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出现的东西反复出现，那么它最后就会变成常态吗？

回到房间里，余烁没多说，只是告诉两个人快点吃饭，顺便给陶湫溟发了信息，叫她赶紧回来。

洛雯看着外面像是下雪的样子，也没多说，跟着洛枯闷头吃饭，等她抬头的时候，就发现余烁碗里的饭已经空了。

而洛枯则是最后一个吃完的，几人带上洛越的那份匆匆离开了澄夏楼。

至于结账的事情，万双枝事先安排过，所以也没人会拦着她们。至于是万老板自己给报销，还是找到特事局，那就看余烁的面子了。

三人走出门的时候，陶湫溟已经等在外面了：“走吧。”

人多耳杂的地方，不适合说话。

回到九中附近，洛枯主动提出让洛雯去找洛越：“先让她上去吧，等我们回来再会合。”

“二哥，不是……”洛雯有话想说，但还是没说出来，她提着饭盒走进了大厦。余下三个人沉默着上了路。

回到河阳新区D区，余烁并没有把华于夜的话告诉他们，只是领着人直接去了4单元501。

看着余烁的行动，洛枯和陶湫溟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开始配合余烁破门。

只是，这扇门后虽然也是个看起来已经搬空的房子，但是却没有之前一直都有的念影扑出来。

“开始找吧。”余烁对这一点并不感到惊讶，毕竟也是叶家出手“处理”过的地方，有些不同也很正常。

几个人分头分别进了两个卧室和储物间，余烁和洛枯进的主卧和储物间都是空荡荡一片，明显是搬走了。

但陶湫溟眼前却不一样：“余烁，你们过来一下！”

在她打开侧卧的门之后，她看到了一个灰扑扑的房间——这里的东西似乎停止在了某个时间，并没有人打理过，而床上的虎鲸抱枕、粉色的床单被罩、桌上码着的初中课本，无一不昭示着，这极有可能是叶迟那个同学住过的房间。

“怎么……”余烁过来只看了一眼，便愣了一下。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孩的家人独独没搬走这个房间，她也不想猜测。

“那就只能翻了，洛枯，麻烦你再确认一下客厅。”余烁和陶湫溟走进去，从书架开始翻找，每一本书都要打开翻一次。

过了会儿，洛枯走了过来：“客厅没有，要我进去帮你们吗？”这间侧卧并不宽敞，两个人在里面已经算得上是拥挤了。

“等我们翻完书橱吧。”余烁和陶湫溟配合，余烁翻东西，陶湫溟则把翻过的东西拿到客厅堆起来，有可能存储照片的东西另外堆在一起。

就这样，在翻完书橱和书桌之后，余烁和陶湫溟把书橱和书桌抬到了客厅里。

在确定书橱和书桌都没有额外的夹层之后，两个人开始对着床下手，陶湫溟先去翻了枕头，拿随身带的刀子割开内芯确认一遍之后，就把破了的枕头送了出去。

余烁翻了一下被单，确认没东西之后，顺手拿起了那个虎鲸抱枕，她看了眼手里憨态可掬的虎鲸抱枕，在第二秒就丢给了陶湫溟：“你来。”

陶湫溟在心里叹了口气，手起刀落，抱枕的肚子破开，白花花的棉絮涌了出来，在这个落了几年灰的屋子里有些刺眼。

陶湫溟确认完这抱枕里没藏着什么储存卡一类的轻便东西之后，把棉絮又塞了回去，拿出去的时候把它丢在了“可能有用”的那堆东西里。

一直到最后，几个人把床铺一层一层地全都搜过了一遍，外屋最大的那堆杂物上也铺了一片沾满灰的粉色布料。

那么接下来，余烁和陶湫溟弯下腰，伸手扳住床底的那个沿，把整张床掀了起来，床底的尘土一时迷了两人的眼，但是余烁看清了床底的一个袋子。

“先靠在一边，”她挥了挥手，和陶湫溟一起把只剩板的那张床靠在了墙上，蹲下身捡起了那个袋子，“看看这个。”袋子里的东西捏在手里，就像是一本薄薄的书。

余烁把里面的东西抽出来，赫然是一沓冲好的照片，她一张一张地看：有春天开的杏花、有和家人的合影、有长街落日的美景、刚才在澄夏楼她们也见过的澄澈江水……中间也夹着几张年轻男人的照片，但从角度和照片上主角们的神态来看，拍摄对象应该是同意的。

翻到其中一张的时候，余烁看着照片上对着镜头微笑的男人，觉得有些眼熟。而陶湫溟看到这张照片，脸色瞬间就变了：“余烁，就是这张。”

“嗯？”

“席俞。”

余烁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她没多说，把席俞的那张照片和那张全家福合影挑了出来，塞进了贴身内侧的口袋里：“好，我们走，去会合。”

离开的时候，陶湫溟带上了那只虎鲸抱枕，她只是说：“给叶迟当个念想。”

余烁多看了那只虎鲸一眼。

几人并未耽搁，迅速回到了洛越那边，在确认这期间没有其他人进入九中后，余烁就把车停在了九中门口，

此时，时间贴近了下午三点半。雪还在下，地面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等洛越和洛雯下楼的时候，余烁看了看天气预报，这场雪念力等级只有相对正常的三级，但降水量并不小。

至于持续时间，天气预报给出了“至少一天”的预计。

“陶湫溟……其实没在九中上过学吧？”洛枯看着天上飘飞的雪花，突然问了余烁一句。

“嗯，我编的。”

“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他们过来我们就进去，”余烁看着从大厦门口出来的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争取今天晚上之前就回去。”

“二哥！”洛雯跑了过来，“我们发现了一个问题，从上面看，九中校园里根本就没有落雪。”

“正好，”余烁往里面望了一眼，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九中校园里是有雪的，“我还担心这里的异常到晚上才会出现。”

洛雯立刻出言反对：“我建议等到叶明希之前进去的时间我们再进去。”

“我们得赶时间，”余烁当然理解洛雯的担心，叶明希虽然不能说是什么厉害人物，但也算不得是泛泛之辈，“如果你们担心，我自己先进去。”

华于夜是值得她赔上命也要救回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