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杂乱的书垒放整齐后，拉过九高的手，疑惑为何如此冰凉，平日不论何时都是暖和的。

“你是打算铁杵磨成针？愣着做什么，给我坐好了。”婉清声音清浅，含笑温柔地压了压他的眉角。

楚瑜被婉清推上座，瞬间矮了她一个额头。

他一言不语，那淡漠的眼神落在被上婉清握住的手上。

婉清摸黑将书依次放回原处，踩着木凳子将书推进夹层中。

正是此时，婉清感受到手背上冰冷的触感。书架间狭隘，感知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人。

她回身，后背只好贴着书架。

楚瑜低垂着眼帘，指尖绕过她的耳部，缠进她的发髻中，托住她的后颈。

他又一手轻微地剐蹭上婉清，俯身猛地强行掰起她的下颌。

强烈的压迫让婉清无法绕开，薄荷清香要比以往更加浓烈，且带有侵占意图。

婉清吃惊，来不及反应。

更不容反抗。

他单手捏着她的下颌，仿佛要将之捏碎。

婉清扭动，却被他一手相拥，死死地钳制在他的怀里。

她揪着楚瑜的衣袖，“你发什么疯？”

语毕，身前人手松了松。

婉清趁机用手抵着他的胸膛，拉开与楚瑜的距离。

她的力量很轻，楚瑜却被轻而易举地被推开，他闷哼了一声，抚住自己发疼得胸口。

婉清微微喘气，没有看到他的动作。

夜渐深，窗外黝黑，一角烛光照亮風雨文学内寂静无声。

九高异于平常的行为，婉清缓和气息，微怒语言又止，“你......”

一回想今早可能伤害到善感的九高，本要发怒的话落在嘴边，她又生生地吞咽了回去。

婉清不理会他，回到书桌旁，将整理好的资料这整叠放进抽屉，一开一合的响动声，可知她的恼火。

九高从不会这样对自己，她略微反感现在这种，不顾她想法的相处方式。

楚瑜从身后再拥紧婉清，埋进她的脖颈，“阿清，别动......”

婉清听出了他的疲惫，方才显露的严色，便软了下来，“楚九高？”

话落，她腰腹再收紧。

“我很想你。”

楚瑜声音低沉而嘶哑，气息温暖湿润，“真的。”

婉清耳后被蹭得微红，脑海中忽的闪现，上午被楚七请退的遭遇，不较劲说道：“......为何让人守在外边？为何不让我出府？让他们跟着也不行？！”她微叹，“......你贯会说好听的话。”

每每如此，她本能公正抉择的事情，总因他而偏侧。

楚瑜消了方才的野蛮，清言：“如今你身上重了一分，我哪敢再让你出府......若又像上元节那日般找不到你，我怎么办？”

“......你不该这样。”

楚瑜沉默片刻，想着过度保护会引起反感，应声道：“好——”他停了两息，再言：“如此，只要你答应不出城，只要皇兄在，我在，便能护你。”

皇兄？

九高的话引起了婉清的疑惑。

他何时与转日这般亲近过？婉清勿地想起早晨九高提到，转日在礼部给他安排了差事。她那时一心打发九高，便未多问，现在想来，的确异常。

一个在朝武将竟从了文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