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钥匙那一刻，燕子心里真的很激动。否则燕子都不知道这个寒假怎么过。这下好了，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虽然需要收拾，但是累一点也无所谓。

燕子和朱老师来到学校的时候，其他老师也已经都到了。校工刚刚点好炉子，看到燕子问：“王老师干什么去了？这刚刚点炉子。”

“不好意思啦，各位，我刚刚去办公室了，李书记把校长家邻居的房子分给我了。”燕子说着兴奋地拿出钥匙晃着，高兴的心情溢于言表。

校长走过来高兴的说“我还准备到学校以后告诉你去找李书记呢。我是昨天晚上才知道他家搬走的，没想到李书记直接把钥匙给你了。这下可好了，咱们是邻居了。他家住的还行，我去过他家，可干净了，不用太收拾，把墙刷一下就行了。”

“书记说，尊师重教，国家都有教师节了，咱们也得重视老师的问题啊，所以就分给我了。”燕子还没有从昨天晚上造成的心理阴影走出了，想想就后怕。

燕子想去看看分配给自己的新房子，下班后就和其他老师一起走了。朱老师陪燕子一起来看房，燕子拿出钥匙忽然心跳加快，不知道是因为兴奋所致，还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仍记忆犹新。打开的是仓房的门，然后是一个一米宽的小走廊，仓房跨度大约四米。走出去是一个长方形的小院，主房的窗户下面用半截砖头砌成牙状的花坛，看来原主人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打开主房门是厨房，厨房里面一个小卧室，这个卧室是火炕。厨房左手边是是一间南北通透的大一点卧室，这个卧室什么都没有，地面是红砖铺的。前主人把地面打磨的十分光滑又刷了红油漆。整体看起来还不错，就是没有天棚，天棚还是高粱桔的。

燕子很满意这个房子，只要把墙壁粉刷一下就好了。燕子利用中午和晚上下班后的时间把屋子收拾利利索索了。

早上起床，燕子一边做饭一边和爱民讲着新房子：“咱们分的这个房子和你们队长家的房子是一样结构的，大小也差不多，就是没有天棚。和这个屋子一样是高粱桔的天棚。昨天我已经把墙刷好了，超白。”

“你不用那么着急，那么累干嘛？等我休息了，咱们一起干。”爱民一边洗漱一边说，他现在比以前好多了，从搬出来以后说话也没有以前那么冷那么横了。

“没事，我今天中午再管校长要点报纸把炕糊上，我们就可以搬家了。”燕子想想都美。

饭菜都做好了，一起坐在小桌边吃饭，爱民看着燕子兴奋的脸颊心视乎满脸半拍。觉得燕子今天好像比每天漂亮，是因为今天心情好了？还是自己从来没有认真看过燕子？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因为这个婚姻不是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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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想要的，是被父母逼迫的，所以他对结婚对象是谁一点也不关心，反正是个女人就行。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冷漠的，不苟言笑，甚至好像都没有正视过燕子。当然这一切燕子都不知道。

爱民吃完饭就走了，燕子收拾完碗筷就去了办公室。哼着小曲生炉子，打扫卫生。

“看来王老师今天心情不错啊！”马老师在外面就听见燕子哼着歌。

“噢，马老师来了？是啊，今天心情大好，昨天把屋子刷完了，特白。”燕子抑制不住心里的兴奋。

“听说某人分了房子，要不要帮忙啊？”燕子的红娘进来乐呵呵地说，她昨天请假，所以不知道燕子分房的事情。

“秦老师来了？家里事处理好了？”燕子知道秦老师请假是回家处理事情的。

“叮铃铃----”校工王伟按响了上课铃

中午下班，燕子拿了一捆报纸和一桶煤回来，又在校长家用面粉打了点浆糊，把炕糊好了。燕子娘家知道燕子分了房给燕子买了一车煤，明天到。正好明天就可以搬家了，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忽然燕子想起了吃水问题，这是个问题，必须说清楚。这里水井是手摇大轱辘那种井，燕子挑水肯定有一定的难度，燕子觉得等爱民回来和他说说挑水的事情。

今天周六，爱民回来的早一些，燕子美滋滋地带着一点点撒娇的样子和爱民聊挑水的事情：“爱民，有一个事需要说明一下，就是挑水的事情，需要你挑，我好像挑不了，那个井坑有点深，而且那个大轱辘也有点大，这大冬天......”

“我知道，挑水就是我的了，这个家也就挑水属于重体力活了。就应该是我的，不用担心。”没等燕子说完，爱民就保证了。从分房以来爱民的态度比过去好了许多。

元旦放假，燕子和爱民开始搬家。爱民找了个四轮车把所有东西都搬来了，大衣柜、高低柜、写字台、书柜都是原木本色，这下屋子更亮堂了，窗帘也挂起来了，还真的像新房呢。小卧室的炕被也铺好了，一床绿色提花的缎子被子，一床红色提花的缎子被子。看着自己收拾一新的屋子心里亮堂多了，觉得好日子来了。

燕子心里很安慰，觉得爱民也有点家的观念了。忽然感觉幸福来的有点快。燕子总觉得有点不真实，有点患得患失的感觉。然而这样的好日真的没有维持几天就爆发了一场较大的口水战，而后升级到武力战争。

事情还是从元旦发工资引发的，近几年这里都不能按月发工资，现在已经大半年没有发工资了，元旦过后春节临近，才发两个月的工资。燕子的工资扣除这半年的柴米油盐欠款所剩无几，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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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爱民还有工资过年也可以了。晚饭后俩人坐在火炕上看电视，燕子问起爱民的工资：“爱民，你们发工资了吗？发多少啊？”说实话，长时间不发工资，连基本工资是多少都不记得了。

“没发！”一个很不友好的声音塞进燕子的耳朵。

燕子惊讶地看着爱民：“怎么了？你们单位没有发吗？为什么啊？”

“因为我这一年的没有上班，所以我一分钱工资都没有。知道吗？”爱民回答的很坦然、很淡定，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

燕子完全惊呆了，懵了。一年没有上班？那么这一年他去了那里？天天到点上班，到点下班，他到底去做了什么？燕子强忍着疯了一样的情绪问道：“一年没有上班？那你天天到点上班，到点下班的到底去了那里？去干了什么？”

从结婚以来，两个人基本没有多少语言交流，分到这个房子以后关系刚刚有点缓和，所以燕子不想闹大，可他又是为什么呢？爱民一言不发，看着电视，抽着烟，还缓缓的吐着烟圈。

“原来你这一年都在骗我？你们男人都是骗子，都是说话不算话的骗子！”燕子实在忍不住一边穿鞋一边下地“你当初追我的时候怎么那么会说呢？现在一样也做不到就也算了，还骗人。你这一年没上班我管不着，可你这一年都去哪了？干什么去了？我天天给你洗衣做饭，结果你一天班都没有上，你以后就靠骗人过日子吗？”燕子越想越生气，越说声音越大。

“噢，我骗你了吗？你是有钱还是有色？值得我骗？”爱民点了一支烟狠吸了一口，又重重的吐出一缕烟雾：“当初追你不是因为喜欢你，说的好听是为了你能同意和我结婚。”答非所问的故意转换话题。

“咳，咳，咳......”也许是刚刚吵得喉咙不舒服吧，所以被烟一呛就咳嗽起来。

“呦呦呦，啧啧啧，这还闻不得烟味了？是娇情呢？还是装娇贵呢？”爱民瞪着完全不屑的眼神，沙哑的声音跟烟呛了似的，恨恨地的语气。

“是。我是没钱又没色，咳，咳，可我也没带着面具和你恋爱吧？谈恋爱的时候我也没说我是百万富翁啊。”燕子捂着刚刚因咳嗽而震痛的胸口。

“哎，打住打住。不要说的那么动听，还谈恋爱，谁和你谈恋爱了？别自作多情。”他弹了弹已经有一截的烟灰：“我只是想给父母一个交待而已。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就是做给别人看的，我们结婚了，有家了，就是这样。”烟呛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他把烟蒂丢到地上，用脚尖狠狠地碾了碾，像要碾碎这桩儿戏似的婚姻一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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