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相？”

听到秦川的这句话，叶仲禁不住一愣。

秦川也没有跟叶仲多废话，拿出了手机，播放了之前跟天虎的那段对话。

…………

“暗星追求自由的理想听起来就很可笑，所以我决定加入求同。或许，求同将所有人变成异人，让大家再也没有任何嫌隙的理念，才更加的适合我。”

“不论哪一伙势力，说到底，都想掌控更多的资源，处于更高的地位，只是他们打的旗号不同而已。什么追求自由，将所有人变成异人，消除排斥，那都是上位者用来忽悠下面人的理由而已！”

“早在几天之前，暗星的一些核心技术资料，就已经被我藏起来了。我在这里跟你们负隅顽抗，只是为了断送暗星在这里的势力，顺便削弱灵能局的力量，去求同邀功而已。”

…………

听到了天虎跟秦川之间的对话，叶仲的瞳孔狠狠一缩。

“这是什么意思？”

叶仲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只是他用来邀功的业绩？”

“没错，他已经不属于暗星了，我们双方斗得你死我活，到最后，也只是便宜了求同而已。”

秦川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说！”www.medabc.com.cn 江南文学网

叶仲的情绪瞬间就失控了，他猛地上前，抓住了秦川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大吼着:“他刚才说什么你没听见吗？直到最后一刻，他还以为自己是在为暗星而战，他的所作所为，是在报答那个混蛋对他的恩情！你就这么让他稀里糊涂的离开了，为什么？？”

“所以告诉他的意义是什么？”

面对表情狰狞的叶仲，秦川只是轻轻的拨开了他的手，语气依旧十分平静:“在他临死前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在天虎的眼里，都跟小丑没有任何的区别，然后让他死不瞑目是吗？”

听到秦川这么说，叶仲脸上的狰狞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默。

是啊，告诉他的意义是什么？

让他在死前的一刻，破灭掉所有的希望，让他自认为的恩义，当做笑话吗？

“你说得对，还不如……就让他这么稀里糊涂的离开。”

叶仲惨笑了一声，心中无比凄然。

好一会儿，他的情绪才慢慢的平复了下来:“那你呢？现在的你已经隶属灵能局，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们还是暗星的人。站在我的对立面，你能放我离开？”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真相，那我给你两个选择。”

秦川缓缓的说道:“我会向灵能局上报，你们全部都死在了我的手里。不论以后有多么艰难，努力的活下去，隐藏好自己的身份。还有，暗星的事情，包括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就彻底的遗忘吧。”

叶仲没有说话，旁边的追风跟厚土，更是露出了不屑之色。

“呵……我就知道。”

秦川苦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个选择，还是隐藏起来，好好变强，然后去找天虎报仇。灵能局这边，也一定会积极追查天虎的下落。一旦有了消息，我会尽可能让他死在你们的手里。”

秦川说着，看向了叶仲:“我也会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去找那些伤害你的人们报仇。你的表哥也好，那个坑你的经纪人也罢……不过，到时候你肯定会成为通缉犯，这是一条显而易见的不归路。”

“所以，真到了那一天，你会杀我？”

叶仲静静的注视着秦川。

秦川并没有回避叶仲的问题，他只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了韩晴雪跟卢伟他们的模样。

“当然，这跟正义什么的并没有关系。杀你，仅仅只是因为，我也有我要保护的人。就如同可以为你付出生命的苍鹰一样！”

秦川非常认真的说道:“我站在他们的立场上，你如果跟他们对立，有伤害到他们的风险，我就会动手杀你！”

“哈哈哈……”

叶仲突然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你会痛心疾首的问我，为什么要投靠暗星。然后以灵能局的名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给自己找一个杀我的理由。”

“我的准则永远只有一个，在谴责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是否跟别人一个处境，在相同的处境下，自己是否会做的更好。如果没有经历过，一切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谴责，都只是空口白话。”

秦川耸了耸肩:“虽然我的童年很不幸，但至少我有健全的家庭，现在也有朋友爱人，比你的处境好上太多。在这种情况下，我可真不敢舔着脸，说咱们身份互换，我会比你做的更好。”

说到这里，秦川禁不住叹了口气:“虽说岁月静好，是因为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我也由衷的敬佩他们。可能真正做到舍己为人的又有几个？我不过是俗世众生中的其中之一，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所以，在大是大非跟咱们的十几年的交情之间，我还是选择偏向你一点。”

“虽然你这话说得难听，但却对我的胃口。总比那些从未经历我所经历的，还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道德婊们要强得多。”

叶仲也露出了笑容:“这让我觉得，如果未来真有一天，死在了你的手上，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行吧，该说的我也都说了，剩下的好自为之吧。”

秦川点了点头，转过身子，刚走出两步，叶仲却在身后叫住了他。

“大傻川！”

“怎么？”

秦川停下了身子，撇过了头。

叶仲看着自己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语气非常的郑重:“这是我欠你的第三个人情，等我解决了自己的事情，这份情，我一定会还的！”

“呵……欠着吧，这样你还能活得久一点。”

秦川意识到了叶仲想要做什么，但还是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

或许，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自己跟叶仲做出了断的那一天，能来得更晚一点吧……

秦川就这么离开了，叶仲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长长的出了口气。

“对不起了，大傻川。如你所说，我已经不能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