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卖冥币的》

第6章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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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瓜子空白了不知道多久,我渐渐就转成了半梦半醒的状态,眼皮也格外的沉重,想醒又醒不过来,四肢虽然有了感觉,却是酸麻一片,就跟冻僵了似的。

恍恍惚惚的有那么一会儿,总感觉自己的身边来了一堆的人,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处在这种环境下,人都会有种错觉,就是分不清这些究竟是现实还是错觉,我努力想睁开眼瞧瞧,可眼皮子就跟缝上了似的不动分毫。

可突然!就听耳朵里传来啪的一声响,紧接着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又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我整个人直挺挺的打了一个激灵,四肢百骸就跟打通了似的,噌~我就座起来了。

“还好还好,这人还活着!”说话的是个老头,满脸胡子拉碴,一嘴的臭鱼烂虾的口气,能把人顶一个跟头。

我坐在起来之后,映入我眼帘的就是一张老脸,还有那能顶人一个跟头的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喝多了的缘故,此时此刻,被老头那口气一冲,我呕的一声,低头就吐,那叫一个难受,眼泪差点都给呛出来。

“老刘头,你特么给我刷了牙再过来!呕~”我一边吐,一边把老刘头那张老脸拨到一边,吐了一会才觉得胃里好受一些,抬起胳膊擦了擦嘴,就感觉手心一凉抓着什么东西,低头扫了一眼,就见自己抓着一枚长方形的印章!

见到这个东西我是相当的无语,先前发生的事情一瞬间充斥我的脑海,虽然还有点乱,可也知道见到我太爷爷那事儿估计不是一个梦,佐证就是我手里这枚小巧的印章,以及另一只手里抓着的那本道书!

我没想到这事能有这么邪性,也不知道我那鬼差太爷用了什么办法,能让这两样东西跟着哥们一块还阳!当然,我现在没功夫去想这些,实在是现在哥们的状态,那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胳膊腿是没一处不疼的,估计是冻着了,入秋的天,我特么就在外面躺了一夜,不难受就怪了。

浑浑噩噩的站了起来,有好心的老头老太想要扶我一把,不过都被我给拒绝了,现在的我只想赶紧回去休息休息,好在昨天晚上卷闸门已经打开,就剩一个玻璃门了,拿出钥匙进去,店也不开了,再次锁上门,回到自己的小屋蒙头就睡!

至于那枚印章跟阴阳风水术直接扔到了床头,蒙上被子我就迷瞪了起来。

人们常说白天睡不好觉,我就有这种感觉,也不知是不是身子骨酸疼难以入眠还是其他问题,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更睡不踏实!

折腾了能有半个来小时吧,兴许是累到了极限,听着门外已经热闹起来的街道,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我睡了个昏天暗地,蒙着被子出了一身的汗,等再睁眼的时候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算算时间,都快睡了一天,幸好的刚过夏天,天黑的还不是那么早。

又躺了一会儿,活动了活动四肢,除了还有些酸疼之外,身上已经有了一点的力气,但是那股子难受劲是一点都没去,看来是真着凉了。

白天虽然蒙着被子出了一身的汗,但冻一晚上也不是闹着玩的,躺着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现在一坐起来,不光是脑袋难受了,嗓子也火辣辣的疼,吞口唾沫嗓子就跟刮痧似的疼!

也睡了一天了,想着起来喝点水活动活动。

平常自己一个人生活惯了,也没有烧水的习惯,何况现在刚过夏天,渴了就买点冰镇的饮料,现在想想自己还有瓶没喝完的雪碧,忍着难受起来找了半天从杂物堆里找了出来,拧开瓶子就往嘴里灌。

但这一口差点没把我的半条命给要了,雪碧的气泡流过嗓子眼,就跟无数个刀片似的,疼的我把刚灌进去一口的雪碧全给喷了出来,捂着嗓子在那无声的嘶吼,同时也不知是不是扯到哪根筋了,脑瓜子就跟要裂了似的一般难受,差点没一头栽地上去,缓了半天才适应过来。

就这一下我可是不敢再耽搁了,忍着疼踉踉跄跄的出了门,趁着还有意识,打个车,直奔了社区医院!

社区医院一般在这个社区的中心位置,我的杂货铺有点偏,加上身子骨实在不行就打了个车过来,好在不是下班的点,除了一些急性病人,也没什么人这个点过来看病,整个社区医院还是挺清净的。

到我进门,社区里的大夫跟护士正聚在一块嗑瓜子呢,若非这些人穿着一身的白大褂,我都以为是不是进了什么活动中心了!见我进来,在里面闲的无事的医生护士,紧忙扔了手里的瓜子皮,该洗手的洗手,该整理衣服的整理衣服,有的就直接进了处置室。

我是真难受的够呛,进了屋直奔问诊台,座那就不想起来了,不大会儿的功夫,一个三十岁上下,长相清秀的年轻男大夫就走了过来,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脖子里还挂着一个听诊器,笑模笑样的坐在了我的对面,随后看了看我的脸色,开口就问:“怎么了,感冒了?”

我心说这不是废话吗,不感冒来你这里?但我现在哪有功夫跟他啰嗦,不经意的摸了摸额头,感觉比手心可烫多了,估摸着有点发烧,然后看了看大夫的胸牌回道:“毕大夫,我可能着凉了,有点发烧!”之所以叫他毕大夫,是他胸口的胸牌上写着呢,主治医师毕学君!

听到我的回答,毕学君又看了看我的脸色,随后扶了扶黑框眼镜,随手在本子上写下发烧两个字,然后从旁边笔筒里抽出一个温度计来。

“你先凉个体温,这阵子季节交换,感冒发烧很正常!”

我听话的接过温度计,甩了甩夹进了咯吱窝里,看医生就这点,感冒发烧永远都很正常!

随后我俩人又一问一答了好几遍,我把我难受的症状都说了一遍,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一共也就那些感冒发烧的症状而已,等聊完这些时间也就差不多了,拿出体温计一看,好家伙,都快顶到三十九了!

毕学君一看也吓了一跳,拿着体温计就是一句话:“输液吧,连输三天!”

我一听输吧!不输还能怎么办!

毕学君也挺利落,唰唰唰一阵奋笔疾书,不大一会就开好了方子,满满的一张纸,我看了一眼,虽然不认识都是什么药,但也大概清楚,这真是给开了一堆东西,什么吃的输的全开上了。

这还不算什么,等我真把药拿出来的时候,看着小框里跟座山似的处方药,我心里是一阵的妈卖批,这哪里是输液啊,分明就是给你换血呢!

但咱也不敢问,兴许真能好的快点也不定,何况现在嗓子难受,也没功夫废话,只是临了又跟大夫说一声我嗓子疼,给开点特效药,没成想对方还答应下来,最后的结果就是,毕学君这小子又给我开了一副处方药,说之前的处方里消炎药不多,这次给多开点,好的快!

我是真无语了,啥也不说了,又去取了一回药,等回到处置室放下药瓶一看,不得了!足足花了我六百块大洋,拼死拼活两天我才能挣的回来,看来我是真不适合生病!

处方放进处置室,然后就等着输液,输液的时候是一个小护士来给我扎针,看年纪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估计也是刚毕业然后来这诊所实习来了,我也没在意。不多久就有一个老护士走了过来,问我怕不怕疼,说这药有点疼,要不加个止疼药吧。

而我的第一想法是,估计这又是要骗我的钱,我就说不用,输个液有什么疼的,之后就没在搭理我。

不多久,小护士就端着器具走了过来,要搁以前,我话匣子打开早就跟小护士开始拉家常了,但现在我是真难受只想休息,就连漂亮的小护士,都没兴趣在这时候过多关注,把手甩到床边意思是你扎吧,随便!

但那护士是真随便,扯着我的手背捣鼓半天,愣是给我扎了五六针,扎一针拍一下,扎一针拍一下,拍的还十分的用力,手背都拍红了,拍的我是火辣辣的疼,连着扎了三针我就受不了了,说话都带哭腔了,道:“姐!求你放过我吧,咱们换只手,太特么疼了!”

谁知道小护士也来劲了,一把把我的手攥住严厉道:“别说话,刚才你说话我都没看见血管了!”说完又一针扎偏了,但我真不敢说话了,忍着吧!

啪啪啪又是一阵拍的,我都看见有血从针眼里流了出来,但听了护士的话,我咬着牙提着心把脸转到了一边,不过这最后一次小护士是真给力了,松开皮筋,又从新绑了一下,可能血管里的血充分了,终于在我手背被拍肿之前扎进了血管,我心说你早特么干嘛去了!

历时十五分钟,我终于用上了药,就想着等会药劲上来了,睡一觉也就好了,然后就躺着迷瞪起来。

可我还是太年轻太大意了,经历的太少,有些事是你万万想不到的,也说明西药有时候确实不靠谱,就好比现在,我正迷迷糊糊的躺着,小护士走来走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我换了一瓶药,我也没在意,只是等药劲过来,输液的这只手隐隐有种针扎的感觉,说太疼也不是,就是偶尔疼一下,一会又疼一下,哥们本来就很难受,被这么一整,就更别提休息了,后来问了“路过”的护士才知道是药的作用,一会儿就没事了,想来是先前说的药有点疼的缘故,忍忍也就过去了!

恍恍惚惚过去了一个来小时,五瓶子药液下去两瓶,胳膊这时也有点麻了,刚换了新药听护士说是消炎的,我也没放在心上,输了大半瓶,可能药效到了,嗓子没之前那么疼了,心说输液还是不错的,见效还是挺快的,不过就是有点兴奋了,心说感冒药不都犯困吗,现在怎么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心跳的不仅快还格外的有力,崩崩有声跟要从胸口跳出来似的。

这种状态下是不可能休息了,正好输液室有个公用电视,加上看病的多数都是孩子,电视里放着动画片,哥们没别的爱好,追了五六年的喜羊羊跟灰太狼,对于动画片还是格外有感情的,因此就睁开眼看起了电视。只是越看我就越感觉到了不对,不仅心跳的厉害,没一会还开始了心慌,接着就开始犯恶心,手都跟着哆嗦,再接着就是眼神也不大好使了,看东西都模模糊糊的!

这时候我要是再不知道出事那就是傻子了,药品中毒的常识我还是有的,这会儿挣扎着就想起身,但已经为时已晚了,别说起身了,就简简单单的翻了一个身,我差点没从床上一脑门栽下去,就感觉天旋地转耳朵里嗡嗡作响,有心响喊却一声都发不出来。

不过我这么一折腾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最起码也吸引了别人的注意,这输液室里也不是光我一个人,毕竟三瓶子液下去,时间已经不早,这里陆陆续续也来了一些病号,终于是有人发觉了我的不对,赶忙替我叫来了大夫。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在我模糊的视线里,就看到呼啦一下,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就奔着我过来了,对我又是拍又是打还有拿手电照的,跟进了抢救室似的,不过也差不多吧,哥们现在的状态就跟打了麻药似的,早就没了意识,也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而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躺在病床上,不过已经是在医院里了,正对床头还挂着一张标语“战胜艾滋,就来名仕,名仕勇斗艾滋!”

看到这幅标语没把哥们的魂给吓出来,扑棱一声就跳了起来,这可把另外一个人给吵醒了,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

“……你醒了!”

那人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也回过神来,盯着青年看了一会,模样变的有点沧桑,要是把胡子刮一刮绝对清秀。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社区医院的主治医师毕学君!

“嗯!醒了!……毕大夫,你怎么在这?”我看着毕学君点了点头,然后问出了我最好奇的一点。但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不会是我得艾滋病了吧?这是我看到那副标语的第一想法!

谁知道毕学君叹了口气,有些幽怨的说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哎!也不是我说你,喝了酒怎么也不交代一声,你知道喝酒之后是不能输头孢一类药物的吗?幸亏我们发现的早,不然你可就把你给耽误了!”

我一听脑瓜子一阵问号,什么头孢!?不过哥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心中爆了一句粗口,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这也不怨哥们想不起来,主要就怪名仕医院太特么有名了,这可是艾滋病聚集地啊,谁一觉醒来出现在这地方不害怕!

好在我对晕过去之前的事情还有点印象,再结合毕学君说的几句话,想来是哥们头孢中毒了,但他语气那么幽怨是几个意思,想赖账还是怎么着?这特么可是医疗事故啊,你还能跑的了?

清楚了原委,哥们的底气就就足了一些,也不客气,不过心里却是骂骂咧咧,这两天是真特么倒霉,然后大刺刺的往床上一座,颐指气使的说道。

“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去你那看病去了,喝了酒就不让看了是吗,我喝没喝酒你问了吗!还有你开那么多药合理吗,你这就是无良奸商……呸!无良医师,信不信我现在就去药管局告你去!”

但无心插柳柳成荫,一开始毕学君还有要跟我掰扯的架势,可听到我要去药监局告他去,整个人瞬间就萎了,比阳痿还无力,低着头一句不敢反驳,任由我劈头盖脸的骂了半天!

骂到最后我也累了,直接问道“说吧,这事怎么解决!”

我估计毕学君也憋着一肚子气,但他在面对我的时候,明显是憋着不敢往外撒,现在听我说到解决上去,当即表示愿意进行经济赔偿,张口就是一万!

一万?我心说今天不把你裤衩子给讹出来我就不姓高,然后就是各种的讨价还价!

最终,经过一阵据理力争,赔偿数额定在了两万五这个数上,毕学君也早有准备,从包里拿出一份A4纸出来,竟然是一份医疗事故自愿调解和解书!我心想既然都商量妥了那就签吧,不过怕毕学君这小子赖账,直到他把钱转到我的卡上,我这才签了字。

有了和解书,毕学君也算了了一块心病,随后说了一番客气话,交代我住院费什么呢都已经结清,让我自己办出院手续就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毕学君的背影,想着自己这两天是没少遭罪,头孢中毒的事儿也能赶上是真特么倒霉,不过我有好事,就是折腾这一出,我发现感冒基本好了,除了鼻子还有点不舒服,嗓子也不疼了,看来这罪也没白受!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出院的时候我又挂了一次门诊,开了一点药带回家,现在哥们兜里有钱了,别管是怎么来的,总之够我应付两个月的了。

拿了药,就往院门外走,算算时间这都折腾快两天了,今天都已经十七,也该好好回去挣钱了,再回去研究研究冥币的事!毕竟这是太爷爷交代的任务,挣不挣钱的吧,去地府游玩的事情,我可不想再发生第二回了。

而我刚走大门口,阳光就晃了一下眼,正眯着眼睛适应呢,突然眼前就是一黑,一股压迫感冲着我就过来了,连让我看清的时间都没有,迎面我就跟一个人撞到了一起,仿佛撞到了什么巨大的东西上,大病初愈的我是一点没有反抗余地,结结实实的把我顶倒在地,一屁股摔到了地上,嘭啪有声,是真疼!

至于撞我的那个东西,是一个块头壮硕的男人,估计能有一米九多,体型巨大。

把我撞倒之后,也没见说对不起,头也不回火急火燎的跑进了医院里,拐个个弯随后就没影了!

见这人没影了,我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不由得感叹我这几天倒霉催的,再看刚才那男人火急火燎的样子,来的又是医院估计是有什么急事,别看名仕医院治疗艾滋病,可也不是不看别的了,想来那男人家里人住院出了什么事,我也就懒得去较真!

但这男人的模样我还是扫了一眼,隐约见这人就跟个黑大汉似的,穿着糙烂背心,满脸的络腮胡,长的有点像张飞,其他具体的我为没看太清,想着撞我这一下的仇就日后再说吧,毕竟是医院里,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日后了。

随手拍了拍身上的土,拿着药,揉着被摔疼的屁股,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就回了我的杂货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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