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虽然亲手打破了殷萌萌的梦境，但那份绝亡却同时永远留在了两个人心底。

神魂归体后，一时间也忍不住心神激荡！其实余欢原本也明白，这个世界上让人最痛苦的并不是肉体伤害，也不是什么欺骗和背叛，而是命运的摆布，让心底重要的希望接连破灭。

当年的他，或许可以说更多还只是一种从小养成的习惯，以及天真的认为只要继续下去就能成真。甚至一切发生之后，他更想象过也许一切都只是因为自以为，可能自己本身对风情更多就只是习惯而已！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心底的思念终究无法欺瞒自己，他终究知道那份感情就像是刻在骨上，早已融入了血液一样。

可一切终究还是化为泡影，自己对“她”，以及“她”对自己。此生自己已注定无法拥有，也无法给予！

有人说：人应该努力掌握自己的命运，遇到任何挫折都不该气馁，放弃！

可当他们知道这个人的命运关系到什么的时候，就会千方百计强迫这个人去顺从屈服！是否真的有人清楚看透什么并不重要，余欢对人性的展现反正是看够了。

如果这个世界必然是要以人为主导，那是否存在下去自己并不关心，因为只要恩怨皆清，自己对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任何留恋了……

苏醒后的殷萌萌毕竟沉睡了十年多，如今性命无忧，但身体仍旧非常虚弱。而余欢连续施法十多天，消耗也远比预计大很多，便独自去静修调理了。

过去这些年，殷茉当然希望徒弟能有朝一日好起来，尽量不去考虑她好起来之后的事。可如今，当年女儿因为自己的一时固执，落得最后那种下场。

如今徒弟和外孙，自己虽然没有什么意见。可关键他们彼此情况又不同了，而这种事无论如何不是外人可以左右的。这种情况下，恐怕之后的相处只会更加尴尬！

殷萌萌心里更加难受，对她而言现实中昏迷的十年，只要尽量不去触及那份理性，梦中真的非常幸福。因此当神魂感受到召唤的时候，她反而产生了抗拒。

但这个自己梦中创造出所有幸福的男人，却是现实中亲手打破所有美好的人！

殷萌萌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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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后并未见过余欢，也并不想见，甚至连面对师父都感到痛楚。现实终究痛苦，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深奥学问。可只有真正经历过两种相反境况的人，才会真正明白现实的绝望真的可以让人痛不欲生！

对此，殷茉也无法安慰！毕竟感情上的事，只能当事人自己在感性和理性之间去平衡……

余欢终究也只是消耗较大，调理进补总是能恢复的。不过殷萌萌的情况，短时间想行动自如并不容易！

恰在此时，有人来报大光明宫风情求见！

余欢心里不无纠结，但更多还是疑惑！而相见之下，看到此刻的风情，让余欢心里一股厌恶油然而生！

“浓妆艳抹并不适合你……”

凭心而论，其实风情自己并不情愿来。早上在客栈打扮完，自己对镜一照都觉得不伦不类！

但她只是想自己这一趟除了自己的期盼，更重要是师门命令，天下大义，一切让他不得不来。

“乐乐！我知道，时至今日并不是我一句抱歉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了。我也不奢望你可以忘掉发生过的一切，可我今天来想告诉你，只要可以弥补哪怕一点，我愿意用一生去努力。只要你愿意，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当真做什么都行？”

“对！”

余欢冷笑声点头道：“那好啊！那你现在马上回去，告诉那个卑鄙无耻的老不死，不用再搞这些花招了。我该做什么自己心里明白，他想什么对我分文不值。而你……希望你不要连我们之间最后一丝情分都毁掉！”

风情呆呆盯着他，对这个结果倒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其实最初天尊吩咐任务，她本也感到很为难。

虽然彼此之间更多是误会，但风情心里的歉疚并不虚假。可如今自己这一趟反而更像是以情相胁，况且余欢父母的惨剧……，若他认为自己也只是甘愿做人棋子，岂非更糟痛恨？

“乐乐！对不起！我……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我……”

“但你们所谓的期望和大义，对我来说仍旧分文不值！如果够聪明，就别逼我恨你。我真的不想师父和师娘九泉之下，还要不安！”

“你还在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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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可你觉得他们泉下有知，会愿意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吗？”

风情只是话赶话，却没想到一下激怒了余欢：“我现在什么样子？没人性？与妖为伍？不顾你们所谓的正义？不肯为了成全你们的虚伪、狭隘和自私去乖乖送死，是吗……？”

被他如此疾言厉色当面质问，风情一时间有点吓傻了，连退了数步。

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余欢着实气急：“在你们心里，正义永远只对你们自己有利。所以就算做出再卑鄙龌龊的事，也都能用正义去解释。因为只有你们的命是命，只有人类才应该存在。所有的无耻和肮脏，反正可以冠上正义二字，就全都顺理成章了。但若是师父还在，以他的性情，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这样吗……？”

风情心头一震，她当然明白父亲的性格。但可惜！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父亲明明才华横溢，实力超绝，但从未得到过这个世界应该给予的报偿，甚至最终还被亲兄长误杀！

余欢的话无论听不听得进去，可这个世界既然不能改变，那要生存下去只能顺从，哪怕你可以灭世，或救世，但都不代表你能改变什么。

余欢说到激动，没忍住一下拉起风情跑到了殷萌萌房中，把正闲聊的师徒俩吓了一跳！

“看到了吗？外婆当年为救我自损修为真元，一夕老去。而她更为了救我几乎魂飞魄散，沉睡十年才醒，还未能行动自如。现在你说要弥补我，那你觉得我该如何弥补他们？你今天来真的很让我失望，就是那个自私无耻的老匹夫，害我外婆失去了唯一的女儿，害我生下来就成了孤儿！这一切你明明都知道，可你还是来了。你……师姐！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哪怕为了师父和师娘的恩情，我真的不希望有朝一日迫不得已要亲手杀了你！”

风情此时心里乱极了，不只因为余欢的话，更因看到此时殷茉师徒的样子。

余欢过去十年的生活必然很不舒服，这也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但看到这师徒二人如今的样子，让风情对设想他过去十年的生活感到恐惧！

此时，余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强忍锥心之痛，直直看着殷萌萌问：“你可愿嫁我为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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