才想到这元喜儿就是元精儿,我们都走了她就是公司之王了,宋给你的权力太大,那么多钱想怎么花怎么花,看谁不爽想炒就炒,怪不得不愿意和我们去寻找索伦星。这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这可是冤枉,元喜可得辩解:走了这么久你这蛮不讲理胡乱瞎说的毛病还和以前一样啊!你们走的时候还是宁老板说了算好吧?我还担心没有宋在宁老板跟我不熟不给我经费呢。再说了,你走他走我也走,不要人干活了啊?统筹安排,分工协作,我擅长的就是做研究啊,跟着你们去玩二十年,现在回来都忘光了。

小鱼儿虽然知道自己的话完全不占理儿,但是男人怎么可能认错:你看还较真儿了,这二十年过去了你可是也一点没变。当时我记得谁说的来着,要优雅地老去,不会去做年轻科技,你拿镜子照照,还认识说这话的人不?

先遣队成员自太空归来,在恢复舱中休养身体,很自然地采用了地球的最新科技来恢复年轻的体态,基本回到当初离开时的模样。小鱼儿的这话提醒了元喜,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二十多年确实没有外表上的明显变化,她也从细胞层面知道这其中根本的原因,但是这是她和牧羊人的秘密,她并不打算告诉别人。

她想到自己的这点不同,只能尴尬地解释:那你们一群年轻人回来,和我一个老太婆呆在一起我怕你们想叫我妈妈,别叫,我可不想占你们便宜。你倒是元所谓,我和肖医生还为了人类美好的明天失去了这么多时间呢,爱情让人改变,明白不?

小鱼儿听得心里起鸡皮疙瘩:你不是说你不会改变吗?

那不是因为遇到了肖医生嘛!当时和你这么个大老粗在一起,我是不想改变的。遇到肖医生那就不一样了。总之还是一句话,我不想改变是没遇到让我想改变的人,总跟你混在一起,也难怪!元喜说得相当得意。

小鱼儿想揍她,想损她不成反被损,果然有的事情经得起时空改变、物换星移也不会变,比如他永远也说不过她这件事。

肖医生很开心:你也是一个让我想改变的人。接受你进入我的生活,我也进入你的生活,改变是相互发生的。

元喜深情款款:我站在山上唱山歌,这边唱来那边和。你响应了我的歌。

宋实在受不了这种无聊的桥段,他缓缓开口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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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宁老板的科技延续了你的爱情,来,跟我说说这些年你做的研究吧,有些什么成果。

就像一个被检查作业的学生,元喜还是有点紧张:那有什么好说的,我早就说过,基础研究,哪能像挣钱的行业一样能说得天花乱坠的。万有引力也就一句话,还没来由。

小鱼儿抓紧时间落井下石:你该不会是在地球上玩了这么些年吧?

胡说,人生苦短,一天不做实验不思考我就闲得慌,觉得虚度了。只是这基础研究,确实很不显眼,天天做,能光鲜亮丽摆出来说的没有多少。忽悠外面人那当然是够说几大车的,咱这不自己人嘛。

宋说:你就简要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

肖医生和伊丽莎知道他们要说正事,都出去了。

元喜以为对宋来说最关注的话题是钱:还有就是账目方面,我不太知道我花了多少钱,这块儿你让小助手来说吧。我全心合意研究生命,钱是生命之外的东西。

宋以一个轻松的笑化解了紧张的气氛: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账目,哦,当年我来分公司的时候带着你们统计账目,所以提到钱你就紧张了?

元喜释然了:事儿做了很多,钱也花了很多,宁老板说了以后公司由你主持,相当于你的钱,你不心疼就好。很多......很多......

钱就是用来花的,我当初的承诺并没有变。你说了那么多生命中心的研究,那现在能唤醒宁老板了吗?

唤醒是随时能唤醒的,只是宁老板年事已高,只怕唤醒了也就能跟你道个别。

把超强细胞换上,给宁老板一个全新的身体。

这个也没有问题,只是这个新身体的宁老板和新生人没有区别,他不会有宁老板的意识和思想。我并没有研究意识转移这个课题,我们以前就讨论过的,这好比用船去搬运一个海洋,这才是耗资巨大。而且......元喜顿住了,她很少这么说一半留一半:而且没有意义。宁老板的时代结束了,现在是你的时代。

宋眼珠咕噜一转,他明白元喜的意思,不过他更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具体的研究工作她究竟做了些什么。

元喜有点胆怯:我成立了一个生命中心,你知道的,基础的细胞技术工作已经差不多了,我就发现,人类衰老的根本原因还是本身太脆弱了。追本溯源,超强细胞是一个基础研究方向,这个方向进展还挺快,先是实现了在辐射等多种极端环境条件下都能存活的细胞实验可供,这些细胞分化得到的组织器官理论上是不会衰老了,当然还要靠时间来检验,这个可没法儿加速老化。还有一个方向就是工程方面,基于球体星球的等位传输技术,很酷吧?这帮孙子将来可不用像我们一样辛苦地乘坐交通工具来旅行,主持这项研究的人是......是我在精神病院里发现的,你说过的,我想做什么都可以。还有一项主要的工作就是文化,我什么都舍不得扔,新人类一出生就应该装载很多我们的文化,神话也好、传说也好、野史也好,我们关于宇宙规律的基本认识和总结也好,样样都应该要一点。可是这样新人类的脑袋可继续装载的空间就小了,我正为此苦恼。虽说推陈才能出新,可是脑容量,真是越大越好啊,可是总不能无限大,再大也不能满足。

宋显然对这些工作都非常满意,当然这些小助手也早已暗暗向他汇报过。他还是要再听她说一遍:还有呢?

元喜听这语气、看他的表情,完全听不出是喜是忧:还有就是生命中心,前面那些工作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生命中心这个中心机构,集全人类优秀精英于一体,采用的是全新的社会模式,个人思想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这可以说是未来索伦星的缩影。每个人都是充分自由的艺术家,即使在展示自己的痛苦,那也是自由的鸽子——有白鸽、黑鸽、灰鸽,也有五彩斑斓的鸽。

宋骤起了眉头,这其实是他最为不满的工作。元喜建立的生命中心也许在解放创造力上是最好的,但是管理上一塌糊涂,小助手早已说过,生命中心的人个个走路都是看天的,没有敬畏之心,没有崇拜。因为这里没有绩效考核。让他心痛的是每个人都收入不菲,也不太把钱当回事。想要吩咐谁做个什么事,基本不可能。他们都不用为生计发愁,当然不听命于谁。一个元喜就够了,这分明是很多个元喜。这样的人,在进化史中早就该被饿死了。可是元喜养着他们,那么慷慨大方、无私地养着他们。真不知道元喜从哪里找来了这些人——精神病院里的都收了一位!自由的鸽子,这个词真恰当。

小鱼儿刚见识了她怎么招纳的伊丽莎,他立刻想到了宋的不满,其实很简单,元喜招他们来生命中心做的是他们自己想做的事,不是为谁服务。个人意愿在这些人心里占据了无上的地位,偏偏元喜还听之、任之、甚至促之,元喜儿,你闯大祸了!

元喜为自己的这个制度颇为得意,这是她的理想世界。

宋缓缓道:人都有惰性,会有很多人尸位素餐,浪费大量社会财富,对外面的劳动者不公平。这是一个只吃饭不干活的特权社会。

元喜反驳:怎么会?这样才是完全解放了创造力。从古至今人类都受经济制约,为了生存不得不看社会需要什么就去做什么,而不是自己能做什么。

小鱼儿忍不住说:真不知道你这脑袋怎么想的,果然是理想主义。且不说这样没有生存压力的模式下,人类会不会滋生惰性,人类是一个整体啊,一个人能做什么,集体的力量才是强大的。你这样片面地鼓励个人意志,不弘扬团结整体,你知道这问题的严重性吗?短时间看似美好,长此以往,影响人类进化——人类不会再进化。你说你这果然是不把别人的钱当钱,花着别人的钱大方。每个人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集体的事动不动就撂挑子,你得到了什么?完全是在浪费钱。

元喜听着这后果有点严重了,她并没有想那么多,设计制度、制定和解释规则本不是她研究的内容,她真没有过多思考过这些:应该没那么严重吧?人类都进化到这个程度了自动就明白个人和集体的荣辱与共,还用生存压力去强制执行?要说浪费从长远来看也不全是浪费,我觉得他们刚刚从外面的世界进来到生命中心,暂时还有些浪费。等他们习惯这种全新的制度后会想着为人类做点事的,那个时候就是全心全意为人类奉献所有热情了。放长线钓大鱼嘛,不能步步为营。

这对生命中心之外的人太不公平了,元喜你不是强调社会公平,如果不是小助手长久的保密工作,还有宁老板建立的强大的社会体系在维持,生命中心早就犯众怒,被人踏平了。宋说得很郑重其事。

元喜有点吓住了,宋说的不无道理,外面的人也许流露出来的是羡慕的感情,要是真知道内情......她的确不知道后果会这样严重,她仍然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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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反抗:其实生命中心的人也没有那么......大家账户里头是有很多位数,消耗的也就是基本的衣食住行。社会生产力发展到今天都是机械化大生产,养着他们吃喝不是过分的浪费。

还不过分?这还不过分?不为社会做贡献还白白占据社会财富还不是过分?小鱼儿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元喜这脑子不是一般的不可理喻。

元喜振振有词:在奴隶社会,奴隶一天到晚在皮鞭下干活就换口饭吃还吃不饱。封建社会好一点,底层人勉强能吃饱不用挨鞭子了,只是吃不好。到现在,生产力极大发展,能源、机械、自动化,这些基本把人类从劳动生产中解放出来,人人吃上好饭,我认为这点要求不过分。人生下来,社会就养他们,也养得起。

社会凭什么养?生产力提高,机械化自动化是他们的功劳吗?他们只是出生在这个时代,生产力提高是前人的劳动创造和财富积累,和他们完全没有关系。

没错,是和他们没有关系,但是这又和现在的哪一个人有关系?人类的所有技术进步、科技发展,那都是全人类作为一个群体的财富,就应该全人类共享。元喜有点愤怒了,她好像逐渐理解了宋的意图。她发自内心地认为理所当然的前人的技术进步应该由全人类共享,如果不能被共享,那也不能由某特权阶级或者说某几个人据为私有。巨人的肩膀大家都可以站,不是少数人站在那里并借此奴役众生。她甚至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宋真是她以为的那种思想,那他找上她,并给予如此优渥的物质条件及其它条件,那他背后肯定有个巨大的阴谋,绝不会当初她想的那样。

宋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见惯元喜的脾气,他再一次忍下了,他示意小鱼儿递给他水:元喜,你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人性很复杂的,你做到社会管理者的时候就会明白了,社会太复杂,没有纪律规范会是一团糟的。生存压力,或者说迫于金钱的压力就是一项强有力的纪律,它要求每个人必须以社会所需、人类集体所需的方向去前进。社会上有无数多的人,你只知道你不会有别的想法,别人你知道吗?

元喜虽然不解,她比她建立的生命中心里的人多的那一点,就是她知道其实她是在生命中心和外面的世界两种制度下生存的,里面的人可以真的以为余生不用为生存发愁了,她却不能。起码为了维持生命中心里的制度,她不能。毕竟在地球上建立起来的生命中心就如同汪洋上漂浮的岛屿,一个巨浪就有可能掀翻了。

她赶紧递上自己旁边的水,扭开盖子讨好似的递给宋。

宋挥挥手:那是你们的水,我的水在那里。

元喜有点疑惑:这不都一样嘛?你那个包装豪华一点,里面装的都是水啊!还说宁老板身上铺满珠宝玉石没有用,我看我这事儿办得挺好的。

宋并不言语,怎么可能一样。高贵如他自出生起就是作为社会未来的管理者,怎么能和他们一样?元喜、小鱼儿等众人,在有需要的时候可能作为客人,暂时享受一下他的东西,但是终究是不一样的。如果小助手那个紧急信号预示的东西是真的,这个暂时就快结束了。河若已过,桥就可以拆了。

他从小鱼儿那里接过了自己那豪华的水:我从小就喝这个水,习惯这个味道了。

小鱼儿本来以为这两人吵起来了,眼见这情形只得赶紧缓和一下气氛:我作证,就是太空旅行这么多年他也只喝这个。

元喜自己本身对味道并不是特别敏感,她自以为这是她作为一个粗糙的穷人的原因,不像贵族一样有品味。她并不以此为耻,倒也不羡慕能品出水的不同滋味的人。如果她真的味蕾奇特,能品出来就品,品不出来也不影响生活。

三人陷入沉默。等宋喝下了水,他才缓缓说:人类是一个整体,每个人发挥自己的长处,朝着一个共同的方向努力,这才是明天。现在的社会管理并不是多严苛,只是要规范大家的行为。现在谈个人自觉还为时过早。我也希望人人自觉,那是我的理想社会。现实是残酷的,管理社会就是认清这种残酷,不矫饰、不回避。

在宋来之前的摸爬滚打已让元喜学会咽话,宋来了之后,她本来已经快要学会不再咽,现在这种能力又像条件反射一样出现:我确实没管理过社会,对人性不了解。生命中心的人,我就以为他们和凡夫俗子不一样。

宋怕河未过,桥拆早了:我也没有怪你花钱的意思。我承诺过的随便你花就不会改变这个承诺,说到做到。我只是认为生命中心的形态不适用于一个社会。听你说的生命中心那些研究成果,还真是让人震惊。我必须得为此表扬你。还是那句话,你说要什么就是什么,我是相信你的。

元喜终于放下心来:我还以为你要解散生命中心呢。吓死我了。

并不会,维持现状继续,不仅如此我看到了生命中心的巨大创造力,我有信心把意识转移这个课题也给生命中心来做。相信这是地球上最让人有信心的地方了。

元喜沉浸式的表演起开心的样子:得令!没有问题!

那一刻她的心里是酸楚的,她知道这是一种软威胁、软交易。可是她不是一个人,是整个生命中心,那些一个个心中有为新人类的明天奋斗,他们眼里有光,尽管他们知道新世界不会有他们,他们还是为之投入了自己的全部激情。这就是无私。她费了好多力气找寻这群无私的人,她不能把他们推向自私的外部世界。

终于到元喜睡觉的时间了,她近似执行着肖医生多年前根据她的身体状况制订的最佳作息时间表,临走前她拿起一瓶宋的豪华水:我得向宋学习,提升自己的能力和品味,我也尝尝这水和普通水味道上的区别。

肖医生正在等她睡觉:怎么样,和宋老板汇报工作紧张不?

紧张呢,相当紧张了。我们差点吵起来,还好我本能苏醒了——与有钱人以和为贵的本能。

肖医生笑着说:你也是有钱人,和自己和气不?和别人吵架很影响情绪,来,我帮你快速入睡。

元喜躺下,她一时半会儿是睡不着了,待耳边传来肖医生略沉重的呼吸,她才轻轻地问:你们和宋的休眠舱是连在一起的吗?

没有,宋的是单独的一套系统。

什么样的系统?

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就是外面贴着金纸。人家的命比我们金贵,他的生命系统是单独的一套循环系统,飞船上的水都是重复利用的。你知道的这没什么用,这要真在宇宙中遇到个什么陨石,一个飞船都完蛋。

元喜起来扭开瓶子喝水,仔细品尝也尝不出来有何不同。她把水递给肖医生,肖医生喝了一口道:我记得,这就是我用来浇抱抱藤的那种。我从宋那里偷的。

几天后元喜就发现,那水竟然来自地球南极的万年冰封之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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