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秋天有阳光的地方就暖洋洋的，屋里阴冷阴冷的，好在平房可以自己烧炉子取暖。爱民点了炉子，所以屋里很暖。这个季节不用烧的太多，一炉子就够用。饭还没有做好，燕子脱鞋上炕，炕也暖暖的。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就这样沉默着。一种不好的感觉让燕子觉得有点凉意，她拉过一条被子盖在身上，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睡梦中燕子被人从高空推了下去，燕子“啊---”的一声惊醒了。原来是爱民在叫她吃饭。燕子还真有点饿了，中午饭就没有吃多少，燕子掀开被子滑下炕穿上鞋出去了。这个季节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园子里的菜基本上都没有了，还有少部分二茬小青菜，还有几个茄子挂在秋后的秧子上。今天晚饭就是炖茄子，看着这黑乎乎的茄子还真没有食欲，不过饿了，还是吃点吧。

从燕子回来到现在爱民一直没有说话，也许他觉得实在太闷了吧？终于开口了：“燕，你是怎么想的？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我尊重你的意思。”看似很大度地说。

“我很想知道你的意思，知道了你的意思，我才能有想法，才能知道怎么做。”燕子一边吃饭一边说。

爱民放下没有吃完的碗站了起来，双手插进裤袋里，好像非常艰难的抉择着。燕子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吃着饭，用余光看着爱民一脸复杂的表情，淡淡地说：“不用纠结了，离婚吧。本来就是不相爱的两个人，如果用孩子来维系也不会长久，何必大家都不痛快？况且你不是怀疑这个孩子有问题吗？就当是我......不检点好了。你不必为难。”燕子咽了一口饭继续说：“离婚也不会痛苦难过，因为你也没有付出过感情。所以这段婚姻本来就是个错误，现在解散还不晚。”燕子放下碗进了屋，打开电视坐在炕沿上看了起来，电视里在播放《万水千山总是情》。

爱民依着门框站在门口，不冷不热地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有没有搞错啊？什么叫我想怎么样？是你一直在纠结好吧,如果你回来不表现出一点点要当爸爸的喜悦，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人家老婆怀孕了高兴得恨不得把老婆供起来。你呢？我没想你把我供奉起来，你哪怕给个高兴的脸或者说句老婆辛苦了都没有。你现在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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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怎么样？我现在就想离婚，行吗？”

“你确定要离婚？”

“是”燕子给了肯定句，脱鞋上炕盖上被子睡觉。她实在不愿意看他这样一言不发的苦相，有什么话直说，不说话是想怎么样？燕子心里暗下决心，从现在起一句话都不说。

早上，吃过饭燕子带着鹅上班去了。秋天到了，草又黄了，但是草丛里还有昆虫，鹅可以捡食。燕子准备等到时候把鹅处理了就不回来了，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心情特别压抑，这样对孩子也不好。现在就等下雪了，下雪后才会有来收鹅的，因为杀鹅必须要落雪以后，到底为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这场雪虽然姗姗来迟，可终于还是来了。收鹅的人也每天都有，燕子不急着卖，这就像买东西，先来收鹅的一定便宜，因为养鹅的人多，鹅会越卖越少，收鹅的人便会自己根据需求讲价，所以一定要等到合适的价格再卖。最后，燕子卖了六只鹅，赚了三百多，是燕子小半年的工资呢。留下两只鹅，燕子决定给婆婆一只，自己妈妈一只。虽然婆家不待见自己，毕竟现在还是婆婆，况且燕子怀孕这几个月，公公经常过来帮助自己。燕子是个讲道理、重情义、懂得感恩的人。她没有钱还这份人情，就给一只鹅吧，毕竟是自己养的。燕子自己没有留，因为她不想给他吃。婆婆对她有成见，她可以无视，而他对她有成见她不能接受，也不能原谅。

晚上下班，燕子回家拎着鹅步行去了婆婆家。也不远四里地。只是因为怀孕走起来慢些，到婆婆家用机五点半了。十月末的天黑的挺早，燕子放下鹅就走了，公公人燕子住下了“天黑了就不要回去了，明天早上再走吧。”

“不用，就当散步了，溜达就回去了。没事的，爸。”燕子说着就往外走，婆婆没有说话，公公也不好说什么。

燕子自顾自地走了，回去的时候天比来的时候还黑，用机是满天星斗。燕子家在婆婆家北面，燕子看见了北斗星，心情好了许多，原来郁闷是时候看看辽阔的星空，数着星星，一切的烦恼和不愉快就都不见了。

由于天黑，燕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的速度比来时慢些，到家用机7点

鹅处理掉了，这里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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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不下的了，回不回来也无所谓了。只是天寒地冻的要不要回妈妈家来回通勤上班呢？如果妈妈问起来怎么回答呢？实在不愿意和他同床共枕。今天一定要和他彻底摊牌，离婚！

爱民的爸爸听说燕子要离婚，过来问问。

“我听爱民说，你要离婚？为什么？”

“你还是问问你儿子吧。”

“我问了，他不说。”

“哦，他都不想说，我更不想说了。因为想离婚的是他不是我。”

“他出去干活半年，回来以后你们是吵架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是不敢说吧？现在我不想和他同处一室。他让我瞧不起。”

“......”

“这个房子是单位分配给我的，我现在不想和他在一起，如果他想住，我就回娘家通勤上班。”

“那你不愿意和爱民住在一起，这数九寒天的，天冷又路滑，十多里的路，你骑自行车来回通勤也不安全。那我就把爱民带走了，离婚的事情先不要提，等孩子出生以后再说。我让爱民负责你的吃水问题，你看怎么样？”

生完孩子再说？这明摆着他们什么都知道，就是想让燕子自己说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呵呵，说是爱民的，他们根本都没有相信过，所以他们就是等孩子出生看结果的，就是这个意思。这一家人啊，没谁了。不管怎么样，燕子终于摆脱了那双怀疑的眼睛和那张冰山似的脸，也释放了一直压抑的心情，现在的燕子心情大好。

也许是心情好的原因吧？爱民在的时候，时间就像凝固了一样很慢很慢。现在爱民不在了，心情愉悦了，时间反倒过的好快，转眼新年快到了。

新年到了！八八年新年！爱民来接燕子回去过年，燕子拒绝了。因为燕子知道这绝不是爱民的本意，是他爸爸让他过来的，所以燕子拒绝了。何必呢？不爱就不爱，为什么要假情假意的做给别人看呢？不如回自己妈妈家，心情该有多舒畅！

这个春节燕子谁家又没有去，燕子自己在家，他可能去了他妈家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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