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神魔在搞事》

18.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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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日出东方,溜达了一晚上的霍七终于在城门口见到了候他已久的霍知秋。

霍知秋站在马车旁,一袭豆绿的春衫,外面罩了一个白色的大斗篷,把整个人裹得严丝合缝,就露出少许的衣角和一张清丽的素颜。

“兄长可尽兴了?”

看着站在霍知秋身后笑的一脸谄媚的男人,霍七心知她已经搞定了凄州城主。

“所料不错的话,京城来的人就是那个璩家九公子了吧?”

霍知秋挑眉,道:“兄长已经见过九公子了?”霍七但笑不语。

凄州城主是个而立之年的儒生模样的人,身形偏瘦,模样其实生的不错了,只是那人一笑起来便是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便凭空让人觉得这人怕不是三天没吃小孩儿了。

霍氏如今虽是霍知秋出面洽谈,但是霍七的地位摆在那儿,只是霍七执意从霍氏完全撤手,于是对于凄州城主的示好视若无睹。其实主要还是觉得这人形象有些伤眼。霍知秋对此一脸生死看淡,见怪不怪,凄州城主便是明了霍氏真的易主了,心里泛起的小九九没人知道。

“今日天色不错,去码头吧。”

说完霍七直接牵过匹马直接跃身而上,恰好蓝天白云阳光耀眼,这一利落的动作和俊秀的容貌让多少看到这一幕的大姑娘小媳妇熏红了脸颊。霍知秋看着身披金光一脸浅笑的霍七,总觉得她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上来。

大抵是……卸下了心里的枷锁,彻底自由的模样吧。晚春的暖阳,时光正好,唇畔的浅笑比阳光更耀眼,这一幕在霍知秋心里记了一世,直到暮年想起来仍旧觉得暖洋洋的。

直到登上舫舟驶离了码头,霍知秋眼前还萦绕不去早上看到的那一幕。

“这是去十三域的路线,你打算就这么去?”

“有什么问题吗?”

“……你高兴就好。”

霍知秋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甲板,不知道霍七从哪搜来一艘空船,美名其曰“自走船”,带着霍知秋两个人登船前往十三域。结果霍知秋上了船才发现船上一个船夫都没有,霍七解了绳让船顺着水漂,原来是这么“自走”的,自己走的……但是看了许久后霍知秋看到了水面上熟悉的乌头水鸭才相信,他们确实进入十三域了……

霍知秋严重怀疑霍七那套山上的把戏换了身体还能接着使!

十三域笼罩在挥之不去的雾帐里,在浓雾里唯一能认路的只有十三域养出来的乌头水鸭,乌头水鸭是一种水鸟,只是它卧在水面上的时候看起来十分像鸭子,又因为一身麻衣独独头顶是黑的,就像戴了顶黢黑的帽,便被人称呼乌头水鸭。

野生的乌头水鸭是极具攻击力的,过往船只都不能幸免,乌头水鸭的喙十分坚硬,能直接啄穿两指宽的木板。又因其极难驯服,整个十三域也才不到三百只,仅作引路用。

于是在水鸭现出身影以后,霍知秋甚至都做好了船只漏水的准备,结果所见差点让他吐血。

只见霍知君晃着扇子站到船头上,面对着一大群从雾气里气势汹汹地冲出来的鸭子吹了个流氓哨,说:“带路,去第一域。”于是霍知秋就看到那群鸭子转身了……

鸭子在前面乖乖带路,船只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霍知秋看着那个一只脚踏在船舷上的人,想象中,这个人穿个蓑衣、戴个斗笠、再拿个竹竿子去赶鸭子,似乎也是一点儿不违和。

“你有没有想过离开霍家以后去哪?做什么?”

霍七手肘撑在膝盖上,看着雾蒙蒙的前方露齿一笑,扇柄在船舷上敲出一长串弦音来,唱道:

“老渔翁,一钓竿,靠山崖,傍水湾;扁舟来往无牵绊,沙鸥点点轻波远。荻港萧萧白昼寒,高歌一曲斜阳晚。一霎时波摇金影,蓦抬头月上东山。

老樵夫,自砍柴,捆青松,夹绿槐;茫茫野草秋山外,丰碑是处成荒冢。华表千寻卧碧苔,坟前石马磨刀坏。倒不如闲钱沽酒,醉醺醺山径归来。

老头陀,古庙中,自烧香,自打钟;兔葵燕麦闲斋供,山门破落无关锁。斜日苍黄有乱松,秋星闪烁颓垣缝。黑漆漆蒲团打坐,夜烧茶炉火通红。

水田衣,老道人,背葫芦,戴袱巾;棕鞋布袜相厮称,修琴卖药般般会。捉鬼拿妖件件能,白云红叶归山径。闻说道悬岩结屋,却教人何处可寻?……”

高歌嘹亮,声清音悦,使闻者心旷神怡,神往久矣。

霍知秋看着霍七如松如竹的背影,仿佛又看见了那个一袭红衣灼目熠熠的北岭尊者。

记得郊外偶遇,她歪坐一头毛驴背上,叼着根茅草说道:“小伙子,你这张脸长得有点儿危险啊。”

回忆起往事,霍知秋笑了,无声却开怀。与此人相识相知这些年,哪怕相处不过寥寥几面,但是她心里想的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好不容易卸下了心里的枷锁,便任他海阔天空做个逍遥散客去吧。

“那十三便提前祝兄长前程似锦,一路顺风。”

霍知君没有回头,不知道到底听见没有,只是他叩击船舷的手似乎凝滞了一刹那。

两人都不知道的是,重重雾霭中,有一抹虚弱的白影注视了他们许久,直到听到霍知君的一曲高歌,这才转身离去。

“二公子,真的不下去道个别吗?”

凌玄画搀扶着凌阙在一把长剑上悬空而立,看着底下驶入浓雾中逐渐消失的舫舟,眉心微蹙。偶然撇过凌阙胸前重重纱布,对于霍七爷这个人忌惮甚深。他虽然不清楚那晚发生了什么,但是一个凡人能伤到凌阙还让他毫无还手之力,这实力不是一般的深不可测了。

在他收到霍七爷的信让他去凄州临江楼接凌阙的时候他几乎傻了眼,一封凡俗的信件,却是凌家独有的信鸟带上启云山,落款还有凌阙本人的剑穗印。

在他看到临江楼里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凌阙时人都站不稳了,好在那一剑虽给人捅个对穿,但是他依信上所言带上了凌家最好的救命药,及时保住了凌阙一条命。

从写信送往启云山,到刺伤凌阙,再到他带人赶到临江楼,所有的时间把握得分毫不差……连带什么药都想得清楚,此人心思该是何其缜密!

但是这两个人有什么仇什么怨,能让霍七爷对二公子下如此重手?凌玄画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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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阙半倚在凌玄画身上,一手持剑一只手捂上胸口,原来穿心一剑,是这么疼。

“不必了。往后凌家人,不得叨扰霍七爷,不管出于任何理由,若是在外偶遇,必须以礼相待,不得生出任何轻慢之意,违者戒鞭三百。回去后,把这条给我刻到宗门戒律堂。”

凌玄画倒吸一口凉气,为了霍七爷新增一条家规?想了想,凌玄画斟酌着开口道:“可是因为北岭尊者?”

凌玄画和洛裳云见过寥寥几面,不过那时年纪还小,记得不甚清楚,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人一身红艳艳的衣裳,终年着红,就连长云门的宗服也是红的。

凌阙沉默了片刻,说道:“霍七爷是她生前唯一的至交好友。”

凌玄画眼皮跳了跳,能和如此超凡脱俗的洛门主成为好友?这霍七爷能是个普通人吗?

“二公子,霍七爷的武功到了何种境界竟能伤到您?”

凌阙抿了抿唇,想起那晚连人影他都看不清的一剑,和轻飘飘仿佛根本没用力的手,还有凄州码头上他几次动手却连风都没搅起一丝,这一世,他的功力已趋化境,该是大成了吧?凌阙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

“若他持剑,一剑可断山河,一剑可劈日月,一剑可乱云霄,三剑之后,羽化而登仙。”

凌玄画闭嘴了,他果然没猜错,霍七爷果然……已经不是人了。

无独有偶,霍知秋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看到第一域的高手在霍七面前连一招都走不过就被撂倒以后。

一起鸭子在前面摇摇摆摆地带路,舫舟换成了竹筏进了水湾,水里时不时跳出几个凶悍的水鬼来,霍知秋自认没把握在这群人手里安然地走上岸,但是事实是她一路走得不仅十分安然,简直就是安详。

直到双脚踏上地面,霍知秋仍旧有种犹在梦里的感觉,如今的霍知君哪里是个人,简直就是个大杀器!

“你的武功什么时候到这个程度了?”

霍知秋实在忍不住了,走到霍七身边悄声问了出来。

霍七神秘地笑笑,说:“还记得我自创的随心剑吗?”

“你不是还没完成吗?不是遇到瓶颈了吗?”

“随心剑最后一式,破而后立,我已经完成了,而且现在的身体简直是为修炼随心剑打造的最完美的容器,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霍知秋无语,微微抬头看着霍知君高她一个头的身高,之前怎么没发现,他长高了!不由看向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容貌似乎也有一些变化,既不像洛裳云,也不像霍知君,但是也都有这两个人的影子,乍一看,却更像是另外一个人了。

霍知秋没有把看到的事情说出来,只是不由自主地去想:会不会等将来哪一天他们再次相遇,霍知君已经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了?那个时候她还能认得出来她吗?

不过霍知秋转念又是一笑,不重要了,未来的事情交给未来去决定吧,她早已心无所念,如今也只有带着对未来的期许走下去了,而这份期许,正是面前这个人赠予她的,这就够了。

霍知秋小跑两步跟上霍七,步调轻快了不少,霍七听出来了,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是个好兆头不是吗,这就够了。

两人嘴角扬起的弧度啊,一模一样。

大摇大摆地进了第一域的地盘,虽然有一群鸭子在前面带路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是一路上遇到的人没有一个敢拦路的,岸上的人比那群水鬼看得清楚,这浑身破绽的一男一女,不是他们能招惹的,便是识相的该退的退下。

走到第一域的主楼,霍七止步于栅栏之外,转身,便不动了。霍知秋虽然不明白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是也跟着停了下来,退后霍七半步站着,张扬的一身红衣,便不好装什么温柔贤淑,只是一手叉腰,左顾右盼,看哪都略带嫌弃的模样。

霍知秋被保护得很好,她到死都没有到过鱼龙混杂的十三域,一个娇养大的大家闺秀初到这种地方,一切反应情理之中,理所当然,就连暗处一直阴霾的一双眼睛都明媚起来。

“七爷驾到,有失远迎,不知七爷今日怎么有空来水域了?”

一个身材十分高大的蒙面男人从拐角处走出来,边走边说道。

黑鸦面具,十三域真正的领袖,第一域的当家。

看到熟悉的面具,霍知秋提起了心来,她与此人打过的唯一一次交道里话题一次被这个人牵着鼻子走,完全讨不到好去,分明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没有足够吸引到他的好处,也许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来水域跟回霍府宅子有区别吗?”

意料之外的是,霍七从头到尾一丝紧张感都没有,反而真的是闲庭信步就跟回自己家一样。

水域大当家愣了一下,随机抚掌而笑,道:“七爷说的极是,七爷是十三域的主人,这十三域可不就跟自己家一样吗?”话音一转又说道:“可是十三域里没有给七爷您准备的下榻的地儿,连一块儿多余的石板儿都没有,您来干嘛呢?给弟兄们加餐的吗?”

话音刚落,四周一阵哄笑。

霍知秋就看着那些刚刚还闷声不响死人一样得仆役都“活”了过来,这是找到主心骨了就有底气了?

“整个十三域都是我的,我要下榻哪还需要你来告诉我吗?江管家。”

最后三个字仿佛一个定格的术法,所有起哄声戛然而止。

半晌,“啪啪啪!”三声拍掌,水域大当家的边拍手点点头,脚步十分随意地走了两步,“霍家主知道的真是不少啊。”

话音刚落,整个人一阵风似的朝着霍七整个儿“飘”了过来,来不及给人反应的时间,还未得手,没人看清霍七的动作,就好像他撩了一下裙摆,那人就飞了出去。

“咚!”的一声撞倒了一小片竹林,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也不看周围人呆滞的模样,霍七从袖子里摸出一把折扇拿在手里,迈着春游一般的步子朝着地上那人走了过去。

霍知秋看着挡在身前的彪形大汉,看了眼霍七逐渐前行的背影,识相地站在原地,以霍七如今的身后,这群喽啰还不能把他怎么样,自己擅自行动反而可能给他添麻烦。

霍知秋此时还没意识到,他的思维已经开始完全向着霍七去考量了。

霍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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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那条“死鱼”面前,站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看着他后脑勺勾唇一笑,模样很温和,就是这话不大好听。

“行了,起来吧,我那一脚踢不晕你,就断你两根骨头而已,别装了。”

地上那条“死鱼”抬起头来,哦,不是死鱼,是个半死不活的人,造型十分喜人,衣襟凌乱,发髻散开,鼻子里嘴里还沾着草叶,脸上还有几道被竹叶划出的血痕。

“从来不知霍家主功夫如此之好。”

霍七笑的更欢乐,半蹲下来道:“你不知道的还多呢,本家主幼年开始掌管霍氏,要是底子都被人一眼看穿了,霍氏可走不到今天。”

“看来倒是老夫狭隘了。”

面具掉了,可不就是“老狐狸”江曲?只见他对着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模样的霍七,他也露出了全然不同的模样,笑起来一口白牙上沾染了草叶和鲜血,还有血液顺着嘴角流下来,十分狰狞可怖。但是霍七全然不惧,仿佛已经司空见惯的模样。

这便是霍家七爷“修罗”的那一面了吧?看到这一幕的,慢悠悠赶过来的其他水域的当家们心里如此想着。

“江管家,哦不,江大当家的,霍氏遭难的那一个晚上,你还有不少人没来得及逃出来吧?若是所料不错,那些百日里死在霍氏堂屋的,都是你的人吧,还有那个我连名字都没记住的,爱穿绿衣的姑娘,你也真下得去手啊,我的女人睡起来滋味如何?”

霍七笑的人畜无害,江曲听的背脊发凉,他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江曲没问,这种时候,这种问题没有任何意义了。

“霍家主……”

江曲费力爬起来,说句话都感觉肺在撕裂,痛的龇牙咧嘴的。

霍七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让我猜猜,”霍七对着江曲神秘一笑,“你夫人应该还不知道那个孩子的事情吧?”

江曲心头一跳,不经意间看见霍七手里扇子横着晃动,顺着扇子看过去,那站在竹林边上脸色僵硬的,可不正是他家娇花儿一样的夫人么!

被霍七打断肋骨没慌,被识破身份没慌,这会儿江曲对上他夫人平静的眼神慌了,嗫嚅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可他忘了他夫人不会武,这个距离根本不可能听得见他们说的话。

霍七看得直乐,干脆起身朝着江夫人走去,刚走出一步,面前就被人拦住了,定睛一看,好家伙这不是刚才还半死不活的江曲吗,他夫人真是他上好的伤药啊,这就能站起来了!

“霍七爷,有什么话,咱们厅里说吧。”

不管霍七有没有这本事把事情捅到他夫人面前,江曲都觉得自己被扼住了喉咙,不许赶紧把这个人支开,打不过那就请吧。

霍七摇摇扇柄,点了点头,“早说不就得了嘛。”江曲脸色僵硬了一瞬。

江曲僵硬着步子带路先走,余光瞥见霍七朝着他夫人的方向拱了拱手,江夫人回以一礼,霍七脸上的笑意看起来“真心”了不少。直到霍七举步跟了上来,江曲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只是直到进了议事厅,他都没有敢回头看他夫人一眼,外人也都不是瞎子,都看出点儿门道来,霍知秋跟在霍七身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还站在竹林边上的江夫人,又看了一眼霍七,低下头不言不语,肩膀却不经意间松懈下来一点。

大概只有一根筋的水鬼们才会觉得江曲这行为是为了防住霍七用美色去勾引江夫人吧,不过水鬼也是嘴上没个把门的,于是暗地里,霍七凭借“美色”又赚了十三域一群人的瓜子。

有霍七这个“大杀器”在,谈话过程非常顺利,如果忽略掉那群当家的铁青的脸色的话。

等到夜深人静方才散去,一屋子人毕竟饿了一天了……尤其霍七和霍知秋两个人时不时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糕点吃着,馋煞了一群人。说好的下马威没做到,给自己饿的够呛,鬼晓得这两人的袖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看着散去的人影,就着冷透的茶水咽下最后一口杏仁酥,霍知秋掏出手帕擦了擦指尖和嘴角,偏过头“哐!”的一声碰倒了茶杯。

霍七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肉,头也不转地说道:“注意形象,你现在是大家闺秀。”

霍知秋站起来朝着霍七走去,三两步停在霍七桌前,看着桌上那一大盘红彤彤的烤鸭咋舌道:“你从哪摸出来的?我说怎么那么香!”

霍七抬头看了一眼霍知秋不可置信的眼神,想了想把桌上的茶碗茶壶拿走,把托盘放到自己面前来,左手袖子一抖,霍知秋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一整只烤鸭放进了托盘里……

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烤鸭,霍知秋按了按额头,随即把霍七掰过来,里里外外地翻,结果除了袖袋里一袋子金叶子和玉石什么都没找到。回过头看了一眼和托盘一样大的差不多有一斤多的鸭子,再看看手上空荡荡的袖子,霍知秋问道:“你把鸭子放哪的?”

霍七轻咳了一声,提着霍知秋的袖子拉到自己对面坐好,再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被翻乱的衣襟,忍笑说道:“虽是兄妹,小妹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扒兄长的衣服啊,不像样。”

霍知秋嘴一抿,眉头一拧,正襟危坐不看霍七。

霍七低下头去,手背蹭蹭鼻尖,硬生生忍住了已经溢到脸上的笑,道:“这招叫乾坤袖,也叫袖里乾坤,随身带了一个空间,点瞬之间置换纳物,依个人天赋决定空间的大小,这是山上的术法,你学不了的。”

霍知秋把托盘拖到自己面前来,学着霍七的模样空手撕,十分粗犷的动作硬是被她做出几分优雅来。

“我是不会,你是怎么会的?”言下之意“霍知君”是不会山上术法的,灵魂换了壳子还是那个壳子,现在的霍知君也应当不会才是,既然现在的霍知君会,那她自然也能学。

霍七也不解释,只是食指一竖,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霍知秋看了一眼霍七,专心手里的吃食。还是温热的……她真对这个术法心动了,但是很明显某人有秘密了,算了,得见一次已是三生有幸,做人不能贪心。

茶余饭后,霍知秋去院子里消食,晃了两圈后沿着院外竹林走远了。霍七看着她去的方向挑了挑眉,却在人完全看不见身影后脸色渐渐肃起来,手一抬,一挥,“啪!”的一声,大门关上了,再一挥,屋内所有的蜡烛无风而熄。

“啪!”的一声响指,霍七微微阖眸看着指尖幽蓝的焰火,沉吟不语。

“神魔鬼灵体,血煞之地,大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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