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弦眼睛对着检测仪，医生安安静静观察了半天。

“你的眼睛没什么大问题，回去多吃点蔬菜水果，少熬夜就行了。”

“如果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呢？比如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字啊，数字什么的……”余弦变向问道，总不能说自己考试能看到试卷的答案吧。

医生关心地看着他：“你多大了？”

“17。”

“高几了？”

“高二。”

“嘶，平时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学习呢，得量力而行，劳逸结合。”

“我是真的能看到这些，比如一张白纸，别人看到的就是一张白纸，可是我能看到文字、还有数字。”余弦激动地站起来解释道。

医生手搭在他肩膀：“孩子，16楼，电梯左转第一个科室。”

余弦来到眼科医生所说的科室，他看着这门边的牌子：精神科

……

他踌躇片刻，还是骂骂咧咧地走了。

出了医院天已经彻底黑下来，现在是几点，他也不知道。

他没有手机，也没带手表，他曾求着老妈给他买手机，好方便联系同学或者家人，但老妈便利店刚开业不久，资金紧张，老妈拿他成绩差为由，说没资格要手机。

走上人行道，吹着温和的风。

或许他现在的生活有些窘迫，但今日的“投影”若是利用好了，他可能因此飞黄腾达。

高考在如今仍然是能决定人命运的一条路，只要踏入高等学府，以后所接触的人和事物都是不一样的，至于到底是什么样他现在还不知道，但那一定很精彩，甚至能直接实现阶级跨越。余弦心里知道，光能看到答案迟早会露馅，如果没有真才实学，就算进入名牌大学，也会被刷下来。

他看着前方的大楼旁一处空地，空地已经被挖出深深的地基。

他仿佛知道该怎么做了。

回到家门口，门是虚掩的，灯是亮着的，他推门而入时老妈唐澄笑嘻嘻迎着他。

“回来啦？”

“嗯。”余弦有些不习惯，因为老妈很少对他笑，更多的是把对老爸的恨发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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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回来。”

“同学说想打球，我就去了。”老妈在家他只能老老实实换着鞋。

“呐，这是你一直想要的手机。”唐澄从身后拿出一个白色盒子，余弦兴奋地接过，迅速打开，这是他第一部手机。

“谢谢妈，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记得呢。”

唐澄有些羞愧地笑笑，她对于余弦还是有很多亏欠，曾经和他爸在一起时经常吵架，没有给他一个好的童年，长大了又和他爸离了婚，导致余弦的成长环境一直是争吵与不安之中。

陈燕雨和爸爸陈南端着蛋糕从厨房出来。

这是定制蛋糕，只有郊外一处著名甜品店才有，唐澄和陈男今日所谓的进货，其实是专门跑到郊外定蛋糕。

看着大家其乐融融，余弦也放下了之前叛逆的架子，僵硬地笑笑，但是陈燕雨和叔叔陈男的笑却是发自内心的。

今日的生日蛋糕与礼物是想象之中，意料之外……

灯被关上，是吹蜡烛的时候了。

“妈，其实我想要的生日礼物，只是想知道老爸的地址……”在四人围坐下，余弦即将吹灭蜡烛时，他问出这个埋在他心里很久的问题，他问过很多次，可唐澄一直回避，现在，唐澄笑容消失，她冷漠得看着他，看着这个她和陈南不管用什么都捂不热的儿子。

四人僵坐，蜡烛的暖光照得每一个人脸上忽明忽暗。

沉静良久，余弦吹灭蜡烛。屋子一片漆黑，余弦借着落地窗外的夜灯光，回到自己的房间。今日得之不易的生日蛋糕和礼物，多好的氛围，他还是无情将其捏碎。

但他太想老爸了，虽然儿时父母都在争吵，可老爸对他的关心不比老妈少，况且不管他与老妈争吵时的表情不管有多凶神恶煞，当面对余弦时，面目一定是和蔼的。

这就是余弦不恨老爸的原因，如果可以，他宁愿跟随老爸生活。

只是两年前余弦还在上寄宿学校时，父母离了婚，老爸就此人间蒸发，老妈带着余弦来到了苏宜省，结识了丧妻的陈南，开始了新的生活。

两年，他一次也没有见过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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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余弦起来时家里已经没有人了。

桌子上有20块钱，还有陈南做的早饭，余弦拿了钱，收拾好东西就去了学校。

今日的开考科目为政治、历史，下午最后一场英语。

就在考政治时，一件令他恐慌的事情发生了。

昨日与于胖子约定好，考试时将选择题答案用小纸条扔给他，就在他抄完了选择题，另外抄了一份正要扔出去时，后面主观题的答案一下子消失不见了。余弦惊慌地摸着试卷上的空白处，刚刚明明还全是答案，怎么突然不见了？

他自己也才刚写完选择题，平时也没有背过政治，这么多题，看来只能靠扯淡了……

可是一字没背过，他发现连扯淡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这超能力还挺有个性，出现的答案不能泄露给别人，接下来这“投影”还能不能继续出现，余弦只能听天由命了。

交卷铃声响起，考试结束。

历史考试，不出余弦所料，“投影”再次出现，这次他得先全部写完后才能救于胖子了。

余弦按照“投影”，加上自己的表达方式组织了答案，监考老师并不严，纸球扔给了于胖，将历史试卷提早交了之后，他来到厕所，摸出了手机。

新手机上只有一条短信，他点开。

苏宜省新城云泰疗养院，你爸爸在那里

老爸也在苏宜省？

再看来信人的电话号码，是唐澄的。

新城距离c市有些距离，现在去不合适，下午还有一场考试。

距离是问题，路费也是问题，他搜刮了于胖子身上所有的钱财，这于胖子也算个小富二代，身上零花钱已经够余弦打快车跑好几个来回了。

在下午他一拿到英语试卷后，听力部分还没有放完，余弦已经写完。他上交试卷时监考老师震惊地看着他：“你给我回去，再怎么不会也得给我半小时后再交卷！”

余弦做如针毡地等了半小时，他啪的一声将试卷按在老师桌前，火速冲了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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