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语言的产生来自于谎言，而谎言的产生来自于秘密。

保守秘密的小黑屋还是当年昊君用修建焚灵塔剩下的材料偷偷修建的，为的就是让人类能够拥有自己的秘密。

小黑屋内点着三只蜡烛，蜡烛后面做着三个人，霍震、郑仁芳、袁霸。

“暴君要开始第二次狩猎了！”霍震阐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实。

两个徒弟愁容满面。

“意味着他的实力又要上升一个阶段！不知道刘煜能不能压制得住啊！”霍震叹息到！

郑仁芳想到了什么，说：“师父，以弟子看，等暴君完成第二次狩猎，想必实力可以与摄魂境界的人类相媲美，正好孙果不知死活，倒是可以派刘煜顶替孙果的位置！”

提到孙果，袁霸虽然是个急性子，却有些不敢说话，做出这种丑事出来毕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

“说起这件事来，有没有查清楚葛丹为什么私自带着一帮雏鸟去那个鬼地方？”霍震问。

霍将军虽然没有明言责怪，袁霸内心稍许放松，抢先一步表现说：“已经查明了，葛丹的亲妹妹被抓去喂那些土著，所以他才铤而走险！”

“他有个妹妹，我怎么不知道？”霍震问。

“葛丹这个人自命清高，洁身自好，一人修道，不愿沾染凡尘之事，所以很少提及家里的事情！”袁霸回答道。

“他现在是死是活？”

“还活着，可是受了重伤，弟子已经将她安置妥当，并且请专人照料他！”袁霸脸上满是愧疚。

“这个人太过于清高，以至于狭隘！拿着别人的性命冒险，倒也是豁的出去！”

袁霸更加汗颜，霍将军这么说是给他留面子。葛丹不愿意上报而要去冒险，肯定是怕孙果的背景，而孙果的背景正是他的师父袁霸。

“好了，说回刚才的事情，仁芳啊，你继续说你的！”霍将军继续说。

“是！师父！孙果这个前锋的位置，目前还没有合适的人替代，刘煜虽然经验不足，有霸天暴君加持，想必能够胜任。再者，如此一来，霸天暴君没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去狩猎灵力，能减缓他的成长，而刘煜却能在战场上得到历练，此消彼长，为刘煜赢得更多时间。”

霍将军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也点了点头：“确实有道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吧。”

“禀告师父，弟子还有一事禀告！”郑仁芳接着说。

“嗯！”

“夔牛怎么办？要不要处理掉？”

“处理？难啊！”

“那不能任由她在稷下学宫住着，万一惹出祸端，可是非同小可啊！”

棘手的问题一件比一件难。

霍将军又接着问：“有没有监视？”

郑仁芳回答：“有！”

“有没有什么结论？”

“夔牛情绪还算稳定！目前还没有展现出敌意。”

“嗯······，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看法！”

袁霸满脸的络腮胡，摇了摇头，要他打架可以，要他动谋略，还不如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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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

郑仁芳也摇了摇头。

霍震也只好发话：“哎！以我们现有的能力还不足以对付她，不过只要有霸天暴君在，夔牛没有做乱的动机，她所求的不过是她小崽子又足够灵力而已。仁芳，给刘煜的贡品加大供应量。如果夔牛胆敢作乱的话，大家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拖住他，直到御灵者的支援！”

“你说孙掌柜是被谁打伤的？”

刘煜的躯体往他稷下学宫里的宅子飞驰，大雨淹没土地，他却似蜻蜓点水般从水面上飘过。天空中飘落下来的雨也被他的灵力挡住，近不得身。

“本君原来估算的是小妹，或者是她的儿子，孙掌柜身上的伤太像是被雷电劈的。不过小妹并不是心机城府之人，与她说起孙掌柜，她好像对孙掌柜的伤势一无所知。料想是范机，有可能是分赃不均导致的，孙掌柜他老母亲的补品应该早就断货了！”

“哦！”

“唉，有事这副窝囊样，什么时候能像刘昊那小子一样强？”

面对霸天暴君的嘲讽，刘煜无动于衷，反正已经习惯了。

“嗯！嗯！嗯！嗯！嗯！”

什么叫度日如年，这就叫度日如年。

孙掌柜咬着牙，忍着疼，睁着眼睛，盯着黑暗里的幻觉，利用仅能感受到的身体部位，数着房梁上的年轮，即使在深夜也强忍着不睡，怕睡着永远也醒不来。

仅能感受到的身体部位已经不能像正常人的喉咙发出语言，只能嗯嗯啊啊了。

孙掌柜以为是幻觉，因为没有人会在晚上到他这个屋子来，平日里只有一个叫婼的丫头肯在白天趁着闲工夫来照顾他。

可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愈发清晰，好像不是幻觉。

“难道？”想到这里，孙掌柜有些兴奋，“难道是是他来了？”

暴君推门而近，简陋的屋内只有一盏油灯照亮，发出昏暗的光。而孙掌柜正仰着头看着自己，好像早就料到自己要来一样。

“孙掌柜，别来无恙啊！”暴君说。

刘煜半夜来找他，想必是事情办成了。不过孙掌柜的喉咙只能发出“咕！咕！咕！”

“先别激动！”暴君说，“今夜来，不是好消息，而是坏消息！”

孙掌柜僵硬的笑容有些凝滞。

“你弟弟没有照顾好你的母亲，被人强行掳走了！”

凝脂的笑容消失了，转而有些呆滞，似乎在等后面的消息：被什么人掳走？现在处境怎么样了？

“也是坏消息，被吕痤掳走的，已经死了！”

孙掌柜漆黑的脸突然青筋暴起，血液从他的嘴里喷薄而出。

刘煜早就料到，后撤几步，没有沾染一丝污秽。

血液喷薄，流淌，干涸，刘煜当然不会细心的帮他把这一切收拾干净，孙掌柜只能靠着不太灵活的喉咙慢慢将那些血液更咽着再次吞进肚子里面。

他用两只不算灵活的眼球看了看刘煜，耷拉的眼皮直接遮盖住了半个眼球，眼睛里还有一丝光。

暴君接下来就是要把这束光浇灭，如同他的哥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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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问你哥哥和其他人的情况吗？”暴君说。

“咕咕咕！”

“住在一个猪圈里，你哥哥，没有看见！”

孙掌柜的眼球眼见着迅速充满血丝。

“你不是见着他哥哥了吗？”听到暴君的话，刘煜有些着急，这不是让孙掌柜憎恨他的哥哥吗？

“那又怎么样？哈哈哈！”暴君回答刘煜，笑声格外得意。

刘煜终于弄清楚暴君的鬼把戏！他狩猎的就是互相憎恨的信任！

孙掌柜已经瘫痪的全身居然开始颤抖起来，手指头甚至开始有些弯曲。

可是他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躯体损坏就是损坏了，绝不会因为灵力的意志坚强而有所逆转。

想想，人类只是寄居在躯体里的蠕虫，无时不刻不在忍受着躯体的折磨，怪不得都想飞升成为御灵者，逍遥自在！

“不要白费力气了，在这里安静的等死吧！走了！”暴君上下打量着孙掌柜，并没有真的要走，这是一招欲擒故纵。

“咕咕咕咕！嗯！嗯！”

孙掌柜停止了身体的颤抖，身体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喉咙里挣扎着想要说什么话，却依旧说不清楚！

“你要我干掉你的哥哥？”暴君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

孙掌柜以沉默来肯定。

“孙掌柜，你我的交情只是以前去你那里买点材料的时候聊得非常开心而已，本君已经帮你了，现在你让本君为你杀人，这个要求会不会太过分？嗯！”

孙掌柜沉默了片刻，闭上了眼睛，确实，这个要求太过分了。可是他的哥哥为什么没有守在母亲身边，为什么没有照顾好母亲，他所做的一切可以说是为了自己，但绝对不仅仅是为了自己。

他想起小时候母亲喂他吃鸡蛋，想起夜晚沉睡朦胧中看见母亲在昏暗的灯光下为他缝补衣裳，想起母亲在他少年时为他收拾远行的行囊，想起母亲寄来的信是图画，而不是文字，说来也奇怪，孙掌柜每一次都能看懂，也同样画了很多图画寄回给母亲。

与母亲的往事种种，浮上心头，两滴血从孙掌柜的眼角留下，胸口的起伏也慢慢平静。

暴君看苗头不对，知道该出手了，不然孙掌柜真的要死了。

“不过，本君也不是唯利是图的人！”

孙掌柜长叹了一口气！

“本君答应你！”

孙掌柜开始怒气喘气，胸口的起伏又开始剧烈起来。

“不过你当然要付出代价！”

呼吸的剧烈仍然没有停止！

“这个代价你负担的起！”

“不过，你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没有必要知道是什么代价了！到时候本君会自取！”

暴君知道，孙掌柜已经不会死了，依旧会以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苟延残喘下去。

“为什么对互相憎恨的信任感兴趣？”刘煜问。

“你不觉得美味吗？”

他转身离开，带上了门，外面大雨犀利的声音，又变的清晰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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