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今天我还是跟着你擂鼓助战。”

这天，吃完晚饭，天已经黑下来，李菁菁兴致勃勃走进来对我说道。

“今天恐怕不行，你得留在这里，如果下半夜我们还没回来。那你们这些留守人员立刻撤到别的居住地，我会让我们的人带你们立即离开炽都。”

我一脸的严肃的对她说道。

“你让我离开炽都又怎么办？像老鼠一样躲在洞里，暗无天日，是不是？”

李菁菁嘴角一撇，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那当然不用，离开炽都这个虎狼窝，你就马不停蹄赶去和李静汇合，你们装上所有财宝，赶去林凉国与林静汇合。”

我说道，我以前对磨金对抗炽金多少有些信心。只要我据险抵抗，多少能抵挡一段时间，到时候时间一长，炽金王国很有可能发生内乱。到时候他们得分兵回援平叛，我们说不定能反守为攻。

但是深入炽都了解，面对眼前事实我不能视而不见。不得不承认，人家和我们实力悬殊过大，只要炽金王国大军压境，多路进攻。

我怀疑好多地方的将土会不战而逃，白白拱手将战略要地送给敌人，自己会脚底抹油的溜之大吉。

所以我不得不防，现在只有暂时将希望寄托在林凉国，希望林静、李静、李菁菁她们能在林凉国暂避锋芒，以便作下一步打算。

“前次咱们大队人马来，都是一波三折，我们回去，新仇旧敌，那一个都想置我们于死地。你倒好，一推了之，自己风流快活去了，任随我们自生自灭。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口口声声家国情怀又丢到九宵云外去了是不是？”

李菁菁抬起头，提高声音说道，眼眶眨红。

“小姑奶奶，求求你小点声好不好？小心隔墙有耳，你要知道这是天子脚下，有什么风吹草动卓天林就知道了。”

我真是有点害怕，这虽然是民居，但是在人家都城，什么都有可能，一点点大意带来灭顶之灾。

“瞧你这个胆量，患得患失，声音大点都把你吓得魂飞魄散。”

李菁菁不以为然瞟了我一眼。

“以前我还觉得你孺子可教，带兵办事也是像模像样。可不知怎么的，一连串挫折就打得你喘不过气，胆儿越来越小。醉壮英雄胆，我劝你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喝酒，给你提神壮胆，不然你什么事也办不了。”

李菁菁眼神调侃和不屑已经是很露骨了。

“我有我的苦衷，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我已经是自降身段，说真的，我很害怕女人的强词夺理，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我真的不想和她吵架，以免节外生枝。

“有难言之隐，是为自己懦弱和无能寻找遮羞布和借口，是不是？”

我觉得李菁菁这话说得太过分了，已经是有些刻薄了。

“随你怎么理解，反正我有自己主见，不会因为别人闲言碎语，而改变自己行事风格，更不会动摇已经深思熟虑的决定。你说你的，我左耳进右耳出，我干我干，任你东南西北风，我就是咬定青山不放松。”

我在内心说道，对李菁菁只是客气一笑，不置可否。

“你不应战，是不是不屑于对我说话。”

李菁菁脸色铁青，我的息事宁人，她不仅不领情，相反还激起了她心中的怒火。

“这段时间你草木皆兵，你当时说得头头是道，可实际怎么样？事后证明好多都是你杞人忧天，过于小心，引得大家跟着你风声鹤唳。”

李菁菁狠狠瞪了我一眼。

“这段时间你开口闭口都是卓天林，说他如何如何高明，你这样念念不忘，可反转来，你徐向虎三个字，在人家脑海里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说句你替人家免费自吹自擂都是轻的，说重一点你就是长敌人之志气，灭自己威风。这里面一得一失，不知你这个自诩的聪明人，不知认真想过没有，你的所作为是赚了还是亏大发了。”

李菁菁冷冷说道。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我们早晚会在战场上一决胜负，所以我们都了解研究我们的对手。有些事，不以我们感情为转移，就比如凭心而论，没有人愿意碰上强劲对手。我也一样，以前我总是一厢情愿，想象我们对手卓天林是个眼高手低的人，这样一来我自己信心爆棚，战胜他也就不用那么辛苦和麻烦。”

“可我一路走来，通过调查研究发现，卓天林的确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我们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才能与他争斗中落了下风。我反复告诫大家，就是希望大家正确对等，既不能高估自己对手，这样容易影响我们斗志。可也不能低估对手，有一天我们用杀鸡小刀去对付老虎狮子，你说吃亏的会是谁？”

我语重心长的对李菁菁解释道。

“我觉得你的判断出现了失误，以点概面，有失偏颇。”

李菁菁还是不认可我说的话。

“菁菁，我是设身处地为他想，比如我跟你们说过的他在当王子时，貌似保持中立超脱，没有争斗漩涡波及伤害，坐收渔利。再后来他一上位那些目不暇接手段，兵不血刃收拾威胁自己地位王子们，全部换上自己心腹。还有识别和培养对自己忠心耿耿而从不危及自己弟弟等，表露帝王驾御掌控之术，炉火纯青，处理事情天衣无缝。这些现在换作我们是他，扪心自问，我们也不一定比他做得好。你说是不是？不服还真不行。”

我语气平静，李菁菁虽然有时候脾气暴躁，但也是讲道理，不是胡搅蛮缠的人。

“那照你这么一说，卓天林是冠绝古今君王，一统天下是早迟的事。那我们现在所做一切有何意义？螳臂挡车，自取其辱。”

“你还煞费苦心的安排我离开这儿，然后又让我们千里迢迢跑到林凉国去寄人篱下。有什么意义，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卓天林魔掌，与其千辛万苦费了油灯不亮。我还不如与你在一起，人生自古谁无死，我不敢与古人比，留取丹心照照汗青。可我与你生死相随，到了那边也相互有个伴，不致于太过孤单。”

李菁菁也是聪慧之人，一点就透，细想之下，不由得黯然神伤。

“我让你走人是万不得已才出的下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微微一笑说道。

“卓天林貌似强大无比，可也不是无懈可击。”

我用调皮眼神努力逗她开心。

“你这人今天是怎么啦？对我说话也是虚虚实实，快点一五一十和盘托出，否则我一不小心发火让你下不了台。”

李菁菁故作生气骂道。

“其实很简单，卓天林致命软肋和他的优秀是相伴相生的。”

我一脸平静说道。

“卓天林觉得自己是冠绝古今的千古一帝，的确作为君王的他确优秀，在当世无人能出其右。但优秀造成他刚恢自用，喜欢独断专行，习惯于一国围绕着他的意志运转。这样一来，高度统一，运转高效，但弊端也是显而易见，整个国家沉闷单调，缺乏生机活力。埋没人才，好多怀才不遇的人因为无法施展才华，虚度光阴对他敢怒不敢言，一旦有合适机会就会如火山爆发。”

“还有卓天林上苍眷爱，但再优秀也不可能尽善尽美，更不可能是法力无边。百密一疏，他的特殊地位决定了一旦他出现任何错误，那对这个国家破坏都是致命的，无以弥补的。”

“李姑娘，你觉得我说的是否正确？”

我微笑着问李菁菁。

“似是而非，云里雾里、自编其说。”

李菁菁调皮望着我说道。

“不过我眼前的确找不出反驳你的理由，是不是真知灼见，问问大家，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她笑道。

“但最重要的是我担心你可能走火入魔，现在看来是我多余担心，所以我正式告知你，你让我重新恢复了对你的信心，觉得你不会让我们失望，带领我们走上希望之路、胜利之路。这一点在目前为止应该是至关重要。”

她一脸郑重其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