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启汉》

第137章晋阳城破天子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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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岭关古称“白皮关”,是忻州与晋阳的分界点。东靠小五台,西连官帽山,山势峻险,关隘雄壮,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是晋阳通往代、云、宁、朔的交通要冲,素称晋阳忻定出入之门户。

石岭关城方围一公里多,有内、中、外三道门,内门洞顶筑有观音阁,外门洞顶建有三义庙(刘、关、张桃园三结义),在中门北口西侧还有一棵高八米的大树。石岭关城虽不大,但都是石砌门台,砖券拱门,十分坚固;加之洞门细窄阴暗,引道坡陡弯急,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路赞和刘崇威退到石岭关,见秦王已组织百姓又重新加固了城墙。城墙上堆满了滚石和擂木,心下大定。三人坐在关城外门洞顶三义庙,谈笑风生,颇有当年刘、关、张三人风采。

救兵如救火,耶律沙在忻州城中,重新整顿军队,饱餐一顿后,不敢耽搁,立即挥军继续南下,攻打石岭关,一场血战随即展开。

大炎和北虏军队在石岭关苦战两天,北虏死伤一万多人,连前锋主将翼王敌烈都战死。炎军也死伤五千多人,战斗极其惨烈。

正在耶律沙打算另寻道路,绕过石岭关救援晋阳时,北虏萧太后的圣旨到了,说是国中又有贵族叛乱,同时生女真人得到了不知哪里的援助,正在向北虏都城上京攻来,让耶律沙尽快撤军回援上京。

秦王等人见北虏突然退却,并不敢贸然追击,因为他们的首要责任是阻拦北虏对晋阳的救援,而不是消灭北虏。等了两天,撒出的探马方确认北虏确实退兵了。秦王留刘崇威在石岭关坚守,自己则带着路赞,领军拉着俘虏的北虏兵卒、将领首级和军马铠甲往晋阳城报功。正走在半路,遇到李抱一的使者送信,秦王看后大惊,立即与路赞商量。路赞倒也光棍:“王爷,我老路最不喜齐王和那帮酸臭文人,王爷只要下令说怎么办,我老路便怎么办。我老路这条命卖给王爷了!”

秦王一边下令加紧行军,一边在马上对路赞苦笑道:“还不知道我出不出得起这个价?”

路赞大笑道:“既然王爷这么穷,老路这条命不收钱了。”说完,率先打马狂奔而去。

只不到半日,秦王便和路赞赶到天子的中军大帐。天子此时已经能够说话,见秦王进来报功,忙叫路继恩扶起来,道:“战事如何?”

秦王躬身道:“回父皇,共歼敌一万五千余,斩杀敌军将领首级八级,俘虏一百余人,另缴获不少战马甲胄。”

天子闻言,面色立即红润起来,吩咐道:“路继恩,给朕披甲!”

路继恩跪倒哭道:“陛下,龙体要紧。陛下可叫秦王领兵攻城啊!”

天子喝道:“快!朕的身体朕知道。只要看着实现统一中原的夙愿,即便立时死了又如何?”

路继恩无奈,只得侍候天子披甲。天子一边披甲,一边下令道:“二哥儿将所有俘虏和缴获丢到晋阳城下,让北晋军民看看,还会有谁救援他们?同时传令,全军开始四面攻城,今日必须拿下晋阳城!”

秦王答应一声,立即出账,让路赞率兵将所有俘虏和缴获丢到晋阳城下,并大声呼喊。

不一会,大炎天子也全身披挂,在路继恩搀扶下,骑上战马,在全副天子一张簇拥下,往晋阳城杀去。

晋阳城头上,守军看到大炎缴获的北虏将领首级、俘虏和铠甲,士气一下降到了冰点。

而大炎军士见天子亲临前线,则是热血沸腾。

李抱一领新军率先向城头发射猛火油罐和火箭,顿时城头火光四起,浓烟滚滚。

路赞见状,一马当先,领兵冒着矢石攀堞先登,身上被砍了十三处伤口;李抱一也不甘示弱,身中八箭,随后登城。

观察判官赵文华见状,立即与联络好的将领起事,打开城门,迎接大炎军队。大炎军队气势如虹,鱼贯而入,晋阳城至此告破,宣告了北晋的灭亡,也宣告了大炎天子统一中原的夙愿终于实现。

秦王正要指挥军队进城,突然听到路继恩大喊:“陛下!”秦王回头一看,只见天子含着笑,慢慢往马下栽倒,幸好路继恩从马上飞起,一把拦腰抱住。

王奎立即道:“扶天子回中军帐。”路继恩闻言,也不答话,立即扶着天子,在侍卫簇拥下,往中军帐而去。

中军帐中,太医一阵忙乱,方将天子救转。天子自知已经不行,对路继恩道:“拟旨,朕传位二哥儿。”又示意秦王近前,道:“二哥儿,朕对不起你们母子。望你能善待天下万民,保中原莫再受外族奴役!”说完,便没了声气。

秦王立即跪倒哭道:“父皇,父皇啊…”

路继恩和侍卫们也立即跪倒,顿时中军大帐中哭声一遍。

王奎见状吼道:“节哀!大军尚在作战,不得扰乱军心!所有侍卫封锁大帐,等城中大战结束,速将所有将领召至大帐议事。”

路继恩此时也反应过来,立即用被将天子盖好,对着秦王跪倒道:“老奴参见新天子。”王奎等人见状,也立即跪倒:“参见新天子。”

秦王尤在哭泣。

王奎用手示意,大家都退出账外。

随后,陆陆续续有大将回来交令请功,都被王奎和路继恩领到大帐参拜新天子,随后被请到旁边大帐坐等。大帐外只有王奎、路继恩、路赞和李抱一,以及一干侍卫。

殿前都指挥刘潜是最后一个回来交令的。刘潜不愧是长期侍候天子身边的,一到大帐外,便感觉到气氛不对,立即厉声对路继恩喝道:“路都都知,陛下到底怎么样了?”

路继恩道:“陛下重病,就在帐中,刘帅可自己进帐。”

刘潜不放心,大喊道:“陛下,臣刘潜参见。”见帐内没有声响,又大喊了两声,大帐内此时只有秦王走出。

刘潜意识到不妙,立即抽刀,调转马头,对侍卫们道:“回营。”

王奎喝道:“刘潜,陛下帐前动刀,已是大逆,还不下马。”

刘潜道:“我只听陛下的,你别狐假虎威。”对侍卫们道:“拔刀,回营,敢阻拦着杀!”

路赞和李抱一都飞身上马。李抱一指挥手下将刘潜等人团团围住。路赞则一手拿兵器,一手撕开上衣,露出累累伤痕,大喝道:“谁敢动刀,朝老路这里招呼。”

路继恩也喝道:“新天子在此,尔等还不参拜!”

军中士卒最是佩服悍勇之辈,见到路赞如此,又见大势已去,纷纷将拔起的刀放回刀鞘,下马跪倒。

刘潜再是不甘,此时孤身一人,也只有束手就擒。口中犹自喊道:“你们这等贼子,弑君谋逆,假传圣旨,齐王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李抱一扯下身上袍服,一把塞进刘潜嘴里,挥手让人将刘潜拖下看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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