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我已经入套，蔡襄立刻搓起了手：“殿下，那您看…”

小辫子终于忍不住了，蹙着眉头斥道：“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一点儿江湖道义都没有呢？咱们好歹也算是一张桌上喝过酒的朋友了，怎么一点儿忙都不肯帮呢？”

蔡襄也不恼，笑眯眯地为自己辩解道：“姚内官这话可就不对了，在商言商，亲兄弟不还得明算账么？再说了，这可是陛下给殿下下发的第一个任务，如果连这都做不到的话，只怕会引得陛下失望，对殿下的前程可能会有影响的哦！”

好小子，还敢威胁我？我心里头憋屈得很，不过还是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说得在理。

“行了行了，开个价吧，真服了你了。”

“哈哈哈…还是殿下痛快。这么的吧，这个消息说重要倒不重要，但要想在短时间内获取暴利，这却是一个十分不错的路子。所以公平起见，就…三两银子吧！”

“狮子大开口啊你！”小辫子又不乐意了，拍着桌子嚷嚷道。

“刚刚还三钱呢，现在一下子就翻了十倍，你这不是坐地起价吗？”

蔡襄无辜地摆了摆手：“姚内官这可真真是冤枉我喽~这样吧，如果你们实在觉得这个价格太贵了的话，那我再附加一条相关信息，方便你们之后的行动，怎么样？”

“嘁…”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小辫子黑着脸坐了下去。

乖乖付了钱，蔡襄才拍了拍手，门外一个小姑娘立刻走了进来，将一块做工考究的纯金牌子交给了他。

人刚出去，蔡襄就把牌子递了过来。

“殿下，这是后天百花会的邀请信物。有没有兴趣过去看看？”

“百花会？什么玩意儿？杀手组织？”

我好奇地问道，一边接过牌子仔细打量着。

蔡襄解释道：“诸位初来乍到有所不知，这百花会乃是苍安城以及周边地区一项非常著名的传统活动。所谓百花，并不是什么奇怪组织的代号，而是泛指那些年轻貌美的姑娘们的。而这百花会呢，说得通俗一些，其实就是一场盛大的选美大赛。”

“百花会的由来已久，其前身是本地及周边地区盛行的一个称作‘拜娘娘’的民间活动。所谓拜娘娘，就是百姓们选出一位公认颜值最高，修养最好的年轻女孩供奉在神庙里头一年，作为上仙的化身受当地百姓供奉的一种习俗。”

“当然了，这对被选中的女孩来说并不是什么屈辱或者危险的工作，相反，反而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因为至少比起有些地方那种活人献祭的恶俗民风，这样的方式仅仅是需要女孩在一年内不得迈出神庙，并在固定的时间出现在神庭接受众人的朝拜与供奉，还有好吃好喝天天伺候着，着实是件不错的美差来的呢。”

“在当地人眼中，神明总是美好的，而这世间万物，与神明最接近，也最适合作为神明的代言人的，就是这些世间最美好的女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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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曾经就出现过这样的少女，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出现在神庙中，然后突然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却能帮助当地人民规避灾祸，发展民生。所以这样的观念在他们的心中扎下了根并始终坚信逐渐就发展成了主动选出最适合作为神使的女孩，送到神庙接受供奉的活动了。”

“当然了，一年以后，不管当时的神女愿不愿意，她都必须重新恢复庶民身份，然后再次接受提名参选。当然了，也不是没有一个女孩儿多次当选的记录，只是自从这件事情越来越官方化之后，这样的情况就越来越少了。毕竟，很多看起来美好的事情一旦牵扯到利益，其背后的很多东西就不再受人控制了，不是么？”

听了他的介绍，我了然地点了点头：“嗯，我们已经大概明白这百花会的情况和目的了。只不过，这和我们赚钱有什么关系么？”

蔡襄甩开折扇，神秘兮兮地凑上来说道：“我方才说了，这其中可是有许多条利益链牵扯其中的。殿下的生财大计，自然也就在这些隐藏在水面之下的利益链中喽！”

“这倒是稀奇了，具体说来听听！”小辫子也被勾起了兴趣，催促着蔡襄继续说下去。

蔡襄便接着说道：“本来吧，这拜娘娘的活动就是单纯的选神女，属于民间自发的一种拜神活动，和官府的关系并不大，所以一开始的时候还算比较纯洁的。”

“可是渐渐的呢，有一些无良奸商就开始打起了这位被选中的神女的主意。你们想啊，神女是什么人？那可是要受万民敬仰的，可以代表神明向民间传达自身意志的神圣存在啊！可以说就在苍安城这一亩三分地上，神女说的话，那可比圣上的圣旨来得有用多了！”

“更重要的是，不管这神女说些什么，这些盲目的信徒们都会乖乖听着。比方说神女说了，今年天气不好，粮食可能会欠收，那么大家肯定就会抓紧屯粮，那粮行的生意自然就水涨船高了。”

“再比如说，神女说城外的树林太过茂密，阻隔了苍安城的财路通畅，那么自然就得大肆伐木，那木材厂的生意不就火爆非常了吗？”

“所以啊，但凡是想要自己在接下来的一年顺风顺水的商人乃至官员，总会想方设法把神女拉到自己这边来。而这些神女们呢，她们的任期基本上都只有短短的一年。在这一年里头你能说风就是雨，可过了这一年呢？等你恢复了庶民身份，那些曾经被你得罪过的大人物还能放过你么？而到了那个时候，新的神女已经诞生了，而你早就成了无人问津的狗尾巴花了，谁还会为你去鸣不平呢？”

“所以为了活命，哪怕就是为了往后余生都能过得滋润一点吧，这些神女们往往都会想方设法地主动拉拢靠山，互惠互利，从而达到各自的目的。”

“所以渐渐的，越来越多的妙龄少女开始提升自身素质，希望能够成为最终的那个幸运儿。而越来越多的商家官宦也开始四处寻觅合适的人选进行统一培训。毕竟事后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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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总没有一开始就是自己人来得方便吧？”

“所以我才会说嘛，若是您身边那位姑娘在的话，我敢说她当选神女的把握至少有九成以上。只是如今嘛…哎…”

听他说完，我这才意识到，檀鸢居然还能有如此重要的时候啊！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檀鸢真的当选了，那岂不是要在那所谓的神殿里头呆上整整一年？比起所谓的荣华富贵，我倒宁愿她能活得恣意，放肆地享受人生呢。

当然了，我也没有忘记我们的最终目的：“檀鸢不在就不在了呗，不过话说回来了，既然你已经把百花会的事儿告诉我们了，那是不是早就有了别的打算？赶紧说说呗！”

蔡襄无趣地撇了撇嘴：“殿下，怎么这会儿你又这么聪明了？本来还想卖个关子再小赚一笔的说…哎，罢了罢了，我就告诉你们吧。”

“随着这些幕后之人开始大力培养神女之后呢，这区区一个神女的名额自然就显得十分尴尬了。毕竟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谁也不愿意自己花了大力气培养的女孩子过了最好的年华，成了没人要的地摊货吧？哦，这么说或许是有些失礼了。可事实不就是如此么？”

“所以渐渐的，选神女的活动规模一再扩大，需要比拼的项目也越来越复杂，花样百出，逐渐形成了如今的百花会。”

“根据最新修改过的百花会活动细则，这一届的百花会应该会决出一共十二位优秀的女孩，除了票数最高的优胜者会成为神女以外，剩下的十一位也会在这次大会上出尽风头，获得更多的关注。到时候不管是嫁人还是就业，都能得到更多的优势，也算是对她们辛苦努力的一种补偿了。”

“除此之外，大会还将会为除神女以外的其他优胜者们提供丰厚的奖品。毕竟神女是神圣的，本地人认为除了供奉以外的任何交易行为都是对神明的亵渎。再说了，一旦当上神女，那日后的荣华富贵自然是享之不尽的，根本看不上大会上的那点彩头。”

“不过话说回来了，说是奖励丰厚，实则最多也就是百十两银子的奖金吧，还不如在我这儿拍出去一个大件拿的提成高呢。不过别担心，一般来说这些排名靠前的女孩们往往都会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附近乃至国内外一些比较知名的休闲娱乐场所都会向她们背后的资助者递出橄榄枝，一般都是直接买断这些女孩未来的人生。甚至其中也不乏一些高端的青楼等场所，出价会更高，不过也还是要看这些女孩子们自己的意愿的。”

“所以，明白了吧？真正赚钱的地方其实是在后头呢。而我要告诉你们的是，除了那些被着重培养的金丝雀们以外，也有不少没有身份背景，想凭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优胜者的普通姑娘们的。男人呢，要么寒窗苦读，金榜题名；要么驰骋沙场，建功立业。而对于这些本地女孩儿来说，扬名百花大会，为自己的未来搏一片新天地，或许就是她们改变平凡人生的唯一机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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