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七娘这才注意到，她的下身竟然被鲜血浸润了，而清灵脸色惨白着，有出的气没入的气了，看上去好像马上就不行了。

“你家姑娘，该不是……”金七娘低声地问着，“有了之后，又打了吧？”

老鸨子更是拉长了脸，赶紧让龟公把门窗都关上了，生怕被看人看到

这才一把掐着清倌人，不解气地说道，“她怎么回事，你竟然还敢瞒着？”

清倌人被她掐的直哭，“姑娘不让我说，我要是说了，她说就把我给卖给玩的最狠的大爷，折磨死我。”

“晦气，”老鸨子只是走到了清灵的跟前，伸手在她的鼻子下面试了试，气息微弱的，就嫌弃地摆摆手，“算了，抬出去吧。”

金七娘瞬间惊讶的看着她们，但是很快也就明白了，人命对于她们来说，就跟儿戏一样。

清灵要是这样的大出血，在这个年代几乎就没办法治，而且还会花了大把的银子，有那个银子，都足够老鸨子再买两个小姑娘调教了。

龟公虽然不忍心，还是叫了人过来，“从后门扔出去，扔远点！”

金七娘虽然觉得这样挺残忍的，可她又能怎样呢？

她又不是什么富贵的人，能救得起谁呢！

眼看着清灵就被人用那床被子裹了起来，准备抬出去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就伸出手，抓住了金七娘的裙摆，“姑娘，救救我。我…不想死……”

金七娘可不是那种善心泛滥的人，可看着她那样哀求的目光，她又有些不忍心了。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清灵的手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被两个人一拽，就松开了。

眼看着她的头挨着地就那么被拖出去，金七娘心里纠结了半天，还是看了一眼刘安，刘安没有丝毫的犹豫，“那我去把她送到马车上。”

老鸨子忍不住咯咯地笑了出来，“哎呦，我今天可一次见到菩萨了。我跟你说，她那样活不久了，就算是勉强活过来，我告诉你，她的身子也不行了，能自己喘口气都不容易！”

金七娘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刘安的身后喊着，“去买三七！”

她虽然对药材不是很了解的，但是古代的药妆不少涉及到了药材，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派上用处了。

刘安答应着了，赶紧小跑着过去了，拦住了那两个人。

老鸨子翻了个白眼儿，“我说怎么用这么浓的花香，敢情是为了挡着这股血腥味，真是晦气。”

“这花香才是让她小产的原因呢！”金七娘叹了口气，想起来自己要进来的目的，“你这里有个叫小蛮的吧？还有，你这里是青楼，没事儿别摆丁香牡丹，但凡有个身体不对劲的，搞不好会死人的。”

老鸨子将信将疑地看着她，旁边的龟公倒是一拍手，“对啊。昨天有个客人过来，到了小蛮的房里，半夜就抬出去瞧郎中了，也不知道好了没？”

“小蛮的脸上也起了红疙瘩了，也是因为这种花。”金七娘正色地看着她，职业病似的瞧了瞧老鸨子，“你这胭脂里铅粉多了，平日里是不是倦怠无力，有时候还头痛？”

老鸨子吃惊地看着她，连连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做胭脂水粉的，”金七娘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刚才看了下你这青楼里的姑娘，平日的胭脂水粉只怕也没多好，又不会化妆保养，几乎两三年就容颜凋零了。”

“哎呀，你说的可真准！”老鸨子简直像是捡到宝了，赶紧客客气气地请着金七娘到了另外干净的屋子里，“我也不是不愿意花银子给姑娘们用，毕竟她们这脸蛋好，也能多给我赚两年银子，可我这里的铺子，卖的都是这些玩意！”

金七娘故意叹了口气，“这个…你还是继续买这里的胭脂水粉吧。我也只是过来寻我当年的六姐的。”

一听到她这么说，老鸨子的脸色瞬间也变得极为不自然，事情一码归一码，虽然她觉得金七娘可能真的有点本事，但是小蛮现在也算是她这个青楼里很赚钱的姑娘了。

现在想把她的摇钱树挖走，就算是给她很大一笔的银子，她的心里也是极为不爽的。

“哦，小蛮啊，”老鸨子冷笑了一声，“我买她的时候，她可说是个孤儿，怎么又多了个姐妹出来？”

听着她这么说，金七娘不禁挑了挑眉毛，哎呦，这事儿莫非真的有转机？

“那小蛮姑娘的身上有胎记，还能得到那么多男人的喜欢和追捧，可真的是让人意外的！”金七娘故意这么说着，却让老鸨子瞬间叉腰，“什么胎记？我挑的姑娘，至少身子都是洁白无瑕的！”

这洁白无瑕这么用，可真的有点……

金七娘听着了，心里已经有了点底儿，但是也不能排除，老鸨子不想放人，故意这么说的。

“这里是她的药材，您记得给她用上，不然的话，脸坏了，身子在怎么好也不能用了！”金七娘说着，把药材递给了老鸨子。

“哦，那也就多谢姑娘了，”老鸨子也不客气，犹豫了下，又问着她，“你要是真的有胭脂水粉，价钱还合适的话，倒是也可以拿过来给我们试试。”

金七娘却故意摇摇头，“我只是过来寻我六姐的，更何况，你这地界，我并不熟悉，万一惹怒了人家，我只怕有命赚银子，也没命回去！”

这话倒是让老鸨子点点头，“看上去呢，你倒是个聪明人，但是你也不想想，我敢在这里这么招摇的开个青楼，还怕什么呢？你要是把我这里的生意弄好了，谁还敢找你麻烦！”

金七娘浅浅地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了自己随身备着的美玉膏，“这个您先找个人用二十天，二十天之后，我再过来。剩下的事儿，那个时候咱们再谈！”

听着她说的这么言之凿凿的，老鸨子本来想递给旁边清倌人的时候，又收了回来

尤其是她注意到，金七娘虽然看上去瘦弱着，但是脸上的皮肤，吹弹可破，甚至隐隐透着白。

犹豫了下，老鸨子才叫住了金七娘，“你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