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冷静下来的克莱尔院长不再颤抖，他缓缓坐直身子，回答道：“果然，你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来，你是警探？”

“现在是我问你，不要说多余的话。”休梅尔的手落在刀柄上。

“好吧好吧，让我想想……对，霍顿山区，那个该死的乡下，从那儿回来之后，米利奥就开始不正常了。”谈起神父，克莱尔的目光中满是恐惧，“你们看到他的模样了吗？我把他关进了修道院的塔顶，他变成了恶魔，不，比恶魔更加恐怖。神啊，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会……会变成那副样子！”

“是谁让他去的？”

“没有谁，我的意思是，正如我们之前解释的那样，他只是例行去乡下施教，可是他却意外目睹了及其可怕的事情，虽然他回来后对自己的经历闭口不谈，但是我能感受到他遭遇的事情甚至动摇了他对神的信仰！”

听到这话，休梅尔想起曾在米利奥神父办公室见过的油画，画中慈祥的天使被人用刀划烂，看来就是神父自己动的手。

“你听说了修道院发生的血案吗？据我所知，你在案发之前就离开了自己的居所，为什么你会提前预知危险？”休梅尔接着问道。

克莱尔摇摇头说道：“我事先并不知情，提早离开是因为我在某天夜里隐约看见一个恶魔在教堂外墙上爬行，之后几天，我都从噩梦中惊醒，迫不得已才举家逃离。至于为什么选在那天，我想只是巧合而已。”

休梅尔观察了一阵对方的表情，并未发现异样，于是暂且接受了他的解释，随后又问：“修道院中除了米利奥神父，还有什么秘密？”

之前，他意识到血案当夜除怪物外还有人进入了修道院后，就一直疑惑为何对方不曾露面，思来想去，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个神秘人是来寻找什么东西的。

“秘密？”克莱尔陷入沉思，好一会儿他才想起什么，连忙说道，“我记得米利奥带回过一个徽章，似乎是某个贵族的族徽，应该是被他放进了修道院的地下室。”

休梅尔紧皱眉头，案发之后，警察局将修道院翻了个底朝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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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品，不过，也可能是他们没有注意到这枚徽章，这事儿需要回去找薇儿确认一下。

“记得徽章是什么模样的吗？”

“我想想，好像是一面盾形的银质徽章，上面画着蛇和飞狮。”

“回去问问乔，看他知不知道些线索。”休梅尔暗想。

最后，他询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题，便起身拍了拍克莱尔的肩膀说道：“我劝你拿到钱后尽快远走高飞，这件事情背后的隐秘你难以承受。”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克莱尔反复咀嚼着他的话，幡然醒悟，暗骂巴特尔不讲信用。

休梅尔刚好在薇儿下班前赶到警局，小姑娘正对着梳妆盒涂涂抹抹，看上去像是准备下班后参加聚会。

“嗨，漂亮的小天使打算成为今晚的舞会女王吗？”休梅尔靠在她面前，打趣道。

“啪”，薇儿关上小盒子，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假笑说，“这位先生，请问您找我有事吗？”

微笑，微笑，薇儿提醒着自己，今天一定要保持住最好的风度，因为晚上的舞会有很多优质单身男青年参加，她一定要把握住难得的机会，用魅力为自己的后半生归宿而拼搏。一想到这，薇儿笑得更加卖力了。

“嘶——你这……好狰狞啊。”休梅尔被薇儿盯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平日里温柔可爱的小女警，而是一头战意高昂的女妖。

“哦呵呵呵，是嘛？”薇儿揉了揉僵硬的脸颊，“快下班了，赶紧说正事儿吧。”

“是这样，修道院血案之后，搜集的证物里有没有一块银质徽章啊？”

“不太清楚哦，因为修道院是威斯特区的，所以证物都存放在了那边的警局里，你想找的话不应该来我们这边。”

“我在那儿没有熟人，他们不会理我的，薇儿你能不能帮我去问问？”

薇儿下意识想要拒绝这麻烦的请求，但是，她忽然看见这个男人眼角布满血丝——虽然他笑着，可疲惫的神色却是掩饰不住。她知道休梅尔和伊森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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谊，想必他为好友的死来回奔波已久。

这些天，警局的同事们渐渐不再谈起伊森，他们都回归了生活的正轨，就连葬礼上信誓旦旦要为下属报仇的局长也没有什么后续行动，反而是这个男人一直在为逝者奔走。薇儿的心里泛起一丝同情，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答应了。

“明天下班后我帮你去问下吧。”

“太感谢了！薇儿，有机会一定要请你喝一杯！”休梅尔趁热打铁道。

“行啊，有机会的话。”薇儿笑着说。

离开警局时，休梅尔整个人都轻快了许多，他回到“汉娜·吉桑”酒吧，用力推开大门，吓得乔还以为有小混混跑来打劫。

“干什么？毛毛躁躁的！”乔呵斥道。

休梅尔坐到沙发上，两条腿翘得老高，眉飞色舞地说：“薇儿答应我以后有时间跟我约会！”

“她肯定不是这么说的。”乔毫不留情地泼冷水道。

“这可是从零到一的重大突破啊！”休梅尔依旧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洋洋自得。

“你出门几天有什么线索吗？”乔递给他一杯红酒，“尝尝，新到的货。”

休梅尔浅饮一口：“呸！垃圾！”

“不喝拉倒！”乔恶狠狠地夺回酒杯。

“米利奥神父之前去了霍顿山区的乡下，带回过一面贵族家徽，银质的，上边有蛇和飞狮，你有印象吗？”休梅尔问。

乔思索片刻，摇摇头说：“没有，很多贵族的家徽上都有蛇或者飞狮的形象，除非你还知道点更具体的特征，不然我可打听不出来。”

“薇儿答应帮我去威斯特区的警局问问有没有在修道院发现这枚徽章，如果运气好，咱们就能照着实物去找。”

“嗯，有实物的话，倒还可能找得出来。话说啊，你这两天都干了些什么？”乔好奇地问。

“那可说来话长，如果你请我吃一顿晚餐的话，我就考虑考虑讲给你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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