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一件事，这次因为你主持，附近大户人家都会派代表参加，免不了有人情世故。到时候你是不是露个面，说说话。”

李菁菁找到我说道。

“我该说的话已经说过了，好话不说一遍，到时候我就不参加了。你陪着杨飞出面接待一下，免得他们说我们不懂礼数。”

我笑道，这些繁文缛节我并不喜欢，但谁让我自己是俗人一个，自然也不能免俗。

“你是惜言如金，也罢，我应付一下，只是这人情往来，可能也收些钱。这事是不是交给杨飞舅舅他们处理？”

李菁菁问道。

“人都是有私心，那无边无际贪欲可在人类发展史上起到了不可替代作用。交给他们不是人为制造矛盾，千万别拿赤裸裸利益来考验人性，那成本贵得离谱。所以说你辛苦一下，替杨飞收好钱，原封不动送给你。”

我拍拍她的肩膀，她是不想淌这塘混水。

“身正不怕影子斜，小人常戚戚，君子坦荡荡。”

我笑道。

“那我为了你就勉为其难坚持这次，这次这种说不清道不明苦差你还是找别人代劳吧！”

李菁菁笑笑走了。

“怎么样？大本营那边。”

我一个人来到无人僻静地方，从林中飘出一位蒙面人。

“王子，一切照旧，只是这段时间林姑娘和李姑娘大多时间形影不离，只是原来亲王使府中的人我们一直关注，最近几日突然下落不明了。”

蒙面人说道。当初为了更好的控制那个地方，想铸造水泼不进、针插不进独立属地，我花钱将亲王使一家礼送出境。

“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我心中突地一沉，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难道他们被人灭了口。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为了一己之私，逼得人家一大家子背井离乡，虎落平阳被犬欺，害得一家几十口人在异乡做了孤魂野鬼。

“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吗？”

我问道。

“可能是我们的人有点大意，让他们发现了问题，一夜之间玩了个金蝉脱壳。我已经责罚了相关当事人，保证下不为例。”

蒙面人一脸紧张。

“常年捉鹰的却叫家雀玩了，阴沟里翻船，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你们。”

我恨恨瞪了他一眼，要让他吸住这次教训，以免在一件事上跌倒两次。

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果对下属要求过高，矫枉过正，无疑是让他们逼良为娼，欺骗隐瞒不可避免，到时候最终吃亏是我自己。

“我对你们一直寄予厚望，你们可别再让我失望。”

我点点头，说明这件事我暂时不提。

“让那些人戴罪立功，如果再犯，就让他们永远离开。”

我轻描淡写说道。

“多谢王子开恩。”

蒙面人恭敬低头弯腰，对于这些从事秘密工作的人，一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要么胜利，享受重奖，要么是失败，这样一来，既使逃过敌手，自己人也不会放过他们。

“要不要继续寻找？”

蒙面人问道。

“不用了。”

我摇摇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以前我是担心他们大意失荆州，枉送性命。现在看来他们祖先是代代相传，进行危机意识防范教育，他们能避开我的人监视，自然也能摆脱那些仇家暗中窥探。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再说真到了山穷水尽之时，他们也会派人来寻自己女儿，真到了那时，我再助一臂之力也不迟。

每个地方风土人情不同，也就形成特色鲜明地方习俗，像李文秀她们那个地方地处偏远，农业生产条件远不如大江大河边的平原地方。打猎和开矿就成为主要收入来源，男人占椐绝对主导地位，妇女地位普遍低下，适者生存，靠拳头吃饭，为了自己和家族与别人争权夺利成为家常便饭。

加之民风慓悍，靠拳头说话，打架斗殴，甚至以命相搏是见怪不怪了。时间一长，反目成仇就很多。有些男孩子一出生就赋予家族报仇雪恨使命，能拿刀剑就去杀仇人。如果报官和借助其它势力报仇视为奇耻大辱，被别的家族鄙视和唾弃。

“你杀我的人，我就杀你的人。”

成为口头禅，这里男人陷入这样恶性泥潭而无法自拔。当时我听说后感到惊诧不已，并想用自己手段去改变这一切，可一个地方民风民俗是日积月累，绝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

“长此以往，相互仇杀中很多人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不用外敌入侵，自己人自相残杀就能打我们自己。”

我不只一次公开感叹道。

“炽都那边有有没有什么风吹草动？”

我小声问道。说实在，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是提心吊胆，生怕一不注意就传来不好消息，内忧外患，层层叠加，我已经快喘不过气了。

“没有什么，外表一如既往平静，里面却是波涛汹涌。这段时间，卓天林不断招集文武大臣到宫里。”

蒙面人低声说道。

“这是动手前的前兆。”

我内心叹道，我也对这位素未谋面对手多了几分尊重和敬佩，办事有勇有谋，行事风格从不拖泥带水。

“召见的人当中是文官多还是武官多？”

我随口问道。

“文官多，武官好多都派往各地去了。”

蒙面人说道。

“有没有大规模调整官员？”

我问道。

“根史部的人说，和以往没有什么两样。”

蒙面人说道。

“近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我问道。

“炽都一片风平浪静，只是派往各地官员增多了。”

蒙面人说道。

“看来还在酝酿阶段，攘外必先安内，看来卓天林目前重心还是国内，不遗余力的巩固自己的地位。以防开战后大军派往前线，后方反对派乘势作乱，打他个措手不及。”

我在内心在揣摩这位远在千里之外对手，相比较我而言，他的投胎技术更好，生在强大炽金王国。又当上国王，天生就有了欺负别人的本钱。

可他也明白只要有人就有江湖，就有利益纠葛，别说外人对他王位虎视眈眈，就是他身边亲人，也是对近在咫尺宝座垂唌三尺，巴不得能取而代之。

所以，当务之急他肯定采取超常规措施，要么打压反对派生存空间，换上自己更信任嫡系，甚至杀人立威，震慑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胆敢挡道者杀无赦。”

没有铁石心肠，没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根本成了王者。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君王荣耀和杀伐果断，背后得是多少人的尸血堆出来的。”

我叹道，每个人都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自由人，身不由己，都有无法反抗的生存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