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的速度仍然不变，在无尽的黑暗中狂奔。

此间告罄，推门进入下一间车厢，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这怎么可能呢……”

余凌刚打开门便愣在这里，因为车厢里面竟然和车尾前一节如出一辙，凭借他出色的记忆力，里面乘客的位置都不曾更改！

南水若歪过头，对余凌驻足不前表示不解，“怎么了？”

余凌一顿，稍微梳理一下思路，“这间，理应是列车车尾前，也就是整座列车的最后一节车厢。我去过那里，不说摆设，甚至乘客的位置也丝毫不差。”

南水若眉头轻蹙，虽然样子很可爱，但余凌无空欣赏，只听她说道：“不排除有鬼怪拥有幻境的能力，我们称呼为鬼境，鬼怪的能力多作用于精神之上。而且这些乘客同样不正常，我怀疑他们早已死去。”

“你的意思是，你要将他们全部消灭？”这下轮到余凌皱眉了。

“必要的话，我们只能这样做。”南水若向前两步，接着说道：“我们只需要前往下一节车厢，再做判断。”

“嗯。”

无论如何，搞清楚现在状况才是当务之急。两人继续前进，在推开门后，果不其然，经过余凌确认后，的确是原来那一间。

南水若继续前进，发现前面也是她刚来时候的车间，她低声说道：“无尽空间的诅咒？诅咒总有被施咒的那一刻，是什么时候……”

琉璃星的适能者对空间的感知远高于常人，她在走进倒数第二节车厢时便感觉到了空间的杂乱无序，是被人为的干扰。

余凌忽然想起了那声惊雷，那非同寻常，却无人听见的雷声，于是他急忙说道：“你在刚来这儿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一道雷声？”

“你是说……”南水若若有所思。

“在最开始时我检查周围环境，在打开这扇门的时候雷声传来，但他们却对雷声充耳不闻，可声势之浩大，怎么可能就我一人听见。”

南水若微微颔首，显然她也听见了，只是当时旁边无人与她一起，因而无从得知雷声本身是否存疑。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的人都有问题了？”

见南水若掏出手杖，余凌便知道她要干什么了，他又劝解道：“也不用这么早下结论，我还是不赞成滥杀无辜。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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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者，谁人不是见惯了杀戮，见惯了牺牲？若不铁石心肠是活不久的。”

余凌深吸一口气，他想起雇佣军的同伴们，想起了与他们患难与共；他又想起反抗军的同志们，想起了他们的一往无前。

或许其他人是因为种种原因成为旅者，被世界毁灭，或被梦魇杀害，但他余凌是切身体会过草菅人命的旅者有多么恶心。

所以他不想成为那种人。

“但是……”南水若话锋一转，“我不讨厌好人。继续前进吧。”

这算好人卡吗？被顶着妹妹容貌的人说是个好人真是有着别样滋味。

最后，他们进入了那间关有发鬼的车厢，果不其然，与他们初入时一模一样。

余凌心里第一个想到的是难道发鬼还没死？

第二个便是，再杀一次岂不是能刷分？

果不其然，丑恶的发鬼再次出现，它不像初见时藏在角落里偷袭，而是直接在天花板上吊着。两人相视一眼，余凌故技重施，瞬间将发鬼杀死。在这个频率下同时释放神座与梦魇权能是他可以接受的。

接下来的步骤也与先前相同，灯光闪烁，发丝消融，枯骨成山，同样的……来到了倒数第二节车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继续走下去还会遇到那只发鬼。”

“你杀了他，有分数吗？”

“第一次35分，第二次没有收获。”余凌回道：“获得分数代表着目标完全死亡，也就是说，这诅咒并不是那道雷声为引子，而是发鬼的死亡，或者……拉开那扇门。如此一来，中咒的时间范围就确定了。”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那扇被打开的车门。

南水若也是果断，手杖轻挥，武士携刀重劈而下，将车门剁了个粉碎。

“没有任何感觉。”

“我这边也是。”

“那便简单了。”手杖收起，武士之手消散，南水若再看向那些乘客，“我要杀光在座的所有乘客。你没发现，他们不光是各干各的事，甚至对我们的所作所为充耳不闻吗？如果说对战发鬼时离得太远没听见，那我方才的重砍不可能没有反应。”

“还有就是，如果现在我们身处幻境，他们也是假的。”

余凌表示认可，同时谢过南水若尊重他的感受，因为以两人资历的差距，她本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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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如此解释，显然是在意他的看法。

在陌生人和自己的性命面前，他肯定会选择自己。他只是不想无理由剥夺别人的生命，也会在任务之余保护他人，这就是所谓自私的好人。

南水若手杖一扫，竟又有一只武士之手自虚空伸出，两只巨手各一把刀，互相交错，随后向外重重劈砍，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伴随一声巨响，所有座椅连同乘客全部化为齑粉。余凌注意到，这些乘客的残尸竟然全是植物碎片，他蹲伏下身子，拿起来闻了闻，应该是一种藤蔓。

余凌刚刚转身看向南水若，便感到藏有发鬼的车厢里突有一阵恶寒袭来。他大呼小心，迅速推开南水若，一根骨刺从里面射出，刺穿了他的肩膀。

南水若虽措手不及，但也理解了余凌的行为。在被推开的瞬间，她发动了琉璃星的权能，消失在空中。

眨眼间，她站在发鬼的车厢里，看到那一具具枯骨竟然站了起来，于是她手杖上挑，两柄夸张的大刀再次出现，像是切菜一样将所有枯骨全部砍碎，其威势让余凌咋舌，终于在她的狂轰滥炸中，一个不剩，枯骨皆被砍个散架。

一道幽冥紫火突兀出现，所有枯骨从地上飘起，拥抱那团紫火，逐渐汇聚成一颗巨大的骨球。最醒目的便是中间的骷髅脑袋，它的眼窝中亮起冥火，整个身体都悬浮在空中。

原来藏在车厢中的鬼不止一只，这个可恶的欺诈师在他们杀死发鬼，放松警惕时将他们拖入了幻境。

“幽冥的狱卒。”南水若的衣裙在敌人制造的风场中起舞，她手杖对准骷髅球体的脑袋。“找到你了，施术者。”

在他眼中，此时的南水若爆发出了彭拜的能量，巨大的压迫感让他喘不过气。

身披日式铠甲，魁梧壮硕的武士于南水若身后完全涌现，这也是余凌第一次看清武士的模样。他双手握刀，带着恶鬼一样的面具，浑身充斥着肃杀的鬼气。

武士也是一只鬼，竟直接寄宿在南水若的身上。

两道巨刃下砸，裹挟万斤巨力，斩在骷髅球上空虚幻的屏障上，在南水若狂涌的能量之下，屏障顷刻化为碎片，双刀砸下，骷髅球眨眼便被轰个粉碎，整个过程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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