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里的路程，上坡的将近三公里。不长不短，于郁愣是坚持着，从头到尾没有喊一声累。海蕊被背着，偶尔能感受到男人的粗喘气。

偶尔觉得他力不从心，可是。一路走来，海蕊感觉到多年空着的心有了休憩的港湾。在迷迷糊糊中，竟然睡了过去。

海蕊睡的很沉很沉，她在迷糊前还在想着。要是这段路能像一辆没有尽头的火车就好了，她要一直乘着于郁的这辆火车。

于郁不打扰后背的人，从她浅浅的呼噜声中。回忆起多年前的那个姑娘也是如此，她的父亲去世了。她不顾旁人的眼光，坐到了最后一排，一个人的角落。

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一直写着英语单词，一直哭，眼泪像泉水一样，永无止境。那作业本被她哭的那么厚都浸湿了，累了就睡觉。说是睡觉，其实还是趴在那哭。

于郁想:他倒想看看女生能哭多长时间？

最后他干脆搬到了女生的前排，整整一个角落。只有他们两个人，一个是学习顶尖的好学生，一个是他。吃喝玩乐睡，唯独不学习的差生。

他坐在前排，一直睡，一直睡。一上课他就睡觉，一下课他就去玩。

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那时候的他还想:如果他不主动和李海蕊说话的话，李海蕊是一辈子都不会和他说话的。

不是瞧不起差生，她大概就是觉得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有必要有交集。

所以，当他第一次回头和她说话时。李海蕊竟然不哭了，而是露出十分惊讶不可思议的表情。

“同学，几点了？”

李海蕊瞳孔放大，然后停滞了哭泣。慢悠悠的看了看她自己的手机。

“九点二十。”

于郁说了声谢谢，等她说句不客气。结果，她竟然又开始一边哭一边写英语单词。

于郁不再打扰，转过头继续睡觉。没有感受到来自好学生的恶意和不屑，他又开心觉得奇怪，又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她果然和那些文一的女生不一样，她的眼睛里是彻彻底底的纯净。

那时候，他虽然和刘情好着。也是来自文一的顶尖好学生。刘情却总是时不时表现出距离感，把他藏在地下。生怕别人知道，看见。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终于爬完了坡。感觉到背后的重量，于郁空洞洞的心被填满了一样。

“睡的是真香。”

于郁宠溺的一笑，眉眼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把后背的人放下来，自己坐在一个平坦的地方，然后把李海蕊放在一边，上半身躺在自己的怀里。

这么大的动静竟然也没把她吵醒，于郁摸摸李海蕊的额头。然后看着她，她瘦了好多。比起那时候，简单小了一半。肉嘟嘟的脸也变得弧度有致，完美的下颚线，竟然有了锁骨。

看到这儿，于郁的脸颊通红。明明是大冬天的，却感觉到燥热。脱下自己的黑色羽绒服，给李海蕊披在身上。

顺带把帽子把女人的漂亮脸蛋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