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无修士纪》

第5章 苟氏一家子【再更三万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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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小天大爷离开后一年多,苟牧都有些责怪自己当年少不更事,用“揭不开锅”给四个子女命名。

结果老婆身子越来越差,如同当时被陶大爷宣判了“死刑”一样。

老二机会来了,自己曾抱有期望,因为有武艺、有修为比做普通的庄稼汉更有见识。

但最终一下子出来了两个“不”。

幸好还没有达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因为阿不并不识字。

如果阿不识字,那就真的生米真的做成熟饭了。

送老二读书的时候,不能写成“苟不”,要写成“苟布”。

“揭布开锅,就是揭了那白布,开了那大铁锅,然后看到里面蒸得软糯软糯的白馒头。

“最好是那些用‘幺米蘑’、‘仄米椒’、‘忽米花’和‘渺米皮’混合做成的‘四粮液’。

“它们虽然很难得,但口味劲道,营养充足,对于孩子他妈这样的体弱者都能大补。

“想一想,都觉得美。”

看着村子北面那村里唯一的砖瓦屋子,苟牧更坚信,世上各种事情不由人作主。

但遇到事儿时,唯有拿出舍命之勇气来与命运相抗衡。

眼前的房子是村长老爷爷的住所,也是村里的小孩子们上学、读书的地方。

村长老爷爷管村里的田粮、赋税和劳役等,并且负责教小孩读书。

苟牧小时候就在这儿读书,大儿子阿揭是这样。

现在,小儿子阿不也要过来了。

在村长老爷爷那儿用了五十颗鸭蛋和两只母鸭抵交了学费后,苟牧在小儿子的姓名一栏上郑重写下了“苟布”二字。

“记住,你叫‘苟布’,不是‘苟不’!”

苟牧强调了三遍。

返回家的路上,阿不兴高采烈,因为自己终于要读书识字了。

现在自己还没进学堂,就已经能数到四十多了。

“爸爸,为什么您要讲三遍?

“第一遍您是在上学时讲的。

“第二遍您是在替我报名时讲的。

“第三遍是在刚刚讲的。

“其实第一遍我就记住了!”

苟牧走在前头嘿嘿两声,却是笑而不语。

——

阿布在学堂上学,只上“上午”这半天,时间不能太长。

因为家里有一大堆的事情。

其实并非阿布是这样,所有其他农家小孩也都这样。

农村的事儿多,虽然地里刨不出几个钱来。

由于只有半天,阿布在课堂上用心记忆,回家的路上慢慢背诵村长老爷爷讲的东西。

至于温故知新,那只有在路上和家里进行。

这“鸡鸭鹅”几个字怎么写?

家里有几只鸭子?

每次喂鸭子要多少瓜勺的谷糠和几把碎米粒?

诸如此类的问题,阿布慢慢地都懂了。

现在,他数数已经能流利地数到一百。

点鸭子从来没错过,哪怕这些鸭子总是游来游去的。

而且,学会写字后,苟布知道了全家人的名字的写法。

他知道了四兄弟姊妹“揭布开锅”的美好寓意。

他也知道了妈妈的名字,原来叫她叫做“苟十娘”。

这还是妈妈嫁过来后改姓的。

回到家,给卧病在床的问好后,阿布先是来到三棵柳树边看鸭子、数鸭子、捡鸭蛋。

他将三只母鸭和三只公鸭关在一起,因为它们生的蛋才能生出小鸭子。

这还是那送快递的陶小天大爷告诉自己的。

每隔个把月、最长两个月,就能看到他老人家在村里串巷子,卖东西。

他老人家还说,孵蛋时要将蛋放到堂屋的火塘边、再用烂棉花包裹起来。

再等上个把月左右,毛茸茸的小鸭子就出来了。

有些蛋因不明原因坏掉,对此也不必扔掉,因为这样的鸭蛋胎也是能吃的。

特别是放些盐巴后,那味道美滋滋的。

半山村的人都叫这美食为“鸭胎”,以此为傲,只有那陶大爷觉得半山村的这美食太过恶心,难怪整个村都这么穷。

对于这奸商的评价,阿不不以为然,虽然他前面关于如何孵育小鸭子的指导挺好的。

孵出的小鸭子要如何喂养,这不必请教那奸商,因为妈妈苟十娘就知道。

苟十娘说,每天喂上五到六次稀淡的糙米糊。

待长大后再喂上一些稍浓的糙米糊,能自食其力的小鸭子就出笼了。

——

这些小鸭子可以拿出去卖,但陶小天大爷来到院子外的三棵树下,找阿布打商量。

“阿布,如果你卖鸭子苗的话,我这个老人家就会少几天的收入。

“少几天的收入,我老人家就会饿几顿饭。”

陶小天大爷说得可怜兮兮的。

但阿布一脸的不相信。

这老东西老是骗人。

他说自己老,年龄和村长老爷爷一样大。

可是,村长老爷爷那老态龙钟的样子,简直可以做陶小天大爷的爸爸了。

“你看你脸上的皱纹很少,而光头还是一样可以反射阳光。

“而且,脸上一根胡子都没有,就好像年轻的后生一样。”

阿布边喂养鸭子,边在心里计数,他觉得这是一个学以致用的好办法。

见阿布一脸鄙夷的表情,陶小天大爷很不爽地站了起来。

“你看,我好瘦的!”

他脱掉了衣衫,露出精干的八块腹肌,硬是一点儿下塌的皮褶子都没有。

而且,陶小天大爷的胸大肌还高高隆起,就好像王隔壁爷爷家曾经的那只公猪一样强壮。

那股气势,简直比当时的王隔壁爷爷还威风凛凛。

——

遗憾的是,王隔壁爷爷已经死了。

他被官府抓住,说是没有营业执照,没有获得营业许可证,并且在各地非法流窜远远超过三次以上。

缴纳了二十两银子的罚款,回来后的王隔壁爷爷气愤不过,很快就死了。

据说,他老人家死的时候脸都是乌七八黑的,就好像麻子扩张了一样。

现在,他爷爷的坟头的草都长起来了。

王隔壁爷爷那头威风凛凛的公猪,则被王麻子给宰掉了。

因为王麻子叔叔只对养母猪有兴趣,对于公猪配种却兴致怏怏。

——

那天上午,喜鹊在叫。

王麻子叔叔给苟牧家里送来两斤公猪肉。

当时爸爸立刻就开始切肉下锅和熬煮。

到了晚上吃的时候,那肉还是坚硬得如同牛皮一样。

阿布用力咬,拼命咀嚼,勉强能吃下去。

爸爸有豁牙,不能啃,硬是一块也没吃下去,气得爸爸笑骂王麻子居心叵测。

“这狗日的,明明知道自己门牙少了一颗,还用这玩意儿来调笑老子!”

老爸将那块嚼得不像样子的公猪肉扔到地上。

小旺早已在那儿等候多时。

那天晚上,阿布吃了三块,阿揭好些吃了七块,其他人一块都没吃下去。

爸爸重新炒了蛋,做了蛋汤。

——

哪知道第二天王麻子叔叔又过来了,而且这次送来了十几斤公猪肉。

“狗日的王麻子,老子昨晚嚼了上百下,硬是一块都没吃下去!

“你现在还用这玩意儿来调笑老子!”

王麻子叔叔听到后,扑哧一声,大笑起来。

他说道,“我和你一样,一块也吃不下。

“否则,你以为那公猪肉好吃,我还到处送人?!

“现在哪家养狗,我就送十斤。

“你家我是第一个送!”

说完,王麻子叔叔将一块猪肉扔到小旺面前。

小旺瞧了王麻子一眼,转身来到苟牧脚下。

“我x,你这小旺!狗眼看人低!”

王麻子叔叔将那堆公猪肉放到桌子上,转身离开。

“到时候你和二狗子去打猎,记得叫上我啊!”

离开之时,王麻子叔叔还往后摆摆手。

“好的!”

苟牧答应一声,将一小块公猪肉扔到一个碗里。

朝小旺点了下头。

小旺哼哧哼哧地咬了起来。

那段时间,小旺吃了十斤公猪肉,身体都壮实了一小圈。

——

而比起壮实了一小圈的小旺,阿布觉得眼前的陶小天大爷似乎要更强壮。

因此,对于陶小天大爷的那番话,他是拼命摇头,一点儿都不住。

“你再看看!”

陶小天大爷深吸了一口气,其腹部凹陷,八块腹肌不见。

再吸一口气,胸大肌不见,露出了瘦骨嶙峋般的胸前排骨。

当吸到第三口气的时候,这陶小天大爷竟然连脸上的皱纹都赤露了出来,就好像村长老爷爷的皱纹一样。

“咦,你这变戏法的本领真高。”

虽然是假的,但这手变化还是让阿布很佩服,笑出声来。

“你想不想学?”

陶小天大爷一脸热切地看着阿布。

“不学!”

阿布坚决地摇了下头。

“为什么?!”陶小天大爷一脸的难以置信。

多少人求着老子学习武艺,可是老爷爷我就是不答应。

现在老爷爷来诱惑你,你小子倒是三番五次地拒绝!

“你能让我吸一口气,就变成大胖子不?”阿布问道。

陶小天大爷摇了下头。

“你能让我吸一口气,就变成一只鸭子或“小松”鼠不?”阿布继续问道。

陶小天大爷又摇了下头。

阿布失望地抚摸着“小松”的脑袋,开始了最后一问。

“你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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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吸一口气,就治好我妈的病不?”阿布再次问道。

陶小天大爷再次摇了下头。

“所以啊,我不想要你教我变戏法。

“不如你教我如何继续孵小鸭子苗。

“或者,你会公猪配种不?

“王隔壁爷爷到处走走逛逛,骑在那公猪上,比你这俩腿走路、还要挑担子威风多了。”

曾经的那一幕,阿布仍然记忆犹新。

当然,阿布还是答应陶大爷不卖小鸭子苗。

这不仅是因为陶大爷要求,还是因为家里只有大的雁鸭才能出栏,还要用母雁鸭孵蛋卖。

怎么有空闲去售卖小鸭子苗啊?

最多也就是村里的大人或小伙伴们要几只,但这不至于饿得强壮的陶小天大爷皮包骨吧?

——

退一万步说,阿布就是想要售卖小鸭子苗,也得有工具运送啊。

父亲并没有陶小天大爷那种能搞快递的功夫。

当然,如果说“慢递”,那倒是有一个,即“矮脚山马”。

因为爸爸要去离家不太远的曹家圩镇卖鸭蛋、大公鸭子和大母鸭子,老是走路和挑担子不是一回事儿。

于是,他就从镇上买回来了一只成年的矮脚山马。

它个子确实矮小,比六岁多的阿布高不了多少。

虽然个子不高,但矮脚山马粗壮结实,走路平缓,走起路来不摇不晃,这样马背上的篮子和它里面的鸭蛋就不会摇晃或打烂。

而且,矮脚山马性格很温和,即使四岁的阿开用矮凳垫脚慢慢爬上去,矮脚山马也是很安安静静地等着。

一声令下后,矮脚山马就会慢腾腾地往前走。

无论阿开或其他人再怎么样使劲,它也都是如此。

至于用皮鞭,那是不可能的。

只有犯错了,才会挨皮鞭。

阿布觉得,矮脚山马似乎从来都不多事,从来都不会错误,简直比阿揭和自己还要优秀。

就是“小旺”这只狗偶尔骑到它的背上,它也不着恼,就是那样安安静静的。

——

阿布骑过一次矮脚山马,当时它刚刚被爸爸买回来进屋,阿布就因为好奇而尝试了一次。

后来主要是因为矮脚山马实在有些慢,并且阿布太忙,所以就不再骑它了。

矮脚山马能耐不强,但喂食倒是挺简单的。

将其放到梯田边,现实它两次不要吃附近的庄稼后,矮脚山马就在各处田埂和荒地上自行找东西吃。

芨芨草、芦苇、红柳等,都是矮脚山马爱吃的食物。

对于菜畦里的番薯和番薯藤,矮脚山马也爱吃。

但这些是准备给它过冬的。

当然,矮脚山马有时也打滚,驱散蚊蝇,或在柳树下等地方擦痒,但这些都不是事儿。

矮脚山马的这些习性,几乎和家里的长角水牛一样。

看牛、放羊和牧马这样的活计,对阿布来讲并不难,其哥哥阿揭甚至更清楚,但后者年龄大了,要更多地开始干一小点儿大人的活。

山里空旷的地方很多,只要将它们往那儿一放,然后到下午收回来就是了。

而此时,如果没有出去打猎,小旺也会在旁边帮忙照看。

家里的牛是爸爸的最爱之一,经常由爸爸亲自打理。

爸爸对老牛的关照,甚至可以和小旺相媲美,因为没有老牛,家里的田地没法耕。

家里还有一头弯角山羊,这样“牛羊马”都齐全了。

之所以家里有弯角山羊,主要是因为妈妈和阿锅身子弱,爸爸就想办法弄了头母羊回来。

弯角山羊食性比牛马还要杂,甚至还会上树,但它产的奶倒是挺多的,甚至每年还能产一只小山羊。

因此,照顾弯角山羊对阿布来讲是轻而易举的。

就是让弯角山羊给阿锅喂奶,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阿布会铺上干净的草,将其放倒,然后让阿锅伏在弯角山羊的腹部吸吮。

自从有了弯角山羊后,阿锅身子好多。

——

深秋来临,放学回家。

半路的田埂上,阿布又遇到了来到村里串巷子的陶小天大爷。

以往看到阿布,他老人家都乐呵呵的。

但自从阿布提了公猪配种后,这老头子兼奸商就对自己爱理不理,但阿布也不是太在意,总觉得这老东西一肚子的坏水。

田埂那头,阿布看到不少小伙伴围着陶小天大爷的两个扁筐,它们里面有一群新的苗子。

不像小鸡苗子,也不小鸭苗子,因为它们个头比小鸭子苗大多了。

阿布没有见过,好奇地留了下来。

“这是什么,小天大爷?”阿布好奇地问道。

“这是你爹!”陶小天大爷翻白眼。

这奸商总是和自己不对付。

阿布既不离开,也不羞恼,只是对陶大爷同样地以翻白眼回击。

见到这小子如此顽劣,陶小天大爷很是不爽。

他蹲了下来,将一只新苗子的脖子抓起,将其嘴扮开。

阿布也蹲下来,仔细打量。

那里面只有很细碎的牙齿,显然是娃娃的牙齿。

“你看,你爹连牙齿都没长好,”陶小天大爷指着新苗子的牙口再次说道。

“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和我爹一样。”

阿布很平淡地回击。

自从有了和陶小天大爷的第一次战斗的胜利后,阿布总是觉得自己斗志昂扬,而且每次都收获颇丰。

阿布现在已经明白,不要因为动怒而与人斗嘴。

——

村子里,半上午的田埂上,陶大爷站了起来吆喝,“来啊,大家快来看,大家快来瞧。

“大人瞧一眼五谷丰登,瞧两眼六畜兴旺。

“小孩瞧一眼村里称霸,瞧两眼村里称王。”

对于称王称霸的事情,当然是小孩子们的最爱。

大家纷纷问起这是什么东西。

原来这是“新会烧鹅”,据说来自一个叫【新会】的遥远地方。

至于新会究竟在哪儿,半山村没人知道。

这糟老头子真是见多识广啊,阿布对他的这一点很佩服。

“陶大爷,这名字叫‘烧鹅’,是不是和烧鸡一样,长大后用来烤了吃的?”二狗子叔叔恰好路过,也挺好奇。

他也叫陶小天“大爷”。

其实,这儿的老老小小,除了村长老爷爷外,全都叫他“大爷”。

就好像在称呼他为“掌柜”、“东家”或“董事长”一样。

“切,见识浅薄!”陶大爷咄了一口。

“其名字来源,不仅仅是因为其做法,更重要的是因为这鹅有十分之一的机会变得很凶猛,人见人欺,狗见狗愁。”

“新会烧鹅”很凶猛,据说有的地方简直可以和丛林后面的老虎、狼和老鹰这三大猛兽相媲美。

二狗子叔叔是一个乡下人,对此一无所知,自然也不着恼。

“可是,那十分之九是什么呢?”他继续问道。

“就是变成一只呆头鹅,和那矮脚山马一样傻里傻气的。”

听到这儿,很多小孩开始变得兴趣怏怏,想要离开。

二狗子叔叔则只是看了看,也没多大兴趣。

整个村里,就以他主要以打猎和捕鱼等为主,偶尔采采草药,连种的庄稼都挺少。

要养鹅?二狗子叔叔才不干呢!

因为失手的机会很大,但到手的机会很少,围拢的小伙伴们也快要离开。

但阿布留了下来。

——

现在阿布有“小松”,爸爸有小旺,小锅有弯角山羊,家里只有妈妈、阿揭和阿开没有喜欢的宠物。

妈妈是没办法喜欢,阿揭只喜欢在田野里和花花草草打交道,已经是个种田的半个能手了,只有阿开适合养宠物,但她没有。

当阿开出生时,俩兄弟曾经编织了花篮,那还是阿揭带头的。

现在如果送一只呆头鹅给阿开,她肯定开心。

哪怕是头呆着鹅,她也会开心。

想到这里,阿布高声叫住了大家,“大家别走,我有个主意。”

哥哥阿揭是村里的孩子王,他制作的条藤最好,打人最疼。

连带地,弟弟阿布也很有一些说服力。

“大家每人买一只,到时候大家来拼一下,看谁家的呆头鹅最凶,那我们就服它为村里的霸王,好不好?”

阿布叫唤了起来,然后转头看向陶小天大爷。

“陶大爷,我们如果很多很多人拼着买,你有没有优惠?

“你要是卖不出去,可能这些呆头鹅都要饿死,而你也要饿得皮包骨了。”

阿布好心好意地说道。

“就是你饿死,就是你全家饿死,我也不会饿死,我的呆头鹅更不会饿死!”

陶小天大爷很生气,对阿布没有好脸色。

但不管怎么样,来的就是客。

看到阿布等人想要离开,陶小天大爷叫道,“好了,好了,十文钱一只。

“你们先抱回去,然后再给我钱!”

阿布停下了脚步,转头问道,“我没带钱,回家去取,怎么样?”

这点零花钱,是爸爸妈妈给的。

每个月十文钱报酬,几年下来阿布也有几两银子了。

陶小天大爷喊道,“当场交易,赊账需要支付手续费和回头息。

“如果是分期,那回头息要加倍。”

对于这些,阿布都不熟悉,还是作势离开,因为里面看样子又有一个自己搞不懂的陷阱。

看到这儿,陶小天大爷继续叫道,“好啦!好啦!现在九折优惠大酬宾,所有的手续费和回头息全部免除。

“到时候,我到你们家去收账就是了。”

已经降价到九文钱,阿布一个月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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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钱剩余。

阿布很是心动,问了一下饲养“新会烧鹅”的方法,就选了一只抱回家。

——

看到阿布抱来的呆头鹅苗,历来板着脸的阿开很是开心,眉开眼笑的。

毕竟是女孩子,就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

阿布又将陶小天大爷关于这鹅要如何饲养的方法原封不动地讲了一下。

阿开有些为难的样子,说自己从来没养过,怕养坏。

很自然地,阿布说自己会帮忙一下的。

“但必须要亲自养育,否则就不亲近了。”

这是妈妈说的,也是阿布的经验之谈。

他虽然年纪并不大,但养小动物的经验还挺丰富的。

又是层林尽染的时候,阿布和哥哥和阿揭一起,来到田间和丛林等地,给包括“小松”在类的各类动物囤积了大量的食物。

仅是松子就有四大筐,更不要说一担一担的番薯和番薯藤了。

凭借十一岁的阿揭和九岁的阿布不断增长的的身子和见识,做这些事情已驾轻就熟。

他俩合力将一筐番薯装上矮脚山马的背上,然后它就自行慢腾腾地回家,从来没有出过差错,而老牛和山羊也能帮助驮东西。

——

而两兄弟干活的时候,小开偶尔也会过来一起帮忙,而那只呆头鹅也会过来凑热闹。

这来自“新会”那遥远地方的呆头鹅,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半山一霸”。

半山村是偏远山村,每家每户都养有禽畜,其中自然少不了猫狗。

阿开和阿锅要隔三差五地出门打猪菜,摘覆盆子,六岁后还要到村里去上学等。

出门在外,难免都少不了要经过一些险要的地方,哪怕是在村里。

为此,大人出门时一般都配备棍子,但小孩子拿个棍子并不顶用,因为人小力单。

这时如果有一名忠诚的护卫在身边,那安全系数就高多了,而呆头鹅就是阿开的忠诚护卫。

阿开在哪儿,呆头鹅就在哪儿。

即使阿开上厕所的时候,呆头鹅也要跟着。

而睡觉的时候,呆头鹅必须睡在阿开的床边。

阿开可是和阿锅睡在一起,因为后者已经长大了。

再者,妈妈身体有病,爸爸要经常起床照顾妈妈,所以从阿锅两岁起就和姐姐阿开睡在一起了。

如果阿锅想睡觉到床外边,呆头鹅就会跳上床,将阿锅给扯到里边去睡觉。

村长老爷爷的孙子也买了一只呆头鹅,同样身材高大、个性凶猛。

他在村里耀武扬威,大喊说,“这是阿布说的,每家每户都要多多出来拼一下。”

他已经挑战了村里所有其他的鹅,就差阿开这只了。

但阿开不喜欢这样,觉得这样毫无意义。

但在放学的路上,那孙子截住了阿开和她的呆头鹅,而其身边自然少不了那“九战九胜”的“新会烧鹅“。

“【威鹅】,替我去干它!”村长老爷爷的孙子替它的呆头鹅取了一个霸气的名字。

“【大白】,跟我跑!”

阿开拔腿就跑;她也学着哥哥,给自己的宠物取了个名字,一个很形象的名字。

此时,看着前面的阿锅,大白在后面紧追。

再后面,则是那孙子和他的【威鹅】穷追不舍。

往前急速奔行了好几十米,阿开停了下来。

“站住!”阿开叫道。

大白立马停在她身边。

后面,那孙子和他的【威鹅】刹车不及,一时有些趔趄。

“大白,给我向前攻击!”

阿开手一指,大白就向着正追击而来的【威鹅】冲击而去。

向前一伸!

再一啄!

嘎!嘎!嘎!

【威鹅】落荒而逃。

阿开眉开眼笑。

而村长老爷爷那孙子气急败坏,朝着威鹅紧追而去。

从此,阿开和大白可以在半山村的“鹅界”横着走。

这样的欲擒故纵做法,是阿开和俩哥哥商量了好久才制定出来的战术。

今日一试,果然不同凡响!

——

“大白”在村里已经是一霸,但在家里它并不是老大。

老牛体形庞大、稍不经意来一蹶子。

短脚山马老老实实,但偶尔也会有脾气。

弯角山羊身材也不小,如果发脾气用脑袋顶的,就是“大白”也扛不住。

对于那三个庞然大物,“大白”一般不屑于比拼,但对于个子小小的小旺,“大白”觉得对方不买账,就是小旺的错。

于是,一鹅一狗,经常在院子里对垒。

一个咧嘴,张牙舞爪。

一个张开翅膀,试图腾空而起。

在正面的对抗中,不管大白的一啄是如何的快若闪电,但在小旺的爪子前面,经常要丢失一些羽毛。

经过长期的作战,“大白”发现,小旺唯一的弱点是它的屁股。

但这个弱点并不是太严重,因为小旺转身灵活,很容易就转过身来,形成双方的正面对抗。

而且小旺的修为还在二者的对垒中不断长进,因为它甚至学会了“无影脚”。

真不知道它是从哪儿学习的,还是天生就会的。

这个动作很是诡异。

即大白偷偷摸摸来到小旺后面,准备展开偷袭时,小旺假装不察。

而当大白张大翅膀、伸长脖子想要啄的时候,小旺就顺势腾空而起。

其身子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

半空中,身子并不失去平衡,并且后腿要先于前腿落下。

这叫做“以高击下,以重压轻”。

此时大白就会有些慌张,因为它失去了自己祖先曾引以为傲的制空权。

现在“空军”开始攻击“陆军”。

“陆军”惊慌失措,展翅欲飞。

“啪!”

一只狗爪子——并且是右后腿——攻击在大白身上。

大白飘飞了几根羽毛。

“嘎!”

“嘎!”

“嘎!”

大白落荒而逃,就好像曾经的“威鹅”一样。

“大白”会跑到了阿开的怀里,寻求安慰。

阿开此时会蹲了下来,抱住“大白”的脖子。

“大白”一将脖子埋到了阿开的颈项上,阿开就会朝小旺射出恶狠狠的眼神。

此时,小旺会假装不知,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

或许是有人撑腰,或许是有些健忘,或者是对家庭地位过于热衷,在与小旺的战斗中,虽然“大白”败多胜少,但它从来不怯场。

失败过三天后,它就又会为了某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而与小旺对抗。

“我要吃的糙米糊被你吃了一口。”

“你今天没吃,但你看了我的碗一眼。”

“你吃着自己碗里的,还看着我的碗里的!”

“阿开今天竟然看了你一眼。”

“你竟然走到了阿开的身边,太过分了!”

……

一鹅一狗的战斗又要重新开始。

或许,大白认为自己永远应当有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和独占的领地吧。

可是,这种愿望小旺并不承认,除了一部分。

家里的那群雁鸭自然不例外。

虽然它们数量多,但并不团结,是一盘散沙。

大白将鸭头制服,然后就能在整个鸭群中耀武扬威了。

对此,“大白”很爽,但阿布不开心。

因为雁鸭群受惊,产蛋量下降,食欲不振。

这可是要命的东西。

于是,犯了错误的大白要接受苟家的家规处罚。

“禁锢三天。”

“禁食三天。”

“禁止和阿开接触三天。”

经过多次的纠正和调整,“大白”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正确的角色定位。

“可以接触,不可以骚扰,但作为首领,要为苟家雁鸭群的鸭蛋产量提升而作出自己独特的贡献。”

大白开始隐隐明白了自己在苟家家禽界的定位。

——

苟家的“禽界”除了雁鸭群和大呆头鹅,还有一位来得有些意外的成员。

这是一只老母鸡。

因为阿布在孵蛋时,将一只有些小的鸭蛋给一起孵化,结果竟然出来了一只小鸡仔。

后来这鸡仔慢慢长大,却变成了一只母鸡。

这只母鸡产蛋量不错,和其他的母鸭相一致。

当然,鸡蛋永远比不上鸭蛋大。

此外,由于长期和雁鸭们混在一起,这只老母鸡会游水,爱和其他的鸭子打交道,但鸭群的各位成员对这只奇怪的物种有隐隐的排斥。

为此,母鸡就是茶饭不思,产蛋量直线下降。

后来阿布觉得这样对老母鸡的生产和生育情况不好,于是就在小溪边墙角处的泥巴灶旁边给它做了个窝。

相应地,它也就成为了“大白”的跟班。

而在苟家,这只跟班的角色很尴尬。

它孤孤单单的,除了阿布没人在意它。

即使要卖出去,少数几个鸡蛋或一只老母鸡,也不顶用。

“还不如给家里炖老母鸡药膳汤喝,”阿揭说道。

他已经说了好几次,现在他的兴趣已经转向了中医药炖老母鸡的膳食调理。

因为他认识了二三十种药材,并且希望治好妈妈的病。

后者是全家人共同的心愿。

虽然陶大爷宣判了最坏的结果,但全家人对此倒是不太放在心上。

炖老母鸡汤以给妈妈和小锅补补身子,正是因为他想展示身手。

对此,爸爸没同意,要他在没学好前不准在家人面前乱用药。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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