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国传》

第61章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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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管家痛叫一声,额头中了一枚飞针,像被点了定穴一样定住了,然后栽倒在地。等四个壮汉回过神来,神偷杨已来到他们面前,每人重重地挨了一拳,倒在地上哀嚎。

神偷杨抱起小杨子往居所走,妮子紧随其后。路上,妮子简单地向神偷杨介绍了大致经过。神偷杨说:“此地不安全,官兵马上会前来,老地主也会马上派人来,我们往深山老林去。”

妮子说:“我知道离这里不远,在那深山里有户人家,是个老郎中,可以救治小杨子。”

神偷杨说:“那就太好了,我们快去。”

妮子在前面带路,神偷杨抱起小杨子紧随其后,在深山老林里找到了老郎中的住所。

见有病人前来,老郎中说:“我只会医治头痛身热、皮外损伤,疑难杂症不要找我。”

妮子着急地说:“这个病人就是皮外损伤。”

老郎中用手探了探小杨子的鼻子,感觉不到气息。

见老郎中叹气,神偷杨也用手去探,没有气息。

老郎中说:“难道暗箭有毒?”

“毒?”神偷杨说:“哪有那么多的毒!这支箭没有毒,他没有中毒的迹象。”

“用毒是要花钱的。”老郎中说:“没毒就好,也不用花钱去买解药。”

见神偷杨不作声,妮子突然扑向小杨子,摇动小杨子,大声哭喊:“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活?你不能丢下我,我的命是你给的,要死我们一起死!”

妮子抬头张望,看有没有能让自己死的凶器或地方。

老郎中说:“不要望了,我这里好歹也是个医馆,来这里都是想活命的,想寻死走错了地方。”

神偷杨感到奇怪,小杨子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他死了你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呀,怎么就寻死寻活的呢?

小杨子经妮子这么一使劲摇,老郎中看见小杨子的手动了一下,神偷杨也看见小杨子的腿动了一下。

两人连忙用手去探小杨子的鼻子,有微弱的气息。

“有救了!我就知道这小子的命大,没那么容易死去的。”神偷杨笑着说:“阎王爷要找你,是不给你打招呼的,不过他老人家看你还年轻,真要下死亡通知书,不是下错了,就是下早了。”

老郎中查看了小杨子的伤情,当务之急是取出身体里的箭头。老郎中为难了:“我不会开刀,让我取出箭头,我看他没死在官兵手里,就要死在我手里了。”

神偷杨说:“这个部位不会伤命,如果你不取出箭头,腹部的肌肉必会坏死,最终他会痛苦地死去。”

老郎中说:“既然你比我懂,那你来开膛剖肚,取出箭头。”

神偷杨说:“我也不会开刀,只会用刀杀人。你毕竟是郎中,下手比我轻,你大胆地动刀,没事。”

老郎中说:“既然你们相信我,就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长痛不如短痛,我来试一刀。”

老郎中找来几件铜铁器物,神偷杨按照老郎中的要求制作成刀片、尖钩、镊子、缝针之类的手术器械,再在大火中烧红,算是消毒杀菌。冷却后,老郎中用这些器械对准小杨子的箭伤处,划开腹部取出了深藏在里面的箭头。

小杨子从昏迷中痛醒了过来。

老郎中累得大汗淋漓:“我把他的伤口缝合好了,接下来,伤口能不能愈合、身体能不能恢复,没有谁能救他,只有看他的造化了。”

小杨子又痛晕过去了。

小杨子的伤口止住了,没有流血。

“不能等着看他的造化,我们要救他。”妮子说:“他要口服什么药,伤口该敷什么药,我们快去准备。”

老郎中缓了一口气,为难地说:“如今更危险了,这个病人身体特殊,要救活他,需要这几种药材,外敷止血生肌的,内服补血益气的……我这里一样都没有。即使药材齐全,用量多少,如何搭配,我也不知道。”

老郎中这里只有一些治疗伤风感冒拉肚子的常见中草药。

解除一个危险又新生一个危险,妮子责备:“你没有药材就不要急着开刀,你不能救死扶伤就不要行医。”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这样说话呢?”老郎中说:“治病救人,从来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因为病情是发展变化的,一个好的郎中就是根据病情变化而作出治疗方案。”

“你是一个好郎中,你说的正是我考虑的。”神偷杨说:“不用担心药材,我自有办法。”

神偷杨偷偷进了一次城,要为小杨子采购所需药材。

神偷杨发现,城外有官兵和地主武装联合搜查他们。原来,老地主的管家被打死后,报了官,要求捉拿凶手。神偷杨默默祈祷,千万不能搜查到老郎中那里去。

城内官兵的搜查也没有停止,并且各大药店已被官方告知,不准私自出售箭伤和跌打损伤药,有购买者立即报告,由官方盘查购买人身份及用途。这就好比****期间,零售药店不得私自销售发热药品,个体诊所不准私自接诊发热病人。神偷杨大骂巴蔓子,这波操作简直是不想让伤势严重的小杨子活命。神偷杨只好悄悄找到龚铁木,龚铁木知道小杨子已受伤,早就在宫里准备好了所需药材,并告知了药材使用方法。

龚铁木说:“城内风声很紧,但对你们没有伤害。只要官兵不到城外搜捕,你们就是安全的。”

神偷杨气愤地说:“城外有大量官兵在搜查我们,要不了一日,就会搜查到我们藏身处。”

龚铁木说:“放心,明日就不会有搜查了。”

原来,南方巴夜边境发生骚乱,震霆已派遣督易图明日带兵两万前去平息。这种骚乱是小事也是常事,可以不用处理的。即使处理,用不着大将军巴蔓子前去,也用不着副将督易图前去。但震霆纳入议事日程,当作大事郑重处理,限期督易图十日平息。当时督易图向巴蔓子示意,自己正在抓捕神偷杨,平息边境战火随便派一名武将即可。巴蔓子懂得起,请求大王不派督易图。震霆生气了,本王金口一开,不许任何人反对,本王派遣督爱卿前去,是对他的信任。

神偷杨这才知道震霆在为自己减压松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神偷杨心想,最好今日搜查不到老郎中那里。

当神偷杨乐呵呵地带着药材回到深山老林,本来松了一口气,却又高度紧张起来。神偷杨看见有几个官兵和地主家丁搜查到了老郎中的住所,他们刚好在喊开门,门里没有回应。

为了不让小杨子暴露,神偷杨想都没想,大喊一声:“你们想干什么?”

听到远处传来吼声,官兵看见神偷杨:“老头,我们在抓捕两个逃犯,一个受了箭伤,还有一个姑娘,看见没有?”

这几日没休息好,神偷杨憔悴了,官兵把自己当作一个普通老头也不奇怪。神偷杨说:“我知道你们在抓捕逃犯,昨日我见过,他们和一个姑娘往林子那边跑过去了。”

地主家丁说:“窝藏逃犯是重罪,有住家的地方他们不敢去,那个方向没有人烟,应该是逃到那里了。”

“这户人家呢?”官兵问。

“这户是个老郎中,他到山上采药去了。”神偷杨说。

“这个老头说得对,这户住的是个老郎中,他只会医治些简单的伤风感冒,病重的他治不了。”地主家丁说:“屋里没人,我们去林子的那个方向。”

官兵走后,屋子里的老郎中、妮子和小杨子有惊无险。

妮子悉心为小杨子敷药、熬药、喂药,也感谢老郎中是一位勇敢的好郎中。

老郎中说:“这个小伙子身体强壮,是他自己救活了自己,与我的医疗技术无关。”

三日后,小杨子苏醒了。

小杨子睁开眼睛:“我活过来了?”

妮子含着热泪点头。

“我做了一个梦。”小杨子说:“我觉得自己要死了,听说人死时,可以看到前尘往事。”

妮子想知道是不是梦中看见自己了,这三日守在小杨子身边,一步都没有离开过。

小杨子却说:“我看见了好多的烧鸡、猪蹄、牛排,我不停地吃呀吃……”

三日不进一粒米,应该是饿慌了。

“全部安排。”神偷杨说:“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去买。”

神偷杨又进了一次城,向庹正执汇报了近况。鉴于城内的严峻形势,以及督易图回来后可能要加强城外搜捕,庹正执拿出一笔经费,建议小杨子伤好后前往枳城避难,那里是侯王的地盘,可以躲过搜查,同时可关注枳城动向、关注侯王动向,如有重要情况,立即报告。

神偷杨采购回大量食物。

十日后,小杨子可以舒展筋骨。

二十日后,小杨子可以下地行走。

一个月后,小杨子恢复如初,行动自如。

神偷杨说:“与我们为敌的督将军可能要回来了,我们该走了。”

小杨子说:“妮子怎么办?”

神偷杨说:“我和老郎中商量好了,妮子暂时就住在他家。我把手里的钱财全部给他们,他们两三年衣食无忧。”

小杨子想到了另一件事,惩罚老地主,也给妮子一笔钱财。

神偷杨和小杨子向老郎中和妮子告别时,老郎中说:“小杨子身上的虚火很旺,这就是你身体特殊之处。对于练武之人,这是致命的,得抓紧时间治。可惜老夫无能为力,既没有那个医术,也没有需要的药材。”

神偷杨说:“你医好了他身上的箭伤和外伤,他的这条命就是你给的。他身上的虚火,我会想办法治的。”

小杨子向老郎中叩拜,感谢救命之恩。

妮子深情地对小杨子说:“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为了你,我会回来的。”小杨子调皮地说:“如今的姑娘真主动,但你对我很熟吗?你知道我的底细吗?”

妮子说:“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看到的是今日的你,更关心明日的你。”

当晚,小杨子来到老地主家,将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番,向当地老百姓分发后,也悄悄地给老郎中那个家丢下一大笔。然后,心满意足地同神偷杨前往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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