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其实就在他们双方有所动作之时，在擂台之前，古城执法者在掩盖之下的面容上同样浮现了些许意味深长。

人人都以为自己的行动天衣无缝，但他们也却都忽略了一件事，这是在古城之中。

……

一炷香的时间飞速而过，尽管时间并不长，但在凌霄与染血之间，却极为漫长。

在这一炷香的时间之中，两人都完全保持了高强度的注意力，不敢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分心，更不会给对方任何抓住破绽的机会。

虽然染血是处在进攻方，但对于心神的消耗却丝毫不弱于凌霄，不单单是要保证进攻的流畅性，同样也需要注意对方的状态，防备任何可能出现的杀招。

猎人与猎物的身份，有时只在自己的一个不经意间便会发生转换。

这样的强度之下，随着时间的流逝，染血心中的弦也难免不会像开始一般紧，也不禁有些松了下来。

更为重要的是，在凌霄的身上，染血并没有看到可能存在着的反击的痕迹。

眼神闪烁，染血以自己的消耗来衡量凌霄，无论怎么去想，所得到的结论均是对方已为强弩之末。

自己的实力消耗都如此之大，更遑论凌霄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实力都要弱于自己。

但染血并不是一个只会靠自己臆测来进行判断的人，否则他也走不到如今的这一步了，而要判断凌霄现在的状态的方法也很简单，打出来便是。

将自身的疲惫抛到一边，染血再一次加强了自己的进攻。

若说之前是用出了七分力，留有三分随时准备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那么现在染血便是拿出了九分力，剩下的一分还是染血的天生谨慎所留。

拳尖之上力道再加，一时间凌霄也极为不好受。

自己的防御力强，恢复能力强势不假，但再怎么强也有一个限度，而现在染血的进攻节奏与进攻频率已然达到了能打破这种上限的程度。

一拳拳印在自己身上，金属性锋锐的气息撕开一道道血口，凌厉的后劲更是顺着绽开的皮肤进入到血肉之中，这种感觉就如在最柔软的血肉之上千刀万剐，让人有种要疯了的感觉。

但尽管如此，凌霄却还不能做出怎样的动作，同样拥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尤其是和战老那样的老怪物交手过，凌霄心中很清楚，在这种时候，敌人的猛攻远比不进攻要好上许多。

至少进攻便意味着机会，进攻便意味着自己还有抓住对方破绽的机会，但若是对方真的选择从头到尾同样的战斗节奏，采取完全掌控的状态，那这场战斗才会真的凶险起来。

而处于弱势的自己，则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心急，一次着急便可能会让自己前功尽弃。

仍然抬起着头，凌霄在防御的同时也控制着面部每一点微表情，尽自己最大努力让染血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

强忍着痛苦，却又要表现出没有那般落入下风的样子，在染血的眼中，此时的凌霄便是如此的状态。

又一段时间加强的强攻，染血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凌霄的所有反应。

若是换做别的对手，染血是完全愿意将对方消磨至死的，但面对着凌霄，面对着之前他那顽强的生命力和战斗意志，染血却始终有种感觉，时间拖久了对自己未必是一件好事。

战斗便是如此，慢刀子割肉并不代表从头慢到尾，而是要在对方最虚弱的时候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这致命一击的前提，也是自己要能打出这般进攻，当一味的消耗达到了一个极值，甚至是自己失去了再次发动有威胁进攻的能力时，这样的消耗便显得很愚蠢。

手中金色光芒猛然绽开，在这一刻，染血的目光陡然间变了，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染血便会拿出自己最佳状态，给对手最大的最终，同时也不会给对方任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