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邈若山河》

第五章 师妹罗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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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下来后,稀稀疏疏的下起小雨来,不多时,雨愈下愈大,雷声也隆隆的响了起来。天亮的时候,大雨渐渐停了下来,到了吃早饭的时候,还不见水中云起床。田菊就去房间叫中云,她在屋外叫了几声,没有人答应,见房门还紧关着,就上前推门,门从里面上了门栓,她没有推开。这时水魂从身后赶来,一掌将门推开,急步跨进屋里,只见中云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田菊走到床边叫了声:“云儿!”但水中云仍然没有一点反应。水魂走过去,把右手放在中云的手腕上摸了一下,他的手像摸到了烧红的铁块一样缩了回来,一脸严肃的说道:“不好,快找凤儿!”然后他又说道,“恐怕也来不及了!”说到这里他前后踱了两步。这时,绝义已走到门口,他想看看是怎么回事。谁知道田菊见了绝义,就向他冲过去,一把抓住绝义道:“是不是你对我儿子下的手!”

绝义道:“你看我像吗?”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水魂,水魂也正看着他。水魂点点头,用手挡开田菊,绝义又说道,“可不可以让我来看看。”

水魂还在犹豫,而田菊马上转好脸色说道:“现在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她说着泪在眼中打着转。

绝义走进屋里,仔细看了看中云后,微微点点头道:“他应该是沾染了什么有毒的花草”。说着他从兜里取出一个瓶子,然后打开瓶子,倒出一颗黑色丹药。说道:“放心,水兄救过我,我不会对不起你们。”说完点了中云的几个穴道,将丹药放进中云口中,再喂了一口水后,然后将他放平躺好。

半个时辰后,中云才睁开了睡眼,见大家围在他床边,不解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田菊松了口气道:“你吓死娘了!”大家脸上都露出了笑意。中云道:“我只是做了一个梦,怎么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水宁道:“哥!你生病了,现在都已经午时了!”

“哦!”中云说着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发觉身体有些发软。

水魂指着绝义说道:“是这位恩人救了你!”

中云看了看眼前这个不起眼的人,忽然说道:“前辈会武功吗?您的武功一定很高吧!可以教教我吗?”

“当然可以!”绝义刚一说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当,他侧头看了看水魂。

水魂顿了一下道:“这样也好,这小子从小最爱习武,以后让他拜你为师,学习武功。”

“那我要去什么地方学呢?”中云高兴的问道。

水魂看了看中云,又看了看大家,然后说:“你们先出去一下,我给云儿说点事。”

大家都出去后,水魂才告诉中云他将要去绝铁门学武。中云听了后“啊!”的一声说道,“怎么会是去那里呢?”

水魂道:“你不愿去吗?如果你想为你二叔的死出一份力的话……”

“好的,我去!”中云没等水魂把话说完,就好像明白了什么。

“但是,你去那里只是等答案,不是找答案。因为你一个人进入绝铁门,不是简单的事,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中云一边从床上下来,一边点头说道:“我知道自己的实力,不会去乱碰的,爹就放心吧!”

下午的时候,中云拜了师傅,绝义就领着他去了绝铁门。一路上中云都在问绝义的问题,可是见绝义一句话也不说,中云自觉没趣味,也就没再问他。中云去了绝铁门后,水魂才告诉家里的人,说中云是拜在绝铁门二魔头的门下的,得知真相的田菊那里舍得中云离去,找水魂大吵大闹,一大家人好不容易才劝住了她。

中云跟着绝义来到绝铁门后,才知道大魔头绝情已死,至于死因,众说纷纭。让水中云感到奇怪的是,没听见有人要为绝情报仇,这正是绝铁门与别的地方不同之处,他们要做什么事跟本没人知道,往往结果也出人意料。现在大魔头的位置空缺,想来绝铁门里的内斗会更加激励,可是接下来的绝铁门去异常平静。中云看出这里的人都不爱说话,整天都板着脸,要么就蒙着面。后来他才知道,在绝铁门内有点地位和功夫的人全都蒙着面。他们谁也认不到谁,最多也只能认识管自己的人,有点职位的人要看腰间悬挂的玉佩。绝义是三个魔头中唯一收弟子的人,中云也是他的第七位弟子。他见各位师兄都没有蒙面,心里才有些许安慰,总想法和他们说说话,可他们并不愿理会他。

这天,中云和师兄们练完功后,一个人走到石梯边坐下。他用右脚使劲踏了一下地面,嘴里抱怨道:“好无聊的地方!”他还想抱怨点什么,发现离自己不远的园子里有一个女子正在给花坛里的花浇水。这时,绝义从另一边走过来,他用手招中云过去。中云走到绝义身边后,绝义带着他向浇花的女孩走去,那女子见有人来,转身向绝义行礼道:“师傅!”

绝义脸上的青布下发出了声音,说道:“罗乐,这是你师兄水中云。”然后他又拍了拍中云的肩道,“这是你师妹罗乐。”

中云又高兴又奇怪,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漂亮的师妹?他想道这里,向女子拱手说道:“师妹好!”

“见过师兄!”罗乐一边说道,一边拱手回礼。

中云收下手时,见罗乐露出甜美的笑容。自己也不由的向她笑笑,却觉得脸上的肉有些紧绷。中云在心里想:没想到来这里几天都没有笑,笑起来竟然如此的僵硬。倘若常此下去,且不是笑不出来了吗?想到这里又觉很好笑,不由得各自笑了起来。

绝义拍了一下中云的肩膀道:“绝铁门内不能笑,你们要学的规矩都在这本书里面。”说完递给中云一本书,转身走开。

中云拿着书站在那里道:“什么鬼地方,笑都不准笑!”

“给我看看吧!”罗乐说着,将右手伸在中云面前。中云把书递给她后,心不在焉的要说什么,罗乐嘴里已照着书上练了起来:“一、不准笑;二、不准哭;三、不准打闹;四、少说话,一天不能多于十句;五……”

中云不屑一顾的说道:“什么,不准笑,还不准哭。”

罗乐没有停,继续念道:“五、如做不到以上四点,绝铁门内,人人可以惩之。”念到这里,她翻开下一页,没有再向下念。

中云看了她一眼,问道:“没有了?”

“没了,后面是这里的山行和人物分部。”

“人物分部?给我看看。”中云说着从罗乐手中拿过书来和她一起翻看,翻到讲绝义的一页时,中云“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师傅在这里是管监狱的啊!”中云侧脸看了一眼罗乐,见她长长睫毛下,一双漆黑的眼睛正看向前方。中云这才发现,大师兄领着五个师兄弟向他们走过来,罗乐将书收起来正要离开,中云却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想将她保护起来。

大师兄上前来说道:“你今天说话已超过十句。”说完用手招了一下,几个师兄就要向中云动手,中云举出右手,并且比出一个指头,师兄们见他这个动作,不知道他要用什么招式,都没敢轻举妄动。这时罗乐向前半步,中云拉住她摇了摇头,大师兄们这才注意到中云身后站着的罗乐。大师兄的两只眼睛呆在了罗乐的脸上,其于几个师兄也呆呆的看着罗乐。

罗乐向中云微微靠近,在他的耳边悄悄说道:“师兄放开我的手,我要走了!”中云听后,正要放开她的手。又听见大师兄道:“你们又说话!”中云举起的右手伸出了第二个手指,同时另一只手已放开罗乐。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中云刚松开罗乐的手,罗乐如同一只飞鸟一样,从树枝间飞身离去。师兄们向前追出两步,见她已经远去,自然停了下来。大师兄的注意力一直在水中云身上,所以只有他还在原地没有动。中云心里对罗乐的离去暗自惊讶,如此轻功,不是一般的高手能够达到的!

大师兄的脸上这时显出一丝喜色,说道:“你小子,看你往那里跑!”中云没有跑,因为身后是高高的围墙,即使自己能奋力翻过身后的围墙,也必定只是在墙的那边。然而,这翻墙的本事,在场的人都会,但是他举起的手又伸出一个指头来。

大师兄好像看出了中云的用意,用手示意大家动手。可是这个时候的大师兄已经站在其他人的后面,大家没有看到他的指示。于是大师兄气急败坏的叫道:“给我揍他!”

中云忙伸出第四个指头,而且在师兄们面前慢慢的晃来晃去。四师兄见了,转身对大师兄道:“大师兄,你今天已经说了四句话!”大师兄见此情景,气得不行。他向前一步,一个耳光打在四师兄脸上。

这时,绝义已经走到他们身边来,他厉声道:“谁在打闹?”中云把手指向大师兄,没有说话。

大师兄忙向绝义行礼道:“师傅,不是我!是七师弟!他今天说话已超过十句。”

大师兄一字一名的说了这些话时,中云的两只手都举了出来,而且一共伸出了七个指头。中云的几个师兄弟见大师兄的十句话已快说满,又都不敢说话,一个个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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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脸通红。终于还是三师兄讲义气,他急急的说道:“大师兄,别再说了,你已说了七句!”

大师兄这才知道自己中了中云的圈套,他窘迫的脸上青一下紫一下的,把到了嘴边的话使劲的住肚子里咽。

绝义指了指中云道:“你们谁能证明他话了十句以上。”大家相互看看,谁也没有吭声。绝义见此情形,用手示意大家散去。

大师兄心里还存着怒气,走时将衣袖一甩,“哏!”了一声。

师兄们走后,中云拱手向师傅作了一揖,两人没有说话,中云等师傅离开后,才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去。

第二天练功时,绝义将罗乐带到大家面前,他对大家说道:“这是你们的师妹罗乐。”大师兄们相互看看,向罗乐拱了拱手,罗乐也向大家拱了拱手。绝义将罗乐领到中云身边,让她站在中云右边,罗乐站好后,向中云点了点头,中云也向她点点头。

练功结束后,大家都喜欢回自己的住处休息,而中云往往会在练武场呆上一会儿才回去。中云们所在的练武场宽大平坦,练武场的四周都是树木,在场地的中间有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天气热的时候,中云总是喜欢在那棵树下坐着休息。绝铁门有职位的人都有自己的地盘,别的人没有事的话不得进入他人的地盘,而且走出自己的地盘之后,不管是谁必须蒙面。

绝铁门内的日子是无聊的,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不准和人多说话。中云时常在半夜里醒来,天气好时,他会借着月光练练水家的功夫。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这天练功结束后,中云依旧走到练武场中的那棵大树下休息。他坐下没多久,罗乐也来到了这里,她在离水中云几步开外的树荫下停了下来,然后背对着中云坐下,一句话也没有说。

中云语气平缓的问道:“你今天怎么也来这里呢?”

“来这里需要理由吗?”罗乐语气平淡的说道。

“你还真成绝铁门中的人了……”中云不快不慢的说着,回头看了罗乐一眼,罗乐此时正侧着脸,美丽的脸庞写着一些忧伤,中云连忙把要往下说的话停住。两人无声无息的坐了一会儿,罗乐开口说道:“其实我们在这里说话也没人知道。”

“你好像不开心?”中云问道。

“来绝铁门的人有开心的吗?”罗乐依然不快不慢的说道。

“你是绝铁门中唯一的女侠吧!”中云本来是想开个玩笑,但是罗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中云漫不经心的说道,“他们过来了!”罗乐听了还是没有说话,中云又道,“我们过去吧!”说完站起身来,他好像预感到师兄们是来找麻烦的。

练武场边上,大师兄们向他们这边走过来。中云和罗乐一起走到练武场中时,师兄们已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中云和罗乐也停住脚步,大师兄道:“你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从来不把我们这些当师兄的放在眼里,今天我和你比试比试,谁赢听谁的!”

中云看了大师兄一眼道:“我输了的话听你的,但是我赢了的话,以后你就休要来管我和师妹。”

大师兄看着中云,显出很不高兴的样子,用手指着中云说道:“只是你!”

中云面无表情的说道:“好!反正我们两之间谁也不服谁,比试是早晚的事!”话一说完,两人已经摆开架式,大师兄要比中云高出半个头,但从刚使出的几招来看,两人却是势均力敌。经过几个回合的比试,谁也没有占到上风,大师兄沉着有力,而水中云灵活打巧。在相拼十来个回合后,中云忽然变了招式,用上了自己家的功夫,大师兄没有注意,被中云一招点中要穴。大师兄“噢”的一声向后退了几步,气血有些逆乱,已经没有办法再进行战斗。二师兄们上前扶住大师兄,都要上前对负水中云。大师兄伸手将他们拦住后,慢慢将身子站直,然后向中云拱手认输。

中云也向师兄们拱了拱手,正当他回头看罗乐时,罗乐早已不在他身后,中云心里莫名的有几分失落。

傍晚时分,中云去敲师傅的房门,刚敲了三下,门就像被劲风吹的一样,“呼”的一声打开了。绝义蒙着面,盘腿坐在房中,他双眼轻闭,屋中还没有点灯,看上去黑漆漆的。“师傅,弟子想家,想回去看看!”中云向前跪在地上说道。

绝义右手一挥,劲风从手上发出,“哗”的一声,门又关了起来,屋里显得更黑!绝义起身道:“其实你的心不属于这里,要学武功可以到别的地方去学!”

“师傅!弟子只是想回家看看,很快就回来。”

绝义没有说话,从衣袖里取出一块玉佩和一张黑布递给中云。说道:“你用上这两样东西,就会出入自由!”中云接过玉佩和黑布跪拜道:“多谢师傅成全!”说完起身就走。中云回到自己的房间随便收拾了一下,就早早的睡了,第二天天刚亮,他就起了床,然后蒙上黑布,手里拿着师傅给他的玉佩,果然一路畅通无阻。

中云出了绝铁门,一路小跑往家赶,中午的时候,他回到水园。他打开门,四处找了找,不见爹娘和妹妹。他传身去到中冀家,也不见有人。平时奶奶都是住在中冀家的,怎么连奶奶也不在呢?他心里有些慌,连忙跑去六叔家。他远远的看见奶奶和另一个老奶奶坐在院子中聊天,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而另一个老奶奶,是爷爷的二房,她晚奶奶六年进入水家,生下老六水愿和老七水安,孙辈们都喜欢叫她玉奶奶。爷爷去逝后,她和六叔、七叔住在一个院子里。中云走进院子,向前给两位奶奶行了跪礼,又向她们问安后,才起身来。水愿和水安这时从门里走出来,见是水中云回来,将水院中一行人押粮食却苹县赈灾的事告诉了他。这时两个常工出来看了一眼,就去安排吃的,水安和水愿也去帮忙,水中云也想去,玉奶奶一把将他拉住说道:“让他们弄去,你来陪我们聊聊天。”

中云在六叔家吃过饭,却像招了瘟神一样,表面上高兴,背着人总是叹气。他听说爹娘们要十多天才回来,于是他在家呆了一天之后,第二天起床吃过早饭就动身向绝铁门而去。

临走时,中云想起二叔以前送给他的一对笛箫,本想将它们带到绝铁门去,又想到绝铁门里连话都不让多说,且会容他玩弄这些,也只得作罢。中云回到绝铁门,进入大门的时候,守门的收下了他的玉佩后,再也没有还给他。他正想将其要回来,却听见有人在前面叫道:“师兄!”中云听出这声音正是罗乐,只见她蒙着脸在不远处向自己招手,看样子罗乐应该是有事给他说。

这时,从中云后面走进来一人,那人交了玉佩后并没有要将其要回来,中云这才明白过来,这玉佩是一次性的。于是他走到罗乐身边道:“你怎么知道是我?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看这身形就知道是你,快跟我走!”罗乐说着带着他向后山走去。来到一间破旧的房子外面,罗乐停了下来,中云拉掉面布,说道:“到这里来干什么呢?”

这时,绝义从那间旧屋里走了出来,他依然蒙着面,罗乐拉下面布道:“师傅,师兄来了。”

中云还以为有什么事要发生,绝义却将面布拉下道:“我有一件事要你们俩帮忙,你要是再不来,我只有找你大师兄来帮忙。”

中云和罗乐看着绝义,等他吩咐。绝义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将两人领进旁边的旧屋里去。屋中有一张旧旧的方桌,方桌上面有一个大碗。绝义取出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刀,然后将血放入碗里,大约放了大半碗血后,他才用白布将手腕包好。随后,他又在桌边点上一只短香,然后说道:“这只香燃过时,你们马上将这碗血送到‘兵器洞’来。”

“兵器洞?”中云有些不明白。

“你们照我说的做便是,到了那里后,放下血碗你们就走。到时候不管你们有没有见到我,都得马上离开!”说着绝义拿出那日给中云和罗乐看过的书本,打开地图,在上面指了指道:“就是这里。”

中云和罗乐看得很明白,点点头说道:“好!”绝义看了看他们,拉上面布走出门去。俩人心有疑惑的看着桌上的一碗血,中云正想说什么,忽然听到屋外有人经过。中云正要出门看个究竟,只听得“嗖”的一声,飞来一只飞镖,中云跃起身来将飞镖接下,“嗖,嗖,嗖”又飞来三只!中云尽力将其接下,此时罗乐已到门口,她发现了那人逃走的背影,正要追出去,中云叫道:“师妹,别追,时间快要到了。”

中云把接下的飞镖放在桌子上,罗乐走过来问道:“你受伤了?”说着,拉过中云的手来看,谁知拉起的手正从盛血的大碗上经过,一滴血从中云的手上滑落,正好滴进碗里,碗中荡开一丝粘稠的波纹,中云忙缩回自己的手道:“我没事,一点小伤!”

“可是,你的血掉在碗里了!”罗乐指着碗中说。

“应该没事的,再说现在也来不及了!”中云说着,看了看已尽的短香道,“师妹,你来抬着碗,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管住前走!”罗乐点点头,抬上碗向门外走去,中云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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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其后。罗乐的轻功的确了得,脚下快速向前跑,手中的血碗竟然稳稳当当的!

来到兵器洞,两人向洞里走入约十丈,见洞中有一大厅,厅壁东面的墙上有三口火炉,中间的一口燃着红蓝相间的火焰,炉中有一把刀正悬浮在火中,炉下有两人正在运功助火,其中一人正是绝义。中云看得出神,罗乐放下血碗,轻轻的拉了一下中云的衣袖说道:“师兄,我们该走了!”

中云这才想起师傅刚才说过的话,和罗乐依依不舍的走出山洞来。这时,洞顶上慢慢伸下一扇石门来,将洞口关闭起来。

俩人走出洞口没多远,中云问道:“你不怕血吗?”

“不怕!”罗乐笑着说,“前两天你回家做什么呢?”

中云道:“想家了,回去看看!”

罗乐道:“男子汉,还想家呢!”

中云看了一眼罗乐道:“你不想家吗?”

“想家我来这个地方干什么?有传言绝铁门与你们水园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师傅是怎样收下你的呢?”罗乐说得很平常的样子。

中云听了这话,笑道:“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信任你,除了你和师傅又有谁知道我是水园中人呢?”

罗乐点点头道:“这到也是,可惜我的家离这儿太远。”

中云见罗乐有些失落,于是说道:“不提也罢!你说刚才在旧屋的时候是谁向我们发的飞镖呢?”

罗乐想了一下道:“这到不好说,有可能是大师兄。”

“怎么会想到他身上去呢?”

“感觉!”罗乐说话时,像是在说最普通的事。

中云笑笑道:“感觉很多时候就是错觉!”

“不过我相信感觉!”罗乐倔强的说道。

中云点点头道:“我们今天说的话,好像超过了十句哦!”

“真的吗?”罗乐这下来了兴趣,调皮的说道,“那我把你告发!”说着她笑起来。中云也笑道:“谁怕谁啊,你不怕到时把自己套进去,你就告吧!”

罗乐道:“那我们到时候就看谁更惨!”说到这里两人相互看了看,用手指了指对方,笑了起来。

笑完后,中云问道:“你听说过兵器洞的事吗?”

罗乐道:“你说的是我们刚去的那个洞吗?”

中云点点头道:“没想到这天依山还真有这么个神奇的洞!”罗乐看上去不以为然的样子,中云又说道,“师傅为什么不自己把血拿过去呢?”

罗乐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碗里的血是师傅的,他为了让练出的兵器不那么狂躁,就要加入凉血,但是又不能让血完全凝固。”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就算是这样,也可以在洞内去放血啊!让它凉一下再用,不就行了吗?”中云说道。

“师傅说,练自己的兵器要分三次加入自己的血,这最后一次最为关键,因为兵器已经有了一定的灵性,在洞里‘闻到’自己的血液会马上将其吸掉。”

中云听后,开玩笑的说道:“听起来还有点吓人,自己的兵器不会把自己给吸死掉吧!”

罗乐觉得中云的这个玩笑一点不好笑,说道:“你才被吸死呢!自己的兵器自然是给多少吸多少喽。”

中云见罗乐认真的样子,“哈哈”的笑起来。罗乐并不理他,飞身离去。中云轻轻摇摇头想:这罗乐到底是什么人呢?

第二天练功完毕后,中云依旧来到练武场中的大树下乘凉。他没有直接坐在草地上,而是围着大树转了一圈后,抬头看着树上。这棵树的主杆只有一人多高,然后从一人多高的地方分出三棵大枝丫。又从这三个大枝丫上分出很多大大小小的枝丫来,于是这棵大树显得枝繁叶茂,至于它是颗什么树,中云却不知道。中云看了看树上,他向后退出两步,然后运足脚力向前冲去,身子一跃,跳到一丈多高的一棵树丫上去。

中云到了树丫上,看到这棵树上面还别有一翻天地,枝丫觥筹交错,枝叶密密麻麻,中云感到自己像一只鸟儿一样,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心里不尤得高兴起来。这时树下走来一人,中云见是五师兄,就故意不出声响,悄悄的看着他。五师兄来到树下,样子有些着急,好像是在树下找什么,中云见此情景,从树上跳了下来,想吓吓五师兄。果然,五师兄不知是谁从树上跳下来,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等他看清楚是中云后,又向前走来,想要对中云说点什么,但是,他见中云板着脸,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又没敢开口。

五师兄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想等中云先开口。可是中云淡定自若,一句话也不说,五师兄于是又开始着急起来,他两只手在面前抖了抖,然后又甩开两手道:“罗乐脚受伤了!”中云听了这话,一脸不削的表情立刻变成了满脸的关切,他对五师兄说道:“她在哪里?带我去!”

五师兄道:“在她住的小屋前面。”中云和五师兄跑到罗乐住的小屋前,看见罗乐坐在台阶下的草地上,师兄们正围着她。

中云走近后,才看见她脚边有一些很尖的竹签,她的身旁还乱七八糟的倒着好些竹竿。而罗乐的脚还在流血,看样子他的脚是被这些竹签所伤。此时,她脸面虽然平静,但是眼里却是泪眼汪汪的。大师兄见中云到来,说道:“她不让我们帮她!”说这话时,大师兄的表情显得很复杂。

中云见此情景,登下身去正要对罗乐说什么。罗乐却一下抱住中云的脖子,泪水从她眼中滚落下来,她小声的在中云耳边说:“师兄,你抱我进去!”

中云抱起罗乐,向她的屋里走去。师兄们忙给他们把房门打开,中云这才看到师兄们的表情与平日里不太一样,他们脸上都写着歉意。中云把罗乐放在床边,扶她坐下后,罗乐说道:“师兄,我的伤不太重,你给我包扎一下就好。”

这时三师兄上前说道:“这是我们家祖传的刀伤药,很管用,用它敷在伤口上再包扎,好得快!”说完,他递给中云一个小罐子。

中云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小罐子,打开罐子将药敷在罗乐的伤口上。其他师兄早已找来新的白布,中云刚好给乐罗包扎完,绝义就走进屋来,屋里谁也没敢说话,除了中云和罗乐外,其于师兄弟都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怎么弄的?”绝义问道。师兄们听了这话,抖得更厉害。罗乐见此情景,说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绝义没有说话,看了一下已包扎好的脚后,转身走出门去。

“师兄们请回吧!”罗乐对站在屋里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师兄们说道。

大师兄脸色立刻变得和平常一样,他看了一眼罗乐的脚,领着大家离开了房间。中云起身道:“你自己要小心,别碰到伤口!”

其实中云心里知道,罗乐的脚绝对不是她自己弄伤的。她这么好的轻功,就算是自己不小心踩在锋利的刀子上面,也未必会受这样的伤。看现场的情景,应该是师兄们设下机关捉弄她,只是没想到会真的伤到她。

第二天中云来看罗乐,罗乐告诉中云说,师傅已经来看过她。中云笑笑道:“其实师傅是表面冷漠,内心火热的人。”

罗乐也点点头道:“还有三四天,我这受伤的脚就可以落地了吧!”

中云道:“没事的话,还是多休息几天的好。”罗乐点点头,中云又说道,“你的脚好后,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

“好啊!”罗乐爽快的答应着。

中云坐了一会儿,站起身说道:“我得走了,再不走,被他们发现了,又说我们说话超过了十句。”

罗乐笑笑道:“去吧!”

半个月后,罗乐的脚已基本上恢复,中云领她来到练武场中的大树下,罗乐问道:“师兄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好地方吗?”

中云道:“我说的是这棵大树上面。”

罗乐点了点头道:“看起来到是可以,不过还要等几天我的脚完全恢复了才行。”

转眼秋天已到,中云和罗乐时常在练武场上没人的时候,跃到那颗大树上面去玩。俩人跃到树上之后,一人坐在一棵大树丫上,无边无际的讲着故事,罗乐说她比中云高,中云偏不信,就要比一比。两人本来就差不多高,如何争得了高低,于是两人又比手指长,比眼睛大,比睫毛长。他们都年少无知,中云不曾因为自己是男生让着罗乐,罗乐也不曾想到自己是女生要温柔贤惠。他们在纪律严苛的绝铁门里,活成了两只自由自在的小鸟,只是谁都不愿提起为什么要来到绝铁门的原因。

当年的冬天,下了一场大雪,绝铁门内要举行打雪仗比赛。说是打雪仗,还不如说是在玩命!人们像疯了一样,把一年的压抑,都发泄在这场雪仗中,他们都运足自己的最大力量,将雪球掷出去!一场雪仗下来,重伤十多人,轻伤的不计其数,但是居然没有谁有一句怨言,都各自回自己的地盘养伤。中云和罗乐原本想来凑凑热闹,看苗头不对,早早的退出了比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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