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合同只是个程序，不过消息很快传遍办公室。

1千吨的合同，意味着化工厂的困境迎刃而解，又将恢复正常生产。

汪风成为热议对象。

一亮相，就出手不凡，为厂里签下大合同。

随便走进一个办公室，话题都是汪风。

当然，黄疯子惹出的花絮同时在全厂迅速传播。

合同签完，范老二拿出4万的支票，递给王厂长说：“这是50吨的货款，我跟汪风说好的，单独发货。”

王厂长将支票递给财务科长说：“马上去银行办理、”

见范老二愕然，才解释说：“二老板，不瞒你说，现在厂里的账上只有500块钱。”

“2千人的大厂，是不是笑话？”王厂长苦笑着说：“所以，你1千吨的货款尽快，那可是救命钱。”

范老二嘿嘿笑着说：“难怪，难怪。如此说来，汪风的功劳等同于救了一个厂。”

“那是，那是。”王厂长连连点头。

范老二伸出手说：“反正，我在场，汪风要在场。”

王厂长紧紧握住范老二的手艺：“成交。”

有了4万块钱，王厂长底气也足了，对着办公室喊一声：“秦主任，备车。到招待所。”

3个人上了车，不过一分钟时间，到达招待所。

一下车，一个女人走到王厂长前面，普通跪下。

来人是黄疯子的媳妇。汪风拦住说：“你要干什么？”

女人嚎哭中说：“王厂长，求求你，放过我男人。你这样处理他，让我们一家人今后怎么活下去？”

王厂长心烦，转身就要进招待所。

女人扑倒在地，想抱厂长的脚，被汪风伸脚拦住，女人顺势抱住汪风的腿。

汪风示意所长，招呼厂长跟客人，这事他来处理。

待人都进去，汪风蹲下身体，问黄疯子的女人：“你想怎么办？”

女人拿出一瓶农药：“你们欺负我一家子，我死在你们面前。”

黄疯子的女人撒泼、玩赖，全厂有名，喝农药是她的绝招。汪风嗅了嗅，的确是高浓度的剧毒农药。

他冷笑着说：“我赌你不敢喝。赌你喝下去死不了。”

黄疯子的女人被汪风激将，扬起脖子将一瓶农药全部喝下去。

汪风手掌的真气早就护住了女人的胃部，阻挡着毒性的渗透，跟着一加力，女人哇地吐出全部农药。

吐完之后，腹部绞痛，在地面翻滚，招待所院子里被滚得到处是农药味道。

汪风再次驱动真气，缓解了女人的疼痛。

“天不收你。”汪风说：“说明是你男人的问题。”

女人再次大哭起来，不过这一次，是伤心和绝望的哭泣。

汪风这才说：“你赶紧回家，守着你男人去。我跟厂长说说情，让他到矿山守大门。”

女人听到这里，不相信地看着汪风：“说话算话？”

汪风点头说：“当然。”

女人这才蹒跚着离开。

进到餐厅，汪风笑咪咪地说：“解决了。我说厂长只是吓唬他。科长是当不成了，厂长答应网开一面，到矿山守大门。”

范老二不失时机伸出大拇指：“高!”

王厂长点点头说：“也好，不然说我这个厂长无容人之量，小汪，你处理得好，有进步，坐下，二老板看重你，你不来不开席。”

汪风急忙坐下。环顾座位上的人，主管销售的副厂长来了，办公室主任来了，财务科长来了。加上厂长，半个长的领导都到了。

他知道，就在此刻，他在化工厂的地位已经是一人之下，尽管他还只是个借调到供销科的检修工人。

王厂长起身，端起酒杯说：“二老板，感谢雪中送炭。今后，将红山化工厂当做你的家。这里永远有你一张床。”

范老二笑着说：“我确有此意。到时候王厂长不嫌我烦就行。”

王厂长对招待所长说：“记住，二老板任何时候到来，都是最好那个房间。不要介绍信不要证件，只要他这张脸。”

一句话，说的范老二打心底欢喜，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汪风知道，这个时候，少说话，让众人忽略自己的存在，是最好的策略。

接下来，就是众星拱月般地敬酒。

准确说是灌酒。那个年代，最诚挚的接待就是将客人灌醉。

范老二酒量再好，也架不住众人轮番灌酒，2个小时后，大醉，被扶进房间，呼呼大睡。

王厂长喝得满脸通红，叫住汪风说：“小汪，跟我走。”说完大步向外走去。走到招待所停车场，站不不动。

汪风奇怪地看着王厂长，回忆当年这个时间段王厂长干了什么？

不过是个普通的时间段，当年没有范老二到来，没有这场酒局，账上只有500元钱，王厂长只能在办公室打电话、求援、等着派出去的销售人员的消息。

“我们是要到什么地方？”汪风试探着问。

“去陆丰煤矿。货场没有煤，我们不能等。二老板着4万真是救命钱。”

说话间，厂部那辆吉普车飞驶而来。

财务科长下车，将一万块钱递给厂长。

厂长将钱扔给汪风：“你写借条。”

汪风笑着说：“早知道用我押的那一万。”

王厂长摆摆手：“一码归一码，你的押金要等二老板的钱到账才能退换，而且，早就被预支了。”

汪风急忙签字，跟着王厂长上车。

吉普车一个转弯，离开招待所，向县城方向急驶而去。

汪风奇怪，这是陆丰煤矿的反方向。

王厂长嘿嘿一笑：“你还嫩了点，磨刀不误砍柴工。”

车子到了县城，开进糖酒茶公司，汪风这才恍然。

王厂长下车，带着汪风，走进经理办公室，见到经理，立马抱拳说：“马经理，需要你就化工厂的命，贵公子我一直关注，已经安排在厂电视台护着摄像了。”

马经理脸脸上笑开了花，指着墙边的箱子说：“早就准备好了，感谢王厂长给兄弟这个面子，我那个小子还请王厂长随时鞭策。”

汪风一看，一件好烟，两件好酒。

“小汪，去财务结账。马经理，以后就是小汪直接跟你联系。”

马经理拦住说：“等下次。不急。”

王厂长打个哈哈，用汪风做挡箭牌，客套一番后，跟马经理告辞。

汪风清楚，此刻他已经是王厂长核心层的一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