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小陆大人啊，你这是诚心不让我做生意是吧？”冯妈妈掐着腰一脸不悦的看着陆路。

而陆路也没有在意，而是左右观察起了湘绣的房间，虽然这个时候没有保存尸体的习惯，但命案现场却保护的很好，并没有因为“人去楼空”，基本上还维持着发生命案时的样子。

看到陆路不搭理自己，而是在湘绣的房间里到处查看着，冯妈妈就有些来气，“小陆大人，别以为我冯美华是一介女子就好欺负了，虽说民不与官斗，但逼急了我，我也是......”

陆路当然知道这个冯妈妈背后是有靠山的，不然都发生三起命案了，不可能是一点风声都没有的，虽说冯妈妈管教有方，那些清倌人、红倌人、龟公打杂什么的都很怕她，但受害者家属可不会惧怕一个青楼老鸨的啊。

既然受害者家属都没有到处嚷嚷，那么就说明这怡红院的水很深啊，不过陆路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过了当前这一关再说了，眼看这一日破案的期限就快到了，再不破案，自己可就又要去蹲大狱了。

尽管陆路观察的很仔细，但能用的信息还是少之又少，除了那颜色不同的两摊血迹外，还有一排不是很清楚的血色鞋印，以及一戳略微偏黄的头发。

根据鞋印的大小，利用身高(厘米)=脚印长度(厘米)x的公式，陆路大体推断了一下此人的身高在165cm左右。

而又根据那排鞋印的状态，如脚印大，步子跨得大，脚印之间的距离均匀，呈直线排列，推断出此人的年龄大体上是20岁左右，正值青年。

虽然能直接证明凶手的证据不是很多，但陆路还是很开心。

“第一案发现场找到了。”陆路直了直腰开心的说道。

“咦？冯妈妈，你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这时陆路才发现冯妈妈正黑着脸看着陆路。

“我......”冯妈妈刚想说话。

这时于捕头赶了过来，于是陆路又丢下生闷气的冯妈妈对着于捕头开心的说道：“于大哥，第一案发现场找到了。”

“是么？哪儿？”于捕头也非常的开心。

“就是这儿，凶手就是在这里杀死了春香的，根据这血液的颜色......”陆路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血液为什么会呈现出两种不同的颜色。

也不管于捕头他们是否能听的明白，随后又拉着于捕头向外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对着身后的冯妈妈问道：“冯妈妈，关小孩的那个柴房在哪里啊。”

后院的一处柴房。

“慢点吃，别噎到，还有呢。”陆路坐在小男孩的对面对着小男孩说道。

“嗯嗯。”小男孩一边点头，一边疯狂的往嘴里塞着食物，像是好几天没有吃饭似的，小男孩努力的伸了伸脖子，艰难的咽下了嘴里的饭菜，然后口齿不清的对着陆路说道：“除了我娘，你是第三个对我这么好的人了。”

这个小男孩就是玉玉口中提到的那个翠娘家的傻儿子，而这个翠娘则是在三月十六那天死的青楼女子，也就是怡红院第二个死掉的那个青楼女子，据说自从翠娘死后，她的儿子就有些疯疯癫癫了，整天不是神啊就是鬼的，还经常喜欢装鬼吓人。

像这种青楼女子怀孕生下的孩子基本上都是不招人待见的，也有一身怪毛病，据说总喜欢偷看别人洗澡，为此没少挨揍。

翠娘活着的时候还好一点，但翠娘这一没了，那就更不把他当人待了，不但冯妈妈厌恶，就连打杂的没事也都要打几下。

“第三个？那第一个和第二是谁啊？”陆路有些怜惜的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问道。

“嗯，第一个是春香姐姐，可惜她死了，死了死了，都死了，我娘也死了，我娘被红衣女鬼杀死了，恶鬼，恶鬼好可怕啊...”说着说着，小男孩的情绪明显不对了。

可就在陆路准备安慰一下小男孩的时候，小男孩突然又展颜一笑，“嘿嘿，死了也好，死了也好，省的被那些臭男人糟蹋。”

小男孩这诡异的转变，看的陆路是一愣一愣的，随后小男孩又一把推开了陆路，目露凶光的看着陆路，“你也是臭男人，我昨晚看见了你进入到了春香姐姐的房间里了，就是你，就是你将恶鬼引过来的，是你，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春香姐姐，我要告诉狗剩哥哥去，我要告诉狗剩哥哥去。”

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癫狂了起来，要不是于捕头一把抓住了小男孩的后衣襟，将他提了起来，说不定还真把陆路撞倒了。

“狗剩哥哥？狗剩哥哥是谁啊？”

面对着这不断挣扎的小男孩，陆路感觉这个小男孩口中的狗剩很可能就是春香的那个神秘的相好，不然，他为什么要告诉狗剩哥哥呢。

“放开我，放开我，狗剩哥哥就是狗剩哥哥，你个臭男人，你快放开我，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你会招来恶鬼的。”小男孩极不配合，不断的挣扎着。

可尽管如此，陆路还是很耐心的问道，“那你告诉我狗剩哥哥是谁，我就放开你，好不好。”

“真的？”

“真的。”

“可是狗剩哥哥就是狗剩哥哥啊。”小男孩思考了一下后说道。

“......”

看着眨着纯真大眼睛的小男孩，陆路也是无语了，随后继续问道：“嗯...他有什么特点没有？”

“特点是什么？好吃么？”

“特点不是吃的，特点是......”陆路解释了一通后，但是小男孩还是不懂，依然嚷嚷着“放开他，放开他。”

没办法，陆路只能耐心的继续解释着，希望从小孩子的口中尽可能多的获知一些更有用的消息，这个时代叫狗剩的人真是太多太多了。

刚刚那个打杂的还叫狗剩呢，起初陆路还以为小男孩口中的狗剩便是刚刚拉他走的那个打杂的，当看到小男孩脸上的淤青后，陆路就否认了。

能在危险时，喊出救他的人，一定是对他好的人，显然这个狗剩不是小男孩口中的那个狗剩。

最后，陆路也没有从这个小男孩的口中问出个什么？

陆路无奈的站了起来，示意于捕头可以放了那个小男孩了。

“臭男人，去死吧。”刚放开，小男孩就冲着陆路吐了一口口水，没等于捕头作势要抓他，小男孩便像泥鳅一样，一溜烟的就跑没有了。

梆！

梆！

梆！

梆！

梆。

五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