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有迷茫的时候，谁让我是恋旧的人。我总是喜欢看过去的东西因为我只能看到这些。

幽森昏暗大殿中，秦恒生傻傻坐在高台上空洞的双眼看向前方，口水直流不止，身旁妩媚动人艳物轻指拿着沁心绢丝为他细细擦拭。舞台中央数十名艳女翩翩起舞，随着时暗时明的灯光若隐若现，当真诡异之极，更为诡异这些舞女身体能扭到超乎常人所能，以世人标准来看，这些舞态动作足以致人于死！可她们都以死亡的动作为台上的“傻子”祝贺。。直至最后一次光闪黑暗的背后，无法照映到的光明伸出无数双手臂将秦恒生搂入黑暗，一切归于湮灭于光明。待到大殿再次升起光明！舞台中心这些艳女围绕着秦恒生摆着非常人姿势，颇像古代祭祀仪式。。。

诗雨殿！床上一傻子睁大双眼盯着平平无奇房梁出神，，，自从上次胡同之行已过去十五日有余依旧是这幅模样，小菊花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家少爷能否恢复。只是这中时日倒是苦了小菊花，每天伺候着这么个植物人日常饮食、大小便等琐事为自己亲力亲为。

“今日之景不祥啊！”演武场内，陈教头抬头望着头顶火红色天空，这样的天色，我曾在战争中见过。

距离饶都城百里之外！身穿水墨色衣袍，黑白相间雕刻着日月山川河流，一名暮气傍身青年男子正骑着快马飞奔而来。“血日当空！”此次去中都，秦倾终于明白那个人一直盯着秦家不放究竟是为了什么！不是祖祠的东西！更不是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

“少爷醒了！”小菊花刚想为其点滴眼药水秦恒生忽然探出手揉捏眼睛，得亏这几日无微不至的照顾，不然这双目可就别想要了。

“嗯~……”

天阳台！秦恒生坐在轮椅上由小菊花代步推行。园月挂空！我又，回到这里，我讨厌这样的景色，单调空白的画纸索然无味。“对了少爷！上次你要的忘记烦恼的东西给你带来了”小菊花从怀中拿出一件方形盒子呈现在眼前。

“什么嘛！不就是街上贩卖的普通烟草”秦恒生打开盒子，看着盒中之物不以为然。“不一样！那些地摊货大多粗制烂造辣口闷胸，这盒味道清淡爽味十岁儿童都可以吸食，而且效力可是百倍不止。”小菊花傲然自得介绍道，这可是自己最杰出的作品！

秋风肆意，看着手心中摇曳的火光，思绪飘外。“再点一根。”在这样的世界星萤微火总能让人感到一丝温暖。“小菊花！我想回去。”

“嗯，”

“我是说，回老家。”

“……”小菊花手中一滞。

“嗯！小时候我偷过老爹自烤的吸过几口，那时候我还被挂在树上一顿鞭打，没想到你这劲儿更大。一小口整得我晕头转向，呵呵！我还记得，阿嫂家晾晒的干果那味堪称一绝，唉！可惜这里没有。这此回去，咱要当主食吃它个十几上百斤！嗯！这烟草不错，回头给我多寄几盒，也不知道父亲现在怎么样了。”月光之下，小菊花没入黑暗，十指死死嵌进轮椅扶手，虽然看不清脸庞，但从轮椅上传来震动便能感知到他现在的心情。

“我不知道你带我去那个地方是为了什么，恕我无知，我不想知道更不想了解。你的作为不似四叔风格，那么你，是谁？”秦恒生知道四叔最疼爱自己不惜与父亲闹翻，怎么可能派人带他去那种地方，人心叵测对行走在同一道路的两人可不管用。

“不晚了，回去休息吧！”寒光之下，枯黄落叶雪映灰白，任你彩霞绚烂都将同化于其中一尘，一灰埃。通明的世界，一切没有意义。

“秦恒生！！！”

“你不能抛下我们！！！”

“你这么做比他们更甚！他们不过是解了几条蚂蚁！你呢！你这么做！又要死多少人！！！”眼前这人…还是我认识的小菊花吗？哈哈！我不也一样？在这样的大世！谁会展露真面目？倒真有趣！如果我的回答不如他意会不会将我从这楼台推下去？

“这几天的相处你也知道的，我就一妥妥二世祖，没有家产无法过活下去，我不知道这样的我于你有何意义？”秦恒生摆了摆手施展唯一技能：开摆。来吧！弄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不会错的！不会错的！”小菊花狠狠抓住扶手，指甲崩裂鲜血滋流：“仙人说过你是救世主！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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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拯救这座肮脏的世界！”

“……”那个傻货说的？可别被我逮着弄死你丫的！有意思！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看！辣个男人！辣个男人！

他！他！没错！他在笑！他在笑！辣个男人！他居然在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嗯！当真有趣！我是救世主？我居然是救世主？呵呵！哈哈哈！

那个男人！在今夜狂舞畅笑！无尽的黑夜沉浸在深水之中，无所遁形，无处躲藏。当黑幕揭开再次变得，透明。。。

硝烟寥寥春宵一刻值千金！“呵呵！”那晚之后，我就再没见到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又在捣鼓什么陷阱引我进去。算了！随他而去吧！真相？答案？救世主？哈哈！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享受吗？我现在有钱有势仗四叔家老本，我现在和书中所写寄生虫、吸血鬼别无他二。

巷花燕道中，离开繁华地带我也不知现在立于何处。

心无归宿！人亦游魂呐！

“我秦恒生今日起！四海为家！哈哈！哈哈哈哈…………”

“唉！这又是啥鸟地方？嗯？我的烟呢？”忽然右手不受控制举起轻巧便盒砸向脑袋。“哇靠！”昏道中傻子与自己的右手较劲，倒也别有趣味！有趣！有趣！可好景不长，右手越发用力，咱也遭受不住，我可是你主人你敢这么对我？这手臂不要也罢！没有丝毫犹豫老子拿起砖头就是往死里砸！砸断为止！去你嘛的！连你也跟我做对是吧！做对是吧！没有痛感，确定了，这不是我的手，嗯！肯定那小子乘我睡觉把手给换了。

“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你倒是动一下啊！动一下啊！你不是很牛吗？”刚才的比拼以我方胜利?啊！我方？我？谁和我在一起？为什么我要加上个“方”字。累啊！累啊！

我，不是一直都是一个人吗？那么！你们呢？“呼～”撑起低迷双眼，疲劳不堪望向挥洒辉光的星皓。

“昂！今夜的月色真美！嘿嘿！哈哈哈哈！”沿着黑暗前进！我喜欢黑暗，可黑暗从未接纳我。啊！我看到了，在那无法触及的远方！我看到了一丝光亮，黑暗的尽头居然出现亮火？难以置信！虽只是星星之火，可那终究是希望不是吗？啊！视线开始模糊…我不知道，我能否到达！不！这世间不肯接纳我，天堂不肯降下阶户，这是我最后的出路。救赎！也只有罪人才会渴望救赎！游离三界之外！我心亦求光明！黑暗的尽头——那不存在的光明。

天空下起雨雪，那令人讨厌的圆月终于藏起来了，没想到你也有人性的一面，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就好！丑八怪就别出来吓人。托着醉醺醺的身体！我能听见周围一阵阵女人的艳叫声伴随着忍受折磨受刑的罪人！那显实现虚美妙娇体诱惑万千。除此之外我看到了父亲，还是老样子，不知天地多大，总以自己信奉的那一套为世间真理。四叔嘛，就不用多说了，垂暮之息让人喜爱又生恨！阿嫂！先生！二狗，还有那一心整我的小菊花。我这是要死了吗？沉浸在记忆当中，一股粉红色气味缠绕鼻尖拉我上岸，胡面之下，皆是记忆的洪流。斗转星移我又回到那条漆黑道路，远处的光亮早已消失。“好香啊！”跟随气味指引，我来到一处门店，一位老婆婆在店中熬制着什么。

“海棠花落，叶回归生。”名字取得好就是能吸引顾客！让我看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雨停了吗？”当我抬头看去，一张薄薄透明油纸为我遮蔽寒冷的雨滴。

“小秦！回家了…！”夜雨之中，满天铺地的水滴声戛然而止。一张宽厚白洁的手掌撑起温暖的港湾。啊！我想起来了，每当我在黑暗中独自哭泣，都会有人对我招手，指引我所谓世间正确的道路。“四叔！”那时，水漂之音在心中退去。

“好了好了！四叔来了，让你受苦了。乖！已经是大男孩了可不能再任性了。”纵使四叔这么说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那一夜我睡了很久，甚至更久！等我醒来，还是那熟悉的房梁，当然，我可不是总惦记着它，更不会想着用它自尽。谁叫我每个全新的一天都是从睁眼看到它开始。

“嘶~”右臂传来阵阵剧痛我就知道后面的日子不再似往常流水复日般过活，“呼！”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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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过反光梳镜，外面的场景淡白不少，已是深夜了吗？

“小秦醒了！”金花玉雕后面四叔跑来跑去不知道在整理什么。“嗯！”屋里还是熟悉的样子玉璧辉煌，小菊花又跑哪去了？

“来小秦，药虽苦了些可对你的伤势恢复大有助益。”没等我多想四叔带着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小跑跟前，唉~合着我后面的生活都要和它们为伴？血亏！在四叔关怀之下，我捏住鼻子一口吞，在味蕾多留半秒就是天大的折磨。连起喝完五大碗我已经丧失对世界美味的向往，右手纱布传来药腥味是我鼻子最后的作用。

“对了四叔，小菊花呢？怎么没看到他？”

“……药给你换好了，记住这几日别乱动弹，你这右手能不能保住就看这几日调养！”说完四叔便匆匆离开。

还不忘恶趣味给我系个蝴蝶结呢！靠着松软的枕头，享受啊！可惜只能在床上渡过，要是来几位美人儿伺候就好了。也一个多月了吧！人到中年一事无成，我已经能看到自己的未来。。。祖地的事儿，未来的安排。啥也没做时间就这样没啦！干得漂亮啊秦恒生！你也是个人才。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咔！为毛场景转换开头就这么几个词？没办法，咱不喝墨水。那你还在这儿楞着干什么？走啊！出去溜达溜达！

走！干他大爷的。

“我靠！我靠！靠！靠！”

“你靠谁啊？”

“你没看到我裸着上半身？搁外面洗冷雪澡啊？”

“那你不会多穿点衣服？”

“我怎么知道外面下大雪！”

“正常人谁会不穿衣服出门？”倒也是！是我脑子冻傻了。

“……”

“小秦？你在和谁说话？”屋门再次打开，秦倾穿着厚重棉袄，雪白色毛羽顷刻间浮现原本的颜色。“有些烦闷，自言自语罢了！”

“哦！”秦倾抖了会儿身上雪絮围着火炉而坐。

“四叔！你不是抽烟嘛！给小侄子也来个？”秦恒生一脸谄媚探出左手做了个要钱的手势。秦倾没说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只小铁盒，“四叔大气！”夹起一块通红火炭，秦恒生有滋有味吸食起来，还是那味，就是劲小了点。看别人抽着秦倾顿时烟瘾上来又取出一支，一老一少坐在火炉旁云雾缭绕享受怠惰生活。

“四叔！小菊花…就是你安排照顾我起居的那个下人，他现在在哪儿？”秦恒生眯着眼望着低头发呆的叔叔。要么死了，要么活着，秦恒生在床上又躺了十多天，这期间也问过，结果就是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四叔！在来之前你问过我，是做单纯的傻子好，还是还迷茫的傻子。现在我是两样做不成不人…！不鬼…！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无法回答，老家的事更不要说了。”

“小秦！你还是回老家吧！”

“什么？”秦恒生疑惑大声说道，弹飞抽到一半的大烟，从盒中再取一支咂嘴。手指乱舞对着秦倾比划道：“四叔啊！你这就不地道了！当初可是你死拉着我出来，就这样，让我来我就来，让我走我就走。四叔你是把我当狗使唤吗？”无神的双眼带着无尽落寞，那漫不经心的口吻，他不在乎这些！他只想要个答案。

“小秦！你说……”

“回不去啦！在这里我活得比以前更滋润！我干嘛去那鸟不拉屎的地儿？美烟！美人！人活着就是为了享受！父亲无知被你们困在祖地，可我不一样！关于祖祠，我也知道一点，那柄刀！是吗？”

“秦恒生！！！”秦倾再也坐不住。

“呵呵！哈哈哈！四叔啊！四叔！随便说说怎么就急了！”

“四叔！我有句实话不吐不快！你这烟太差！太差！抽了多少根了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小菊花好！怪想他的。”左手撑着下巴，秦恒生回望着窗外那白雪世间，即是药也是毒，就像毒瘾一样，吸食上瘾，一旦停止服用，便进了死胡同。

“唉～！”

“那名下人已经被我遣走了，以他的面容，或许已经离开了。”然而秦倾并没有说那名下人临走前经历了什么。

“腊月了吧？”

“冬月有半！”

“时间太快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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