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有一件事，约安。你最近要小心‘崇心学派’的人，他们最近的活动十分活跃，到处猎杀非凡者，不知道又在打什么算盘。”

“崇心学派”……听着很耳熟，卡米其斯队长提过这个名字，是某种非凡组织？

“那是什么？”苏亚德提出疑惑。

福森虽然有些意外苏亚德不知道“崇心学派”，但也没有追问，毕竟神秘学的知识很少有专门的导师引领，偏科也是正常的。

“是一帮由‘魔术师’阶梯为主要成员的隐秘结社，他们信仰邪神‘深渊之眼’，盲目的崇尚知识，经常会搞出一些偏激的活动，估计这次也是其中之一。顺带一提，他们和希秘教会那帮人的关系很不好，是绝对的死敌。“

希秘教会是知识与智慧之神的下属教会，是苏亚德在依旧是警官时的组织，虽然他从没有去过一次总坛。

不过既然是“魔术师”组成的隐秘结社，那个袭击萝尔的杀人狂或许也来自于“崇心学派”。

苏亚德轻咬了一下嘴唇，换了几个轻松的话题和福森交流，直到对方离开。

回到屋里，他随意扫过一眼桌面上今天的报纸，头条上写着的是昨晚维恩市市长家中，一幅名贵画作的失窃。

昨天死了那么多人都没能登报，也不得不佩服官方的力量，这么快就把消息全都压下去了，甚至都没能传出西区。

毕竟一天之内突然死了那么多人很难解释，胡乱编造理由又会引起民众恐慌，让它无法继续传播的确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如果速度够快。

苏亚德去到金字塔中，换为“莎缇拉·尼克斯”的视角窥向西区，发现案发地区已经被封锁，理由是某家室内煤气的泄露可能会引起大面积爆炸。

被叫做贫民窟的西区哪有足够大面积爆炸的煤气……真是蹩脚的理由。

苏亚德的家并不在封锁区域内，敢这么做也就证明萝尔的记忆已经被删减完成，将不会被列入相关人员的名单里，受到监视。

就在苏亚德继续观测警方动向的时候，围观人群中一个十分显眼的女人被苏亚德注意到了。

并非苏亚德起了色心，而是在贫民窟里，除了站街女郎以外的女性，很多营养状况都并不健康，长高的都很少，更别说身材了。

而且红灯区在西区的另一侧，和“红色酒杯”的原址那边接近，就算真的是站街女郎也不会来这么远的位置，她们白天一般都会去做一份兼职，以供求养活自己包括家人，很少有能歇下来的空闲去散步。

很惨淡的现实，但是在这个吃人的时代里只能如此过活。

权当谨慎过头了的苏亚德的视野范围跟随着女人移动，最终来到了一栋不远处的出租屋内。

那屋子里很干净，有不少生活中并非必要的用品和化妆品，与那些食不果腹的人们十分不搭。

很明显，这个女人并非西区的居民。

“警察离得这么近，白天也不好挪动它……”

房屋内有一处被黑布盖着的长方形油画，此刻被女人揭开丈量着大小。

那上画的是两百年前的一场战争，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穿着两种不同颜色衣服的军队彼此对立，手持火枪，充满对即将开战的紧张感和压迫感。

这幅画叫做《战前的黎明》，是著名的画家迪特·塞雷斯创作的，价值不菲。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幅画就是一个月前维恩市市长出天价购买入手的那件收藏品，但是在昨晚就失窃了。

“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报纸上的大新闻……难不成我运气很好？”

对自己开了个玩笑，苏亚德打算看看那个女人的动向，如果有关非凡者的话，他并不介意反抗一下自身的懒癌去帮市长寻回那幅画。毕竟自己在认全非凡阶梯之前，需要和更多陌生的非凡者接触。至少自己能有逃走的底牌。

当然，如果和非凡者无关，那就随手放出一些线索，至于能不能找到，就只能看市长发钱养活的那些警员们是否给力了。

意识回归现世，苏亚德下楼拦下一辆马车，径直去向了西区那个女人的据点。

…………

“那幅画能卖多大一笔钱你不会不知道！都到这了你打算放手？你疯了吧！”杰西的手指着眼前自己的交易对象，情绪十分激动。明明已经偷到这幅画了，但是这个负责转手卖掉画的同伙竟然打算就此收手。

“你冷静点！警察就在那边，要是你的大吼大叫把他们喊来了我们两个都没有好结果。现在克雷森那个老混蛋把维恩地上地下的出口全都看死了，就连一支笔都要检查。除非我们能把画撕成碎片，不然不可能带得出去。”

拉尔拍开杰西指着他的手，向她尽力辩解着。

“过不了多久那些查案的警察就会找到西区，到时候咱们两个都别想跑！”拉尔也同样有些激动，他虽然想要钱，但并不代表他就不怕死。盗取画作的全程他都没有丝毫参与，只负责到手之后的后续工作。

他穿好衣服准备离开，只要杰西一秒不想放手，他就一秒不能待在杰西的旁边。

似乎对于拉尔的胆怯已经忍无可忍，没有后路了的杰西咬紧牙关。持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冲向了背对她的拉尔，一刀刺入了他的后腰。

另一只手捂住拉尔的嘴，让他只剩无法引人注意的挣扎声。

没过一会儿，他倒在门前的血泊里，没了生息。

杀人的打击让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但为了金钱和更好的生活她并没有后悔，只能继续往下做。

“这不能怪我，拉尔。是你选错了，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杰西开始收拾尸体，而这从开始争吵到以杀人为句号的故事，全都被用幻术隐藏在一旁的苏亚德纳入眼中，还有被他用“认知障碍”救下的拉尔。

他在杰西的认知中被抹除了，做的一切动作和发出的一切声音都没法被杰西的大脑接收到。除了地面上那个“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