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侠，在下寒月阁游如画，江湖诨号大漠霜雪。”游如画抱拳道。

“果真不是我的江湖了，尽是不熟悉的人。”肖志远长叹一声。

“肖大侠，江湖总会变的，这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江湖！看剑！”游如画长剑一摆，一剑刺向肖志远。

游如画的剑很快，也很准，很少有人能接住游如画三剑。

不过，肖志远曾经是高手，现在依然是高手。

金刀一摆有划破长空之势，刀剑相碰，似有鹰击长空浪遏飞舟之气魄。

“这肖志远有些手段啊，能跟师父过三十招！”那四个弟子已经看的目瞪口呆。

李四方手捋须髯微微一笑道“娃娃终究还是娃娃，你们师父剑术武功虽说精妙，不过还是比不过肖志远。肖大侠在蒙古十年，这功夫不但没有减退，反而又有精进。只怕游四侠再有三十招就要败了。”

正在二人交手正酣之时，阿狗从后门进来了。

“阿狗你来做什么？没看见这正玩命呢吗？”老板娘急忙拦住阿狗。

“我刷完了马桶。”阿狗绕过老板娘直勾勾向前走去，“我早已经死了，留下的不过是副躯壳。”

“你要死，也给老娘死外头，别死屋里，老娘可不想吃官司！”老板娘怒吼道。

阿狗自然是没听老板娘的怒吼，老板娘也知道他不会听她的吼叫而做出反应。

阿狗径直向前走去，好像没看见肖志远和游如画比武较量一样。

阿狗每天刷完马桶都有出去透气的习惯，没有人会去管他，毕竟他不要工钱。

“你们挡住了我的路。”阿狗伸出手，推开了正在械斗的肖志远和游如画。

两个人脸色都是一变，没想到这间酒馆之中竟然藏匿着如此厉害的高手。

“阁下好功夫！”游如画厉声喝道，“可敢接我一剑？”

“游四侠，他会什么功夫，就是在我这里刷马桶的一个傻伙计。”老板娘急忙来打圆场。

游如画没有理老板娘，反而看向了李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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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手眼通天，没想到娶了一个不识趣的老婆。”

“她确实不识趣。”李四方没有否认。

“有这样的女人在身边，只怕是耽误了李先生的前程。”游如画道。

“李某不要前程，李某只是为了钱。”李四方大笑道。

游四方对四个弟子道“去银号提银子，五千万两。”

“那个消息虽然很值钱，不过我可以白送给游四先生。”李四方道。

“我现在感兴趣的不仅仅那条消息，还有这个刷马桶的人的身份。”游如画剑指阿狗。

肖志远突然笑道“游四先生，你给我一千两银子，我就可以告诉你他是谁。”

“肖大侠也做这贩卖消息的生意吗？”李四方笑道，“莫不是想抢老夫的饭碗。”

肖志远哈哈大笑道“我可没有李先生的神通，当年玉面神君姜陆大侠隐居，却也让李先生知道了行踪，让天行宫的人得了手。”

李四方不禁长叹一声道“不过让老夫没想到的是，他并不是姜陆，而是姜陆的弟弟姜岳。”

“没有人知道姜陆有一个双胞胎的弟弟。”

“也没有人知道那个孩子会左右武林的格局。”

肖志远和李四方不禁大笑起来，随即看向了阿狗，同时道“姜如龙，你骗的我好苦！”

姜如龙！是只手遮天姜如龙！

人不在江湖，江湖中处处都是他的传说。

谁都在猜想姜如龙在何处隐居，却没有想到他会在洛阳这样繁华的城市，也没有想到那个曾经改变武林格局的人，在这样的一间客栈里刷马桶。

“姜如龙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阿狗长叹一声。

肖志远、赵明月上前一步，肖志远一把抓住姜如龙的胳膊道“心死了还能活，人若是死了，便真是死了。”

“既然你们从蒙古来了，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吧。”姜如龙眼含热泪道。

姜如龙总归是姜如龙，不是阿狗，他可以选择逃避，但是发生的事情总归是发生过的，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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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留在记忆里。

洛阳城外，听海树林。

林中有两座坟墓，一座是神剑大侠聂飞的墓，一座是姜如龙母亲李氏的墓。

聂飞在三年前病逝了，上一辈的江湖，也终归成了传说。

肖志远和赵明月直愣愣瞧着墓碑，很简单的墓碑，是用木头刻的。

聂飞去世时，没有盛大的葬礼，简单的棺材，简单的碑，简单的寿衣，简单的坑。

人生来独身，去时亦是独身。

“聂大侠留下了剑法。”肖志远半晌道。

“可是，我父辈的江湖还是逝去了。至于我父亲是姜陆也好，还是姜岳也好，都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上一辈人也从鲜衣怒马，也曾仗剑天涯。我们也终将逝去，我们的江湖也会随着我们的逝去而逝去。”姜如龙长叹一声道。

“对了，十年间可有周雪的消息吗？”赵明月突然问道。

这确实不是一个好问题，但也是一个好问题。

姜如龙摇了摇头“没有小……周雪的消息。”

“你不是总称她为小乞丐吗？怎么，叫不出了吗？”肖志远笑道。

“十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我虽不知道她在何处，但是我想她和她的儿子会幸福快乐吧。”姜如龙摆了摆手，“也许她已经忘记了我。”

十年的时间，足够忘记一个人了，也足够忘记很多事了。

“难道你不念她，你不想她吗？”赵明月突然道。

“我怎么会不念她，又何曾不想她？”姜如龙声泪俱下，“每一天我好像都瞧见了她，就那么远远的瞧着。”

肖志远见势不妙，急忙对姜如龙道“你知道吗？柯柯木那老小子做了蒙古的大汉了，上官钰摇身一变做了王妃了，现在我和明月可是很有钱的。走！喝酒去！”

就在此时，忽听树林之中传来说话之声“三位就不打算请我们夫妻也喝一杯吗？”

白衣公子摇纸扇，不再少年似少年。

窈窕仙子抚长剑，红颜倾城亦倾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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