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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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很久以前,当乞儿龙渊还是一副冷淡心肠留在太子身边时,公子寒就清楚的知道他不需要自己,不需要自己给的荣华富贵,不需要柔情百转,他甚至连性命也不甚稀罕,至于两人相悦,不过是对他好了,他同自己亲昵一会儿,明日可能就不回头的走了。

有句话叫无欲则刚,龙渊无欲,除了一个报恩的由头外,公子寒没有任何办法能留住他。

这种骨子里的冷漠让他对龙渊的喜爱掺杂了很多敬和怕的成分,不仅说话要反复掂量,就连行**,也总是规矩躺着,不时问他可累了,可还想继续,在他面前格外顺从,生怕做错了事,让他抓住离开的借口。

后来历经风雨,袒露心迹,他突然发现龙渊会吃醋,会发无名火了,他便再不害怕,以至于对龙渊心存不满时,会想一些怪里怪气的主意逼他就范。

比如,堂而皇之的告诉他:我想了,你不要我,我就找别人去。

说出这话时心里有羞耻,更多却是报复的快乐,公子寒把脸埋进胸口,偷偷挑起嘴角,得意的想道:朕知道你小心眼儿,但朕是一国之君,理应后宫佳丽成群,更应该儿女满堂,你能奈我何?

话一出口,就起了作弄人的心思,公子寒重新绷紧面部表情,观察龙渊的反应。

龙渊没辜负公子寒的期望,紧紧的抿着薄唇,一张堪称冷艳的脸被火光映着,阴影处隐着怒意,待要发作,又端着架子不愿意表现出来。半晌放开公子寒的手腕,摆出正襟危坐的姿势,冷冷道:“你想选就选,但你说过,不喜欢女子。”

公子寒维持着儒雅风度,应答合乎礼节:“非也,朕只是喜欢你,若没认识过你,一样可以有三千妃嫔,繁衍皇嗣,朕尤其中意性格活泼、身段窈窕的姑娘……”

他大方的握着龙渊的手,像在百官面前表扬他的功绩似的,说的却是不能让别人听见的话:“爱卿,朕不愿强人所难,只要你一句话,朕从今往后只与你品酒论道,再不逼你做那腌臜之事……”

“你想都不要想!”

嘭的一声,龙渊的青铜酒樽被他重重地砸在桌上,杯中酒浆溅出大半,剩下的一半也映着烛影摇摇晃晃。

恶狠狠的威胁完毕,龙渊一把攥着公子寒的手腕把他拖起来,拧着他边走边回头对满座宾客道:“陛下醉了,我扶陛下回宫休息。”

中秋的月亮又大又圆,扑面而来的夜风弥漫桂花的香气,压满花蕊的海棠枝从路旁斜伸出来,划着人的衣衫,又随着步子呼啦啦向后移动。公子寒醉的迷糊,只觉得躺在龙渊怀里,就好像小时候乘游船在湖心酣睡一般惬意,唇边笑痕越来越深,最终搂着龙渊的脖子嘻嘻哈哈笑出声来。

这副餍足的模样让龙渊恨得牙根痒痒,要不是后面还逶迤着仪仗队伍,此刻怕已经把公子寒活剥了,趁人不注意,使劲在他后臀掐了一把,怒道:“就这么高兴被人上?”

其实公子寒笑的正是龙渊,听他这么羞辱自己,本能的要反唇相讥,但脑子还糊涂着,懒得费这个心思,便笑嘻嘻的应道:“就是喜欢被你上,你待如何?”

龙渊被这话激的小腹一热,不由往前弯了弯腰,待控制住欲念,使力把公子寒往怀中一托,摇头道:“你可真是疯了,两杯黄汤下肚什么都说得出来,诗书礼仪都被狗叼去了。”

“你说被谁叼了?”公子寒抬起一根手指,晃晃悠悠的转了一圈,朝龙渊鼻尖使劲一点,龙渊一愣,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把自己编排了进去,一把拍掉公子寒的手,“不收拾不行了,再不管教,简直要嚣张到天上去了!”

天子仪仗在承天殿前停下脚步。

承天殿早不似公子寒被软禁时的冷寂凋蔽,所有陈设更换一新,为显示天家威严,门口摆放一只硕大的青铜古鼎,两侧立柱盘虬螭龙,朝左右一字排开。宫人远远望见圣驾回宫,十二扇青铜殿门同时开启,殿内通明的烛光倾泻而出,侍婢挑着宫灯呈两队出门跪地迎接,在夜幕里显得极其奢华。

感觉队伍停了,公子寒睁开眼睛朝外一瞥,忽然就笑不出来了,使劲踢蹬起两条腿,急慌慌的对龙渊道:“这儿不好,咱们今夜还是去你殿里。”

两座寝殿之间还有一段路途,龙渊被他撩拨的一步都不想多动,根本不搭理他,横抱着公子寒穿过庭院,沿石阶拾级而上,边走边回敬道:“有什么不好,我就喜欢在帝王龙榻上好好疼你。”

见他还要说话,伸手在他腰间一拧:“闭嘴。”

殿内点着炭盆和熏香,暖的让人筋骨酥软,两人一路穿过正殿,每走过一道玄关,侍女便放下两侧帷帐自行撤出,待来到榻前,就只剩下龙渊与公子寒两人。

龙渊想起他方才的奇怪反应,抬眼朝周围一打量,只见龙床刚换了冬日铺盖,重重柔软的锦缎被衾让人看了便想蜷起身子睡上一觉,最上面铺着一张宽大而厚实的黑狐皮,从龙榻一直逶迤到地面,通体被烛光耀的油光水滑。床架两侧各一支半人来高的二十四头缠枝烛台,右侧一只瑞兽香炉正浮出袅袅青烟,除了奢华些,倒没什么异状。

把公子寒在榻上放好,龙渊跟着翻身撑在他身上,手指拨弄着他的脸:“为何不愿跟我在此处过夜,是怕我责备你奢靡么?”

“这儿许多东西都是我让人添的,你从前过得太过清俭,现在这样正好。”

公子寒刷的红了脸,目光躲躲闪闪,应道:“在这儿也可以……”

说完宽衣解带,脱了外袍又解里衣,一直露出白绸绔子,利落的仿佛酒宴上要求缠绵的不是他,此刻打算速战速决免得麻烦似的。

龙渊见他举止古怪,脸色一寒,按住他的胳膊,警惕道:“怎么,你在这里养了个小相公,怕我发现么?”

话音刚落,两人都怔了一怔,几乎同时动作,公子寒一个翻身跃起,抱着枕头死死压在榻上,龙渊单手把他往后一拽,一把将狐皮褥子扯开,哗啦啦一阵响,只见一卷书册从被衾里滚出来,掉在地上。

公子寒立刻飞身去捡,龙渊身手比他敏捷,伸手一捞,稳稳的将书册抓在手里,低头一看,那封面画着百蝶穿花,大红底色,一朵朵牡丹皆用金粉描画,细微处纤细如发,精致非常。

龙渊知道凭公子寒的性情,定是要离这些俗艳东西越远越好,若真依着他,他能把寝殿布置成茅舍,不由把那旖旎的书卷往他面前一晃,狐疑的望着他:“这是什么?”

公子寒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米,不死心的还想去抢,讷讷道:“不过是些花鸟画谱,你天天舞刀弄剑的,哪里懂这些?赶紧还了我吧。”

龙渊看他这副模样,越发觉得奇怪,一手挡开他,翻开册子一看,脸上的表情瞬间诡谲起来。又连续翻了两页,将书册往地上一掷,转身拉起公子寒,不顾他的强烈反对,将狐皮整条掀起,搭眼朝褥子一扫,立刻发现了古怪。

只见几小块白渍尚未完全干透,被湖绿丝缎褥子衬的很是显眼,被子倒收拾的平平整整。龙渊觉得好气又好笑,将一旁尴尬的快缩成一团的公子寒一把拽进了怀里。

“你平时就是这么玩的?”龙渊伸手抽走公子寒束发的簪子,让那一头散着清香的黑发散落下来,两手从肩头往下一剥,除了他上身的衣裳,语气无波无澜,一双凤目里却有戏谑之意,故意道:“看着春宫图儿,自己跟自己快活?”

“还藏起来不让人收拾,宫里的炭盆烧的这么旺,是打算捂着养儿子么?”

公子寒听他说的不堪,一把将狐皮拉回来遮住白渍,不情愿道:“胡扯什么,晚宴前你在外面催着走,来不及收了……”

龙渊更加诧异:“晚膳前我在殿外等你,半天你也不出来,就是在做这事?”

公子寒的脸烫的快能煮熟鸡蛋,极轻的点了点头,讪讪的从地上捡起那本春宫图谱藏进枕头下面,见龙渊还一个劲儿盯着自己,转身背对他,嘀咕道:“对对对,知道了还问,怪丢人的。”

龙渊想起这一路他不放心的样子,心道刚才要是他解衣裳时自己就陪他做了,恐怕这一夜他都得提心吊胆的惦记褥子里那点东西,估计要吓得硬都硬不起来。不由越想越觉得有趣,越想越觉得公子寒可爱,把他往怀里一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就止不住,笑一会儿把公子寒拉过来亲一亲,看着他那张又羞又恼的脸又重新笑个不止,直到被捶了好几拳,才勉强克制住情绪。

龙渊把公子寒抱到腿上,转身从枕头底抽出画册,像把玩孩童的玩具似的仔细翻看,只见画里的都是些身段颀长白皙的男子,全身不着寸缕,一对对或坐或躺,**处清晰可见,连那欢爱的表情都十分生动,也不知是出于宫内哪位画师之手,倒是会讨皇帝欢心。

看着看着,忽然想起晚宴时他拿选秀来气自己的事,便起了报复的心思,龙渊把下巴支在公子寒肩头,用手臂圈着他,隔着衣裳抚摸他腿间的物事,等那儿开始有坚硬的触感,偏装作若无其事的指着画中人物,放软了声音问他:“我看这页特别旧些,你一定最喜欢,你瞧,你就这样跪着,我这样进来,一边动,还能一边摸着你的……”

公子寒臊的满脸通红,想转脸不看,但下面被龙渊揉的舒服,贪心的想让那快乐更直接一些,便偷偷用眼角瞄画里的一对人儿,随着他的话想了出去。

若是这样做,他就能……

想着想着,脑中混沌一片,眼睛里泛起水光,舌尖轻轻舔着嘴唇,全身都贪了起来,心道若真像画中情景,乳首能让他碰一碰,若腰能让他这么握着,若后面能含着他的……

龙渊见公子寒的眼神游移不定,把手从他凌乱的衣衫里伸进去,摸索了一会儿,肉贴肉握住了那坚硬的物事,轻轻上下揉捻,嘴里还要逗他:“比上次看时粗了好些,你这里倒随着个子在长。”

说罢突然加快急奏,快速套|弄了几下,公子寒本就酒后敏感,哪里经得住这样,啊的叫了一声,朝后软绵绵的倒在龙渊怀里。

身体往后一仰,前面那根就从丝绸薄衫里露了出来,红润的前段渗出透明黏液,龙渊用拇指指腹揉搓,每辗一下,公子寒就全身过电似的颤一下。

蛊惑的声音还是不停,带着软腻的鼻音,一声声引诱他:“晚宴前我在殿外等你,你在这儿快活时,想没想我?嗯?想我怎么弄的你?是不是越怕我进来看见,你这儿就越是舒服?”

公子寒不能理解龙渊平时一丝欲念不起的人,这时候哪里学的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恨不得捂起耳朵不听,偏他说一句,自己跟着想一句,腰身越来越软,坐不住似的,一会儿动一动臀,一会儿绷紧双腿,谁知他越是想,龙渊越是漫不经心,那手越动越慢,最后竟停住了,等着他的回答。

公子寒被逼的无奈,只好随着他嗯了一声。

龙渊皱起眉头,抽回手往公子寒的腰上掐了一把,一双凤目露出冷冰冰的责备之意,转了个身,顺势将他按倒在软衾里,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做这样羞耻的事还喜欢让人看,陛下的淫心实在太重,如何做天下表率?”

说罢故意将那一根硬物和凌乱的小衣拢在一起上下揉搓,扼腕道:“你看,还穿着衣裳呢,就硬着这样了……”

公子寒简直哭笑不得,心道到底谁的诗书礼仪被狗叼去了?索性豁出去了,握住龙渊的手,将一根手指送进嘴里,用舌头卷着,仿佛含着的不是他的手指,而是他那根让自己百般快活的那物事,口齿不清道:“是,都是……你可来弄弄我吧……”

龙渊一直用心神压制情|欲,神思依然清明,呼吸也纹丝不乱,此时听见他的邀请,知道他是实在受不住了,身体不觉得如何,眼睛却离不开他的表情,觉得这样实在有趣,心里便起了更坏的主意,哄诱道:“让我看看,你平时是怎么自己弄的?”

公子寒愣愣的看着龙渊,没明白他的意思。

龙渊忽然来了兴致,一把将他拉起来,捉着他的手放在腿间,重复道:“弄给我看看。”

其实这文原本打算六七章就BE完结的,后来……写成了这样……⊙﹏⊙

这篇写的比以前的都开心,想到哪写到哪,不用想榜单,不用赶节奏,就是打算把十年前的一个梗写成故事,大概写完挖坟我已经心力交瘁,就该用这种舒舒服服的流水账恢复精力,所以等戏装的童鞋抱歉,我大概还要享受一阵子这篇的乐趣O(n_n)O

嗯,享受,每天来跟帝君和小皇帝玩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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