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月》

第十章 金丹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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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灵子已去月余,躁动中的弟子,逐渐归于平静。丹鼎派后殿之中,百灵钻研丹道,进步神速,数月之功如抵廿载。飞鸿苦练箭术,时常外出狩猎,这日谷外归来,巧遇松明子,盛情邀约下,松明子终染烟火,自此派中子弟,篝火嬉闹不亦乐乎,太虚殿内,阳光侵来尘粉洋洋!

西塘镇,江枫已忍无可忍,刘石袅为非作歹,凶恶之况愈演愈烈,四海游客纷纷止步,镇中百姓闭门不出,既是牲畜不若灭了,江枫如是想,便仗剑杀入,剑光涌动肢体从飞,魔徒们鬼哭狼嚎,朱一阁神色仓皇,颤颤巍巍跑进主殿,拜在刘石袅跟前。“殿主,外面有人杀来了,小的们挡不住啊!”

“着什么急,死了些混混而已,随我去密室吧!”刘石袅嘴角上扬,露出得意之色,转身按动机关,石台移动入口显现,二人藏了进去。江枫杀得急切,临于当空催动法术,裙袖飞舞之际,巨剑鳞次栉比,随手一挥覆盖魔巢,剑光过后,房林瓦舍尽数倒塌,定眼望去恐无活物。江枫正欲平复心情,恰此时一黑袍之人,从瓦砾中脱身而出,细看之下正是魔主。

“孽障休逃!”江枫御剑追逐而去,桀桀之声从远处传来,魔主掏出丹药符咒,亡命奔逃,其行所向又是断情山脉,江枫于心中暗自提防。

江枫追逐魔主离去后,刘石袅从密室中爬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向朱一阁,兴奋的说道:“你我又立下了功劳,等候魔主赏赐吧,哈哈哈……”

“殿主英明,殿主神武!”朱一阁弓着身躯,慌忙在一旁附和。

亡命奔逃一日,魔主已现疲态,奈何到了断情山,也未能甩掉江枫,如今盘旋力不从心。江枫于后冷笑,广袖随手翻飞,巨剑冲着魔主而去,眼见就要刺个对穿,却被一柄浮尘扫下,江枫暗吃一惊,这浮尘好生熟悉,回想起剑冢幻境,这白袍之人,正是偷袭师祖的贼人,屏息凝神望去,却看不清嘴脸。

江枫祭出碧女剑,高声斥责道:“仙风道骨,却践行苟且,奈何不敢以真面示人!”魔主趁着机会,悄悄的溜走了,良久,不见白袍回应,“哈哈哈……”江枫大笑起来,白发飘荡气势拔高,碧女剑倾撒竹辉珑璁作响,天地灵气浩瀚而来,风暴徒然而生,白袍之人神色沉重,忙执浮尘,于身前刻画,龟甲符号金芒闪烁,恰此时,一柄通体碧绿的巨剑,映着山水飞驰而来,白袍之人打出浮尘,巨型龟甲挡在身前,碰撞爆出层层光环,切割着天空与大地,良久方才耗尽威势。

双方复立,仅龟甲术,无法确定白袍身份,以此抵挡人剑合一,江枫对白袍修为,已经有所了解,心想就打你个返璞归真,提剑近前,挥砍拔刺招招要害,裹挟威能毁天灭地,白袍之人躲闪腾挪,时时浮尘打出,兵器交接光波叠荡,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两人终是有所顾忌,便从昆仑战至北冥。

漆黑的天空,电闪雷鸣,巨大的剑光,烁着死亡的气息,掀起滔天的巨浪,一条巨鲲,收缩着万丈身躯,拼命的钻向海底。江枫咬住白袍,胜负既是生死,二人复又战至东海,浮尘一点海面巨陷,只把龙宫打的粉碎,一条金龙,窜出海底直飞九天。白袍之人似有所想,径直引着江枫,随着金龙而去,纵横的剑气,给金龙添了不少颜色。

九天之上,灵霄殿内,若干仙女嬉戏,天帝饮着月酿,开怀之际,一人舞于仙霓之上,宆柱峰峦紫气滚滚,如有金龙攀云直上,纵情处四方皆歇,天帝亦是目不转睛,下方仙女无不妒恨,舞者正是嫦娥,如此情景“宆柱峰峦滚紫垚,金鳞赤须贺倪霄。飞琼何当纵情舞,羞怯天宫几万娇。”

众人迷恋之时,变故突生,南天门外一路奔告,一条金龙,径直飞向灵霄宝殿,于天帝前幻化成人,竟是那东海龙王,一身狼狈抚胸痛哭。“禀告天帝,我那东海龙宫,已毁于江枫之手,此时他正与人杀将过来!”话音刚落,一柄巨剑,扫向天庭宫阙,天帝登时震怒,化出万丈身躯,向着江枫抓去。江枫已战入佳境,待到天庭火上添油,以一战二不落下风,江枫瞳中剑光烁烁,浓浓的剑道之境,无论凡尘,天下之剑尽皆响应。

丹鼎派后山之上,长风看着凝霜剑,冥冥间有所感悟,而那九霄争斗之中,天帝已然赞叹,江枫突然立定,正酝酿着剑仙门绝学,碧女剑一分为二,剑化天地交接阴阳,江枫立于其中,似剑似人,天地人在演化之中,天帝惊骇之际,白袍划破虚空,形势危急,天帝忙丢出往生镜,时空犹如凝固,又风起云涌,恍惚间似有一女子,欢笑着向江枫奔去。

“碧女……!”江枫从意境中醒来,怀抱着眼前女子,一切都那么真实,此时白袍之人,已从虚空遁逃,天帝驱动法术,将往生镜和江枫,向着东海荒岛抛去。天帝伫立半晌之后,才从后怕之中回过神来,这剑仙门一气三清剑,若于今日江枫用出,怕是整个天庭,都将灰飞烟灭,如今舍了无上灵宝,心中虽是气愤,也唯有盼着,多困江枫些时日了。

丹鼎派后殿,丹灵子归来,但见百灵演练丹道,神色颇是欢愉,飞鸿正在一旁观看,突然间的失败,让百灵措手不及,一时间灰头土脸,忙钻进飞鸿怀中,娇羞之际吐着舌头,丹灵子大笑起来,飞鸿刚欲开口,丹灵子开心的说道:“进步倒是神速,不妨于丹会之上,和他们比试比试,此次各派皆会前来,交流观赏之余,设些彩头以示鼓励。”百灵闻音,脱怀而出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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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时光荏苒,此时已是暮秋天气,金丹盛会的日期,终是昭告出来,另着若干弟子,前去各派送信。秋风瑟瑟,夕月对月长嗟,冬雪菲菲,大地银装素裹,一袭白裘掩于圣洁之中,只是不知那山上的人儿,可曾心疼怜惜,终是等到草儿探出头来,夕月才发现,春天又来了。

丹鼎派内,恢复了往日生机,金丹盛会的日期,便定在三月初三,随着时日的临近,派中越发热闹了,窗花彩灯,甜品糕点,茶水酒宴,弟子们皆忙活着,仿佛民间过节一般,百灵等待之中信心满满。三月初三,门派于谷外接待,不时有弟子传信。“报……,文始派掌门,携众弟子到访!”

时至晌午,文始派掌门妙道真人,少阳派掌门紫府真人,符箓派掌门玄霄子……,在太虚殿内齐聚,待安排好居室,众人去往丹台,宣布比试细节。比试分为三场,于三日内完成,魁首可拜入丹灵子门下,同时各派设有彩头,此时正有一人,于场地前宣告:“文始派,玄天玉镜,上等法器!”场下议论纷纷,此镜可窥察天机,亦可镇定心神,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众人尚未缓过神来,“少阳派,逐日弓,上等法器!”场下静谧严肃起来,“符箓派,劫后草一株!”

听到此处,飞鸿抓起百灵的手,深情的看了看百灵,鼓励之中带着肯定,远处的夕月,按奈不住内心的激动,终是来到百灵身旁,似恳切似哀求,百灵暗自咬了咬牙。这第一场比试,就在当日午后举行,比试控火之术,丹台上近百名弟子参加,过了此关者,即可参与明日的比试,众门派弟子分布在台下,也有熟络之人,给与台上鼓励。各派掌门,皆在中央的看台上观看,众长老在台上作为裁判。钟鸣为令,参赛的弟子,需在规定的时间内生火,按照指令控制火势,幻化各种形状,便可评出优劣。

“咚……”一声钟响,那丹台之上,弟子们忙着生火,有人掏出火石,时而吹风时而摩擦,有人打开琉璃瓶子,竟从中倒出炽热的岩浆。“我觉得,此次定是云飞胜出!”看台之上,有人笃定而言,附近众人,皆是颔首认同,果见云飞之处,竟催生了真火,火焰在手指上跳动,而让众长老吃惊的是,百灵随手弄出了火焰,那火焰生生不息。

“咚……”一声钟响,若干人苦笑起来,这往日里,生火如同儿戏,未曾想今日,竟会失败离场,比试进入了下个环节,三刻钟内控制火势,不得发生变化,台上弟子调用真气,仔细控制着火势,不时拭去额头的汗水,台上紧张之际,台下亦是屏息凝神,各派弟子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些声响来,有一些内急之人,此刻憋得嘴歪眼斜。

“咚……”一声钟响,半数弟子怏怏离场,众长老正在评议,丹灵子看向百灵,眼神中甚是期待。文火和武火的演换,是现在比试的环节,那丹台之上,尚余四十位弟子,皆在努力控制火势,随着指令的变换,不少弟子悔恨平时。那云飞之处,有几位弟子,从比试以来,便十分优秀,倒是引得台下颇多关注。

“咚……”一声钟响,台上参赛者,又少了半数,丹鼎派各位长老,皆看向得意弟子,嘴角笑意盈盈,结果应是十分满意。这最后的比试,亦是最难的环节,台上参赛者,需按指令控制火焰,幻化成各种形状。百灵此时得心应手,周遭参赛之人,却时因不及而被淘汰,台下常有惋惜之声。

“咚……”一声钟响,比赛终于落幕,参赛百人,如今只余七人,看那众长老神色,似乎在预料之中。这比赛过后,竟然更热闹了,各门各派的弟子,忙着交流交易,直至推杯问盏,百灵处便聚了不少人,男男女女似是花痴,飞鸿在心底吃起醋来,倒是夕月躲闪的早,此刻落得清静。

一夜灯红,众门派的弟子,却早早地聚拢在丹台,期待着第二场的比试,似乎有人起了劲,竟设下赌台,见没有大碍,各门派也就放任了。这第二场比试,比的是耐力和定力,松明子讲求的清净和淡泊,怕是有意训练派中弟子。而今比试的内容,是让参赛者静坐,所有观看之人,皆可走上台前,于十丈外干扰,全然不限规则,但凡有参赛者,注意力被吸引,闯关便告失败。众人知晓规则,顿时沸腾起来,尽皆跃跃欲试。

且看这台上参赛者,云飞(大长老弟子)、秦宝儿(二长老弟子)、慕野(三长老弟子)、宣昀(四长老弟子)、晴羽(五长老弟子)、百灵,另有一女娃儿,众人不知底细,但见松明子神色,似乎早有安排。待参赛之人坐定,台下就压起宝来,钟声一响,比赛开始,然而一刻时辰过去,并未有人上前干扰,一时之间竟然尬场,突然间有一弟子,从台下被扔了上来,众人看向扔他之人,正是文始派的骆骏,此人眉清目秀,体态修长,仪表堂堂,正是当代领军魁首,随着众人哄笑,被扔之人傻坐在地,台下一片咦声,终是有人坐不住了。

比试热闹之际,后山断崖处,长风突然有所感悟,凝霜终是悬于身前,剑光犹如赤焰燃烧,一柄巨剑冲天而起,所过之处皆有惊雷。丹台之上,不知哪派的弟子,正跳着鸭子舞,台下哄然大笑,台上却屏息不动。倒是这惊雷,引得各位掌门人,皆看向后崖处,丹灵子捋着胡子,开怀畅笑。夕月此时心中砰砰,渴望之中迫不及待,飞鸿于侧亦是兴奋,竟捶打起大毛来,大毛受到感染,捶胸大笑起来,飞鸿飞身跃起,正欲阻止大毛出声,可为时已晚,百灵已经看了过来,台下顿时一片惋惜。

夕月见状,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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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喜悦,缓缓飘落台前,婀娜舞姿伸展开来,整个丹台随着夕月,进入了四季轮回“莺花蝶舞春桃月,碧叶嬉风夏雨池。瑞露金秋燃火菊,玄冬玉雪裹琼枝。”

一舞作罢,众人皆愣在当场,丹灵子亦是怔怔出神,这一场比试,终是所有人都败了!比试过后愈加热闹,打听之声不绝于耳,外来弟子尽皆羡慕,有人想着重拜门庭,松明子引着一众掌门,正在清心殿内议事。

“这姑娘是何底细,还望能如实相告。”紫府真人出口问询。

“是呀,能让我等入其境中,恐非凡尘之人呐!”妙道真人随声附和。

唯有玄霄子,似乎早已知情,松明子只得压低声音,如实相告,几人言毕多有恭敬,那些彩头,突然就不甚心疼了。因为开心,飞鸿带着大毛,外出打了野味,后园内篝火燃起,香飞四野。飞鸿吹奏,百灵指挥,大毛欢舞,夕月添着柴火,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在等待,等待那山上之人。

“夕月姐姐,今日舞蹈好生迷人,能否教授与我?”百灵依在夕月身旁,似是央求实在安慰。

“明日你若胜出,我便倾囊相授,到时还望百灵妹妹,能够指点一二。”夕月看向百灵,心中满是感激,依旧有所哀求。

翌日清晨,迎来最后一场比试,因昨日无人胜出,今日则比试炼丹,通过丹药的品色,来选择最终的魁首,那台上众长老,看向各自的弟子,似乎皆胸有成竹,而那主看台上,丹灵子看向百灵处,捋着胡子笑意盈盈,似乎看到了丹鼎派的未来。所有炼丹的材料,都摆放在丹炉前,要炼制何种丹药,皆可自行选择。

“咚……”一声钟响,比赛开始,这炼丹果真是枯燥,大约几炷香的功夫,看客们皆恍惚欲睡,突然于百灵处,霓云聚雨,紫气翻垚,丹香如春风沐去,看客们从昏睡中惊醒,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众长老已然失色,这参赛者中,唯余云飞处,丹火旺盛,尚有一搏之势。台下只见飞鸿,此时屏住呼吸,不敢弄出声响,半日时辰过去,突然雷光大作,“丹劫!”众人震惊之时,丹灵子已飞身上前,拍起丹炉顶盖,手持紫金葫芦,一阵作法之后,一颗紫气缭绕的金丹,便缓缓飞入葫芦之中。

一众长老惊在当场,不用宣布高下立判,看台上的几个掌门,对着松明子直言恭喜,如此天纵之资,怕是不出数载,便可登顶金丹大道。比赛结束,钟声不停,松明子运气高呼。“我宣布,金丹盛会的魁首是……,百灵姑娘!”台下一片欢呼,飞鸿寻得机会,将百灵揽入怀中,激动之时,虽未有言语,百灵却已觉察,觉察到了飞鸿的骄傲,泪水从眼角滑落,心中却藏着心事。夕月悄悄走到近前,祝福之余,对着百灵万般感谢。

比赛虽已结束,看客们却不嫌热闹,尽皆嚷嚷着,欲要举行拜师仪式,只未曾想,丹灵子走上台前,对着众人宣布一声,便认了徒弟,众人皆是一片咦声,直言太过偏袒。此次金丹盛会,诸多门派捧场,丹鼎派身为东道主,自然不能小气,此后一周内,如有炼丹材料,皆可帮忙炼丹,各派掌门开心不已,终归是裨益多多。

众人散去之后,夕月挽着百灵,如约去了后花园里,在那桃林之下,夕月翩翩起舞,百灵悟得奥妙,舞姿舒展如在昨日,百灵舞罢,夕月亦是赞赏。“妹妹得天独厚,天资过人,不妨赐教一二,也好让姐姐开开眼界。”

百灵受誉,十分开心,便又舞了起来,曼妙的身姿,让人忘却烦恼,桃花飘落,随裙起舞,飞鸿望见,迷醉当场“娇荣无忧嫣香女,灿笑飞花舞蝶裙。此景只应天上有,仙娥何故降凡尘。”

后山断崖处,长风迎风而立,踏剑跃下悬崖,消失在那山霭之中,莫非寻了短见?少顷,突有一人飞向天际,若是江枫在此,定会夸赞,真是剑道第一人也!天空中的长风,正看向夕月,按奈着热火,夕月亦望向天际,泪水侵湿了香腮。长风再也不顾,飞驰而下,抱起夕月,再次飞向天空,风声呼啸而过,夕月舒展双臂,感受着飞翔的快乐……

东海的荒岛之上,江枫静静地伫立,往生镜悬在跟前,那境中的江枫,正和碧女一起嬉戏,二人情浓之时,东王公到来,碧女央求着,江枫欲要留下碧女,却发现自己无法停住,那东王公离去的步伐,江枫陷入了疯狂中,往生镜也跟着闪烁,画面突然发生变化,一颗仙藤正在枯萎,伴随着碧女的哭泣,江枫大喊了起来,却见那枯藤之上,仿佛有泪水滴落,这泪水惊醒了江枫,这一切都曾发生过,时空缓缓地收缩,江枫睁开了眼睛。

这金蝉脱壳之计,让江枫失了目标,只好收下往生镜,御剑而起去往天庭,那南天门外,天帝早已候着,江枫未及言语,天帝便说道:“一切尽在境中,你可自行观看。”

天帝本以为,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哪知江枫扔过镜来。“那日之人,害我宗师祸我宗门,道貌岸然践行苟且,天庭日后莫起邪恶,定斩不饶!”江枫离去,天帝震怒。

余杭城内,大宅之中,隐秘之处,魔主跪在白袍面前。“圣尊,我们已经隐匿暗中,还望圣尊牵制江枫,只是那君德魂魄,无论怎么折辱,都不肯说出雷霆下落,此后还需另行计策。”

白袍闻言,背过身去,冷笑道:“好一个剑仙门,尽是些硬骨头,你且去吧,此后依计行事!”魔主起身退出,阴谋又在酝酿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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