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西门书院》

第一章 同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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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慕容府邸,高朋满座。

慕容竹,慕容家主,五百年大寿,广邀各路散仙。

慕容府里外一片祥和喜庆,丫鬟、下人忙碌,哪怕是后院那条寻常里不死不活的小黄狗今日也往脖上挂起了铃铛,跑的欢的紧。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狗挂铃铛跑的欢,往日里这一黄狗是由西门秋喂养,也只有西门秋喂养。

西门秋上一世是一穷困潦倒的不正经的穷酸书生,苟活多年。醉里寻欢、考取功名、安稳度日,这些都是与他无缘,郁郁寡欢不得志,翻阅闺中小说数日,一身本事无处施展,总觉得这人世间没什么好过活的,十八那年,一壶老白干,学李白捞月死在了自家门前的池塘里。

西门秋好似做了一个不长不短的梦,梦里有一位与其相貌如假包换的同龄人正与一碧玉女子共赴巫山,声声莺语,如梦似幻。这位同龄人粗布麻衣,而那位皱眉不作声的女子却是白玉无瑕,叫人浮想联翩。老旧的床榻晃晃荡荡,恰好是这一夜最好的沉默呜咽。

西门秋观摩的起劲,不自主的呢喃:“卧槽。这手法精妙。如此瞧来应当是师承当年那位正统的西门先生。就是不尽兴,差点意思,脱衣裳呐,开灯呐,整的跟偷情似的。”

不怪西门秋原形毕露,权当梦一场而已。

试问哪位君子梦里不奢一场逍遥?

忽有一声大骂,西门秋猛然清醒,这一睁眼恍如隔世,山川大河由大及小,过眼云烟尽收眼底又齐齐往眉下而去,迷惘散尽之后,与西门秋四目相对的是一膘肥体壮的妇女,正两手叉腰,歪头破骂:“西门秋,好大的胆子,叫你去喂狗,你不去喂狗,在这要与谁偷情。光天化日之下,羞死个人了唷。毛都没长全的小子也要学人去偷情,真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笑掉老娘的大牙。”

妇女讲话吐沫横飞宛若腊月里的鹅毛大雪,西门秋直觉恶心,当即一个摆手避脸,谁知何时西门秋手中捧了一个搪瓷狗食盆,这一甩去可是不得了,“哐当”一声,与这妇女的深渊巨口给砸了个齐圆,哧溜三粒牙应声落地。

随即,这位妇女手捧饼脸,血水从指缝溢出,一对招子恶毒,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模样,瞧她两脚蹬地,一手直指西门秋且上下摆动,口中破骂:“哎哟哟,哎哟哟,贫贱的下人也敢忤逆老娘了;哎哟哟,哎哟哟,穷酸的仆人也敢以下犯上了;哎哟哟,哎哟哟,下流的狗夫也敢与人偷情了唷。”

西门秋瞠目结舌,啧啧:“卧槽,这排比句?”

与此同时,一阵头晕目眩将他席卷,一股股不可名状的记忆洪流涌入,一段段碎片的记忆重整,拼凑出了个这么一幅画面来——西门秋转世,穷酸书生转世池鱼洲,池鱼洲七十二山,三十六江,仙侠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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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目天下......转世一位穷酸下人,穷酸下人劳苦慕容府邸十七年,饱受欺辱......

西门秋短暂整理思绪,坚定的暗喜默念:“难道、是否、莫非、卧槽,转世了?卧槽,简直是麻雀啄了牛欢喜,雀实牛逼。想不到我西门秋也有这开挂的一天,从此海阔天高,老子这一介穷酸书生也要平步青云了么。”

俗话: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不待西门秋缓过神来,又有一女子惊呼,侧目,只见一红脸老婆子慌里慌张的从一旁闺房推门而出,歇斯底里的大呼小叫,“不得了。不得了。家主、家主!小姐三日不进食,小姐这是、这是有了身孕了唷。”

西门秋一愣,“好家伙,这么大的府邸,好似没见过世面一样,至于么。”

三言两语可谓是晴空霹雳,满院丫鬟、下人闻言,就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一般,齐齐汇聚在此,将西门秋的周遭围了个水泄不通,冲着西门秋指指点点却又不言不语,唯独西门秋,手敲搪瓷鹏,咋舌哟呵:“这又是谁家的浪荡子喜当爹喽。”

约摸片刻,西门秋的哟呵声越发的小了起来,察觉了一丝不对劲,于是轻问:“诸位,如今小姐有了身孕是何等大事,为何诸位都是冷着一张脸呐。旁人都是闷声发大财,难道这慕容府是闷声生小孩?”

且这些丫鬟、下人的脸色都是不对劲,齐刷刷的往西门秋瞧来,目光中有着不可捉摸的鄙夷与戏谑,尤其那位碎牙的妇女,这会儿已是止住了血水,冲着西门秋冷笑两声,丢了一句:“哼、与老娘作对,神仙难救,等着吧!”随即,二话不说随那位红脸老婆子一道往堂前去了。

西门秋如坠云雾,不明所以,却又在隐隐之中察觉不妙,好似这一遭转世还不曾潇洒就要落马。西门秋默念:“看老子作甚,就好似这他娘的娃娃是老子的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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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堂屋里慕容竹正与各位来客推杯换盏且吹嘘修行之道,他轻咳言道:“承蒙各位道友赏脸,不远千里来此慕容寒舍,茶水招待不周,多多海涵。”

“慕容道友客气了,我等不远千里而来可不是为了这一盏盏清淡的茶水而已,早有耳闻,慕容道友时值乘风境多年,如今五百年大寿,宴请我等,想必是已一举突破至返濮境了罢。”

“是阿,如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除去了潦草山不算,慕容道友可谓是返濮第一人,可喜可贺。”

两位恭维的客人此言一出,满座应是,许久才有一位面掩轻纱的女子迟迟起身,这女子好似与生俱来的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浅浅的与诸位行了一个礼,说道:“适才听闻赤脚道友所言,实在是不恰当,这一座天下的修士应当是同赏清辉,何故要去除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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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山。赤脚仙人的言外之意好似是潦草山欺压了诸位道友不成?”

赤脚这位闻言不喜,当即起身冲这女子不耐烦道:“这位女子又是从何处而来,为何指名道姓说我赤脚某人的不是,难道这一座天下除却了潦草山还有旁人散修至返濮境吗?更何况潦草山这些年独占池鱼洲七十二座山之最高山,天材地宝、藏山无数,可曾瞧见潦草山送下山去一厘一毫?”

女子不以为然、云淡风轻的念叨:“不才,小女来自潦草山。”

女子话罢,扫视那位高堂之上的慕容竹,后者闻言色变,急忙赔礼,显然这女子是一位不好招惹的主儿,或言之,潦草山不是好惹的主儿。“这位潦草山的姑娘的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呐,这一座天下的修士同赏清辉,至于谁主沉浮凭借的是悟性,而不是凭嘴说说呐。想我慕容某人能破返濮境也全然是依仗了这些百年来一丝不苟的道心。所谓修道之人就须抛七情六欲,一心求道,否则道心不稳,又何谈成仙。”

赤脚道友脸色青红,方才一时疏忽,不知这是潦草山的女子,否则如何也是不敢亵渎潦草山三字,附和道:“不错,慕容道友所言极是,难怪赤脚方才踏入慕容府邸就觉一股浩然正气迎面而至,全凭了慕容道友的恪守道心,才叫这一府上下神气。”

慕容竹颔首一笑:“实不相瞒,慕容府上下百人,上至老夫、下至后院黄狗,俱是一条心的修行呐,常教导后辈应当摒弃世俗,一心修行,好在这些后辈听话,毕竟老夫以身作则。”

一旁有一与西门秋年纪相当的配剑少年帮腔作势:“爹爹所言极是,当年三顺沉迷酒色之中,荒废了修行,若不是爹爹及时指点迷津,怕是也难有今日七段清辉的我。慕容府邸有爹爹在一日,家风与浩然正气便与日俱增。爹爹,这一盏酒,孩儿干了。”

满座齐举杯,“慕容道友了得,慕容家风了得。”

慕容竹如愿以偿举杯。

远近谁人不知慕容府邸里的慕容竹,为人苛刻多年,极重家风,说一不二,此人又极好颜面,不论何时,不论何地都要顾忌那张五百年的老脸。恰好这潦草山的女子指责赤脚一番,否则慕容竹还不知该如何吹嘘这些年来得丰功伟绩与教子有方。

忽然,那碎牙的妇女横冲直撞进了堂屋,张口就是一句,虽然有些漏风,却也听得清楚:“家主,家主。小姐与那喂狗的野种有了种了,适才还一搪瓷盆将老妇的牙给打掉了三粒,家主可要主持公道呐。”

一旁红脸老婆子如是应声:“她说滴对。”

满座哗然,方才这慕容竹还口口声声以身作则,家风为上,这怎么忽然来了两位老婆子,直言不讳小姐与喂狗的野种有了种,真是纱布擦屁股,里外露了一手。

【未完待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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