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茜回过神，挣开了他的手跟他相对：“你怎么在这里？”

司马冥一愣，莞尔一笑：“恩人，这是我家后山浴池。”

这下轮到灵茜愣住了，她看了看两个人，终于发现气氛中的不对劲。

她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将脖子以下潜进水里，跟着看向身前的男人，这时她才注意到，男人上半身什么都没有。

她的视线不禁定格在眼前，强壮有劲的肌肉，坚硬又不失柔美的线条，沾在上面的水珠随着曲线顺势而下，重新留入水中。

怔愣住的灵茜没有发现，玄冥的眼睛在看到她呆住之后，那阴沉压抑不住地涌起来。

旁人惊艳怔愣的眼光，总是会让他想起那些，不见日夜的肮脏的日子。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眸里的阴沉消失殆尽，仿佛刚刚那令人窒息的气息只是错觉。

他慢慢往灵茜跟前靠近，直至半搂着她，灵茜抬头看向他，思绪逐渐拉回。

还不等她说话，那人已经开口：“恩人怎么看呆了？我很好看吗？”

说着，手向上，抚住了灵茜头上粉色的长耳朵。

被人摸到兔耳朵的灵茜一个激灵，脸上瞬间浮现红晕，蔓延至耳根的地方肉眼可见地迅速变红，似乎，连眼睛都有变红的趋势。

她双手捂住头上的耳朵，整个人藏入了水中，而司马冥也被她的这一番行为吓到了。

自己似乎，做了不该做的。

“恩人？”

回应他的只有一连串的气泡和“咕噜咕噜……”

司马冥也不敢去碰她了，只能轻轻地唤着：“恩人？你还好吗？”

过了一阵子，灵茜慢慢冒出头来，头上的兔耳朵因为沾了水，而垂在脑后。

那双湿润润的眸子就那么看着玄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她脸上的红色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但单看颜色，还是会觉得温度很高。

“恩人？”

“你安静，不要说话，转过身去。”虽是警告的话，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小奶猫被抓痒一样。

司马冥听话地转过身，便听见潺潺的水声，跟着是上岸的声音，和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灵茜强忍着怪异的感觉穿完衣服，往树林中走去，那边司马冥听到灵茜离开的声音，忍不住出声：“恩人？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不要跟着来。”伴随着脚步声，但也听得出，语气中带着些气急败坏。

等到人稍微走远了。

“林一。”

“属下在。”

“兔子的耳朵，有什么特别之处。”

“属下曾听说，若是普通的兔子，被拽住了耳朵，是会假孕的，而成了妖的兔子，状况则会轻点，是会花情。”

到底该有的命门还是有的，哪怕已经修炼成了妖，但天生带来的属性，哪是那么容易改掉的。

“下去吧。”

跟着林一便消失不见，不留下一点痕迹。

了解了情况后的玄冥，琢磨了一会，望着灵茜离开的方向，跟着，起身。

……

另一边，进入到森林的灵茜找到处平坦的石块坐下打坐。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兔耳朵被碰到的瞬间，只觉得全身酥麻，双腿无力，心跳跳得很快，头脑乱成一团。

这是之前从来都没有过的。

自己是不是得了很严重的病，是不是就要死了，那以后，是不是就见不到娘亲了。

打坐中的灵茜忍不住胡思乱想，静不下心来的她，索性也不打坐了。

头上的发丝还有些湿润，她扯了扯衣领，趴在石块上大喘着气。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是因为难受，那眼泪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跟着，视线开始模糊，那喘息声审吟声越来越小。

就在她晕死过去前，似乎感觉到，有人将她捞起来。

隐约听着，是那个小公子的声音。

唤着她，一声一声的，恩人。

也好，有个人可以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