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又是你，我这刚开张就过来要饭，起开点起开点，别挡着我做生意。等我卖完了，要有剩的，就给你两个啊。”

天刚蒙蒙亮，一声喝骂就在这刚刚醒来的街道响起。

街上的人家倒也不奇怪，毕竟这整条街上的商户，那一家没被那小乞丐要过点吃食。

“听声音，是馒头张吧？”一旁鸿升酒馆的洪老板笑着调侃。一条街上的商户，倒也是熟悉，听声音也知道是谁。

“是呢。诶，爹，你说，馒头张这人心肠倒也不错，那馒头卖完了，再蒸一笼也要给那小乞丐两个，这嘴上咋就不积德呢？”

洪老板的女儿一边给他递上一杯茶，一边答应着。她两手搭在一起，两腿倾斜，坐在下座，等着她爹给她说道说道。

“翠儿啊，这世上啊，有个东西叫情分。这东西轻了，轻松自在，重了，就让人无法承担了啊。”洪老板泯了一口茶，看着他女儿，笑了笑，继续说着。

“你想啊，这样每天丢给那小乞丐两个，他就知道这能要到吃的，饿了，就来了。若是让他知道那馒头张每天都特意给他留着吃食，他还会心安理得的接过来吗？情分啊，太重了，就让人不自在了。”

“可那馒头又不贵啊。”

“这世上的东西啊，有很多是不能用贵贱来分的。馒头便宜，可那心意却很贵重啊。”

“爹，不懂呢。”翠儿摇摇头说道。

洪老板站起身，摸了摸女儿的头，看着不远处的小乞丐：“你以后就懂了。”

“啊？又是以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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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卖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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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少瞧不起人了，我今天可有钱了，我是来买馒头的！”

小乞丐听了馒头张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掐着腰大声辩解，有点委屈，又有点自豪。好像想让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他是来买馒头的。

馒头张看着自己摊位前掐着腰气鼓鼓的小不点，心里也是一阵好笑：“好好好，来，我看看你的钱。”

“呦，五个铜板呐，别是偷的吧。”馒头张不怀好意的笑道。

“才不是呢，我是要饭的，可我不是贼，你不能这样侮辱我。”小乞丐眼里泛着泪花，急得直跺脚。这是他第一次花钱买东西，却被人这样冤枉，当然是急得不行。

“那就行，你记住了，偷来的钱我可不要，也没有人要，你要是……”

“都说了不是偷的，这是鸿升酒馆的大老爷，昨天叫我劈柴给的工钱，他家工人没来，雇我干活的工钱！不信你去问啊，去问！”馒头张话还没说完，就被小乞丐打断了。

“好好好，可就你这点钱，买不了馒头。”馒头张说着，悄悄把“一文钱两个”的牌子叩了起来，“留着等你生病的时候买药吧，这点钱也就勉强能买一副药了。”

“这样吧，这两个馒头就当是你第一次干活有钱的奖励吧，给。”，说着，馒头张递给了小乞丐两个馒头。

“可你还没卖完呢，我不能要。”小乞丐连忙摆手。

“都说了，是奖励，这是你干活的奖励。”

“那，那我记下了，等我赚了大钱，够买馒头了，我就还你。”小乞丐接过馒头，看着馒头张说道。

“好好好，行了，快走吧，我要做生意了。看看这都多少人了。”

小乞丐看来也知道自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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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脏兮兮的，惹人嫌弃，便也不再逗留，把馒头卷在衣服里抱着，跑了两步，又回头喊到“我记下了，我欠你钱，我会还的”，然后快步跑走了。

馒头张看着那小不点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臭小子。”说着，又赶忙把牌子摆正“馒头，馒头啊，又香又白又好吃的馒头啊，快来买啊。”

旁边有人闲的没事，搭腔道：“有多好吃啊？”馒头张转头一看，见也是个熟人，开口笑骂到：“比你家娘们的好吃啊。”那人一听，急了，与馒头张对骂起来，惹得周围的大姑娘小媳妇一个个的脸色发红。

都是一条街上的熟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也都熟悉，男人之间开点带颜色的玩笑也就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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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咱家昨天劈柴的伙计来了啊？”翠儿又不懂了，仰着脸问她爹。

洪老板摸着女儿的小脑瓜，说：“有些事，是需要一点理由才能做的。因为这世上有个东西叫尊严，有人或许丢了，但有人还有。”

“哦哦，还是不懂呢。”

“没事，不懂就问嘛。”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哦，他们刚刚说什么比娘们好……”

“不许问！”

“可爹你刚说不懂就问嘛。”

“闭嘴，再问就让你娘监督你抄书。”

“那我不问了。那，这个我长大了会懂吗？”

洪老板老脸一抽，“会…会吧。你还问！快擦擦桌子，咱家也开门了！”

翠儿看爹是真生气了，悄悄吐了吐舌头，赶忙去拿抹布擦桌子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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