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你只会躲吗，你的强势呢，你的骄傲呢。”

“给我去死，去死...”

像一匹充满仇恨的狼，林灿愤怒的吼叫，只因他杀不了凌天。

凌天的防御恍如一块乌龟壳，无论林灿用多凶猛的攻击，都突破不了凌天的防御，这让林灿不能忍受，他从未想过，自己杀一个废物，会如此艰难，落得能用凄惨下场形容，甚至只差一点，他反而阴沟里翻船。

殊不知，凌天此刻正在借他的手磨练自己。

凌天体内急剧变化。

像在积蓄生机，要破土而出，展现生命伟力的小草。

又酷似在积攒能量，等待爆裂喷涌的死火山。

林灿化身天界神匠，凌天形同一颗神铁，林灿不断以大枪敲打，终有一日，能神兵裂天。

当然，这样凌天也不好受。

林灿攻不破他的防御，可一样能伤到他，枪上裹胁的巨力，每一次碰撞，都会顺着凌天手中的长剑，涌入凌天体内，致使他五脏六腑剧痛，好似要炸开一般，但凌天仍不愿放弃，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精进。

林灿每一次攻击，都能让凌天在通往炼体八重境的路上，获得新的感悟。

长此以往，突破是必然的。

但前提是，凌天能撑下来。

这已然变成了一场消耗战，就看谁先撑不住，是林灿先行打破凌天的防御，还是凌天能耗到林灿先力竭。也有其他可能，凌天直接被林灿一枪枪的大力叠加，震破内腑而死，或者鱼跃龙门，突破炼体八重境。

时间缓缓流逝。

好在，这里原先是剑齿虎兽的领地，又离青云谷较远，闹钟这么大动静，才无人无兽来。

十枪，二十枪，三十枪...

林灿枪枪拼尽全力，纵然打不破凌天的防御，也要震死他。林灿已然看见，凌天嘴角越来越明显的血迹，明白怎么回事，凌天终只是炼体七重，缺少应激力，是矣，他的每一枪，凌天都需要用身体去硬扛。

一枪两枪还好，多了，凌天脆弱的五脏六腑，绝坚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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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不用拼命了。”

觉察这一点，林灿极为兴奋，认为胜券在握，更压榨最后一丝力量，对凌天全力攻击；原本他都想冒险一搏，使出惊云第九枪，可一旦精气神被抽空，其也将彻底失去战力，极难走出这危机四伏的蛮荒古林。

林灿渴望活着，晋升成为道宫内门，他不想杀了凌天后，自己跟着陪葬。

而凌天，正是知晓这弊端，才敢赌。

凌天观过《惊云枪法》。

林灿没注意到，随着他全力攻击，凌天尽管抵挡的愈加艰难，但眼中的光芒却越来越盛，凌天能感觉到，自己离炼体八重，只差最后一层膜，或是下一息，或是下一秒，只待林灿再施加一点压力，便能突破。

倏尔，

伴随林灿又一技猛枪砸下，凌天这座火山，终于爆发。

一道沛然巨力，应激而发，由内而外，沿着凌天的胳膊，以他手中的剑为载体，不仅轻易化解了林灿枪上已弱到极致的力量，还把猝不及防的林灿，给掀飞出去，一连退了三步。

这一刻，凌天感到前所未有的通透。

如果说，凌天以前的力量是分散的，独立为战，那如今的凌天，力量有了系统性。

林灿稳住身形，盯着凌天，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炼体八重！”

林灿咬牙切齿，又怒又惊。

怒，是他明白，自己被凌天耍了，被当成工具人。

惊，因为他没想到，凌天竟敢以如此凶险的方式练功。

突破炼体八重的方式有很多种，其中，以战养战，无疑是最快，但最危险的一种，纵观青云谷近百年，也没几人成功过，最近的一个是疯子叶孤城，现在，还要加一个废物凌天。

自己算什么，工具人吗。

林灿越想越气，简直要炸了，奇耻大辱，自己竟然被一个废物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

借自己的手，突破炼体八重，他凭什么敢。

这得多狂妄，才敢这么干。

林灿知晓自家事，他能绝处逢生，领悟惊云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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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既能算巧合，也能说顺理成章，他本就对惊云第九枪有诸多感悟，差的仅是一点绝境求生的灵光，缘他怕死，才迟迟未练成。

而凌天的炼体八重，可以说，是他生生打出来的。

一念至此，李灿再也忍不住。

“废物，你给我去死。”

“惊云破日。”

什么后遗症，什么彻底丧失战力，什么这里是蛮荒古林很危险，这些，林灿都不想想，这时候，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个声音，就是，一枪捅死眼前这个可恶可憎可恨的废物。

林灿终是不管不顾，使出惊云第九枪。

刹那间，宛若平地惊雷，一杆大枪长虹贯日，以刺破天穹的气势，刺向林灿最想杀的人。

这一枪，很凶，很猛，很疾。

这一枪，集结了林灿所有剩下的精气神，一往无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撕裂空气，发出爆鸣音，径直对准凌天的胸口，瞬息间，凌天感受到，自己被一股死亡的气息笼罩全身。

避不开，躲不了，逃不掉。

“想要我死，那看看到底谁死。”

凌天眼底泛起凶光，他知道，接下来，将是自己和林灿你死我活的亡命一搏。

最终结局，或都死，或一死一活。

凌天想要活。

下一秒，凌天鼓动全身气血，刺出手中的长剑，十三式基础剑式中，凌天练最多的一式，刺剑式启动，没有浩大声势，有的只是极致的快。

一人一枪，一人一剑。

三息之后，胜负分，生死判。

伴着刺穿血肉的闷响，两道鲜血飞溅，凌天的胸膛被长枪刺破，林灿的胸口被长剑贯穿。

凌天生，林灿死。

“呼，呼...”

凌天喘着粗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这一战，他实在胜得侥幸；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若非千钧一发之际，自己灵机一动，长剑率先脱手而出，依靠惯性力量，先行杀了林灿，那么死的，应该是他凌天。

可即便胜，凌天也是惨胜，付出了极大代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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