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与教堂之中的众人交流了一番，然后向神父提议让自己来修整教堂中，那个充满裂痕的天使雕塑，以此换取两周的食宿。

达尔克神父欣然同意并表示让劳顿一天的冷漠今天可以不必再跟随着他们去布道，最好是早点儿休息。

“：好的，神父先生。”冷漠说着向自己的休息之所走去。

可是恶魔在魔力充足的情况下，睡眠只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而已，纯粹娱乐，而此时，不知道为什么引起了达尔克杀心的汉斯先生显然也引起了他的兴趣。

作为一个恶魔，他当然没有打算挽救一个“无辜”的性命，不过趁着现在神父先生还没有下手，去找他聊一聊，也是可以打发时间的有趣事情。

冷漠只在床上躺到傍晚，躺到一个差不多能够解释为休息够了的时间，就出去了。

今天是做礼拜的日子，那么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也应该是休息日，而且汉斯明显也不像是有正经工作的样子，这会儿十有八九还在教堂，至于神父会不会留他下来共进晚餐则是另一码事。

不过当冷漠顺着记忆路线来到教堂的时候才发现，这时候教堂已经是实际意义上的空无一人，无论是神父，修女还是修士都不在这儿。

唯独汉斯先生在这儿看着，就像是有人故意留下的交流空间似的......

那么......冷漠毫不犹豫地凑了上去“：愿主的光辉照耀您，汉斯先生。”

汉斯沉默了好一会儿“：你有什么事吗？科德尼斯神父。”

“：请不必使用这样的称呼，我现在只是一个修行者，而且我想就是修行结束之后我也不会习惯别人这样恭敬地称呼我。”冷漠露出一个温馨的笑容“：汉斯先生，您知道，达尔克神父他们去哪里了吗？”恶魔之眼露出青黑色的光芒，这种光芒人类看不到，但是能够帮助冷漠看到灵魂的波动，分辨真假。

“：神父带着修女去布道了，老柯尔特家的小子们实在是闹腾，一周之前他们家就提议让神父去看一看，这周刚好有空闲，就去给他们家的孩子讲故事去了。”真话

“：柯尔特是......”

“：那是我们这儿唯一一家开肉铺的，实际上，咱们神父最讨厌的就是血腥味，但是为了他们家的孩子，还是强忍着去了。”假话

“：达尔克神父也真是不容易，但越是不辞辛苦，也就越证明了他的品性，达尔克神父的品行在本地应该很收到崇拜吧？”

“：的确如此，无论是白人还是黑人，都无比崇拜他，他为所有人带来了安详与平和。”真话。

“：这么说来达尔克神父的功绩应该足够升任到圣保罗到助祭了？为什么达尔克神父不选择去更宽广一点儿的地方去传播福音呢？要知道达尔克神父这样有能力的人，教会之中也是不多见的。”

“：也许是达尔克神父自己不愿意离开这里吧......科德尼斯或许你还不知道，圣马珂街南边寄宿着穷人与黑人，北边则寄宿着富人与白人，假如没有达尔克去调和他们，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里又会变成以前那种肮脏混乱的模样了吧！”令冷漠惊讶的是，这句话也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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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看来达尔克神父非常热爱这片土地，也对没有这样的爱作为动力，是不可能坚持太长时间的。”

汉斯非常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是的，你说的没错，达尔克确实很爱这里的人。”假话。

冷漠耳朵一动，突然感知到门外有一群人进入了庭院，他当然不是什么高级恶魔拥有感知型技能，这是刚刚接触并运用的小技巧，他甚至能够通过感知步伐的力道频率来判断来人的年龄与体重

这是达尔克神父以及其他的人，滴答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流血......

冷漠心中一动道“：汉斯先生，您是如何被达尔克神父所感化的呢？听达尔克神父说你以前可是一个凶恶之徒。”

实际上现在罪恶也没有半分消融，早在第一眼的时候，冷漠就看出来，这个人罪恶之魂达到了五，一般人哪有有能力达到这个级别，而且还是个瘦弱的家伙，看起来估计也是缺少了什么内脏的样子。

“：当年我的确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混蛋，现在想起来，那时候我的身躯一定是被什么恶魔所侵占了，后来失手杀人，就被逮捕了，关了足足九年，等到九年之后，我出来才发现，原来我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人，没有房子，没有家人，更没有朋友，说真的，那时候我连活下去的动力都没有了。”真话

“：看来是达尔克神父拯救了你对吗？他是如何拯救你的？”

汉斯的眼神变换了一下道“：他......在教堂里给了我一个位置，然后给了生存的保障，而让我平日的工作就是为各家各户做一些小事，运送一些不算重的物件儿，拔院子里的杂草，遛狗这样的活儿，基本都是在相对安静的富人区域，当然了这是不要求回报的，然后到了饭点儿我就过来，晚上在教堂里面也有我的一处住处......”真话但隐瞒了一些......

“：我必须感叹，达尔克先生真的充满了智慧，他给了你一个容身之所。”

“：是啊，我得到了救赎。”

恰好在这个时候，达尔克推门而入，冷漠掐准了这个时间，问道“：对了，汉斯先生，您怎会如此瘦弱？”声音清晰，令达尔克的脸色沉下去了一瞬间，谁也没有看到的一瞬间。

“：因为他早年不规律的生活破坏了他的身体，他的胃部被切掉了一半儿。”达尔克神父微笑着接茬“：所以科德尼斯神父，有一个好的身体真是非常重要，你想要达成的理想也需要健康。”

“：请别这样称呼我，我现在的修行还远远够不上这个称呼。”冷漠此时显得非常腼腆。

“：好吧，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神父的生活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轻松，你应该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才对。”

“：抱歉辜负了您的一番美意，只是我实在是睡够了，正准备去看一下雕塑如何休整，正好看到了汉斯先生在这里待着就和他聊了聊。”

“：哦？你和汉斯聊了什么？”

“：我们聊到了您，有关于您的行为，您的人品这些，还有您真是一个高尚的人，居然安排他去富人区无偿工作，帮助他人运送货物，这真是拯救了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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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尔克任然保持着一派祥和的神色“：他是真心想要忏悔，那么给予一个机会又有什么错呢？”

“：只是汉斯先生太过瘦弱了，一个正常吃饭睡觉，而且对生活充满希望的人科不会像他这样瘦弱，所以有此一问。”冷漠乖巧的就像是一名学生，但表现出来的好奇也是强烈。

“：汉斯先生身体状况已经是一年比一年差了，就像我刚才所说，他年轻时候的那些坏毛病，在他这年纪渐大时都体现出来，这种事情我们也无能为力，他自己也不愿意治疗，说这是他应当偿还的罪孽。”达尔克脸色充满了遗憾，但是却是假话。

“：唉，这真是令人惋惜。”冷漠随着这句话说完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又说道“：达尔克神父，我去工作了......”

“：孩子，这是今天的晚餐。”达尔克将一个袋子交给了他，里面装的是面包以及一些果汁，而之后也同样递出一个袋子给了汉斯。

“：感谢神父......”说着冷漠又装模做样的祈祷了一番，之后就走向了那个天使雕塑，仔细端详起来。

天使的头部已经完全断裂，只剩一个没有面孔的头柱在哪儿杵着，而翅膀上的纹路已经全部被磨平了，脖颈部到腹腔有一道巨大的裂痕，看起来以修补用的泥膏是已经修补不好了。

......冷漠摸着这残缺的雕像，虽然已经接受了工作，但是对于需要怎样去做却还是要仔细的想一想。

首先是这个教堂，毫无疑问这里是犯罪根源，按照那个复仇之魂的身体状况来看，这个教堂必然从事着贩卖器官这样的罪恶活动，从事这件事情的主要人员无疑有达尔克神父。

其次是调和这个镇子的矛盾，黑白冲突，贫富差距这种事儿，南北战争打翻了天都没能解决，凭一个神父？哼！

实际上的贫富差距大到无法想象，仅仅凭借自己见识到南街道，小偷丛生，盗匪横行这些事情就能够知道，这地方简直就是完美的罪犯制造所，警察到这儿来冲业绩，那是奖金破万都有可能。

至于能够调和，必然是某种利益链在其中把控无疑！

最后是汉斯先生，哈！他是必死无疑了！达尔克对于汉斯的忍耐程度已经为零，今晚他就会消失。

至于为什么，只能说是他时运不济，汉斯对于达尔克没有畏惧之心，他本人也是一个犯罪者，杀人者，而且他知道一些关于这个教会的内幕，他一定是向着达尔克贩卖了自己的器官。

但是他只见识到了这个教堂乃至这个街道罪恶的冰山一角而已，就自以为抓住了达尔克的把柄，从而安全的隐瞒了自己是个瘾君子的事实......

可惜，自己这个身份是圣保罗的见习司祭，大教会的力量，是一个小小教堂无论如何也不敢与其碰撞了，所以为了保护主大冰山，汉斯只能是去死了。

说来也不过是个愚蠢之人罢了，竟然敢住在这儿，就是没有这桩事情，他迟早也会死在自己的愚蠢上。

冷漠抚摸着翅膀，开始动起了凿子。

不过汉斯之死还是有一些价值的，至少关于他做过牢，之后就一直待在圣马珂街道这件事情还是有可以挖掘的地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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