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鸦之巢》

第4章草草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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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的头重重撞在柜台上,额角上鲜血汩汩流出,还没等老板出声,又是一脚踏在他脚踝处,清脆的骨裂声响起,老板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酒馆。

-老板刚想开口大骂,见到来人却脸色一变,转而忍着疼,赔着笑脸道:“莱德少爷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店坐坐。”

“没什么,就是突然听到有人在说瓦伦家,想体验体验瓦伦家的威风。”莱德轻蔑笑笑,俯下身搂过老板的肩,为他整好衣领,亲切问道:“哪几个是你的人啊?”

老板脸上阴晴变换,想要说些什么,莱德却放开了他,起身看向还站着的几人,淡淡道:“我还是问他们几个吧。”又是重重一脚踏在老板脸上,老板当即昏死过去。

“我这人很好说话的。”莱德缓缓走向三人,“你们自己把腿折了吧,别让我来动手。”

三人偷偷交换眼色,其中两人突然暴起扣住莱德的双手,第三人手里紧握着一把开瓶尖刀朝他的心脏刺去。

老板招揽的打手都是大城的小混混,抱着大不了远走高飞的想法,此时竟是要下死手。

但是按住莱德的两个人却愣住了,少年的胳膊如同钢铁浇铸,无论他们如何使力都纹丝不动。看着尖刀朝自己刺来,莱德舔了舔嘴唇,飞快一脚踢落尖刀,还顺带把那人的手腕踢得粉碎。

“真了不起,还是我自己来吧。”

双手一震,莱德瞬间脱离束缚,按着两人的头互相撞去,发出一声闷响。不顾几人的哀嚎,几脚过后场上又多了三条断腿。

“都是给人干活,只有你们三个受这么重的伤,你们能接受吗?”莱德笑了。

话音刚落,除了那个捂着手腕还在惨嚎的,其他两人立刻就指认出了另外两人。那两人已经昏厥,但被踩碎脚踝时还是发出了两声痛苦的呻吟。

扫尾结束,莱德却仿佛刚发现尤似的,抓住那头染血的金发提起他,冷笑道:“哟,这不是我的老朋友吗,怎么一副死狗样,就这点本事还想做骑士?老头也真是没脑子,竟然真的以为我会需要排除什么竞争对手。”

也不顾尤脸色难看,莱德继续说道:“想靠做骑士翻身?瓦伦家甚至可以靠这种手段直接掐掉你的路!也只有你们这种白痴以为骑士真的代表什么荣耀、公平,还有正义。职业从来就不与高尚挂钩。”

“我从来就不屑于和你争,但不是因为我自视甚高或者什么狗屁骑士之家的身份,而是因为我知道…”

莱德的声音突然压的很低,他用额头紧贴着尤额头,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就像一对至交好友。

“你的品格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还要下作,既然你觉得骑士代表光荣,我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脸面敢去参加骑士选拔。”

“莱…德!”尤的双眼中透出渗人的血色,也不知是受伤充血还是怒火。早已力竭的他,此时竟然伸出一只手,死死掐住莱德的脖子。

砰!

酒馆的大门被来人踹开,面色阴沉的巴德尔直接闯了进来。

莱德用力掰开尤的手,脖颈上已经留下了几枚清晰的指印。见到来人,莱德阴阳怪气道:“保姆来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像是没看见巴德尔似的,莱德直接越过他,看向了酒馆门口坐在轮椅上的夏,讥讽道:“好好感谢一下我吧,好歹没让你们做上瘸子兄弟。”

随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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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德尔蹲下身扶起尤,往他嘴里倒了半瓶药液,剩下半瓶则淋在他的伤处,

尤咳嗽两声,似乎被药水微微呛到,小声道:“老师,麻烦你扶我起来一下……”在巴德尔的搀扶下,尤艰难地站起来,颤颤巍巍地走向趴在桌子上的酒鬼,拍了拍他的背:“父亲,该回家了。”

维泽尔醉眼惺忪地爬起来,熟练地在尤的搀扶下站起身,尤托起他,又朝巴德尔点点头:“老师,待会您送夏回去吧,我也先回家了。”

这时,维泽尔抬起头,他看到了巴德尔。随后竟直接甩开尤的手,猛地跪下,涕泗横流,如捣蒜般磕头:“求求您了牧师大人,快救救她吧,求您了,救救她吧。要什么都可以,求您了快点过去吧。”

巴德尔急忙走过去想要搀起他,维泽尔却猛地站起来,想要扑上去。尤赶紧上前把他拉开:“父亲,该回家了!”

维泽尔哭得像个孩子:“早来一天也好,一天也好啊!你为什么没赶上!为什么没赶上!”

见巴德尔不回话,他转而朝夏吼道:“就连你也能活!凭什么她活不了!凭什么她活不了…”

那怒吼声到最后只剩下无声的呜咽。

“父亲,我们回家了。”尤的声音有些颤抖,朝巴德尔鞠了一躬,再次托起维泽尔。路过夏时,他强行挤出一个笑脸,但声音却依旧颤抖,“今天是没办法送你回去了,下次吧。”

这对父子互相搀扶着离开酒吧,消失在夜色中。

夜色已浓,暗淡的月光完全看不清身前的路,巴德尔推着夏行走在空荡的乡间小路上。一路无话,夏咬了咬嘴唇,还是鼓起勇气问道:“这次是瓦伦家下的手吗?”

巴德尔撇了他一眼,继续看路:“怎么?你想给他出头?”

“骑士选拔就要开始了,瓦伦家这次还真是铆足了劲啊,想把名额全部捏在自己手里。”巴德尔淡淡道,“但这次做的太过火了。我在教团里也有些老朋友,接下来的日子我会让瓦伦家难过些。”

巴德尔把提灯递给他:“这些都是大人的事,你就不要再想了,至于那家酒馆,接下来也不必开了。”

夏接过提灯,担忧道:“尤的伤势怎么样了?”

“内伤外伤都不少,刚才我已经给他服过药了,之后我会再送一瓶过去,修养几天就差不多。不过骑士选拔还是赶得上的。”

“我刚才给他服下的药水也是一种神术产物,等你到了大城学习,也能配置。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别想太多,更专注在我给你布置的学业上。”巴德尔揉揉他的头。

从酒馆到夏家的路并不算长,很快两人就到达了目的地。门并未上锁只是虚掩着,巴德尔推开门。

为了方便夏活动,村长家里并没有太多家具,入眼就是一张小床。门槛也被锯掉,轮椅直接就能推进家门。将轮椅推入其中,巴德尔让他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开。

过了许久,夏摇摇晃晃从轮椅上站起来,维泽尔的话还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我也不知道啊,为什么我能活着。”夏低笑着,带着些许嘲讽,或是对那个发酒疯的男人,或是对自己。

他走向墙角,拾起了一根拐杖。拐杖没人使用,却被擦得光亮,漆面甚至能反射出月光,就仿佛它的主人还活着似的。

夏搂着拐杖躺在小床上,睡意终于涌了上来。

——

——

尤费力地把维泽尔扶到床边,便直接瘫坐在地上。一头金发被干涸的鲜血粘的乱七八糟,但不久前才造成的伤口此时已有结痂的痕迹,那双充血黯淡的眸子此时也清亮了不少。稍作歇息后,他便强撑起身子,准备回房休息。

“等会。”维泽尔突然叫住了他。

尤回过头,维泽尔盘坐在床上,眼里发着幽幽的绿光,在他的双膝上架着一条铁盒。

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乌黑的钥匙,维泽尔打开了嵌在盒子上的锁,里面是一把破旧的弓。如果不是维泽尔横握着它,甚至还看不出那是一把弓。

原本光滑的漆面已被岁月消磨地不成样子,弓弦也不知所踪,没有弓弦充其量这只是一根歪曲的木棍。

“拉开它。”维泽尔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尤只当他又在发酒疯,准备转身离去。刚一转身,不知何时,维泽尔已经站在他身后,死死按住他的肩膀。

“我叫你拉开它。”

不由分说,维泽尔直接把弓塞入他手中。

在弓入手的瞬间,就像一颗种子在他掌中发了芽。它的根系深深钻入掌心,顺着手臂最后蔓延至全身。尤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的根系在身体中游走,缓缓缠绕在内脏上。

仿佛每一寸肌肉都被什么束缚住,它们被强迫按照某种节奏活动,之前开始愈合的伤口在根系的试探下,正在崩裂。

伤口处的药力被完全抽离,尤的眼中又有血色浸润,那些药力循着根系朝另一只手汇聚,尤终于察觉了那些药力的本来面目。

那是,光?

此时尤一手握弓,另一只手近乎疯狂地弹奏虚无的弦。肉眼可见的气浪炸开大门,飞向远方的森林中,一颗颗大树被无形的箭矢炸得粉碎。

终于最后一记,一支近乎完美的光箭在他手中汇聚,尤勉强调转方向,斜向朝天空射去,光箭飞速而去,很快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咳……咳……尤不复刚才的疯狂,口鼻耳中都有鲜血溢出,之前已经愈合的伤口此时也完全崩裂开,甚至还有加重的趋势。

维泽尔呆呆地看向外面的林地,那里已经被炸出一条通向森林的甬道。维泽尔喃喃道:“我从来就不是什么猎手,充其量只是它的弓架罢了,”

维泽尔飞快从尤的手上夺下弓,他却感觉仿佛被瞬间抽走了全身的骨头,直接瘫倒下去,在他栽倒下去前,维泽尔搀住了他。

而那把如灾祸般强大的弓,被他随意地丢弃在地上,他把尤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一步一步把他背回房间。这对父子从来没有这么像父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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