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找到先知的行踪。如果找到了，就让我和山海……”

“那是我必须自己去解决的事情。”李锋说道，“机神，你和山海只要帮我阻止女巫和浮屠的进攻就行了。”

“如此……也好。但还是希望你要量力而行。”

“不。”李锋摇摇头，“我这次一定会拼上所有的一切，哪怕是同归于尽。我要弥补所有犯下的错误。”

你……唉……

“先失陪了。”说着，李锋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彻底沉睡在我的意识中了。

“当然不会。”黑衣李锋的声音从李锋的意识中传来，“只是碰巧打了个盹。真是凄惨啊，一觉醒来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也是有够逊的。”

“……”白衣李锋却没有作声。

……随你们怎么说风凉话吧，我现在需要变得更强的办法，有没有？

“自然是有的。前提是你想要变得有多强。”

我要杀掉先知。

“嗯，这可难办了。如果是这种等级的力量，一定会打破之前协议的。”说着，黑衣李锋瞥向了白衣李锋，“我该拒绝吗？”

“……鹤熙，已经死了吗？”白衣李锋忽然问道。

嗯……

李锋的回答让三个意识同时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白衣李锋看向黑衣李锋，眼神却变得有些不同寻常。

“协议作废。”

“诶？”黑衣李锋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我们没有听错吧？你刚才说……”

“协议作废。现在已经没有遵守协议的必要了。难道你不想让以赛亚死吗？”白衣李锋说道。

“这是自然，当初在彻底杀死他前的每时每刻我都巴不得他不得好死。但我们说好了，让他借用谁的力量？”

“自然是我的。”

“你那软绵绵的力量有什么用？”

“那你那令人感觉到不安的力量又有什么用？”

够了！无论是谁的力量，我都需要！李锋的意识忽然咆哮起来，竟然振动了整个透明空间。

“你还真生性，既然不怕死就试试看吧。”黑衣李锋的话音落下，李锋身上所有的原罪印记就被彻底打开。

白衣李锋也开始运行起力量，李锋身上的特质点和使徒核心也瞬间打开。

“警报，警报。宿主你的体内时劫者的力量和修正者的力量在同一时间出现暴走。是否需要……”

系统，请你先关闭一会儿。

“宿主，请先对出现的……”

“我说了，关闭。”

“系统关闭。”

系统的声音终结，李锋的身体在转瞬之间淹没在两种强大的力量之中。

嘭！

原本残破不堪的机械之心在两种强大到无以复加的力量面前之前径直被炸得粉碎。

但是这一次李锋却没有直接死亡。包含着毁灭与秩序的力量交融在一起，庞大的异能量如同一颗外置心脏一样运作着。

但是这两种从根本上就互相排斥的力量在李锋的身体里疯狂肆虐起来，想要抢占他更多的控制权。

这让李锋的身体直接成为了一座战场，战火在他身上的各个角落爆发出来。造成的影响则是李锋的身上不断地开始爆出血洞，但又很快被恢复。

“接受我的力量。”白衣李锋说道。

“那当然是我的力量！”黑衣李锋说道。

紧接着，又是一阵旗鼓相当的冲击，直接让李锋的身体从中间炸开一条裂缝。同时，李锋身上的其他地方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缝，似乎他随时都会被撕裂，两股力量通过几乎完全裂开的皮肤溢散出来，直接融解了李锋从伤口处喷涌而出的鲜血。

只是……这种程度吗？

李锋睁开了眼睛，他的左右眼分别成了灿烂的银白色和暗金色。

再多一点……再多一点！

轰！

随着一声爆炸响起，李锋的全身都爆炸开来，连带着还有他的灵魂。身体与灵魂也在顷刻之间化为粉末。

但是很快，所有破碎的生命和灵魂粉末自发地凝聚在一起，又有了人的模样。

嘭！

然而好景不长，很快这个初步具有的人形也被炸成粉末。

但是又过了一会儿，粉末再一次凝聚成人形。

爆炸，粉碎，凝聚……

再爆炸，再粉碎，再凝聚……

李锋已经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了。语言的描述完全无法形容这过程中他所受到的痛苦。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凝聚出来的身影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以至于到了后来粉末刚刚聚合在一起就瞬间爆炸开来。

彻底消散的话……就是真正的魂飞魄散了……

与其这样被消耗下去，不如物尽其用吧。

生命，燃烧。

灵魂，燃烧。

我一定要掌握这两种力量。

不生……

则死。

……

永恒空间的最底层。

此刻，一道裂缝出现在最底层处。下一刻，一点黑色的光从裂缝中溢散而出。

裂缝越来越明显，紧接着是一根沾着鲜血的手指从里面探出。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一只伤痕累累，满是鲜血的手从里面伸出。

这只手在探出的那一刻，握紧成拳头。

嘭！

一声爆响传出，裂缝成为了一个洞，让整条手臂也得以垂落下来。

这条满是创伤的手贴在了永恒空间的外层，黑色的光芒在手臂上闪现。

轰！

整个永恒空间的底部被瞬间轰开。大量的，完全不知道是用什么构成的黑暗物质从里面倾泻而出。

在这黑暗物质构筑而出的洪流之中，一个身影落了下来。

琪琳落在了时光长河中，周围编织而成的无数时间线之间形成一种巧妙的平衡，让琪琳可以漂浮在这些时间的空隙之间。

终于是出来了啊……

琪琳的双眸都被未知的力量给洞穿，什么也无法看见。

但是她感觉到了和永恒空间不一样的气息。

此刻的她已经彻底地离开了。

一共十八层……所以，真的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地狱吗？

“……哈哈，哈哈哈哈……”虽然气息已经极度虚弱，但琪琳还是轻声地笑了起来。

破灭之力重新笼罩在她的身上，修复着她千疮百孔的身体。

李锋，我从地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