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有雪有阳光，这一个月期末备考开始，孟拓过的无比安逸，无他，仅仅是石雯转了性子，准确的说这个全年级出了名的差生，和孟拓打了个赌，如果她能考上全班前十名，孟拓给做三件力所能及的事情，当然不说76班前十名，就是道尔中学初三年级最差班级66班前十，也不是石雯这种除了体育很厉凶悍，文化一问三不知的差生，差生中的极品可以奢望的，大力出奇迹，但是文化知识方面，往往都是百无一用的书生专利。

道尔中学76班前十？道尔小镇的排面，道尔中学的王牌，千陵县中学的尖子生，全县四所中学，36个初三班级1500名初三学生中前30的地位。没有这个教育水平，这个偏僻的苗族小镇破落中学凭什么让像孟拓这样的外地学生八仙过海插班来道尔中学，参加几百人插班考试，跟取经式入学之路。

孟拓忘记了这个赌约是怎样形成的，反正打心里，孟拓和班上其他人一样，觉得石雯是心灵鸡汤文看多了，失去理智了，全校唯一能坚信石雯赢的就只有吴大个了。

不过石雯不服输的精神还是感动到了孟拓，孟拓也摒弃前嫌的被动的给石雯补习，不过一个月来，石雯还是毫无进展，不是二次函数，一元二次方程，就是平方根加减运算这种送分题也靠天吃饭，全靠蒙，一个月想成考试之神？还不如等天上掉答案来的实在。

反正孟拓觉得，即使自己考班级前十名也难，因为全班四十几号人里面，有三分之前都是三点一线的考试工具，他们没有生活，只有读书。

这周末，孟拓没有回成家，还放了易来芳一起回家的鸽子，都是石雯发神经害的赌约的副作用，不过没办法，石雯亲自告诉他，如果不给他补课，要打断他一条腿，或许很多人，包括小镇上混社会的社会青年的狠话都不可信，但是石雯，孟拓不敢不相信，因为石雯曾经在孟拓眼前一米不到地地方，把一个同校学生流氓打舍了腿，那人的名声至少比牌局风波后的他名声要好得多，还是本地人，孟拓，一个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小镇管辖内的不知名的村寨少年，就算被打断了腿，然后一坨钱在砸上来，他和他的家庭还能怎样。

千陵民间谚语都是，80年代的关系，90年代狠，千禧年后只认钱，这是一个金钱之上的时代，没钱只能认命！

石雯的房间色调很另类，因为一点不符合石雯在道尔这地方的身份，在孟拓心里，始终认为石雯的房间色调要重新上色，把公主的粉色刷成重金属黑。

“贼眉鼠眼的看什么呢？找打是不是？”石雯刚洗好澡，身上头发都是拉芳洗发水茉莉花的味道，孟拓很喜欢这款茉莉花的香味，不过嘴巴却很违心的嘀咕道：“能看啥，都是些人不认识的洋鬼子，还不如贴几张蔡依林，萧亚轩的海报好，还有这粉红色真的不适合你，刷成黑色的，朋克风适合你，还有就是这洗发水味道不好闻，刺鼻子，一闻就知道是化合物的味道，不健康。”

“没常识的土包子，这是布兰妮，这是泰勒，都是国际巨星，朋克风朋你大爷，，这是你房间还是我房间，在叨逼打烂你屁股。”话音刚落，石雯就是一巴掌打在孟拓屁股上，即使穿着秋裤加棉裤，孟拓还是感觉得道屁股上火辣辣的。

断掌手！克夫命！孟拓抿了抿嘴，心里暗骂。

英语语文地理，石雯是有天赋，可能是骂人厉害的英语语文都厉害，爱打架，经常需要跑路地理也不错，但是生物化学物理没天赋，政治历史没记性，数学和她是仇人。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练过武功的关系，太耐力特别好，几个小时下来孟拓已经精疲力尽了，她还能是生龙活虎，十万个为什么？

午餐过后，石雯要午睡，而且雷打不动必须午睡，孟拓拍着篮球往学校操场上去。

乌泱泱一大片人围着篮球场呐喊，“吴仙道加油，吴仙道最帅！”

这是什么状况？今天不是周六？

“这是三中篮球校队的，今天踢馆我们学校篮球队。”

“什么？我们学校什么时候有篮球队了？我读了三年，打了三年篮球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孟拓面无表情，实则很生气，什么时候学校组建校篮球队，尽然他不知道，更没入选校篮球队。孟拓瞟了一眼刚才三不沾的射手，这水平叫仙道？那我不是科比了？实际上这人不是女生们口里的仙道。

“哼，别以为别人叫你孟川枫，就真把自己当篮球大神了，学校组建校篮球队要你批准？”说话的是，刚换下的一个同校学弟，三人小组局经常碰到的一个喷子型球手，外号猛男，然身高只有160cm，矮壮矮壮的。

孟拓低下头瞟了眼猛男，心里默念一句垃圾！

“曰｜你/妈，你骂谁垃圾呢。”猛男看懂了孟拓口型，暴脾气上来了，一拳打在孟拓肚子上，刚吃的午餐都吐了出来，孟拓有些气愤，有些怒火，更多的是心虚，曰/你/娘，原来猛男是这个意思，指的是打架！我记住你了，以后我会打回来！

孟拓体型消瘦，全量了一下敌我力量，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传统，宁可丢脸，不可伤身，准备逃出这场危机。

那想此刻的动静已经引起了校领导师生的注意。

还好这一次，校领导老师和女生还是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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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孟拓一方，对猛男一阵批评，还取消了猛男作为校篮球队成员的决定，并且为刚刚组建，临时上阵的道尔中学篮球校队，破格组定了一名初三成员。

组织这场比赛的我校最大领导，教导主任龙老师看了眼第一节双方比分，15:1，完全被碾压，又问孟拓：“你们初三还有没有打篮球厉害的？这比赛输得太惨，学校无光。”

孟拓还没回答，已经有人劫道回应道：“龙主任，我是叫龚锦，自认为不比三中那仙道差，只要有我在，打赢三中也没什么问题。”

“龚锦，吴校长那个外甥，果然是长得帅，成绩拔尖，打篮球也不输三中王牌。”

“龙主任，这个吴大个长得高，弹跳高，抢板厉害，这是文超，外号小黑，锋线上面很不错的摇摆人。”龚锦突然站在龙主任跟前，用身体完全把孟拓挡在身后，孟拓每每这种场合下，都在想龚锦拿把羽扇就能配得上他的名字。

第二节比赛开始，道尔中学换上了秘密替补队员，24号球衣的龚锦，23号球衣吴大个，3号球衣文超，11号球衣孟拓，加上首发0号组织控卫，8号得分控卫。不过刚开场，三中球队包抄夹击，三中7号仙道快手抄球，直接抢断，一个长传，三中4号中分轻松打板得分，比赛分数三中24:5道尔中学，道尔中学3号小黑（文超）发球，孟拓轻松过人，起身后仰三分，然，三中7号仙道忽然高高跃起，眼看就要大帽，滞空中左手一抖，球传给了队友24号龚锦，龚锦快速直插篮下，超难度拉杆上篮，不中，23号吴大个轻松补篮得分。

“不错！”7号仙道对着孟拓扬了扬嘴角，“接下来我要进攻了，你得跟上防好我。”

“哼！”孟拓面无表情贴身紧跟，仙道一时甩不开孟拓身位，一个击地传球，同时摆脱孟拓身位起身反接队友传球，后侧步干拔中投，命中，道尔中学0号打手犯规，2+1命中。

孟拓接中锋策应球，过掉三中两名防守队员，起身上篮，仙道身后高高跃起，眼看就要大火锅帽，孟拓换左手轻轻挑篮命中，仙道打手犯规2+1，命中，孟拓拿下本节比赛自己的首分，3分2助攻1抢断1帽2篮板0失误。

正当道尔中学全体师生为孟拓得分鼓掌之际，三中锋线球员长传仙道，仙道前方防守人公瑾走神失位，孟拓忽然跃起盖帽，球出底线。

仙道再一次打量着孟拓，慵懒的神情瞬间坚毅了几分：“有意思，再来！”

“孟拓，你去防对面5号大前锋，仙道交给我了，我要他这会起挂蛋。”龚锦身高比仙道孟拓更高，理论上来讲防守对方主攻手仙道有身高压制，然仙道突破折回外线，侧步后仰跳投三分，龚锦跟回来起跳拦球，未果，三分命中，并送仙道3+1，发球命中，第二节比赛结束。

上半场结束山中43：30道尔中学，三中王牌7号球衣吴贤道个人砍下20分8助攻7篮板5抢断3盖帽。全面华丽的数据让孟拓不由敬重起来，下半场两节个人砍下不输吴贤道数据，奈何队友失常，两位数分数败北！

孟拓有些低落，脱掉球衣穿上棉袄往医院走去。

“你好孟川枫，我是吴仙道！”吴仙道独自走到孟拓身前。

“你好。”孟拓有累有疲惫，加上输球心情很差，想到还要给石雯补课，更是一点精气神都没了。

“靠，比我还高冷，加个qq怎么样？”吴仙道抓了抓不长的大平头，英俊的像是漫画里的主人翁。

“qq？抱歉啊，我记不住qq账号！”孟拓qq账号是很久以前，初一的时候，春兰帮电脑小白孟拓申请的，现在也基本上让春兰挂在她家电脑上升级，据春兰说再有一个学期就一个太阳一个月亮一个星星了，也就踏进了qq等级大神级别了！

当然，孟拓是电脑小白，除了cs，星际争霸，帝国时代和跑跑卡丁车外，他一无所知，这也是石雯常常嘲讽孟拓的槽点之一，骂孟拓连网吧d盘爱情动作片都找不到的垃圾。这个事情其实还有一个不算纯洁的小故事，这个以后会慢慢道来。

吴仙道看着这个远远离去的消瘦背影，“有意思，我们会再见的！”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这是千陵县常用形容谚语，其实说的就是此刻孟拓的遭遇，学校到医院几百米的距离，孟拓却像是走了黄泉陌路一般，走在马路上，差点被打滑失控的面包车撞死，人虽然最后没什么大伤，只是灰头土脸的，一脸淤泥污垢，手掌也撞破了皮，本以为让石雯妈妈搽点红药水，三两天后依然可以打篮球，不过关羽走麦城的霉运像是罩在了孟拓身上。

刚刚被校篮球队取消资格的猛男，领着一群社会青年，就一群无所事事没文化没理智的小混混，朝着孟拓追了过来。孟拓撒开步子往学校跑，奈何刚才被车撞人还是很懵圈的状态，一个不小心踩在雪水上打滑，摔了过狗吃屎，原本还算高挺的鼻梁更是直接摔断了，一时间鼻子直喷血，没一会整个脸就像个古代战场是已砍的首级一样，忒是瘆人。

按道理讲看到孟拓这惨不忍睹的模样，不是什么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的话，应该就此打住了。

然，猛男是被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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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帮手停手算了，反正白天也是自己先打的这个怂包，自己根本不吃亏。

但是社会上的小青年，年轻气盛，很多看起来十五岁都不到，听到这家伙欺负了自己的兄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社会人报仇就是现在，一把把西瓜刀铁棍，从尼龙带了抽了出来，在水泥马路上刮起刺耳的尖锐声。

“算了，算了……这掉毛已经这样了，打死了我们要坐牢的。”猛男被自己请的小混混吓到了。

“哒骨诶的，老子们不搞死他，搞死你啊，刀拿起来，你砍头刀。”一十三四岁的矮个子黄毛，拿起十元店买的西瓜刀递给猛男，猛男吓的尿裤子了，哭着往回跑，不想被一个小混混一脚踹飞在马路沟渠。两个小混混脱着他往校门口这块跑。

2007年的千陵县区，由于是少数民族自治地带，又是矿产事业飞速开采时代，在大批涉黑团伙控制下的矿业重镇地区，这就是个大乱斗时代，像是回到了83年严打之前，特别是这群十五六岁的错学青年，几乎是千陵县涉黑暴力团伙的生源军。

孟拓原本就是远离矿区的小村寨山民，哪里见过这阵式，大小便都失禁了，用着仅有的力气往校门口爬。因为篮球比赛，还在学校滞留的师生都往校门口跑来。

教导主任龙老师，是隔壁镇的人，不过已经在学校生活居住了小十年，附近的社会青年基本都是他看着他们进入学校，又看着他们因为各种原因踏出了学校，成为人人避之的社会青年。

眼看小混混刀就要往孟拓身上砍的时候，龙主任跑了上前，一只手抓住这小混混手，一只手握住了西瓜刀，西瓜刀很薄，杀伤力不吃肉，所以杀伤力其实不算很高，和菜刀，开山刀，砍刀比起来算上轻量级武器了。

“麻大目，你这是搞什么，杀人是要吃枪子的，这是我们道尔中学的学生，你也在这里读过书，怎么这么不懂事。”

被称为麻大目的小混混，一米五左右，矮矮胖胖的，和猛男有些挂相，应该是堂叔兄弟，他年级顶多就十四岁，手腕脖子上都是纹身，光亮的小脑袋顶部留有一戳戳红发，小脸上下巴方方正正，还有一口黑黄牙，一看就是槟榔加烟的追崇者。他被龙主任喝震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后面一个稍大些的混混，一头浓密的黄卷发，单薄的秋衣外面挂着黑黄色，质地做工很差的镀金项链，“哒骨诶，龙斯伟，老子喊你莫多管闲事，老子带兄弟混社会，混的就是胆子，蛮敢摸港老子翻脸不认识，砍死你就砍死了。”

说着这个小混混头头拿起布裹的刀柄看到往龙主任砍来，龙主任一手握着西瓜刀，一手按住冲头的小混混，此刻根本没法躲避砍刀。

从校门口快速跑过来的三中吴仙道，慵懒的神情瞟到了满头是血的孟拓，自然以为孟拓被这群小混混砍了，爆怒之下，手里的篮球朝着混混老大面门砸了过去，这力道，直接把混混老大砸晕了过去，砸舍的鼻梁骨直冒淤血。

一时间小混混愣是被吓虎住了，龙主任清了清嗓子，正准备继续攻心，让小混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时刻，医院方向石雯手持竹制鞭棍冲了过来，两眼红的血管都要爆裂一般，一鞭棍就是一个倒地呻吟，十几个小混混，在三两分钟内，硬是还反手的机会都没有之下被全部被放倒。

石雯抱着孟拓往自己家医院跑，边跑边飙眼泪水。

看得在场师生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想个词形容，只能是“母虎护仔”。

吴仙道看着石雯高挑急奔的背影：“有意思！孟川枫……呵呵！”

孟拓睁开眼，就看到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个半死的石雯，有种回到儿时，那个一会哭鼻子一会呵呵大乐，跟着她爬树掏鸟蛋，下田挖黄鳝的雯雯。

那时，石雯的外婆还在，经常做各种美味小食，孟拓早上起床就往隔壁邻居婆婆家跑，村里长辈都逗他以后要取雯雯做媳妇，做邻居家婆婆外孙女婿。直到快上小学前，邻居婆婆过世了，石雯雯被一大山里的怪老头带到大山里去了，送走那天俩小孩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哭的稀里哗啦，痛哭流涕。

再见的时候，已经是六七年后，石雯长成了个麦色美人胚子，还高孟拓一个头，神出鬼没班出现在孟拓跟其他女生面前，稍有不爽就揍孟拓和他接触的人，让孟拓对她发自内心恐惧，厌恶，越是孟拓讨厌的，雯雯这个儿时亲密无间的小伙伴，就揍的越暴躁，揍到孟拓避而远之。

其实更奇葩的是，石雯压根没上个月小学更别说学前班幼儿园了，石爸爸石妈妈因为石雯的童年不在身边，心有愧疚，放弃了城市富裕生活回归小镇，只希望弥补女儿缺失的父母之爱，更是花了修建一栋食堂钱财，硬生生把学前水平的石雯插到孟拓所在的班级。其实石妈妈明白雯雯这三年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围着孟拓做的，深夜在台灯下苦读那些不曾学过的知识，很多时候，是妈妈都想告诉孟拓她女儿为了他都做了什么，但石妈妈知道雯雯不会允许她这么做的。

对于少年时代的少年，他们不可能完全判断出什么是绝对的对，什么是绝对的错，少年都是跟随少年的时代，少年的思维，和少年的判断，做少年觉得是对的事情，少年这就成长的叛逆时代，少年时代这也是成长的青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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