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顺出示证件，同一家银行职员交涉。经查，李海龙没有巨额存款。杜祥、程鹏询问李海龙父母，没有得到李海龙的资金流向线索。他们又到李海龙家床头、衣柜翻看，一无所获。

杜祥率调查组到看守所审问李海龙。李海龙被狱警张海波带进审讯室。

杜祥让狱警松开李海龙手铐，平静道:“李海龙，你的违法犯罪事实已属实，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海龙扑通跪地，哭道:“我是流氓，我是贪污犯，我对不起组织，对不起父母，更对不起女儿盈盈和死去的妻子梅叶！”

杜祥正色道:“不要光赎罪，说说你的资产流向！”

李海龙死皮赖脸地说:“我吃了，喝了，赌了，嫖了，化成了屎尿顺水走了。”

李海龙疯疯癫癫，似真非真。省粮食厅专案组找不到李海龙的赃款去向。

李盈盈陪伴李海龙的母亲来探望李海龙。内外隔着玻璃，只见身影不能靠近，间隔咫尺打电话。开始，李海龙环顾左右，发现有人监视，就目光呆滞，胡言乱语。

李海龙的母亲提起话筒，准备和李海龙通话。李海龙没说话，先放声号啕大哭起来:“妈，俺对不起您二老，对不起盈盈和梅叶......”ダ钣盈望着李海龙蓬乱的头发，也掩面而泣......

李海龙的母亲边哭泣边数叨:“孩子，啥都不要说了，这都是你自做自受。当初，你爸就说你，人不能过贪，可你就是不听！”

李海龙抓住电话，如困兽怒吼:“我不信，为啥有人坑国害民就能躲过劫难，我却翻了船？他厅长、局长都那么干净吗？我这是被人隔墙扔砖，正巧砸到了我；砸不到的，比我还坏！”

狱警催促道:“时间到了！”

李盈盈挥泪告辞:“爸，俺走了，您多保重！”

“盈盈，你过来。”李海龙招呼李盈盈。

李盈盈转身回头，迟疑着拿起电话筒接听。李海龙看没有其他人，压低声音说，“有困难，找你华南啤酒厂张叔......”

李海龙与其母亲、李盈盈见面的声像，都在视频监控之中。杜祥、彭顺、程鹏、李周在监控室看得一清二楚。

李周说:“从李海龙对母亲、女儿的精神变化看，他不服气，情绪波动大，是真的。但还没有到神经失常，胡言乱语的状态。特别是他对女儿说，‘有困难，找你华南啤酒厂张叔’。”

杜祥顿然醒悟:“是呀，李海龙说的这个张叔是何许人也？我们要迅速查清他与李海龙的关系！”

彭顺提醒说:“华南啤酒厂是华西市域外的省属大型企业，要跨区调查需要省政府领导点头。”

杜祥点头:“我们向省粮食厅汇报。”

粮食厅长和杜祥走进副省长办公室，汇报华西市孔庙镇粮所所长李海龙掏空国库储备粮，涉及到华南啤酒厂，请求省政府出面协调华南啤酒厂予以配合。

副省长说:“华南啤酒厂是面临倒闭而进行重组改制企业，也是省扶持保护企业，原则是不允许乱查的，但涉及到国家的粮食安全，我特批。你们啥时候去？我给厂领导打招呼。”

杜祥急切地说道:“明天就去！”

副省长向华南啤酒厂领导打电话:“喂，郑启吗？我是省政府冯瑞，省粮食厅和监察厅决定到你企业调查一个涉粮案件，请你们全力配合。”

电话内传出郑启低沉而敏感的疑问声音:“调查谁？哪方面的问题？”

副省长婉言回答，明确指示:“这就不要问了。调查谁，你们配合找就行了。调查组问什么你们答什么。”

电话内郑启答应:“好，我明白，他们啥时候来？”

副省长冯瑞说:“明天就去！”

当天下午，在调查组没有到达之前，华南啤酒厂董事长郑启立即召开董事会。郑启黑丧着脸，扫视围坐在椭圆桌的各位副总，严肃道:“上午，抓企业的副省长来电话，说省粮食厅和监察厅明天来我厂调查涉国储粮案，要求我们全力配合。各分管口，如收购、营销、计财各方面要积极准备，经得起检查。我们自己有啥问题，也要深刻反思，做好应对！”会议室内气氛立即紧张起来。郑启顿了顿，续道，“我们的企业刚刚重组兴起，不能再折腾了。大家应尽量让调查组早调查早离开！”

副董事长张顺轻声问:“调查我们的融资渠道吗？”

副董事长张涛皱皱眉头，不耐烦地说:“我们是股份制。谁的资金从哪里来，都是个人行为。我们的钱不是抢来的，不怕查！”

张顺脸一红，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郑启手一挥道:“大家分头做准备，散会！”

第二天上午，杜祥等人来到华南啤酒厂郑启的办公室内。

杜祥问:“你厂里姓张的有多少人？”

郑启不知何意，如实回答:“姓张的太多了，不说一般工人，就是中层以上管理人员就有十六人。”

杜祥安排道:“通知他们，我们一一调查。”

调查组先对华南啤酒厂的财务进行审计。孔庙镇粮食所卖给啤酒厂的粮食款都被提走，并没有留下什么款。相反，啤酒厂为套购孔庙粮所的优质小麦，曾事先预支20吨小麦款，帐还在呆着。调研组又分别调查了十六名姓张的中层管理人员，最后调研组把目标锁定在副董事长张顺身上。

杜祥、李周、彭顺、程鹏来到张顺的办公室内。张顺肥头大耳，留着背头，很有派头。

杜祥盯着张顺一阵，开门见山说:“请你讲讲您的融资渠道。”

张顺显得无所谓的样子，镇静地说道:“我用房产抵押贷银行的款，融亲戚朋友的资金。”

杜祥提醒他:“李海龙在狱中给他女儿交待说:‘有困难，找你张叔’，是指的你吗？”

张顺淡淡道:“是的。”

杜祥问:“让找你是什么意思？”

张顺漫不经心地说:“这不简单吗？他的女儿盈盈认给我，当干女儿，我把盈盈当亲女儿待。现在李海龙落难了，让其女儿找我不是很正常吗？”

杜祥等人沉默。张顺转守为攻，下逐客令:“对不起，我们是股份企业，时间就是金钱，我还有很多业务需要处理。”

省粮食厅调查组走后，张顺仰躺在皮沙发里沉思……

为了攻开张顺的心理防线，杜祥让李周劝说李盈盈去找赵顺要钱，从中试探张顺是否窝藏有李海龙的贪腐款。

李盈盈哭泣，拒绝去找张顺:“我不去！我饿死也不去找张叔！”

李周劝道:“盈盈，你不要感情用事。倒卖国家储备粮的款追不回了，你父亲会判重刑的。你想再没有父亲吗？”李盈盈哭泣不语......李周沉思片刻续道:“找张顺是减轻你父亲的一条重要线索！”

李盈盈迟疑道:“我年龄小，没有经验，要有找的理由呀。”

李周皱眉头沉思一阵说:“就说你进城买房，让他给你拿钱！”

李盈盈抹泪点头同意，决定找张顺要钱。

【作者题外话】:张顺能否承认拿了李海龙的资金？请关注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