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我还是从头说起，可能耽搁你一点宝贵时间，你不会介意吧！”

她一脸笑容看着我。

“别。”

我连忙伸出做了个打住动作。

“这个时候别的我都好商量，惟有这时间我最介意了，已经比平时晚睡了两个时辰，我开始上眼皮和上眼皮打架了。”

我顺势作脱衣服举动，以便她能知难而退。

“要不明天早晨我再细细听你说。”

我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还是委屈你一下，今晚该说话说完，我怕你明早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阳姑娘沉下脸来，她可能觉得我是有逃避困难，进而采取一拖了之。

“我一个大活人怎么能凭空消失，再说我也不是遇到问题绕道走的人。”

我在内心嘀咕道，早知道来她家会有这么一出戏，说什么我也不会来这里。现在还能怎么办？只能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说吧！我听听，但最好压缩时间，毕竟我的时间和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一脸不耐烦，这个小姑娘是怎么啦？怎么如此的没完没了。

“那我长话短说，你知道我这样相貌和年龄等条件在小小寨子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为什么至今没有未婚未吗？”

阳姑娘问道。

“这我怎么能知道？我又不能未卜先知，再说我也没有那么多闲心关心这事。”

我心中嘀咕了下，知道她肯定自己说出来，爱说就说，不说拉倒，所以我也懒得接她的话。

“因为我们是外来户，我们的先祖和别人有矛盾，被迫背井离乡来到这里，虽然不会表露出来，但这里的人骨子里面都是排外。我们想拼命融进这里，可都是我们一厢情愿而已。”

“还有这里的人娶媳妇优先考虑不是这位女孩容貌、品德和本事，而是将她的家支大小根骨好坏作为先决条件。”

“家支大小，我倒是理解，谁都希望强强联手，抱团取暖，这样一来就是两个极端，强的更强，弱的更弱。”

阳姑娘叹了口气。

“异曲同工，和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是一样的。”

我也在心里叹口气。

“这根骨好坏就完全没有道理，同样是人，为什么要人为的分为三六九等。我们家祖上也是清清白白平民，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就因为我舅舅家的灭门之祸，连累我们家成了不祥之兆，说和我们家结亲会触霉运，所以寨子里男人都对我避而远之。既使远处有人来说亲，也把隔壁邻居嚼舌根子把人家说得知难而退了。”

“我不想自己大好青春年华白白浪费，我更不想我们陆家就在我们这代断根绝苗。”

姓陆的阳姑娘一脸倔强望着我。

“你的意思是让我带着你离开，找个入赘女婿，为你们家传宗接代。”

我问道，对她所表现出来勇气暗暗佩服，能帮我要帮一把，成人之美嘛！

“你说的也对也不对。”

她笑道。

“什么意思？”

我也来了兴趣，难道除了我说这条路外，她还能想出别的路子来。

“其实我们家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哥哥叫陆阳，他在三年前被派壮丁到林都当差。因为我们家支势小，被摊上当兵这样苦差，还有二年期限。”

“我想女扮男装，请你们带我到林都去替换陆林，让他成家立业把我们陆家门户立起来。我呢，熬过这两年，就找个男人嫁了，我还不信凭我本事还不把日子过得芝麻开花节节高，顺带气死那些不把我当回事的男人。”

阳姑娘一脸认真，看来这人已经决定了，恐怕连九头牛都来不回来了。

“可那军营森严，也不是想进就进吧！”

我笑道，这里男人真他妈瞎了眼，为了一个所谓存不存在还难说东西，把一块美玉当成石块直接扔在山里不管。

“难道是天作之合，用来便宜我们这些外地男人。”

我为自己涌出窃喜而感到不解。

“看来你不是林凉人，不了解这里的一切，我们林凉当兵是纯属摊派，一般轮到都是些底层中底层。当兵除了供饭外，连武器和衣服铠甲都由自己提供。五年时间，中间可以替换一次，只要有人就行。”

“平时没有一文钱，打仗抓到俘虏归自己处理，死了也直接埋了算。”

阳姑娘解释道。

“那这样军队也太好养了吧！”

我脱口说道。

“可平时战斗力可能堪忧，虽说战利品归自己，可临时抱佛脚能有多大功效。”

但转念一想，也有弊端。

“我的要求就这个，就看你愿不愿意帮了？”

她凑上来笑道。

“你倒这样了，我好意思拒绝吗？”

我笑道。

“你可别为了报答我而以身相许哦！”

心中拥起一股思潮，一路有她相伴，想必不会太寂寞孤单吧！

“并不是男人才好色哦！”

她脸红红向我逼来，多么美妙的山村之夜，外面风呼叫着冲来奔去，带动树枝哗啦啦在响。

“汪汪。”

外面传来狗叫声。

“会是什么人？”

我一惊问道，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外人在这里走动，是不是有陌生人进来了。

“黑夜也不能阻止男女相会的快乐呀！”

阳姑娘扑嗤一笑。

“你这事得跟你的父母说清楚，最后征得他们同意最好。”

我对她说道，作为年老体弱父母，仅有两个孩子都不在身边，想想也够让人伤心了。

“长痛不如短痛，我已经是提前做了功课，万事俱备，就等你们这股东风了。”

阴姑娘嗬嗬一笑，看来请我们来她家也是她计划一部分。

“这一切是不是提前计划好的？”

我问道。

“你太高看我了，我一个小小村姑能有那本事，包括花姐带你们进寨子，我也是心有余悸，拼命反过。”

“不过，说真的，今晚我的运气不错。”

阳姑娘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所以你是顺水推舟不费力，见缝插针成就了好事。”

我嘲笑道。

“好像你吃了多大亏，白赚了一个清白之身，好像委屈你什么一样。”

阳姑娘瞥了我一眼。

“不过明天一早，你得当着众人面前送我一个小礼品，我要让他们知道我陆阳不是个人人讨嫌姑娘。”

“这？”

她这一个小小要求，却把我难住了，我自己要求手下洁身自好，自己带头犯规，虽事出有因，可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我怕你们这里人少，怕他们乱来害了姑娘名节，让她们以后在寨子里抬不起头来。所以呢，”

我觉得这女孩是个聪明人，有些意思他应该听的懂。

“你这人也真是。”

陆阳瞟了我一眼，眼神怪怪的，好像为我的孤陋寡闻感到不解。

“管天管地还能管那事，男欢女爱的事，连父母都管不了，你一个外人能管得了。再说你不说我不说，别人猜破脑袋也是那么回事。”

“至于送礼物，这是我们本地习俗，只有我们这里的人懂，你那帮手下，一群外地人看得云里雾里，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回事。”

她忍不住咕咕发笑。

“那我就为了成全你小小虚荣心而牺牲一次吧！”

我也笑道。

“什么牺牲？这是你份内之事。”

陆阳显得格外认真。

“这东西我会偷偷珍藏，我百年之后还会和我一起埋进土里，生死相随了。”

“那是给钱还是别的？”

我一时难以抉择，所以向她取经。

“不是钱，得是你的随身物品。”

陆阳用手指戳我肚皮。

“唉！我这高贵王子一直在跌价，现在是越来越接地气了。”

我在心里叹道。

“还有明天你的行踪除了父母外，什么人都别说，免得节外生枝，关键是以后后患无穷。”

我告诫她道，女扮男装当兵不能说一个没有，但肯定是少之又少，露陷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一切听你的，只要你能把我带到林都找到我哥哥，我们一家人一辈子记你的情。”

陆阳这话可没说得那么简单，办好了好说，办砸了那可不是情而是仇了。

“你哥这人怎么样？”

我随口一问。

“比我还聪明能干十倍。”

陆阳这话可一点也不谦虚，既抬了自己，又拉高了自己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