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火焰,好像烧不尽。火焰里不知是野兽的嘶吼,还是来自于人类,亦或者是地狱里的恶鬼?
“我”似乎是迷路的孩童,走不出这重重火焰,我一边流着泪,一边狂奔,企图逃出生天,离开这该死的“火之地狱”。
眼泪在蒸发,而我依旧在地狱里。
一把泛着幽幽蓝光,冰凉的匕首划过脖子。白温惊恐交加,从梦中惊醒。比起以往,这次的惊醒反应是最好的。
没有尖叫出声,没有滚下床榻,没有因为留有梦中的惊恐和害怕,而一直泪流不止。
那他现在身处何方?
看起来,不像是烈火席卷过的地方。倒也没什么两样,都是破败不堪。只是破败不堪的样子不同。
陋室要是和这比起来,陋室还要大胜一筹。唯一的装饰品就是就是一尊集满灰尘的佛象。
这是个正值夏季无数个夜晚的一个。
苍蝇蚊子群魔乱舞,每天都在开party似的,喋喋不休地嗡嗡叫。
简直人神共愤!
苍蚊叮咬人的皮肤,痒得很。
白温的眼角还有一滴没有落下的眼泪,而在他坐起身时,落了下来,划过脸颊,眼泪里有点儿温润在里面。或许是醒来的时候,挤出眼眶的泪水吧。
白温挠挠自己果露在外面的手臂。侧头,低下脑袋,宠溺的看着自己身旁熟睡的小男孩,不由得脸上挂起了笑意。
他抬起手,拍走徘徊在男孩上方一群苍蝇蚊子。随后,动作轻轻地帮男孩把踢掉的被子,盖了回去。
白温一时间忘却了先前的噩梦,回忆起自己曾经这么小的时候,也老喜欢踢被子,还把睡在自己旁边的爷爷给踢醒。
爷爷总是不计前嫌,睡在在自己旁边,被子被踢掉的时候,就帮自己盖上。
现在自己不踢被子了,就算踢了被子,也没有人会给自己盖……诶!没有小时候的可爱模样了,爷爷现在嫌弃我了,呜呜呜,不和我睡了,呜呜呜。
夜晚的月亮很圆,一颗星星没有,孤独的挂在天空。正如月亮下的白温一样,满身孤独。
他虽然和十多个孩子生活在一起,虽然不无快乐,虽然有一个算是自己家长的长辈整日关怀、教育自己。
这三个“虽然”恐怕在这个随处可见有暴乱发起的地方,是很难得的吧?但是,心中有一处地方,像是失缺了什么,一阵冷风拂过脸,凉意席卷全身,白温打个哆嗦,而个失缺的地方的“我”在悄悄叹气。
到底是失缺了什么呢?恐怕自己要花费十多年去经历一些事情才可以发现吧。
白温从噩梦惊醒后就全无睡意。站在没有门的破庙门前。打了个哆嗦后,他叹了口气,那场梦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就开始做,那场梦似乎从小到大伴随着自己。
自己的个子越来越高,那场梦也越来越清晰刻骨。每次从梦中醒来,恍惚的感觉,自己被遗忘的记忆,即将苏醒。
这种感觉一晃而逝,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那种感觉越来越清晰。却也只能用“被遗忘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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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苏醒。”这种含糊不清的表达方式来形容。
这样想着,这样忘却。
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似乎也是让他感到孤独的元凶之一。
……
不管黑夜多么黑暗,黎明总会到来。
天破晓。让人壮志酬筹的太阳又露出一角。远方传来,不知哪家的鸡年和犬吠。
这座平凡,甚至属于落后的的城市,乌压压的房顶被阳光普照。有人勾着腰,扛上锄头,去地里干活。有人提起书本,另一只手靠在背后的腰上,昂首挺胸,嘴上念念有词。
有的…………
有的…………
有的…………
白温看着“普罗”城的市民又开始了一尘不变忙碌的一天。他更加茫然了,这里的每一个人,好像都有自己一生的使命要去完成。每天遵守自己的使命,每天重复的去完成。
他来到一个人来人往的集市,靠着一面墙坐下,旁边还放着一个破旧的碗。
是的,白温是一个乞丐。
但他的精神面貌和思想情感和其他乞丐对比的话,算是与众不同的了。
他认为自己不是乞丐,他认为自己和乞丐有很大的不同。
他旁边坐着两个垂头丧气,年纪比他要大上很多的乞丐。
白温自认为和这些人不是同一种人。他不会为了碎银,对来往的路人笑的跟人孙子似的。
人群里每次有投来怜悯,好奇,亦或者冷漠的目光事,那两个乞丐都会露出“真诚”的笑容。他不会,更不屑那样。
切。要说他每天必做什么事情,那就是瞧不起那两个乞丐,整日在心里轻蔑的嘀咕,“我绝不会和你们成为同党。”
同党这个称呼,白温是几年前学到的。普罗城的长将军,在城市的中心建立一个处刑台,当众示威,处死叛乱者,提起其中一个人的脑袋,用高傲,咄咄逼人的口气宣言。
“光明磊落的普罗城,不允许再次出现夕阳的同党!胆敢有人和他们同流合污,我,普罗城的大将军,长比平,必将手刃你的人头。”
我还记得,那些被斩首得人,临死之际,大无畏的表情,还有那一声响亮的口号,“推翻腐败的王朝,迎来正真的光明。”
过去了这么多年,反叛的风波也渐渐平息。没有人去推翻霸道的统治者。夕阳这个组织被抹杀殆尽,关于他们的事迹和书籍全部被消灭掉。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毕竟,哪有平民敢推翻王的统治?
——如果白温他没有这个组织人员写的一本书,他也会质疑这个组织是否真的存在过?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排除家人以外的人,他有夕阳组织的书籍。如果被军队知道,还有一个胆大包天的人,私藏“反动派”的书籍,估计,白温将要面临的会是灭顶之灾。
至于书嘛,是一个名字特别古怪的家伙写的。夕阳.雷瓦尔⊙月之晓《浮云骑士的征途》
他很喜欢这本书,以至于对这个组织很感兴趣,甚至想见见这个名字古怪的家伙庐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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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然这种危险的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白温同样轻蔑他们。他可不是会为了一个“异想天开”的组织做出不利为自己的危险举动。
他坐在地上,老神在了。双手放在脑袋后面,靠着墙面,翘着2郎腿,闭着眼睛,愉快的哼着歌。
铜板落入碗里的声音。白温认定铜板是丢入自己碗里的。喜出望外的张开眼,一瞧,破旧的陶瓷碗里那有什么铜板,一个毛都没有!
白温气汹汹地侧头,目光一下子落在距离他最近的乞丐,半抬起的手握着的碗——哪里赫然躺这一枚金桐桐的铜钱。
给他钱的人是瞎了眼吗?那种卑躬屈膝的孬种也配给赏钱?
他抬起头,看见人群中有个闭着眼睛的老头子,拄着拐杖,拿着比白温的碗还有破烂的碗,拦着路人,摇晃手中的碗。意思还不够明显吗?真是不要脸的人越老越不要脸了。白温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声。
他觉得,那个乞丐碗里的铜钱一定是瞎眼老头摇晃碗的时候,把碗里的钱甩了出去,正巧掉入乞丐的碗里。
哦豁,真是一个瞎子给的!
有人说,岁月如梭,白温觉得岁月如......他没读过书,不知道怎么形容,但他会讲,“岁月难磨”、“度日如年”。这两个正是白温对时间的评价。
他好容易熬到响午。响午的时候一个“窈窕淑女”会准时出现,开到白温对面的药店里抓药。姑娘看着很年轻,看上去拒人于千里之外,一副“离我远一点”的表情,不像生了什么病的样子,大概是给她的家人去抓药的吧。
真是贤惠,娶妻子就应该要这样子的。白温痴痴的想。
“蹬将。”
“谢谢。”白温谢过给自己赏铜板的人,把碗里刚刚多出来的一枚铜板放进口袋。这是今天的第三枚铜板了,赏给白温的人都是外来者,很大概率是途径此处衣冠楚楚的学者。
他们一脸悲悯的重重的叹口气,丢下一枚铜板,一副“我要忍住慈悲的心”狠狠的闭上了眼,又俯首又是叹气地离去。
啧啧啧,白温自然是瞧不起这种用“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可怜人?”的眼神看他的人。
没有能力,就不要假慈悲,好吗?
知不知道你慈悲的目光是比刀砍在心上还要剧痛难忍,犹如数以万计的虫蚁啃咬本就腐败的身躯,;一阵阵让我作呕的痛楚。可我又可耻的怀揣起希望,希望你能帮助到我。
结果呢?希望就是希望,与事实天差地别!
——我希望你能帮我摆脱窘境,可你给我的希望,只是一个怜悯名的眼神,便再无下文。
我在期盼什么?你又在湮灭什么?
这种痛苦常年累计下来,白温落得一身怪脾气。他觉得自己不该这样,真的,一种刻在灵魂里的“傲气”,在嚣张的宣誓,“我不该这样!”
自己身上缺失的东西似乎是.......符合这般傲气的地位、实力、背景。
又好像不是,那么这到底是什么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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