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
胜玉公主在油灯前,瞧着手中的胜邪剑,说不出的喜欢。
忽然看到门上活生生倒映着一个人影,她吓了一跳:“谁?”
人影没有动,更没有回应。
她拿着胜邪剑慢慢走到门口,拉开门,更令她震惊……
楚要离那副鼻青脸肿的样子,实在可怕。
“你是谁?”
“我来取我的东西。”
“你再不回答我,我可喊人了。”
“我只要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
“胜邪剑。”
胜玉公主瞧着胜邪剑,说:“你说这把剑是你的?”
“正是。”
“这是我父王赐给我的,你敢跟我抢?”
“这本就是属于我的。”
“你到底是谁?”
“越人楚要离。”
“原来是越国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要离的目光盯向她:“把剑给我。”
胜玉公主被楚要离那冷漠、尖锐的目光盯着,感到不寒而栗,但仍作不惧之色:“我凭什么给你?”
楚要离盯着她,走进了房间。
胜玉公主后退:“你……你想干什么?”
楚要离沉默,脚步没停。
胜玉公主脚步也没停:“喂,你……你别胡来,我……我喊人了啊……”
楚要离已把她逼到桌前,她臀部撞在桌上,浑身颤抖,竟不知躲藏,因为楚要离已凑近她的脸。
突然,楚要离出手点了她的穴道,令她动弹不得……
胜邪剑已被楚要离拿走。
胜玉公主靠在桌上,无法动弹,嚷着:“喂,你给我回来……你这个混蛋……”
任凭她叫唤,楚要离已去远。
边境。
界碑处多了座新坟。
楚要离和夫差两人两骑在这儿停下。
楚要离下马,走到坟墓前。
夫差说:“看来越国已将太子妃下葬。”
楚要离在坟前跪下,磕了三个头。
越国行人府。
夫差直闯府邸。
府门口看守的士卒举戈拦住。
夫差看了一眼楚要离。
楚要离虽没看他,但似已领会,上前拔剑出鞘,将数支长戈击断,然后收剑入鞘。
只因楚要离穿着吴国人的服装,是以士卒们均以为他是吴国人,看他如此本事,不敢再拦阻。
夫差去见曳庸。
曳庸正在屋中看着手里的竹简。
夫差走进,说:“看来行人大人不欢迎本公子。”
曳庸等夫差走到身前,才把目光转向夫差及楚要离……他也没认出楚要离。
“公子已经进了行人府,何须老夫欢不欢迎。”
“事情紧迫,恕夫差无礼了。”
“不知夫差公子有何要紧之事。”
“通过上一次的见识,本公子已了解行人大人的为人,只怕再谈下去,大人还是会采取拖延之法……”
夫差从袖里拿出一册竹简,放在曳庸桌上,说:“此乃我吴国下达给越国的条约,望贵国三日内给予答复。”
话一说完,夫差和楚要离便离开行人府。
大将军府。
楚要离畅行无阻,直接进入府邸,来到大将军石买的屋中。
石买手里正在看夫差从吴国带来的竹简。
“大将军。”
石买看到鼻青脸肿的楚要离,颤了一下:“你……你怎么回来的?”
“若非楚要离亲自站在大将军面前,大将军是不是以为楚要离已经死于吴国?”
石买沉默。
“吴国订下的条约,大将军可都看见了?”
“你怎么知道这份条约?”
楚要离不答,却说:“我还知道大王废除了太子,还准备退位,立公子稽快为王。”
“不错,正因大王废除了太子,吴国五万大军才撤出了边境。”
楚要离冷哼一声,说:“可如今刚过几日,吴国便已变本加厉。”
“这都在意料之中,也是弱国的难处啊……老夫所忧虑的是我越国该如何与之周旋。”
“你想怎么周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石买看着楚要离,说:“能不能告诉老夫,你是如何从吴国逃回来的?”
“我要见大王,到时我自会禀明。”
王宫。
允常寝宫。
虽然只过了几天,允常的样子看起来苍老了几年。
石买和楚要离进入宫里,向允常行礼。
允常看到楚要离,激动:“你……你回来了。”
石买已起身。
楚要离仍跪着,说:“末将无能,没有保护好公主,愧对大王。”
允常叹息:“这都是命……不仅仅是婉儿的命,也是我越国的命啊!”
“请大王降罪!”
“你有何罪?纵然你罪该万死,寡人的婉儿也不会再回来了……何况你在吴国一定受了太多委屈吧。”
楚要离眼中含泪,不知该说什么。
石买将竹简呈献给允常。
允常看了后,咳嗽起来,许久方才平静。
“之所以有今日之难,全因当初勾践主战……眼下吴国要我越国奉他们为上国,年年进贡,那就答应他们……”
楚要离开口:“大王……”
允常接着说:“国家大事,暗藏玄机,多有变数。想当年齐桓公以管仲称霸,可齐桓公一死,齐国的霸业很快便瓦解。而今吴国因阖闾而强,但他也老了,将来若是有新主,伍子胥之流岂能权倾朝野?”
“大王,末将看那夫差胸怀大志,确有才能,况且吴国太子波被废,夫差将来若继承吴国王位,也是越国的劲敌啊。”
“那都是以后的事了,我越国能不能躲过此劫,还尚未可知。”
石买说:“大王有何主意?”
“太子被废,稽快尚未登基,朝中之事,全仰仗大将军了。”
“大王有何吩咐,老臣万死不辞!”
“你去告诉文臣武将,无论他们意见如何,但是该忍的时候就要忍。”
“大王圣明!”
楚要离突然起身,说:“大王,不战而降可是卖国之举啊。”
允常摇头,说:“寡人老了,时日无多,只想好好守住越国这点基业。”
石买说:“楚要离,在大王面前,你可不要胡言乱语。”
楚要离瞪着石买:“石买,你身为大将军,在国难当头为了一己私欲竟如此胆怯,你的忠心何在?”
“楚要离,你休要猖狂!你如何从吴国回来?又是如何得知吴国向我越国下条约一事?快点从实招来。”
“越国绝不能就此屈服,眼下应该人人共赴国难,若大王和大将军向吴国俯首称臣,请恕楚要离……不能从命!”
话一说完,楚要离便转身要走。
石买突然大喝:“来人,将此人拿下!”
宫外几个士卒拦住了楚要离。
楚要离拔出胜邪剑,剑光只一闪,数支长戈、刀剑折断,“当啷”落地。
再看楚要离,他的剑在鞘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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