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阳再次回到梦里，早已不是饭厅的谈话。她独自一人站在了一条小巷子里，还以为只是在萧府外围，但围墙看起来不太一样，走了几步也没有发现任何进出口。夜晚的巷子里，不可能有任何灯光，哪怕阳只是个意识流，也只能借着月光前进。

终于，阳在一堵低矮的围墙边，看到一丝亮光。这围墙只到她的肩膀，换作是一个魁梧的男人，那不过就是一个栏杆。阳靠近矮墙，看到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空地，圈了几只鸡，还有个架子晒着些菜干之类的，一眼看完。阳毫不顾忌直接穿过矮墙，往亮光方向走，是一个小房子，用干草搭的棚，架了几根不算特别粗壮的木头，只有一个用木板制造的简易窗户。

出于好奇，阳直接穿墙就往里走。只见一个穿着朴素的书生席地而坐，周围堆满了书本，有些翻开了，有些堆在一起，凌乱不堪。书生非常勤奋，点着一根只剩一半的红色蜡烛，舔着手指，认真阅读。阳注意到，整个房间里除了大量的书本纸张，什么都没有，连张像样的桌子都没有，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家徒四壁”四个大字。书生身体一颤，爬了起来，双腿早已坐得失去知觉。阳在微弱的烛光下认出了自己，虽然性别不一样，但五官长相基本没变，还是鹅蛋脸，丹凤眼和樱桃小嘴。书生从阳身旁走过，目测比阳高了一个头，还行。阳端详着书生，跟着一起走到房外的茅厕，她才意识到该停下来。

书生刚要回房间，被矮墙仔的一把男声叫住了，“杨语玄杨兄！这边，我在这边！”男人跟语玄大力挥手，示意开门。

语玄认出来，“邓雅兄，这么晚啊？”一边说，一边小跑过来开门。

阳在房间门口看着二人寒暄，语玄双手抱拳：“邓兄，这么晚，是否有要紧事？”

邓雅带着点小兴奋，边说边把语玄往屋里推，“来来来，先进去，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进到房间，两人随意坐在了书堆之间，邓雅抓住语玄的手激动地说：“我刚才打听到，过两天萧府会举行大型的法事，说是萧老爷想在萧大小姐嫁给钱少将之前做一次慈善，向老天祈祷钱少将这次去平乱可以平安而归，萧大小姐和钱少将可以婚姻美满，两家人和睦相处。”邓雅描绘地有声有色，“这些都不是重点，杨兄？重点是这次慈善活动，萧府会大派粮食，还会搞一个对诗大赛，”他用力拍了一下语玄，“这不就是你我的强项吗？第一名有三百大两啊！三百大两！你这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他越说越激动，整个人站了起来，“有了这三百两，你还用担心明年的科举吗？路费，住宿费，连打通关系的费用都有了……”

听到这，语玄连忙把邓雅拉了下来，“嘘！小声点！我这里可一点都不隔声啊，你再大声点，连隔壁村的李大爷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