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语恩仇》

第五章:汉中,追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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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浩整夜未能安眠,当他听到琅琊二字时心中便已经慌乱万分,梦起了母亲带着儿时自己参加的祭拜大礼,琅琊王氏那可是家母的家族,自小便听母亲讲述王氏的丰功伟绩,虽说只是旁系却也时时严遵家规,敬畏万分。

可是安家灭门在先,王尘叛逃在后,相差数载。张老道的一席话让安浩心中甚是黯然,叛逃之说似是也很微妙,江湖恩怨与琅琊的联系着实令他难以接受,久久无法静心。

再就是,西蜀肖家,肖旗,肖石青,肖仁;西蜀汉中池家,池海宇,东鲁罗家……,究竟是何等缘由使得安家被举世讨伐。

安浩呆瞅着手上那份名单,上面除了人名还粗略写着当年的一些行事。而这青城之下便是汉中池家,他还依稀记得那名为池海宇的男人,便是此人一剑毁了自己的丹田气海。当年这池海宇便是剑道名人,世人相传他的拂云剑气无人能出其右,一剑破云海,虽没修得御剑,剑法却是冠绝天下。

此仇,势必与天下为敌。

……

仿佛间,青木微微震颤,周遭空气随之呼啸而起。张老道和陆亦辰自睡梦惊醒,只觉胸闷的厉害,大口大口喘息,心口依旧坠的厉害。

张老道双手搁在膝上,稍稍调息,望着地上那柄秀剑青木,晨光轻柔如丝如缕,然而这丝缕中却泛起些许灵气。他微微出神,方才竟被青木侵入梦境,那道白影眼前缥缈来去。

“怎么回事儿?方才我…”陆亦辰见两人神色不悦忙住嘴,擦拭一番额头冷汗,心绪慌乱,方才脑海中似是大战一番,全力迎战却节节败退,一丝寒气直入心肺。

“怎么了?”安浩身子一震惊醒,哈欠连天,见两人气喘吁吁,冷笑道:“你两人一大早这是?难不成修行高人还不如我这锻体抗冻,”

张老道勉强一笑,平静的眼眸里闪过一道焦色,双手撑膝,整个干瘦的身躯摇摇晃晃,仿佛这寒风令他瑟瑟。想来着实心惊,不过此番却让他想到一人,虽是近年没人提及,却也是数百年前武道中的奇人了,而身前安小儿竟多少有神似之处。

三人各自盘算一早的事儿,匆匆吃完了昨夜剩的些酒肉,张老道和小白只是抿了口酒,那些烧鸡牛肉多数被陆亦辰吃尽。安浩瞥了眼满嘴油光的那货,笑了笑,背上剑迈步便走。

略一思忖,张老道瞄了一眼身后上空盘旋的几只黑雀,心一横把袖兜中的一封密函化作飞灰,拉起还在慵懒小憩的少年,牵着一人领着一狗大跨步而行,只觉心中甚是安稳。

汉中距青城三百余里,一路上多为山路。此番对于安浩来说有些吃力,他却毅然决然迈步便上,那两人一狗倒完全无甚所为,遇到山峰稍稍陡峭两人便带上小白一跃而去,寻得平坦地两人一躺就睡。终了,两人便落得了安营扎寨起火做饭的差事,一路倒也吃的惬意。

四日,安浩一路上抱着那本张老道给的《一决》,算是掌握了些许血海之法,虽还不是完全明白,瞬间聚血用的倒很是熟练。与陆大少爷试炼了几番他更是得意,身速力道提升了不少。陆亦辰却越发诧异,自己的《万象》经老道的指点精进了不少,却多半时候剑阵未起便被破,大大不如先前,相比之下越发觉得这一身功法只是剑雨势大却没什么看头,若不是还有天玄功护体,怕是早就缺胳膊少腿了。

张老道见那小子被揍得不轻,屡屡调侃道:“你这一身功法练得真是随性,果真陆家亲生的,完全就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陆亦辰也不搭理,十分不屑的置一白眼。不过,想到老道说的万象归一,又觉得十分在理。几年下来终于从一剑修得数百,现在又要修归一,着实摸不到头脑。

“那便是汉中城,好生气派,”陆亦辰冷笑一声,语气稍带不屑,接着说道:“自古这西蜀便是物产丰盈,国富民强,汉中作为进蜀要塞,素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看来这城墙倒是干净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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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浩望向那高耸的青石城墙,那白玉石柱琉璃瓦的门楼,就连城墙的那张字军旗都是绸丝锦缎,真的是好生气派。来往间香车宝马,莺声燕语连绵,好一幅海晏河清繁华盛景。不过他却觉得那偌大的汉中不过是座暗狱里的牢笼,圈禁着那些贪图之人。

正当他瞅着那城楼上重甲兵士发呆,十几名身着黑衣的侍卫引着一架挂满纱帐的马车自几人身侧驶过,伴着阵阵琴瑟声,车中传出一声喝彩几声娇呼。

“聒噪!”

安浩望着纱帐中那肥胖中年男子竟不禁想起了老怪物,那整日唠叨往昔如何,俯视天下如何,苟且又是如何的老头儿。那老怪物虽是比老道老多了,却完全没有龙钟老态的样子,也不像张老道那样须发蓬松,衣着邋遢。而且,眉宇间那丝威严令人不禁却步,本是一副仙风道骨,却对自己举手便打,张口就骂。不过,屡屡说道偷生在这茫茫昆仑画地为牢时那老怪物却会面露喜色,如孩童般天真。如今想来,老头儿虽是抛开世俗,无所作为,却也是逍遥自在。

陆亦辰迈开步子进到城门,眼前繁华喧嚣,人群熙攘,往来人中不乏别国客商天下游历文人,街边各色铺子着实乐坏这少爷,问道:“怎样,是休息一日,还是直入池家府邸,”

安浩瞅见周遭涌动人群便觉得很不自在,想到张老道说自己浑身血腥气,逢人就怕别人闻见那腥臭味,纵使他奋力躲闪还是屡屡擦肩,弄得人人像看怪物一般。

“这人是有病吧,光天化日行事鬼祟,”

“谁知道呢,不会是傻子吧,可惜了这脸蛋儿了,”

“……”

“唉…”张老道尴尬一笑,忙上前拉住安浩闪到一旁,轻声说道:“你不必紧张,他们察觉不到你的气息,就算是武道修行者也要到噬魄方才能引天地气,且不说引气与否,也不是人人能全时开启气海,”

“你不是说如今府衙…”安浩嗯了一声,勉强一笑,抖了抖湿透的衣襟,说道:“了然,了然,”

陆亦辰见两人不见,原路找回,良久这才见他们杵在城门下的茶楼小巷边,叫道:“你们干嘛呢,咱们不进城吗?不是要去池府吗?”

安浩看了一眼那大乘高人张老道,犹豫道:“明日再说吧,”

陆亦辰满脸得意,把方才买的那些小玩意儿一个劲往袖兜塞,说道:“那咱们是出城,还是住店,”

张老道捻捻长须,笑道:“你是少爷,当然是你来定了,”

安浩瞥了一眼奸笑的张老道,这才明白师祖带上这货的用处,轻咳一声,迎合道:“对呀,您是少爷,当然是您做主了,”

陆亦辰双眉微皱,只觉两人似是心怀不轨,怕是他们要甩了自己,忙道:“那咱们抓紧出城吧,不然晚了城门就关了,走吧,”

“少废话,今日住店,三间顶好上房,再要一桌顶好酒菜,”

这南晋陆家少爷果真是不凡,领着两人绕过闹市,来到城中偏处,片刻便寻得一处客栈,名为:明湖别苑,又是穿墙过屋,客房是在一处花园院落中,三栋阁楼沿湖而建,那阁楼门窗雕龙画凤精致至极。

“呃…,就这儿吧,一会儿你吩咐厨房送桌酒菜到这春香阁,我方才在前院看到你们有乐师,也安排一下吧,”陆亦辰一脸得意,心满意足,说道:“那两间你们自己分吧,”

两人一狗楞在当场,见那一路聒噪的侍女对身着破袄的自己满脸嫌弃,又不好回话,毕竟不是他们掏这银两,一应事物就只能随了那少爷安排。

“客官稍等,奴婢这就去安排,”

“我问过了,这儿离池府很近,明日一早不用起大早,”

三人随着那名侍女去往了春香阁,紧接着一队乐师也进了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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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未罢,几人一番风卷残云,酒菜皆空,小白也喝美了,惹得那些美貌乐师频频抬袖掩面,呵呵直笑,心念何处来的乡野粗俗之人。

深夜,安浩辗转反侧,酒气正盛也终是难眠,直到近晨方才有了睡意。正当他将要入眠,忽地窗外一道人影闪过。

“何人!”

话音刚落,床前月色下现出壮硕身影,那人手握大刀,寒光乍现,冷冷道:“杀完人便走,何等狂妄,你也太不把我冉家当回事儿了吧,”

“你是冉家人?”

安浩猛地起身,晃晃晕眩的脑袋,胸口却一阵火辣辣的,腹中也翻江倒海一番,说道:“既然来了,那就不必多言,我既能寻去,你便能来寻,”

男子舞动长刀,阵阵嗡鸣,瞬身便砍将而上。安浩一跃闪过,重重撞在床边桌上,腰间一阵刺痛,他冷哼一声翻身跃过圆桌跨步取得长剑,可还未出鞘那人便又是一道斩击,举剑格挡,不料此刀极重,强压之下,他膝盖重重砸入地板。

“不堪一击,”

见他跪地,那人抬腿一记横扫,安浩抬手护住头,闷哼一声,腿风带着长剑鸿鸣桌椅板凳,轰一声砸出窗外。男子冷笑一声,双手握刀又是一道砍击,刀风膨胀数倍,轰隆一声劈向一侧墙壁,顿时一道大洞,楼阁吱嘎作响,摇摇欲倒。安浩此时一身冷汗,瘫坐在另一侧墙下,若不是及时滚到一旁,定是命丧当场。

男子缓步上前,接着又是飞踢,依旧被一掌接下。安浩抬手抓住那人脚踝用力一拉,借势而起,两人拳脚相接,以掌对刀,顿时阵阵隆鸣。

男子一声怒喝,再次挥刀,一击便把阁楼从中劈开。

“不好!”安浩纵身一跃,冲破木窗摔出阁楼,不料竟滚进湖中。

“何人如此狂妄!”张老道此时站于秋意楼房顶,望着那尘烟中坍塌小楼的断壁残垣,而那废墟中一人影手持大刀昂首而立。

阁楼轰然倒塌,隆隆巨响,大地震颤。顿时,整个别苑闹腾了起来,惊呼声,谩骂声不绝于耳。

安浩被湖水一激醉意全无,狼狈地爬上岸。那男子见他活着,一跃便迎了上去。两个又是一番纠缠,他一掌拍出,不料掌风却戛然而止,止于那男子胸前不停颤抖。男子身前一道气障困住安浩,接着便挥动大刀上撩,他自知不妙忙双手重击刀身把自己弹出数丈,扑通一声再次跌入湖中。

张老道叹息一声,瞬身到湖面,与那男子对面而立。

“暴雪!”张老道嘴角微抬,接着说道:“看来你们冉家是不肯罢手了,”

“罢手?杀了我父亲便坦然离开,何等嚣张,蛰伏数年,今日定将尔等斩杀于此,”

话闭,男子再次双手握刀,刀风更甚,数十丈刀影直指苍穹,雷声阵阵,呼啸而下。

然而,张老道抬手挥袖,疾风起,只听一声冷哼,接着“轰隆”一声刀影炸裂开来。再看那男子跪于岸边,喀喇一声闷响,胸膛凹陷,口中鲜血喷涌而出,身倒在地。

张老道拎起水中冻透的安浩,飞身进了秋意阁。岸边众人瞠目结舌,良久没敢出声,微有声响也是众人抬手挑大拇哥的窸窣声。此等打斗对于这些官绅富商平日里极是难以瞧见,怕是此生也仅此一次了。虽是那张老道衣裳破旧了些,不过须发皆白身背翠竹自是有些仙风道骨,方才挥袖破大刀,炸裂如烟花,接着便飞身而去。此见闻,众人定是会与亲朋好友吹嘘一番,见到仙人了。

安浩脸色苍白,冻得瑟瑟发抖,咬牙切齿的厉害,刚到汉中便遭此一番,终不是什么好兆头。

陆亦辰睡眼惺忪坐在床边,脑袋晕乎乎的,问道:“发生了什么?外边怎么这么闹,张老道你把我叫来干吗?又不是我吵着你,还有,安浩这是?”

安浩怒道:“没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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