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儒道修炼之法

绛雪见他一本正经的表情，自己也跟着正经起来，“儒道有三修，一凝文宫，二练文胆，三养正气。”

“具体要怎么修，我这刚入品，什么也不懂。”苏诚渴望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得她有些脸红地侧过头去。

“具体我也不知道，你得去问书院的院长。”

苏诚赶忙一拍手，说的是啊，把三个大儒给给忘了。

择日不如撞日吧，趁着现在天黑，溜出去。

看见苏诚拉开卧房的门，绛雪连忙问，“这么晚了你去哪？”

“我去书院拜会朱院长。”

“我也去。”

“你这样子怎么出去？”苏诚指着她头上的两个鹿角，冒着耐冬树的枝叶嫩芽。

“我再变白鹿呗。”

“不用那么麻烦。”苏诚从衣柜里，拿出一块红布，包住她头上的两个角。

“这样瞅着怪怪的。”绛雪别扭地对着铜镜照了照。

“像小红帽，多好看。”

“谁是小红帽？”

“下次再跟你解释。”

……

苏诚带着绛雪，偷偷打开后门，探出头来，仔细扫视一番，见小巷没有人堵着。

这才匆匆从小巷子取道去白鹿书院。

到了白鹿书院，朱子柳所住的堂屋还亮着烛火。

“等下见院长，你要这样子给他看吗？”

“算了，我勉为其难变回白鹿。”

“咻……”

绛雪身上白光一闪，变成一头白鹿，头上还包着一块红布。

苏诚走到堂屋门口，轻轻叩门。

“进来。”里屋传来了朱子柳的声音。

“院长，打扰了。”苏诚站在门口，拱手行礼。

“快进来。”朱子柳放下手里的书，热络地上来拉着他的袖子，“神鹿也在呢，里边请。”

朱子柳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苏诚倒了一杯龙井，还有点温热。

“这么晚来打扰您，恕学生鲁莽。”

“不碍事。”朱子柳倒完茶坐了下来。

“这次前来，是希望向您了解一下关于儒道修炼的问题。”苏诚直接开门见山。

“你既已入了九品，委实该告诉你，只是碍于前段时间你课业繁忙，就先闭口不提。”朱子柳捏着胡须，一本正经地说，“凝文宫，练文胆，养正气，是我们儒道之人毕生所求。”

“何为凝文宫呢？”

朱子柳指了指自己的眉心，“每个儒生，在入品之后，都会在眉心凝聚起一座属于自己的文宫，内蕴九星盘，从九品至一品，每个人先天的才气不同，所能点亮的文宫星数也不同，星数越多，文宫就越强，所能激发出来的浩然正气就越强。”

“何为练文胆？”

“文胆，就相当于文宫中最重要的天枢，连接、转换才气与浩然正气，儒者靠浩然正气灭敌也。”

“养正气，即是养浩然正气，如圣人所言，天地间有正气，书中也有正气，关键在于养。”

“具体如何修炼呢？”苏诚耷拉着脑袋，这些理论都过于空泛。

“凝文宫，从你入品开始，就已经点亮了一颗文星，你若要继续凝练，使之变强，便要通过立德，立心，立命，立言，完成这四项，可以说，你已经能比肩大儒了。”

“你先从立德开始，有‘远绩不辞小，立德不在大’；也有‘夫给事中在帝左右，古多用履素立德者为之’。”

意思是，你刚入品之后，要多上街扶老奶奶过马路，多给老爷爷锤锤腰。

或者看到恶霸横行乡里，就勇敢地站出来，指着对方鼻头一顿口吐芬芳，颂扬真善美，抨击假大空。

“到了五品大儒，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晋升了，我和程浩，纪随云那两个老匹夫一样，文宫星数止于此，突破不了了。或许纪随云在官场上混得久，他结识过一些四品大学士，他应该知道一点。”

苏诚微微颔首，目前也不用了解这么多，先一步步来。

“文胆和浩然正气一样，也是通过看书来明悟吗？”

“文胆不像浩然正气，要想让文胆强大，唯一的途径就是通过斩妖除魔。”朱子柳说到这，浑浊的双眼闪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光，像是老人跟年轻人提起自己当年的丰功伟绩一般自豪。

“也就是说，这三个，缺一不可，无论少了哪一个，都会影响晋升品级？”

“不错，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儒道讲究学以致用，任凭你嘴上说的天花乱坠，一落到实处，却如同橘生淮北则为枳，谁也不会相信你。”

苏诚耷拉着脑袋思考着，养浩然正气的话，景国的大部分书籍，他都已经倒背如流，要通过观看书本来养浩然正气的话，收效甚微。

朱子柳说“天地有正气”，在此方天地里寻找，也就是要行万里路的意思。

那著书，是否也可行呢？

他在前世可看过不少话本，名著诗篇，多如牛毛，随便印出来一本都足以在景国广为传阅。

“敢问先生，著书的话，是否能养浩然正气？”苏诚忍不住开口问道。

“著书？”朱子柳微微颔首，“这个办法可行，一方面可以通过著书，教化百姓，另一方面也可以通过著书来凝练天地正气。”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若论浩然正气之磅礴，还是得踏足景国山川，亲自游览见闻，这样的提升才大。”

“景国多生灾祸，北有妖蛮，东南有水寇，内有妖魔侵袭山野，这也是我建议你行万里路的原因，一方面练文胆，一方面养正气，比你埋头苦读，著书传世更有裨益。”

“学生多谢老师教诲。”苏诚站起来，恭敬地躬身抱拳致谢。

“客气了。”朱子柳连忙扶住他，“你看，这不多余了吗，来，坐下来，咱接着聊。”

苏诚坐回位子上。

“你现在刚入九品，可能感觉到的东西不多，那是因为，你现在还没有学会如何观想文宫。”

“怎么观想？”

“闭上双眼，想象你现在，一个人站在夜空下，仰望满天繁星，找到夜空中的北斗七星中的第四颗星，天权星，它是魁星之首。”

苏诚缓缓地闭上眼，想象满天繁星，浩如烟海，在茫茫烟海中寻找魁星。

脑壳疼，实在想不出来。

这种感觉如同狼人望着枯林那光溜溜的后脑勺，要想象成满月的模样，才能变成正常人一样，是需要花费很大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